审判者-第3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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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像是我父亲以前打的马掌,今天真是太奇怪了。”
“警察也是没事闲的。”
刘婶听完对方的碎叨,她犹豫良久说道:“大锤,有件事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王大锤拿着筷子往嘴里扒动饭菜,含糊不清的说道:“啊?没事,您想说就说,不方便就不说。”
“算了,我还是说了吧,不然憋心里挺难受的。”刘婶重重地一声叹息,说:“大臂,一个星期前回来了一下。”
“大臂……一个星期?”王大锤瞬间就像触电了似得,手腕一僵,饭碗滚着落地,摔的七零八落连碗都碎了,他浑然未觉的说道:“我父亲回来了一次?真的?”
活死人冲我竖起大拇指。“许老弟真有先见之明。”
我笑了下,起初是想监视王大锤有无异常的,想不到意外获得了这线索。
刘婶和王大锤的交流声音虽然不大,但离伪装者较近。黎源之前又把声音调到最大化,故此我们听的极为清晰,看样子玩消失的老铁匠真的不一般,七天前偷偷回过家。
我们静心的看着屏幕,期待接下来会有怎么的进展。
这时刘婶说道:“当时是半夜,快一点了吧,我起夜时听见隔壁的你家有动静,以为贼来了,但又不像,我就穿上衣服去看怎么回事,灯光下站在房门前抽烟的竟然是大臂,他脸上的胡子快像草地这么密了,他脸色极为的憔悴,我看的都心疼了,但隔着院门和他说话还不搭理你刘婶我。大臂进了房门开灯,我没有自讨无趣就回了家。但怎么也睡不着了,过了个把小时吧,大臂翻进来我家院子敲门,把我吓一跳。我问怎么了?他当时说今晚回来的事情不要对任何人讲。等我把门开开时。大臂忽然就不见了。大锤啊,你说说我那晚是不是撞见大臂的鬼魂了?”
“深更半夜的回家,一句话不讲,性情又大变……”王大锤脸色煞白的道:“那晚。该不会是我父亲的头七回魂夜吧?我三个月前就搬出了以前租的房子,又换了新的工作,难道因为这样,他的鬼魂没有找到我。就回到老房子看看?”
刘婶惊慌的退开三步,哆嗦着说:“大锤,你可别吓婶子。”忽然,她像想起来什么可怕的事情。猛地瘫坐在地,“我想起来了,当时大臂在房门前抽烟时,好像……好像没有影子!”
“这么说来,他死两个星期了……”王大锤当即朝父亲生前的铁匠铺跪倒,连磕了一堆响头,把血都磕出来了。刘婶上前制止了前者,“傻孩子,你这样是做什么?”
王大锤捶胸顿足的道:“我……不孝啊……没能见他最后一次。”
“节哀。”刘婶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揽着王大锤的脑袋,任由对方把头埋在自己胸口哭泣。
“这是真伤心了还是借机占寡妇便宜呢。”活死人唏嘘不已的道:“话说,许老弟,你分析下刘婶那晚看到王大臂回家时是什么情况,别讲真的有鬼魂,可没有影子该怎么解释?”
我脑海中根据刘婶说的情况,模拟着当时的情景。想了片刻,我摇头笑道:“不可能是鬼魂,当然是活生生的王大臂了。他没有影子可能是站在灯光下方,就像中午时太阳在顶上方一样。影子的范围非常小几乎贴着脚的边缘,加上天黑,刘婶没有注意到。”
活死人赞同的说:“好像只能这么解释了。”
王大锤哭了五分钟,不再哭了。他离开了刘婶的怀抱,而后者微微有点儿下垂的大胸脯前的衣服上沾满了泪水和鼻涕以及少量的血迹。
刘婶低头一看,脸上涌现出两朵红霞,说道:“婶子先回家换身衣裳,你有什么事就喊一嗓子。”
王大锤待前者离开,就返回了房间躺下闭住眼睛。
……
“这不像正常的反应吧?”活死人思索的道:“知道自己消失已久的父亲忽然在一个星期前回家,就哭了一大会儿,没有外人了之后开始回房间睡觉。这种时候难道他不应该是犯急、迷茫或者给咱们打电话吗?”
“所以,王大锤可能并非表面上这么简单,他是知情者。”我凝重的说道:“而他搬到冯秃子租住的那单元一楼第二家,绝非偶然事件,因为楼上的冯秃子家中有王大臂以前打造的一对马掌,这王大锤住在那儿应该有着目的。不仅如此,王大锤之前趴在刘婶怀里哭,就是为了把她上衣弄脏让其尽快离开自家院子。”
活死人提议的道:“现在让杏花村所在镇子的派出所把他抓来审问?”
“不可。”
我摇动脑袋说道:“我们只是推测罢了。虽然可能性极大,但没有证据,也没准会把局势搅乱。故此,我们暂时对王大锤保持监视即可。这样也许离真相越来越近,等他离开杏花村回了城区,活哥你就负责盯他了。”
活死人打了个呵欠说:“我去洗洗睡了,养精蓄锐。”
我打电话和徐瑞聊了几句。又来到青市局头的办公室了解最新情况,枪手和冯秃子儿子的踪迹还没有搜到,现在已排完了那红灯区范围的四分之三,而冯秃子体内的钢珠取完了一半。还有一半的样子。
吴大方来了我们办公室,他接替了黎源的监视工作。
我把断手臂骨送去了鉴证室,连同王大臂的头发一块让鉴证员检测DNA,我返回之后把黑色的仿真蜘蛛放到桌子的白纸上。把它的正面、侧面、后面还有上方分别拍了一张清晰的照片,接着把它翻个底朝天,将其编号拍完,就上传到了A7的邮箱。
我拨通了杜小虫的手机,她问有什么事,我说邮箱里边有一套仿真蜘蛛的全方位图,让她拿着去情报部门试试能不能查到这只仿真蜘蛛的来历。
这是无奈之举,毕竟徐瑞畏惧蜘蛛,无论真的还是假的,他都会心里发毛,所以我这回连问都没问,直接让杜小虫去查这只仿真蜘蛛。
我开了一天的车,视觉极为疲惫,伏在桌前很快便睡着了,正香着呢,吴大方突然间一嗓子就把我嚎出了梦境,“王大锤家又来人了,这回是个男的!”
第五百七十四章:老疯子()
我迷糊的睁开眼睛,“这么一惊一乍的,真的好吗?”
“不,这来到王家的人我认识!”吴大方指着屏幕上的第三个窗口,震惊的道:“怎么可能会是他呢……”
我睡意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凑到近前注视着屏幕。
王大锤已把门头灯打开了,光芒投下驱赶着夜色,他站在住房门口。身前站着一个邋遢的老头子。
二者彼此对视着,一直保持沉默,就像眼神再打架。
“这位老人是谁啊?”我不解的看着吴大方。
“老疯子。”
吴大方把袖子撸开,露出一块“对月”形状的伤疤,“这就是老疯子咬的。”
“怎么回事?”我纳闷道。
“这老疯子名为牧承冤。”吴大方解释的说道:“他以前在青市警界颇为有名头,光是袭警的事就干了不下于七十次,其中包括我自己,这还是统计过的,估计还有很多次没有被记录。”
我皱起眉毛道:“牧承冤,这名字真怪,他以前为什么总袭警啊?”
“事情是这样的。”吴大方百感交集的说道:“算起来牧承冤今年有五十几岁不到六十,约么有二十年前吧,牧承冤的生活还是挺美满的,但一件事打破了这种幸福。他下完晚班回到家时,发现年幼的儿子死于家中,连头颅都近乎被砍断。就连着一层皮,而妻子则在一旁手上拿着刀,神情处于呆滞状态。警方来了,勘察完现场,认为牧承冤的儿子是妻子杀死的,毕竟刀上只有她的指纹,但牧承冤打死也不会相信爱儿子的妻子会把儿子斩首,况且,这案子中有一个最大的疑点,就是神秘的报案者。当时牧承冤返回家之后并没有报警,过了不到二十分钟,派出所的警方却接到报案来了,牧家没有安装座机,那时更没有手机,所以,牧承冤觉得这报警电话是真正杀死他儿子的凶手打的。”
我好奇的说:“然后呢?”
“报案者是谁至今没有查到,因为当时警方通过报案号码找到了那部座机的所在地,位于一个小康家庭,还离牧家不远,就隔了有四十米的样子。但这家里边住着的夫妻身在千里之外的城市。座机所在的房子,窗户的玻璃被打碎了,不过座机的话筒和按键并没有提取到除了那对夫妻之外的指纹。”吴大方缓缓的说道:“负责此案的警方则认为这是牧承冤看见家里发生了凶案,就近想去那对夫妻家借电话报警。但发现对方家中无人,就破窗而入打完电话再回的家。不仅如此,牧承冤的妻子始终神情恍惚并一问三不知,接着又不知怎么的竟然承认儿子是自己杀死的。”
我狐疑的问道:“主动承认的还是刑讯逼供屈打成招的?”
“她是自己主动的。”吴大方莫名其妙的道:“现在警局还有当时的审讯录像,牧承冤妻子身上又没有伤痕,况且还是我们青市局头主审的,他的风格我了解,宁可挨批,也不草草结案。但牧承冤的妻子主动招认确实太令人意外了,局头反复问了六七次,也没有发现对方的描述有什么破绽,就像真的一样,如果没有身处现场,不可能说出那些细节。不光这样,牧承冤妻子还一口咬定是他跑出去报案的。牧承冤则称自己没有做,他更认为妻子招供是警方为了结案而逼迫的。觉得妻子的供词也都是专人编了让她背的。不过局头认为案子有疑点,想再查一下,这时,意外又出现了。牧承冤的妻子竟然死了。”
“怎么死的?”我心脏一颤,说道:“这种时候死了,要么是凶手从中作梗,要么是她自尽的。”
“确实是自尽。”吴大方摇头叹息道:“据一同在看守所被关的女嫌犯说。牧承冤妻子洗完脸刷了牙,忽然间毫无预兆的快速跑向墙壁,脑袋还是朝着前边,砰的撞了上去。当时没死,被送到医院之后抢救无效死的。”
我猜测的道:“这下子牧承冤对警方的误解更深了吧?”
“对……”
吴大方喝了口水说:“牧承冤认为警方是担心夜长梦多,干脆把妻子害死了,毕竟死人不会说话。把脏水使劲泼就是。因此,牧承冤的神志就开始不对劲了,他起初还算清醒时,竟然跑去管户籍的部门把名字该为‘承冤’。接着消失了三个月之久,他再次出现时,好好的一个大老爷们变得脏兮兮的,头发上沾满泥巴和草屑,傻笑个不停。重点来了。打那开始,每天二十四个小时,牧承冤会有近二十个小时浪荡在大街上,每次看见穿警服的就骂或者冲上去打,看见警车也拿石头砸。”
他点了根烟,接着道:“牧承冤被送去精神病院很多次,然而却在每次院方认为康复被放出来时,牧承冤又回到了之前的状态。由于反复无常,还专门袭警,青市警方就打算把牧承冤一直关在精神病院,可他总能逃出来继续浪荡街头。虽然多次袭警,但也没有造成严重的影响,我被咬的那次算是所有被他袭击的警察中最重的伤了。”
“精神病院对牧承冤这种情况,应该是严加防控的禁锢吧?”我拧紧眉毛道:“难道谁故意把他放出来的?”
“这倒不是。”吴大方解释道:“牧承冤有一个特点,每次他的身体被禁锢住之后无法挣动时,神志就会冷静无比的思考如何逃脱,经常鼓动精神病友们偷钥匙或者通过装病、装死来麻痹工作人员,就算单独关押也无济于事。但束缚破除没多久,牧承冤又会回到疯疯癫癫的样子。警方甚至怀疑牧承冤是为了袭警发泄愤怒而装疯卖傻,不过经过多方鉴定,他确实是真疯了。牧承冤还老的特别快,现在不到六十就老的像七十几岁。”
“现在他怎么会出现在王大锤家?”我凝视着屏幕中对视的二者,道:“吴队,你该不会认错人了吧?”
“不可能,牧承冤烧成灰我都认得。”吴大方说道:“他的左侧颧骨这有条疤,是有次翻精神病院的墙壁时摔下来被石头划伤的。牧承冤上次出现离现在有三四年了,当时被送到精神病院关入了一间铜墙铁壁的房间,局头特意跟工作人员打了个招呼。如果生病,没有明显的特征就无视,如果一动不动死了,就拿仪器检测确定没有生命体征了再解除禁锢。妈的,想不到他又逃出来了!”
我仔细一看,还真的有!
我怪异的说道:“现在来看牧承冤好像挺正常的,还与王大锤对视呢,难道二者认识?”
“怪就怪在这儿。”吴大方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实时影像,他不得其解的道:“太诡异了,一句话也不说,连王大锤也是如此,站在那像被施了定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