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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画尸-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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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论起对付厉鬼阴灵,刘山宗的确比杨树林在行,可要说跟人打交道,机灵的杨树林却比不善言辞的刘山宗要强得多了。

    刘山宗扶着杨树林,慢吞吞的出了宿舍,来到教职办。

    办公室在宿舍楼前边,是一排老式平房,学校所有办公室都在这排平房里。

    进门第一间就是保卫科,情况果然像杨树林估计的那样,走廊里坐了三个人,都是早上围观尸体的学生,他们都认识杨树林二人,虽然一个个惴惴不安的,但还是勉强打了招呼。

    恰在此时,保卫科的门开了,最早发现尸体的那两个学生从里边走了出来。

    这两人都是高二学体育的,跟杨树林很熟,其中一个叫杜鹏飞的,家里跟杨树林家还是邻居,虽然关系谈不上多瓷实,却也还算亲近。

    杨树林抬手招呼他,想问问里边的情况。

    谁知杜鹏飞却有点反常,瞥了他一眼就转过头,一声不吭的拉着同伴急匆匆的走了。

    杨树林不禁皱眉,这小子怎么一副做贼心虚的德行?

    正纳闷的工夫,保卫科干事探出半个身子:“杨树林,刘山宗进来,对,就是你们俩!”

    杨树林心里生出一种不妙的预感。

    按常理,其他人先来,应该先询问他们,可现在却直接叫他俩,显然出了什么变故。

    可他没时间多想,只得硬着头皮和刘山宗一起进了屋。

    屋门嘭的一声关上,保卫科干事居然返身堵在了门口,冲他俩一挥手,指着办公桌前的几把木椅子:“去,坐那儿,老老实实回警察同志的话。”

    杨树林答应着,和刘山宗一起坐了下来。

    办公桌后边坐着一男一女两个警察,都黑着脸,看他们的眼神儿就像在看杀人犯。

    杨树林借机打量这一男一女,男的三十多岁,长方脸,鹰眼浓眉,满脸横肉,长得这么凶,偏偏故作斯文的架着一副金丝边眼睛,看着有点不伦不类。

    但他那双眼珠子却冷光流转,被他盯着,让人有种脖颈子凉飕飕的感觉。

    而那女警却漂亮得不似凡人,二十刚出头的年纪,一身墨绿警服似乎改过,十分贴身,胸脯分明有点小,可被警服一裹,却显得很饱满挺拔。

    尤其是那张笋尖形的白皙脸蛋,配上黑白分明的杏核眼,挺拔的鼻梁,斜挑入鬓的长柳叶眉,妩媚中透着一丝阳刚,十足一朵盛放的铿锵玫瑰。

    更让人浮想联翩的是,她那天鹅般的白皙玉颈上,居然还有一深一浅,两个紫红的吻痕。

    出乎杨树林的预料,看着明显资历更老的男警没吱声,女警却率先开了口。

    她声音婉转动听,可语调冷得能结出冰碴子来:“犯了什么事你们心里有数吧?说说吧,别等我给你们抖落出来,那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第二十五章 鬼烙印() 
杨树林打一进屋看到他们这架势,心里就已经在犯嘀咕了。

    这哪是例行询问,分明就是在审犯人!

    警察到底抓到了他们什么把柄,要摆出这样一副严阵以待的架势来?

    “啥意思?我们没犯啥事啊!”杨树林摸不清虚实,只得装傻应付。

    谁知女警凌厉得很,冷哼一声:“再给你们一次机会,昨晚八点你们在哪儿!”

    杨树林心里咯噔一下。

    那会儿他和刘山宗都在女宿舍,难道被查出来了?

    虽然有些惊诧,但他当然不会承认:“在寝室唠嗑,之后停电了,我俩就睡觉了。”

    “睡觉?”女警冷冷一笑,拎起面前桌子上的一张纸冲着他们抖得哗啦直响:“这是你们学校昨晚的查寝纪录,你再给我睁着眼睛说瞎话,那就只好对不起了。”

    杨树林顿时没词了,怎么这么巧,学校刚好昨晚查寝了?

    虽然他脸上面无表情,可他心里已经急了。

    他们昨晚干的事根本没法说出口!

    要真被这女的一口咬住,追查下去,他们的嫌疑极大,至少会被拘留!

    那样且不说还能不能考大学,至少救醒白小薇,追查背后黑手的事肯定泡汤了。

    危急关头,他忽然意识到,不对劲,昨晚不可能查过寝。

    虽说查寝是保卫科的人在做,不是李大妈,可如果查过寝,李大妈怎么今早才被人发现?

    这女人在诈他!

    尽管他稍稍一顿就反应过来,可就这么一眨眼的工夫,却已惊得他一身冷汗。

    他赶忙扭头向刘山宗看去:“昨晚查寝了?你听着了吗?”

    刘山宗显然也反应过来了,肯定的摇头:“没查过。我昨晚半宿没睡着,没人过敲门。”

    女警没从两人的反应中看出什么破绽,似乎有些沮丧,却不肯轻易放过他们:“少在那装模作样,有人亲眼看到你们一大早从外边回寝室,我警告你们,老实交代,别想蒙混过关!”

    杨树林已经从最初的忐忑中回过神来,闻言立马想起了杜鹏飞出门时的表情。

    难怪杜鹏飞连话都不敢跟他多说,显然是杜鹏飞出卖了他们。

    想到这儿,他笑了:“警察大姐,你想多了,我俩就是出去溜达一圈,跑跑步。”

    女警俏脸生寒,使劲一拍桌子:“谁是你大姐,严肃点!”

    看她虎着脸的模样,杨树林反而更轻松了。

    显然她也就这两下子,诈不出来什么,就拿他们没辙了。

    果然,刚才一言未发的男警抬手虚按,阻止了女警,笑道:“好了雨烟,就不要再纠缠这个问题了,依我看,案件的性质如此恶劣,不是他们这样的孩子能做得出来的。”

    女警一梗脖子:“可是姜队……”

    被称作姜队的男警笑了笑,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而是转头看向杨树林二人,很平和的道:“我是县局刑警支队的副队长,我叫姜源。她是负责你们这一片的管片民警薛雨烟,刚从你们学校毕业两年多,算起来还是你们的学姐。”

    说着,姜源站起身,绕过桌子来到他们面前,微笑着审视二人。

    “刚才她的态度的确有问题,但她也是急于破案,你们别见怪。”

    说到这儿,他微微一顿,表情凝重了几分:“宿舍的案子你们应该已经知道了,今天叫你们来,主要是想问问你们,案发前后,你们有没有留意到什么异常情况。”

    杨树林刚要开口,姜源却一抬手:“不要急着回答,仔细想想,想好了再说。”

    虽然这姜源的态度堪称和蔼,比起薛雨烟的疾言厉色来,给人的感觉好了许多。

    可杨树林反而绷紧了心里那根弦。

    这家伙可比初出茅庐的薛雨烟难应付多了,别看他说得轻描淡写,但被他走近身前,笑眯眯的拿眼一瞄,杨树林竟有种心思都被他看穿了的感觉,根本不敢顺口胡编。

    沉默了一下,杨树林脑中灵光一闪,有些难以启齿的道:“姜警官,我们是真没发现有啥特殊情况,要说李大妈的事,我……”

    姜源露出一丝感兴趣的神色,注视着他:“放心大胆的说,别有什么顾忌。”

    “我觉着吧,这么残忍的事儿不是人能干得出来的。姜警官,不知道你相不相信,这世上有鬼?”杨树林意识到,既然不能撒谎,那就说实话好了。

    有些时候,实话往往是最让人难以相信的。

    果然如杨树林所料,姜源闻言忍不住苦笑起来,转身走回了桌子后,没给杨树林再说下去的机会:“好吧,今天的我们的谈话就到此为止,但有两点你们必须给我做个保证。”

    “第一,关于这个案子的情况,还有我们的谈话内容,你们要保证不许对任何人透漏一星半点,否则会在学校造成非常恶劣的影响,万一让凶犯有所警觉,会给破案增加难度,甚至会威胁到你们的人身安全,明白了吗?”

    杨树林不迭点头,心里暗乐。

    他刚才要是扯谎,很可能让姜源看出破绽,但实话实说,姜源总拿他没辙了吧?

    这是他所能想到的,最好的脱身之法了。

    “放心好了,我们哥俩肯定不会乱说,还有什么?”

    “还有就是,你们如果发现了任何与凶案有关的蛛丝马迹,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公安部门,到县局找我也行,或者就近到派出所找薛警官也可以。”

    姜源这么一说,杨树林下意识的瞥向了薛雨烟。

    薛雨烟冷若冰霜,看向他们的眼神里满是忿然和不屑。

    杨树林点头答应,缓缓站起身,尽量不让自己的伤暴露在警察眼前:“那我们能走了吧?”

    姜源点头,看向门口的保卫干事:“让他们走,叫下一个。”

    刘山宗此时也站了起来,可让杨树林没想到的是,眼瞅他们都解脱了,刘山宗却开了口。

    “薛警官,你是我们高中这一片的片警?”

    他这一开口,屋里的人都下意识的把目光投向了他。

    薛雨烟微微挑起柳眉:“对,有问题吗!”

    虽然她口气不善,但刘山宗还是笑了笑:“没问题,我就是想说,薛警官要是遇上了什么警察和医院都解决不了的麻烦,你可以来找我们,我们会积极配合你搞好警民关系的。”

    他这口气颇有几分调戏的意味,听得薛雨烟脸色骤变,连姜源的神情都难看了些。

    薛雨烟斥道:“大胆!你再胡扯一句试试!”

    刘山宗一耸肩:“薛警官别误会,我祖上是中医,最擅长调理各种疑难杂症。”

    说着,他根本不管薛雨烟的反应,转身跟杨树林一起出了保卫科。

    一出门,刘山宗的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沉着脸也不说话、

    可杨树林早听出他刚才那话意有所指,旁人或许会以为他是见色起意,撩拨薛雨烟,但杨树林却知道,他不是那种见着美女就动骚心的人。

    眼见没人跟着,杨树林忍不住追问:“你刚才啥意思?那女的有啥不对劲儿的吗?”

    “问题大了!”刘山宗欲言又止,扶着他回了宿舍。

    直到进了屋,刘山宗才低声说出了缘由。

    薛雨烟颈上的红斑看起来与吻痕无异,可刘山宗却看出,她阴气缠身,面泛桃花,很可能已经被鬼物缠上有一段日子了,那吻痕分明就是鬼烙印。

    鬼烙印就是鬼物在人身上做下的记号,轻易不会外显。

    如果连肉眼都看得出来了,那人也离出事不远了。

    以他所见,不出意外的话,半个月之内她肯定得出事!

    轻者会**邪祟,神智混乱,魂魄散失变成精神病。严重点,就又多了个命案!

    杨树林半信半疑,自打知道刘山宗是个半吊子的扎纸匠,他可不敢再迷信刘山宗了:“吻痕而已,你该不会想多了吧?你不是说派出所阳气最重吗,什么鬼敢缠上警察?”

    真正让刘山宗心情沉重的也正是这一点,等闲鬼物根本近不得警察的身。

    阳间的警察跟传说中的牛头马面、黑白无常干的是一个差事,有些一身正气的警察,连孤魂野鬼都能给活活撞散喽,什么鬼物敢去找他们麻烦,嫌命长了?

    刘山宗很是烦闷的戳了戳杨树林的脑袋:“用用你的脑子吧,看眉眼面相,她还是个雏儿,就算有男人,以她那样的脾性,又怎么肯让男人在那么显眼的地方留下吻痕?”

    杨树林不以为然:“厉鬼缠身又咋了,就她那德行,死不死跟咱们有个毛关系?”

    “咱不说除魔卫道那种屁话,我只是做不到见死不救。”

    杨树林见他说得郑重,忍不住哀叹一声:“这回妥了,有得烦了!”

    且不说缠上薛雨烟的到底是个多神通广大的鬼物,光是薛雨烟这个人就够麻烦的,一个高冷傲娇的女人,又是个不信邪的警察,想帮她?那也得她肯领情才行。

    好在刘山宗并不是死脑筋,沉吟了一会,也叹息道:“眼下得先解决咱们的事儿,她有救没救还得看天数,如果她死也不信邪,不肯来找咱们,那就随缘吧。”

第二十六章 老鸹山鬼洞() 
听了刘山宗这话,杨树林算是松了口气。

    可紧接着,他那伤病交加的身子,就把他拉回了苦逼的现实里。

    接连几天没睡过一个好觉,加上昨晚的伤,让他彻底趴窝了。

    不要说出去找房子租、找棺材板,就连请假都是刘山宗去帮他请的。

    更惨的是,他这一身伤,连上医院看病的钱都没有。

    为了不让家里人担心,他没法张嘴管家里要钱,刘山宗更是穷得叮当响,两人加一块,身家总共才三百来块钱,这还得算上两人十来天的饭伙钱。

    要光是这样,杨树林咬咬牙也就挺过去了,真正让他觉得苦逼的是,刘山宗前脚刚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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