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尸-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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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光是这样,杨树林咬咬牙也就挺过去了,真正让他觉得苦逼的是,刘山宗前脚刚出门,谢盈就拎着水果糕点上门来了。
昨晚他俩被殷杰逼进绝境时,为了不让她死也闭不上眼,他随口应付了一句早该从了她。
现在可好,报应来了!
谢盈俨然以杨嫂的身份自居,不光亲热的帮他擦脸,还要帮他擦身子、抹红药。
杨树林稍有抵抗,立马就换来一句:“乖,你就从了我吧。”
杨树林默默无语两眼泪,早就有人说,他早晚会死在这张总爱臭贫的嘴上,他一直都没当回事,得嘞,现在这话真就应验了。
不是他得了便宜还卖乖,他也很享受有美女服侍在侧的感觉。
被她那柔软温热的小手一抚摸,伤处都不那么疼了。
可关键是,谢盈不知是经历了生死劫之后学会了珍惜眼前,还是真的豁出去了,一举一动都透着那么一股子亲昵劲,虽然本性羞涩腼腆,却愣是壮着胆子往他怀里趴,害得他浑身伤痛之下,居然还来了个一柱擎天……
天地良心,他是真不适应啊!
以前那个温温柔柔、进个男宿舍都会脸红的谢盈,哪里去啦?
就这样,杨树林在温柔乡里“煎熬”了三天,身体总算是好点了。
这其间他没去上课,但画室他却每天都去。
不是他真倔强到了舍命也要画的程度,而是因为他们的重点怀疑对象就是吴波,他要去看看,招魂坑被掘,吴波有没有什么反常的表现。
然而让他和刘山宗失望的是,吴波这几天倒是都去了画室,脸色也的确不怎么好看。
可除此之外,却没发现他有任何反常的地方。
脸色不好的原因可以有很多,根本证明不了什么。
或许他只是因为“新晋天才”殷杰的失踪而郁闷也说不准。
殷杰失踪了三天,他那上了点年纪,还有些驼背的父亲来学校找过不知多少趟,跟人说起殷杰的时候,说着说着就老泪纵横,让人唏嘘不已。
这件事更坚定了杨树林尽快揪出幕后黑手的决心。
殷杰失踪,设局者很容易顺藤摸瓜发现是他和刘山宗在搅局,没准现在已经在暗地里盯上他们了,要是这家伙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怎么办?
招魂坑虽然毁了,可设局的人不除,他们连个安稳觉都睡不着。
刘山宗这几天一直早出晚归,但无论是租房子,还是棺材板的事情,都没什么进展。
终于,第三天晚上,刘山宗带了个说不上是好,还是不好的消息回来。
他打听到一个地方,极有可能有他们需要的老棺材板。
只是想弄到手恐怕得费一番功夫,而且,免不得要当一回地老鼠了。
刘山宗刚把消息说完,杨树林就一脸愕然:“啥?这特么不是找死吗?”
原来刘山宗搭了不少人情才打听到,今年上秋的时候,县防火办组织人手上山打防火道,眼瞅进度挺快,很快就能完活了,却碰上了一件耸人听闻的怪事。
说起这事,还得从岩石县这个特殊的地理环境说起。
岩石县四面环山,山上长的有七成都是十分易燃的松木,每逢春秋两季天干物燥,山上就容易起山火,火头要是真烧起来,有时候接连数座山头都能给烧光。
就因为这,岩石县一年之中到有半年都是防火期,室外不能抽烟,进山不准带火,而且为了能让消防车开上山,经常要组织人力上山维护、开辟防火道。
年头多了,防火道自然越开越远,今年刚好开到了南大河对岸的老鸹山里。
岩石县面积不算大,只有一条河打县里穿过,居民大多住在河北岸,南岸除了山根下边有几片地,就只有一座庙,再往里就都是荒无人烟的深山了,除了套兔子、捡蘑菇的,很少有人往里边走,就算要走,也都会绕开老鸹山。
因为故老相传,老鸹山里不光有熊瞎子,还闹鬼,人一进去,很多就再也出不来了。
据说早些年有一伙偷猎的,仗着枪好人多,偷偷摸摸钻进了老鸹山,奔着熊瞎子去了。
可一伙八个大老爷们,进去两个月,愣是没见有一个出来的。
后来家属花了大钱雇人进山去寻,在老鸹山深处的一个山窝子里,找到了一些被啃得零碎的尸骨,死相极惨,看样子是遇上了带崽子的母熊,或者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东北虎。
尸体面目全非无法辨认,但尸体边上散落的东西,确实是那一伙人的。
可诡异也就诡异在这些东西上,其中好几把猎枪都完好无损,子弹充足,有的甚至枪膛里都顶着火,就凭这几把枪,别说母熊,真遇上东北虎都能给轰烂糊了,他们怎么就死了?
要说是麻哒山了渴死、饿死的,他们口袋里还有没开封的午餐肉罐头和白酒。
那些雇来的人一见这情势,立马就撂挑子不干了,虽然还有几个人的尸体没找着,可任凭家属给加多少钱,人家都不干了,钱是好,那也得有命花才行。
打那之后,老鸹山闹鬼的事儿就彻底被坐实了,都说山里有饿死鬼,专啃人骨头。
当年日本鬼子抓了不少劳工去山里挖洞,饭供不上流,确实饿死过人,有了这个根由,饿死鬼一说也就越传越邪乎,甚至县里组织人进山开道,都雇不到人。
后来还是找武装部借了十几个当兵的带头,又出了高价,才有不要命的肯去。
这年头,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那些为了钱不要命的。
但他们也怕,左右工钱是按面积给,所以这帮人都玩命的干,都想赶紧干完离开老鸹山。
事情到也顺当,进度快,路面开得也算平整,可没想到,眼瞅要完工了,却还是出了事。
防火道开到一座土崖下边,本来松软的沙土就变得无比难啃,一镐头下去只能刨出个饭碗那么大的坑,集合了百十人狠挖,居然在土崖根上挖出个大洞来。
工人都给吓蒙了,也不敢进洞,立马就拿土给堵上了。
没成想,当天晚上就有人瞥见,洞口有人影!
拿手电一晃,那人影居然像猴子一样,顺着土崖就爬了上去,转眼就不见了。
最要命的是,第二天一看,头天堆得十分结实的洞口,居然又塌了!
这下子施工队炸了窝,都说那洞子是鬼洞,到了晚上就有饿死鬼打洞里钻出来把人拖走,昨个晚上,要不是刚好有人撞破了它的行踪,肯定得有人失踪!
带头的那些当兵的不信邪,为了辟谣,四个人带上工具下了洞,可半天都没个回音。
其他当兵的硬着头皮钻进去,发现四人全都昏倒在洞口的第一个拐弯处,距离洞口也就三十来步的距离,把他们拖出去,四人谁也说不清他们是怎么昏倒的。
这回连领队的都害怕了,好在距离计划完工的地方也就几十米,又没什么树,勉强糊弄一下赶紧撤下了山,同时也下了封口令,不准工人把事情传出去。
可赶巧有个工人是刘山宗家邻居,刘山宗才偶然听说了一点风声。
他下了不少本钱才问清楚详细经过,都没等回来和杨树林商量呢,就决定去一趟。
以他所见,那个洞子十有**是个古墓,年头不会太久远,最有可能是满清时候的。
毕竟过去除了日本人,就只有满清贵族占过岩石这个地界,之前县里也发现过满清的古墓,着实挖出了不少金银玉器。这回他们要是运气好,不光能找到他们要的棺材板子,还能弄到点值钱的老物件,到时候他们也就不用再因为钱的事发愁了。
至于杨树林担心的邪祟,刘山宗倒也不是没有顾忌。
但老话说得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想找老棺材板,还想捞着实惠,哪能不冒点险?
何况直到眼下,所有的事儿都是听说,也可能只是施工队那帮人捕风捉影瞎寻思,未见得就真有什么邪祟。即便有,他们也不是吃素的,只要准备妥当,真遇上等闲邪祟也是不惧。
杨树林一来二去也被他说得动了心。
正好明天就是礼拜六,上午准备一下,下午上山,顺利的话,都不用耽误礼拜一的课。
事情一敲定,两人开始合计细节,可杨树林却有点担心所需的装备,不是东西有多复杂,而是他俩兜里没钱,稍微贵点的家伙都买不起。
好在小时候漫山遍野的疯玩,虽没钻过古墓,但钻山洞捉蝙蝠这种事儿却没少干,有些山洞他俩闭着眼,摸着墙,都能轻松钻个来回,对钻洞所需的东西再熟悉不过,搞些土装备凑合着用也不会太难,
但刘山宗却笑着说道:“咱不需要准备啥东西,只要准备个人就够了。”
“啥人?”杨树林觉得莫名其妙,这种事还能带上外人去么?
“老四,这种事怎么能缺了他?”
“化纹龙?偷鸡摸狗装孙子他都在行,挖棺材盗墓,他行吗?”
第二十七章 老四纹龙()
杨树林他们把兄弟一共五个,说起老四化纹龙,那也得说是个神人。复制网址访问
化纹龙家里,是开早点摊子卖大果子、豆浆的,虽然辛苦了点,但的确是赚了点钱,家里的条件算是把兄弟之中比较不错的,要是搁到现在,大小也能算个富二代。
可这小子天生没个正行,念书不好好念,初中毕业就辍了学,却也不去跟爹妈学手艺,整天游手好闲的骑个破摩托满县里乱晃,哪里有热闹他就往哪儿凑。
想找他最简单,如果不在游戏厅,就在旱冰场。
要只是这样,他也只能算半个混混,为啥说他是神人呢,主要是这小子甭管玩什么都能玩出花来,只要是他感兴趣的事儿,就没有一样他不精的。
就拿打游戏机这事儿来说吧,化纹龙最好这个,天天泡在游戏厅里。
要是换成旁人,整天这么泡着,那花钱还不得跟流水一样?
可他就算不是花钱最少的那个,却也差不多了,天天早上一块钱买五个币,往赌币机前边一蹲,自己也不玩,就跟着旁人蹭,直到摸准了规律才押一个,五个币总能押中个一两回,这样兜里就有了二三十个。
只要超过二十,他就不玩了,改蹲格斗游戏。
九几年那会儿最流行的是拳皇系列的格斗游戏,他不跟机器玩,专门捡有人坐上去了,他才投币跟人家对打,一边打还一边拿话挤兑人家,把人家气得七窍生烟,明知不是对手也买大把的币跟他干。
这么一整,他就有得玩了,最疯的时候一回把人家打掉上百个币。
当然了,就因为这事儿他也没少挨揍,人家一看游戏打不过他,就改真人pk了。
最绝的就是这个,他眼瞅要挨揍了,也不跑,更不还手,就抱着脑袋往地上一躺,丢出一句“大哥大哥,别打脸”,然后就听天由命了。
搁谁碰上这么个人,还真能往死里打么?多数也就踹上两脚,骂他两句也就走了。
他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然后继续往游戏机边上一蹲……
最关键的是,他不光有杨树林他们这些把兄弟,而且在混混圈里认识的人还真不少,要真论起码人、干仗,他跟谁比都不差事儿,却从没听说他因为打游戏机干过仗。
反倒是有不少人在揍了他之后,打听到他这么能混,后怕得主动上门跟他道歉。
就这么个货,谁见了不得说他是东北人里的一朵奇葩?能怪杨树林说他爱装孙子么?
没成想,杨树林这边话刚出口,屋外窗户根上就飘过来一句:“老五,你居然怀疑我,太桑四哥的心了,这兄弟还有没有得做了……”
杨树林忍不住一捂脑门,这特么也太不禁念叨了吧?
虽然不太情愿,可想到外边天寒地冻的,杨树林还是赶紧推开了窗户。
随着一股凉气,一个长得像大马猴子似的,矮小精瘦的人窜上了窗台,冲着两人干笑。
杨树林瞥见他肩膀上落了一层雪沫子,脸更黑了。
敢情这货都不知道在窗户外边蹲了多半天了!
“你特么啥时候来的,别说你是我哥,有当哥的蹲老弟窗户根偷听的吗?”
来的正是化纹龙,他身高勉强刚到一米六,瘦得栓根绳都能当风筝放了,但天生骨头轻,三米的墙头,他小跑几步,踩着墙皮就能翻到顶上去,穿上旱冰鞋,能玩得比花样滑冰更花样,小小一个窗台自然不在话下。
他嘿嘿一笑,跳进屋来,抖掉身上的雪沫子,往杨树林边上一坐。
“少来,我是不是比你大俩月吧,你不叫四哥,跟我你啊你的,二哥你说,这像话吗?”
刘山宗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就你这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