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伦娜的简奥斯汀时代-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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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什么玩笑?这位主教大人业余是写剧本的吧?”
海伦娜怀疑的问神情轻松的查理:“我不是想质疑……但你确定你父亲和霍华德先生能解决这件事情?他们怎么能解决教会人士?”
查理正要说什么,突然看见走廊遥远的另一头,菲茨威廉的身影闪了一下,立刻转身就要跑:“好吧,其实有我父亲支持,菲茨威廉应该很快就能平息这件事情的。我要是你,有菲茨威廉在,根本什么都不用担心。不然你认为蒂尔尼先生为什么还能若无其事的来给你看病?”
“菲茨威廉?他能处理这样的事情?”
“那位主教大人就是仗着在国会有席位,其实他那个教派古板又教条,根本不受欢迎,,相反霍华德家在教会也很有影响力,汉普郡整个教区他是最大的支持者……哦!看你的表情我就知道,再解释你也很难明白——在这件事情上你跟一般的姑娘倒是没什么不同……我得走了,菲茨威廉好像往这边走来了!”
查理从厨房的后门闪出去了,菲茨威廉果然大步朝这边走来,他虽然小心的打量着海伦娜,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请求她回房间好好休息。
大概因为早晨在后门附近多吹了那么一会儿风,海伦娜又开始发烧了,幸好这次体温不像之前那么高,但她却不得不再次卧床休息。下午海因茨来看她时突然问她是否还打算离开,海伦娜猜测他一定也听说了那个对自己不利的消息,稍微犹豫了一下,对哥哥说计划不变,等她身体恢复了就可以出发。
虽然这么说,但她心里总有一种“还有什么事情没好好处理完”的感觉。
到傍晚时分,听女仆说客人们喝完下午茶已经告辞后不久,菲茨威廉也来房间看望她,两个人简单交谈了几句问候的话之后,他似乎在考虑要不要马上离开,神色紧张的在房间里站了一会儿,女仆收拾茶具,他便尴尬的走到一边看墙上挂着的一副画,但是女仆都离开房间好一会儿了,他还站在那副画前面出神。
“嗯……那幅画很出色吗?画家是谁?”海伦娜觉得自己有责任找个话题。
菲茨威廉却好像被吓了一跳:“哦!是的!确实不错!很优美的风景画。”
他转过身来,局促的来回走了几步,看看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而海伦娜用等待的目光好奇的看着他,突然鼓起勇气,用对于他来说看上去相当激动的神态和语气说:“请你原谅我!”
“什么?”海伦娜意外道。
“我一直不敢指望,但我仍然必须请求你的原谅。”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发现发少了一段~~~~~晕,赶紧补上了~~~~~~~已经看过的同学不用重新买
宗教的部分是那个时代不能回避的一个重要背景,而且当时的公共医疗、慈善事业几乎都是由教会在做,上流社会一般都是捐助资金支持,所以后面必须要写到相关教会和教职人士们的部分。
有趣的是,大概正因为教会当时的那种特殊的新情况,简奥斯汀的小说里出现的牧师才多是一些滑稽可笑或者势利谄媚甚至两者兼有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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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chapter 52()
就在菲茨威廉来看望海伦娜之前;在起居室里发生了一件事。
起因是男管家提醒哈里斯宾塞,收获季节到了,最近又有庄园的农户向他借猎枪用以驱赶偷吃粮食的野生动物,而他的猎枪已经有一年没有清理了;贸然拿出去使用很可能造成危险。因为伊莎贝拉怀孕的缘故;哈里这一年都没有参加过任何狩猎活动。
忙着陪伴妻子和两个新生儿的哈里完全没有心思处理他的猎枪,于是顺口请求菲茨威廉和男爵先生还有海因茨去帮他清理一下那几支猎枪。
“……海因茨对枪应该尤其擅长;他毕竟是军人;海因茨呢?”哈里抱着婴儿问。
“他又去看望海伦娜了,最近几天他真是忧心忡忡。”
“哦!”哈里气愤道;“那位突然跳出来的主教太可恶了!颠倒黑白、混淆是非;居然利用一个年轻姑娘的前途来换取政治资本!而这位姑娘的行为是这么神圣!她就像上帝赐给我们的天使!……”
“别激动。”菲茨威廉面无表情说;“最近几天之内事情就会解决了。”
“但我仍然认为你们对他太客气了!……”
安抚了哈里;男爵和菲茨威廉来到起居室,管家将主人的几把枪和清理工具送过来,不一会儿又把海因茨带来了。
“男爵先生,你似乎说过要替舍妹画像,但大家还从未有幸一睹你的高超技艺,冒昧问一句,请问你都画好了吗?”海因茨一坐下就熟练的拿起一把枪开始拆,漫不经心的说,“等海伦娜完全康复我们就会离开了。”
另外两位绅士立刻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他。
“哦……没想到你们会这么快就离开,请问你们接下来打算去哪里?或者直接回普鲁士?”男爵问。
“目前还没有确定,不过海伦娜一直表示她很向往跟我一起游历,她甚至问我去不去美洲。”
“这是令妹的意思吗?”菲茨威廉盯着手里的猎枪问。
“是的,我刚才问过她。”
菲茨威廉不再开口,男爵先生则耸耸肩:“这确实很遗憾,我的画还没有完成,只差最后的一小部分——脸部就可以完成了?”
海因茨看看他:“我还以为你画的是肖像画?”
“是啊。”
“脸部难道不应该是肖像画的重点,应该首先描绘吗?”
“这个……每位画家都有自己独特的创作方式,我先完成了整幅画的背景和人物的轮廓……”
“可惜画留在兰顿了,不然我真想看看男爵先生的大作。”
海因茨略显没好气的说。现在他对海伦娜失控的人生感到深深的无力,就算把海伦娜带走,今后回到家乡她会继续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来,谁也说不准,前途实在值得担忧。说起来他应该管束妹妹,然而让他上战场容易,对付年轻姑娘他就完全傻眼了,何况像海伦娜这样精灵古怪的姑娘,耍贱卖萌扮无辜无一不灵,海因茨完全不是她的对手。
然而要眼睁睁看着妹妹嫁不出去,变成一个被人视为怪人的老姑娘,实在令他痛心,因为他了解现在这个长大后的妹妹,她的爽朗俏皮和小时候并无不同,只是她现在全心投入了高尚神圣却对她毫无好处的医学事业,更增加了坚毅冷静的性格,这让海因茨的心情异常复杂,充斥着惊异、钦佩、担忧、怜惜……对于前途和幸福海伦娜似乎毫不在意,却反倒成了海因茨的心事。
现在海因茨只剩下最后一个希望——如果能有个品行可靠又能够征服海伦娜的绅士把她娶回家,那就让人放心多了。姑娘一旦结婚,总是要投入家庭生活,并且尊重丈夫意愿的,那一定有助于把海伦娜的行为约束在一个相对比较能够接受的范围内。
他曾经认为男爵或者菲茨威廉能够做到这一点,然而……
“去男爵先生的房间,把他的画作取来。”
海因茨还在暗自叹气,菲茨威廉突然对门口的侍从这么吩咐。
侍从离开了,男爵和海因茨无语看着菲茨威廉,而后者板着脸,娴熟的把一把枪拆得哗啦啦响,正在用通条清洁枪膛。
“……所以我们知道了,没什么能瞒得住他。”男爵先生无奈的对海因茨笑道,“前两天我意识到我们可能会在林奇待一段时间,所以让人替我把画取来了。”
侍从取来的是一卷画布,管家还吩咐他们同时抬来了一个画架,并自觉把画固定到画架上。
画布一展开,就引起了海因茨的皱眉凝视,菲茨威廉假装不经意的抬头瞥了一眼,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这是……什么新的风格吗?男爵先生,月亮的比例似乎大得不太正常?”海因茨问。
“还有对画面光线的刻意渲染。”菲茨威廉轻轻触摸画面,感觉油画颜料堆积的凹凸感,“海上有雾吗?”
“那说明我的技巧还远远无法表达出我想表达的情景。那不是雾,是过于明亮的月光和以及它在海上的反光造成的景象。朋友们,你一定不会相信,我的画并没有夸张。事后我问过船上当时跟我在一起的水手,他们描述的情景跟我看到的完全一样,当然我的技艺实在有限,可能很难表现出当时那种感受……”
“所以这就是海伦娜?”菲茨威廉看着画面左中间,站在甲板上只有一个轮廓的少女身影,除了金色长发之外,她的脸部还是一片空白。但是在右上方那个巨大月亮的衬托下,她衣裙拂动的身影看上去给人一种奇异的,仿佛从天而降的感觉。
“……你的绘画教师一定相当推崇古典派画风?你把画面中的人物处理得好像教堂穹顶上画的那些小仙女。”海因茨笑道。
“哦,我说了你可能不会相信,但这是真实的画面。那一天确实有些不寻常,你瞧这大海和天空,在这样的月夜里好像突然无法分辨它们之间的界限,我们的船就好像不知不觉驶过了大海的边界,航行到了天空之中,四周静谧无声,感觉就像上帝随时会出现在你面前对你说点什么……”
男爵先生摇摇头,“你们知道,在大海中航行时什么都可能会发生,大海是神圣的,也是神秘的。总之,下一瞬间,原本因为晕倒而在船舱里休息的海伦娜突然醒来并走上甲板,就是这一幕。过了一会儿我们才意识到,一切恢复正常了,大海一如既往,月亮也没有什么特别,最后我们安全的航行到了英格兰,但这副画面一直留在我心里,所以我产生了将它画出来的想法。不过,拙作原本没有打算展示给你们欣赏。”
男爵先生摊摊手看看菲茨威廉,海因茨则皱眉看了他们两人一眼,突然直言不讳的问:“所以你当时真的向她求婚了?”
“哦!这个,请你务必原谅我的孟浪,不过,看在令妹已经对我呲之以鼻,令我颜面无存的份上,想必你也不忍心太多苛责我吧。”
男爵先生惫懒的笑着,全然不在乎菲茨威廉听着这些话对他施以的冷眼,
“在海外的两年里,我跟骗子、小偷、投机客、杀人犯和野蛮人们打了太多交道,差不多已经把文明世界的礼仪忘在了脑后,我像个海盗一样强行登上海伦娜的座船,还认为我既然是出于一片好心,那么行为自然也无可指摘。但是当我登船说明真相之后,海伦娜的惊恐和伤心让我意识到,或许好心不应该用这样粗鲁无礼的方式来表达,但那已经晚了,面对这位年轻小姐的失望和痛苦,我认为应该弥补一下她的损失,她仍然可以嫁给威斯顿家族的继承人……别这样看着我!海因茨我的朋友!我已经意识到那种自以为是的做法有多么野蛮无理,并为此诚恳的向令妹道过歉,获得了她的原谅。”
“……到了今天,如果一再指责你和你的家族对海伦娜造成的伤害,似乎会显得太过苛刻。”海因茨沉郁的说,“但命运对海伦娜未免太不公平。”
这对话就到此结束了,三位绅士都沉默下来,不久之后管家被哈里派来询问菲茨威廉一件小事,菲茨威廉便趁机离开起居室,跟管家简单说了几句话之后,他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双脚走向海伦娜的房间。
这几天菲茨威廉的欲言又止海伦娜都看在眼里,她自认为完全了解这位先生的心理活动——一方面他还处于被拒绝的尴尬和怨恨当中,没办法心平气和的面对海伦娜;另一方面,出于良好的教养和风度,他又认为必须亲自感谢海伦娜。
所以她认为,菲茨威廉可能是想找机会正式的向她表示感谢,但无论如何她也想象不到,会亲耳听到他的道歉——道歉?for ?
“……两个多月前,我曾经认为没有任何事情能够像那样折磨我了,但这几天我内心受到的折磨却超过以往任何时候。显然查理已经告诉你了……”
“是的,请不要责怪查理。”
“不,现在没有必要再隐瞒了,作为了结,教会会派出一名执事来调查此事,然后这件事就算结束了。”
“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