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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风起宋末-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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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老种索性一狠心,封了二百两银子,贿赂了张宪一把,求着他赶紧把这祸害带走,要折腾去折腾辽国人去。王衙内那边,也不得不忍痛送了一颗珍珠。

    张宪收了银子,倒是开心的很。看来李斯那故事还正是有道理,倘若不是跟着王衙内,哪里能在自己人这边发财?收人钱财,与人消灾,当下便帮着老种一起忽悠王衙内。

    种师道都得来贿赂自己,王衙内自尊心也找回来了,加上营中军妓姿色太差,提不起兴趣。种照容这两天干脆就躲了起来,想下手都找不到人。这里玩腻了,那就换个地方玩吧!便也顺势点头答应了下来。

    王衙内这货随意惯了,一向是想起一出是一出。如今既然准备走人,那也懒得等到明早了,招呼了其它从人一声,翻身上马就要往北而去。

    这货能活到现在,也不知道祖上积了多少阴德。如今宋辽两国正在对峙,你这样莽莽撞撞的跑过去,当辽军手里的刀枪是摆设啊,想玩千里送人头么?老种赶紧命人拦了下来,又派人打着白旗快马先去辽境知会耶律大石,等下有宋国的使者队伍过来,别顺手就给灭了。张宪是老江湖,也赶紧相帮着劝了下来。

    待到送走了这伙瘟神,种师道回到书房,开始处理日常公事。

    书房门轻轻的被敲响了三声,种照容端着一碗人参汤走了进来,脸上却仍然有几分淡淡的忧愁。

    种师道放下了手中的毛笔,接过了参汤,看了种照容一眼,开口道:“玉奴,委屈你了。此事你也不要怪为父,王衙内之父乃王宰执,咱们西军的钱粮全在其掌握之中。为父不能因私害公。”

    种照容勉强笑了一下,开口道:“父亲大人误会了,此事已经过去了。玉奴发愁的是接下来的大战,只怕伤亡难免。”

    种师道小口喝着参汤,一边开口道:“此事倒是不用担心。为父陛辞之时,亲闻陛下叮嘱宣帅,倘若燕人未服,则按兵巡边,全师而还。如今宣帅派出使者,倘若能招降辽人,自然最好。倘若不能,亦不过是无功而返。宣帅若是违抗圣命,妄动刀兵,只要咱们西军不愿意,他也只能干瞪眼。至于辽人,如今已经衰弱不堪,想必没有胆子主动偷袭我军。依为父的意思,此次只怕是打不起来。”

    种照容心下大急,打仗怕什么?就怕大意!赶紧开口道:”父亲大人,岂不闻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官家曾经说过复燕云者封王。只怕这宣帅为了封王,必定会擅开边衅!”

    见到种照容说的很认真,种师道便放下手中的参汤,开口道:“玉奴何出此言?可是发现了有什么不妥?”

    种照容便开口道:“不妥之处便在这使者身上,倘若宣帅真心实意招降,所派之使者必然是老实和气之辈,如此即便有所龃龉也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如今宣帅把王衙内放在了使者中,这王衙内岂是息事宁人的人?没事也会被他弄出事情来。只怕此次宣帅派出使者,名为招抚,暗则挑衅,激怒辽人。官家曾叮嘱宣帅不得擅开边衅,可没说过不许还击。倘若辽人被激怒之后,主动进攻,则宣帅便可名正言顺的武力收服燕云。故此,还望父亲大人早作准备。”

    种师道听后,仔细的想了想,霍然长身而起,朝门外开口道:“击鼓聚将!商讨军情!”

    众人商讨军情的情形略过不提,很快,种师道传下了几条军令:“第一,加固营寨。第二,远派哨探。第三,将领士卒不得擅自离营,做好厮杀的准备。”

    种师道这些军令也可以理解,自古用来以弱胜强,都是靠的奇兵。如今宋军势强,辽军势弱,稳打稳扎才是王道。可惜他没想到是,辽军那边来了个王叶。

    种照容与王叶这对命中注定的欢喜冤家,也即将开始二人之间的第一次交锋。

第14章 求你了,快向我打听辽军机密() 
这边王叶正同耶律大石在商量着对童贯下套,另外一头,张宪等人已经来到了白沟河边。

    如今正逢着春汛,白沟河内的水势也开始凶猛的起来,平时宛若处子的小河沟,如今也有几分奔腾咆哮的模样。随着河水的上涨,河面也比平时开阔了不少。透过十几丈宽的河面,隐隐约约的还能看见对面往复巡逻的辽国侦骑。

    如今的水势,蹚水过河自然不可能,好在宋军在河湾处草草的扎了一个水寨,里面零零碎碎的停着几条小划子。

    按理来说,宋军十五万大军进发,辽国却只有几千兵力迎战。如此悬殊的势力,强势的一方自然不可能采用渡船过河,十万来人要运过河去,光靠几条小划子能运到明年去了,至少也得修几条浮桥。

    对于此事,童贯倒是拨付了不少修桥的物资过来,甚至连修桥的民夫都派了三千。虽然没有军令,话里话外却都在暗示让种师道修几条浮桥来。

    如果碰到愣头青,干了再说的那种,说不定这事就成了。可惜种师道这货也是官场上的老油子,自然不可能轻易上当。

    对岸可是辽境,浮桥搭上去的时候也就是两军开战之时。擅开边衅可不是小罪,那是要杀头的(历史上金国撕破合约攻宋的时候,赵良嗣这货就是以擅开边衅的罪名给朝廷处死了。)没必要给童贯当刀使用,何况西军本身就对北伐不感兴趣。因此虽然童贯一再的暗示,种师道就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你没有手令下来我就当听不懂。

    童贯虽然背景硬,却也担不起擅开边衅的罪名,不敢下白纸黑字的手令,要不然也不会为了开战的借口而头疼,派使者来送死换取开战借口。

    于是,虽然修桥的物资堆积成山,修桥的民夫闲的蛋疼,宋营之外,还是只有这一个草棚水寨,这几条勉强能载一辆马车的小划子在对付着使用。

    王衙内这货倒是一门心思去辽国见识一下,一见到小船,便跳下马来,将马缰顺手塞给一旁的张宪,拔腿就要往小船上走去。

    张宪接过马缰,倒是楞了一下,却也不敢发火。只得一手把马缰塞给旁边的下人,一手赶紧拉住王衙内,不让这货去找死,同时脑袋朝后示意一下。从人们自然明白怎么回事,走出来一位,顶着一面小白旗就上了船。

    船夫熟练地操起了船桨,二人往对岸划去。

    小船离北岸还有三丈开外,几骑辽人便弯弓搭箭的围了上来。看到了白旗这才按捺住了放箭的冲动,却也没有放下弓箭,只是呼喝着二人速速靠岸。

    船夫已经是吓的两股战战,这些辽人可不是什么善茬。从人顶着弓箭,硬着头皮表明了身份,请求允许宋人使者队伍过河。

    辽国侦骑倒是早就收到过耶律林牙的命令,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为首的一声呼哨,旁边哗啦啦冲过来十几骑,守在了渡头,监视着宋使过河。

    河对岸十几辆马车,一辆马车藏二十个士卒不成问题,万一宋人使诈,这条防线就危险了。至于巡逻,自然有不当值的来补班。

    张宪可是抱着发财的心思来出使的,其它东西都没怎么带,就是空马车多,等着回程的时候装载金银。这些小船一次才能运一架马车,耗费了将近一个时辰才把十几驾空马车运往对岸。

    王衙内这回倒是收敛了一些,没去找这些辽人侦骑的麻烦。估计自幼在官宦人家长大,明白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的道理。

    待到宋使过河完毕,辽骑验看了张宪的文书印信无误,十几骑辽骑伴着这十几架空马车逶迤往新城而来。三十里路也不算远,个把时辰便到了新城。

    古时以礼治天下,最讲究的就是礼节。所谓的使者,意思也就是代表某某而来,既然是代表,自然比正主地位要低一级。童贯在宋国位高权重,耶律大石在此时的辽国朝廷上也算得上大佬,二人身份相当。因此耶律大石只需要安坐在厅内,等着使者前来拜见即可。倘若是宋国皇帝派出的使者,那耶律大石便也得迎一迎了。

    张宪等人进了大厅,朝耶律大石行礼问候已毕,耶律大石还了半礼,吩咐旁边的李睿徳一声:“李大人,宋使等人的招待之事便由你执掌。不可怠慢!”然后又朝张宪等人开口道:“诸位亦无需客气,倘有所需求,但请找李大人即可。”

    张宪等人赶紧谢过,然后告辞了出来。李睿徳自然陪着,领着众人来到旁边的侧院。

    众人刚进门口,便听得大厅内一声怒喝:“这等小事也办不好,要你何用!还不滚出去。”

    紧接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狼狈不堪的跑了出来。

    李睿徳见状,赶紧招呼了少年一声,宋使们便也跟着站定。少年低眉顺眼的走了过来,到了三步开外站定,对着李睿徳拱手道:“小人见过李参赞。”

    李睿徳满意的点了点头,指着少年对着宋使们开口道:“此亦宋人,名王启年,现在军中帮办文书。”然后又朝少年开口喝道:“你来的正好,这些贵宾乃是童宣帅派来觐见皇上的使节。既然同为汉人,便由你接待。倘若贵宾稍有不满,仔细你的性命!还不见过诸位大人?”

    少年一听得对方乃是宋人使者,眼角开始红润起来,形情也开始激动,肩膀都开始发起抖来,却又硬生生的压了下去。强作镇定来到众人身边,拱手道:“小人王启年见过诸位大人。”王叶估摸着自己的名字在辽军中多少有点传开,便把字和名调换了一下,假作王启年。

    在异国他乡碰到自己人,事情肯定好办很多,对于此事,张宪等人自然不会介意。眼看着这王启年在辽国地位低下,自然也不用还礼,点了点头便算见礼了。

    当下李睿徳便将众人领进了小院,和张宪客套了一番,将王叶留下,自顾自的去了。走到门外,这才长叹了一口气。今天这么呼喝王军师,也不知道他今后会不会给自己小鞋穿。虽然此事是他自己要求的。谁又知道他胸心宽广不?

    晚食尚早,待到李睿徳告辞出去,张宪众人便分了房间,又来到院内大厅坐下。如今好不容易在辽国碰到一个自己人,自然要招呼过来问问辽国的情形。

    王叶来到大厅,却见到主位上坐着那位油头粉面的公子,旁边的正史张大人倒是坐在了下首的位子上,心下已经有了三分的怀疑。朝众人作了一个罗圈揖后,便开口道:“学生王启年见过诸位大人。”

    主位的公子明显不在意这个,还在左顾右盼的打量这厅内的摆设。

    张宪倒是和蔼的开口道:“学生?你亦曾进过学?可有功名在身?”

    王叶便开口道:“在下湘乡王启年,曾蒙知州举荐,恬为上科贡士之一。落榜之后无颜回乡,便来北地游学一番。不合撞见了这耶律大石,被扣押在军中,眼下跟着李睿徳李大人帮办文书。”

    张宪便开口道:“哦?那倒是本官失礼了。王秀才请落座说话。”有宋一朝,读书人地位都高。

    王叶拱手谢过,然后找了个最下面的椅子坐下。

    张宪接着开口问道:“未知这李大人是何职务?”

    王叶心下大喜,开口道:“李大人乃军中文字,主掌辽军机密。诸事在下也偶尔参与其中。”心想道,我都和你说的这么明白了,你快点向我打听机密啊,我全告诉你。倘若能取信这张宪,甚至能拿到张宪的荐书,以后诈降之时再童贯面前就好说话很多了。

    临行之时,宣帅曾经嘱托过,对辽国君臣务必用刚,对辽地民众务必用柔。这王启年自然算的上民众之一,何况还是自己人,更何况还是个读书人。于是张宪便换上更加和蔼的语气开口道:“方才之事本官也看到了,辽人不知礼仪,有辱斯文。倒是难为王秀才了。”

    王叶心想这事儿要来了,这张宪肯定是先挑拨离间自己和辽军的关系,然后方好向自己打听辽军机密。于是顺势朝着张宪行礼道:“辽地学生可是一日也呆不下去了,还请张大人施以援手,回程之时带上学生。此死生之恩,学生没齿难忘。”

    见到二人开始交谈,主位上的公子开始不耐烦,站了起来,也不和张宪打招呼,自顾自的便往外走去,张宪只是当做没看见,王叶却看在了心里。

    听了王叶所说,张宪沉吟了一下,开口道:“此事只怕难办!出使之事重大,本官亦不敢节外生枝。”

    王叶心里直觉好笑,你这使节不过是来走个过场而已,重大个毛啊。想拿捏一下,让我主动?便也不点破,只是再三请求。

    似乎是被王叶的诚意打动了,张宪这才开口道:“此事实在是难,倘若耶律大石一口咬定王秀才乃辽人,本官也没有办法。”沉吟了一下,张宪便继续开口道:“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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