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七侠五义-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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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样一个女子呵!她内心必定是恐惧深爱的人去冒险的罢?可就是这样一份爱,竟支撑着她一直勇敢地陪伴左右……潘盼动容道:“有她在,你必定不会输罢?”
“是。有她在,我如何能输?”阿信坚定道,“想想愿意陪你的人!你甘心让他伤心么?”
我会等你……一个清朗而又倔强的声音仿若在耳侧响起。
何止是不甘心,简直是死不瞑目吖……潘盼陡觉热血上涌,张嘴又吐出一口腥甜。
“我悟了!”某人激动应声。
“你悟甚么了?”阿信收掌,又是一副冷若冰霜的神情。
“好死不如赖活着。”说完这句,潘盼倏感神清气爽。
“你能活到现在,也算天大的造化。”阿信扔过一套换洗衣裳,吩咐道,“穿上罢,把假面一并贴好。”
潘盼摁摁脸上两粒疙瘩,不甘心地问:“我再透会气儿成不?”
阿信冷眼望她:“要透气你别把鼻子堵上就是。”
潘盼被噎得无话,煞是纠结地往脸上抹面糊,拾掇停当,倏而想起自个儿毒发得蹊跷,不禁疑惑:“这一路吃住俱是谨慎,倒是打哪中的毒呢?再说了,你们都平安无事,怎地倒霉事儿全给咱撞上了?”
“你跟他不是一伙。”
那是当然!咱明明是公安是肉票是受害者,居然把咱当卧底当黑社会当无间道……还有没有天理吖……某人细指一伸,离阿信鼻尖不若三寸,神色委屈道:“你你你,你如何能这般想我?”抖了几抖,化指为爪,紧紧拽住阿信肩膊,一头雾水又问,“你说那个他又是谁?”
阿信淡淡看过来,目光在她面上凝注,只是不答。
潘盼被瞧得耳热,骤然念及女儿身份已为人所知晓,再拉拉扯扯终归不适,正要甩手的当口,脑海划过个人物,心头一震,颤声道:“难……道……是?是他!”
阿信仍是不语,缓缓拨开她的手掌。
数日以来的记忆在脑海深处串联剪辑,从百草崖至西津渡,再到大名府,这一路除了还在襁褓之中的烈儿,便只有花蝶了!一着着,一步步,经客栈一番历险,自个儿对他的戒备逐渐消除殆尽,哪还有半点防范的心思?竟是他下的手?!她竭力思索着与他交集中的可疑之处,先头在村前喝浆汁那一幕骤然在眼前鲜活起来……
“剩下你喝,总该放心了罢……”莫非便是此刻?他早在口内嘬了毒,趁着啜饮之际,对咱下了暗手?
潘盼喃喃摇头:“不会的……一定不会……”她不愿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如此便意味烈儿……“孩子!孩子被他抱走了!他想怎么样?!”她慌乱地想着,死命去拽阿信,声调因惊恐有如夜枭般尖厉,“他们走不远的,我们这就去追!”
阿信反手拉住她道:“追不上的,他必定早备好了马匹。”
“不行!我一定要追到他!”想到烈儿被花冲掳去,她岂能按捺得住?不顾一切便往屋外冲。
阿信掰过她肩头,沉声道:“稍安勿燥,我去寻马。”
潘盼心若刀绞,抱着头痛悔不已道:“你看出来了……你知道他不是好人!还让他把烈儿带走!只是为了救我?你凭甚么作这么蠢决定?你……你如何忍心?”
阿信攥住她双臂,一字一顿道:“凭烈儿的性命,是你给的。”
潘盼瞪他,牙齿狠咬下唇,直到嘴里有了咸腥之味,但听阿信接道:“你们宋人讲甚么‘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我们契丹,不论这些,你救过他一条命,他随时都该还你。”
“我不想他还!真的……”她不禁痛哭失声,“烈儿那么小,用他的命抵我的命,这样活着……不如死掉……”
“烈儿会平安的。”阿信坚定道。
潘盼泪眼迷蒙:“他们这么做究竟有何用意?是要杀了你?还是拿烈儿要胁你?”
阿信略沉吟道:“这里头黑幕纵深,像似夹杂众多隐秘之事,环翠谷截杀,不过冰山一角,大的凶险还在后首。也罢,先往永利镇见花冲要紧。”
“他?会在么……”潘盼话音透着绝望。
“我信他。”阿信浓眉一挑,手捺在胸口,坦荡荡道,“这里良知未泯。”
大名往开德府,陆路百里有余,一夜打马狂奔,终在天明之前赶到永利镇。临到目的地,花冲反不急了,松了马缰,任其悠悠前走。探手入怀,摸出支铜笛,打开机括,变戏法似的倒出几根细长棍儿,一截截接上,竟是杆锃亮的银枪。早在离别寒窑那会,消息便用飞鸽送出,庞豹手底下那帮乌合之众,怕是等得不耐烦了罢?想到即将到来的一场恶战,他心深处反生出几许渴望:十年东藏西躲,倒未曾痛痛快快打过一仗。江湖上只道花某人轻功卓绝,又有谁见过我花家祖传的银枪呢……
“他三弟翼德威风有,丈八蛇矛贯取咽喉,曾破黄巾兵百万,虎牢关前三战过吕温侯……”花冲本是漫声哼着戏文,念到*之处,不禁雄心大起,一手拾缰,一手倒持银枪,直向五风口拍马而来。
行至一片开阔地,花冲勒马,长声笑道:“装甚么缩头乌龟?都跳出来给爷瞅瞅!”
林间魅影交错,瞬间从不同方位跃出十余名黑衣蒙面之人,皆是手提利刃。众人将花冲就着死角围成个扇形,其中一名光头客更是频频朝他奔来的方向回首,边望边嘟哝:“还有的怎么没来?”
“和尚。”花冲银枪一指,戏谑道,“看甚么看?只你花爷爷一人。”
一旁“京江四绝”中老三憋不住了,掷了面巾便骂:“鬼姥姥的!谁说有大鱼逮的?让俺们十多个守了大半夜,就为扑只蝴蝶来着!”
花冲不耻于他答话,只坐在马背上冷笑连连。
老二张义也露了真面,招呼众人道:“此贼大奸大恶,背叛师门,淫□□女,犯下重罪无数。黑白两道,人人得而诛之!眼下把他灭了,也算为江湖除一大害!”
群豪听他如是说,暗忖诛杀花蝶虽不及诛杀阿信父子彩头大,可传到江湖上,也能落些名声,纷纷表示附和。
“哈哈哈!”花冲笑得豪气干云,银枪逐个点过众人,“明日道上传遍,花爷一夜斩尽十三宵小!”
张义铁扇一挥,老羞成怒道:“好你个邪魔歪道!弟兄们,与此等贼子休要谈甚么武林公义,大家一齐上!”
第73章 生死关熊猫逢援手存亡路花蝶显真义〔下〕()
说起开封府的监牢,并着典狱房跟狱神庙,统在府衙最西边儿的角落。城中百姓称之为“西狱”,南衙西狱走一遭,饶是皮糙肉厚的江洋大盗也没了精气神,窝在鸡笼般的囚室里只有惴惴不安的份儿。
入夜牢内静谧,一溜排羊皮纸灯悬挂中路,映射出道道昏黄。辛小乙是皂班新进的狱卒,这日恰逢他与老冯夜值,老冯滑头得紧,哪有不欺生的道理?推称肚腹不适,打二更便不见了踪影。辛小乙无人打岔说话,不觉有些困顿,一边惦记着老冯是否掉茅坑里了,一边犯着瞌虫。倏地脑袋朝前猛冲,重重磕于桌沿之上。
“嗳哟!”辛小乙揿着塌陷的鼻梁叫苦不迭,不经意瞅见前方墙壁上有个硕大黑影浮在半空晃悠。辛小乙只道撞得眼花了,揉揉双目,定睛细瞧,竟辨出个人形来。他本是个胆小的,乍见此状,不由吓得大叫,“亲娘也,有鬼!”
周遭的犯人经他这么一喊,也纷纷起身扒到围栏边探看究竟,但听得又有人怪叫:“不好了!那个谁谁谁?吊死了!”
“吵甚么吵?”老冯刚赢了半吊钱回转,便闻见牢房喧闹,忙连声喝止众人。
“差,差爷……”一囚犯指指他身后,怯生生道,“有……有人上吊……”
老冯倒抽一口凉气回首,只见一身形魁梧的男犯吐出半截舌头,正吊在窗棱上颤悠,窗框承受外力,还发出“咿呀咿呀”的低响,回荡在囚牢之中,煞是可怖。“死小子!”老冯一把从辛小乙腰间夺过门钥,骂骂咧咧道,“当的狗屁值守!”
手忙脚乱将人卸下,一摸鼻息没了,身子还是温的,老冯对其人中、承浆几个要穴连掐带戳,折腾了半会子,也没啥反应。
辛小乙知晓闯下大祸,益发魂不附体,战战兢兢问:“冯,冯……这,这……咋办?”
“咋办!”老冯懊恼跺脚,“喊人去呀!”
“哦。”辛小乙连滚带爬出了囚室,往最近的典狱房跑去。“张伯!”他捎带着哭腔叫门。
一阵悉索声响,老张头掌了盏灯一瘸一拐走到廊下,应声道:“谁啊?大半夜的……”
“张伯,我小乙呐。”
“咋的了?”老张头连忙取下门闩,见他一脸焦急之色,不免也是吃惊。
“方才有个犯人上吊了!”
“啊?!”老张头唬了一跳,旋即镇定道,“走!上牢里看看去。”
二人复又回到囚室,老张头细细翻看了一遍尸身,摇头叹息:“没救了。”
老冯听了,捶胸顿足道:“咱上茅厕之前,人还都好好的。这刚回来……”说着,看向呆杵在一边的辛小乙。
辛小乙语无伦次分辨着:“我也不明白咋整的……眼一闭一睁,人就吊着了……”
老冯抢白道:“正当值呢,眼睁眼闭的,你睡大觉哪你!”
“都别吵了。”老张头摆一摆手,吩咐道,“快去禀报主簿大人。”
未有多时,公孙策亟展昭一行匆匆赶来,简短问了因由,便令人抬了尸首,往仵作处校验。待到天明,有人回禀道:死者无毒无伤,系自缢身亡。
展昭闻见,沉思不语。
公孙策挥手,示意随行退下,问向南侠道:“展护卫,你觉得陶甘可会自杀?”
“似无可能。”展昭俊眉一挑,微微摇首,“陶甘系江湖中人,此番在同门里醉酒滋事,殴打路人,我才捕他下狱。按说,犯不着这般想不开罢?只是……”
公孙策捋一捋须道:“展护卫但说无妨。”
展昭略作沉吟,接道:“若是他杀,又何来无毒无伤?再者陶甘武艺高强,囚室众目睽睽,又有谁能不惊动狱卒与一干人犯,神不知鬼不觉,将其吊死呢?”
公孙策颔首赞许,伸出双手比划道:“展护卫可曾注意到陶甘颈间的勒痕?寻常人自缢,当是将布绦穿过窗棱,结扣位于颈下。而他,颈间却是甚为光滑的一道。”
南侠骤然站起,急道:“难道是说是凶手在窗外施招,将他吊起不成?!”
“极有可能。”公孙策揣测道,“江湖之上,各式迷药层出不穷,或许他便是……”
南侠执手抱拳:“先生稍候,展昭这就去一探究竟。”
“有劳展护卫。”
片盏茶的功夫,南侠转回桂籍堂,朝向公孙策,言辞钦佩道:“先生神算,陶甘腹内果然验出十香软筋散的残迹。”
公孙策擂一擂手掌,面色凝重道:“这桩案子,怕是不简单了。”
展昭追问道:“先生何出此言?”
“前几日有线人来报,荥阳皇陵附近发生殴斗,死伤甚众,这陶甘也曾参与其中。相爷正欲彻查此事,他却在这节骨眼上遭人灭口。”公孙策略顿一顿,又道,“庞府得来的消息说,庞豹连日以来,一直在遣人追杀两名男子及一名婴孩。其中一个碧眼瘦削,形容倒与小潘有几分相似。”
南侠近前一步请缨:“展昭这便前往探查。”话音隐隐透着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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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半日,阿信与潘盼两个几乎将永利镇翻了个底朝天,还是不见花冲与烈儿的踪影。
只剩五风口。
五风口历来便是乱葬岗,早在前朝,曾有义军数千人被屠此处,乡邻避讳,方圆十里未有人烟。二人一商榷,拍马赶来。
时值初夏,荒郊仍是阴冷,一路空翠湿人衣,合上思绪如狂潮涌退,到了林间,潘盼已觉得是透骨的凉了。
马速陡慢,她心头蓦地一沉,双手死死攥住阿信一袂衣角,偌大的林子寂静,只闻见她牙齿“咯咯”打战的声响。“有血腥味……”她强捺住恐惧,低低说道。
“是的。”阿信一手策马,另一只手已轻轻扶上了剑鞘,“很浓。”
潘盼心底疑虑甚多,却不敢再问,眼下危机四伏,若是打斗起来,丁点儿忙帮不上,唧唧歪歪反扰人神智。
两侧豁然开阔,她正琢磨这是行到哪儿了,手底倏然感到阿信身子一僵,真真切切。她唬了一跳,忙偏了头朝前端够望,入目的却是血迹斑驳的尸体,有七八具之多!
“下马!”阿信吩咐。
潘盼脑子一片浑噩,也不知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