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聪明女生+终结版-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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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拿下一连串大奖,彻底改变“花瓶”形象,成功翻身,那边阿汤哥亦频频回头,声称妮可才是他最爱的人。可是妮可始终未提复合之事,只管笑吟吟迎接事业的春天。这才是好样的,无须棒打薄情郎,自己的成功是对背叛最好的报复。
“不泡了,失恋乃成功之母。我要做事业型女人,三十岁以前别跟我提这壶。”
晶晶翻白眼,我装没看见。
每一朵乌云都镶有银边,情场失意赌场得意,下午去超市采购居然中奖,我喜不自胜。
拆开奖品看,原来是一对大红枕套,绣着鸳鸯戏水。
连个枕套都绣这么不正经的图案,他奶奶的。
我打电话向韦君哭诉。
韦君说,“要不咱俩凑合一下得了,我妈看你比较顺眼。”
韦君正在专心考雅思准备出国,他妈惟恐儿子一去不复返,找了N个童养媳。不是嫌这个长得不乖就是嫌那个脾气不好,太子选妃一般,没想到我也沦为候补之一,作为一起逃学
打架的伪青梅竹马,韦君实在不够意思。
“吴莎莎对你多好,别拎不清。还有李莉对你也余情未了嘛。”
“她对所有雄性动物都很好。李莉太小气,兄弟我再次也得找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吧?”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韦君自己的绯闻女友可以编一个加强连,但是像所有男人一样,他把自己的过往叫做风流,女友的从前便算放荡。
“那莫嘉纬呢?”
“她?当年还凑合……你没见她现在长成什么样了,简直就侏罗纪公园越狱出来的……看她就像看恐怖片,看着害怕吧还忍不住想看。”
男人长得丑可以说男人的价值不在脸上,做女子则必须美丽,不然便要承受无端的藐视。这世界真是荒谬。
“小蓓……”
我生生打个冷战,一股不祥的预感从心底升起,“别别别,咱们的革命友谊万古长青。再说我也没下过厨房,我最拿手的菜是凉拌西红柿。”
拒绝韦君固然需要勇气,答应他更需要牺牲精神。现在他肯屈尊纡贵向我示好,因为眼里看到的还是美丽白玫瑰,真在一起,玫瑰马上会变成一抹饭粘子。若仅从朋友的角度看,韦君还是有优点的。
韦君叹口气。“万古长青……你现在牛了哈?不食人间烟火。”
哪里哪里,包子有肉不在摺上,我最看不得别人装B,脸上道貌岸然心里男盗女娼的多了,你装哪门子的大头蒜?像韦君这么有一说一的孩子还真不多,我们学院的小男孩们经常摆出严肃深沉的模样,表示自己有思想有深度——看着就倒胃口。
“我倒想光喝西北风就能饱。可是老韦,你知道……”
韦君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又开始用金钱勾引我,“丫头,你那专业也不怎么火,像你这种养尊处优惯了的,让你苦哈哈地沿街乞讨我也不忍心。我将来赚的英镑全归你使成不成?我保证听老婆话跟党走,随你怎么蹂躏我都不还手,行不?”
我的大脑立刻处于无政府状态,浮想联翩了很久才擦干了口水,艰难回答,“真的感谢你,我对英镑和你的仰慕也是真心的,只可惜画饼无法充饥。我自己知道自己资质平庸,一直相信自己的归宿只有自己这双手……如果一定要乞讨的话,向一个人乞讨和沿街乞讨有区别吗?”
韦君扔下一句“从没有人这样拒绝过我。”果断地挂机。
Never say never。
从来没有,现在不是有了吗?
觉得有点对不起韦君,可是,请你原谅我。
我很怕,将,自己,碰疼了。
我并不是个生来就钢筋铁骨百毒不侵的人。
我的初恋始于十六岁终于十九岁,恰是一个女孩子最明艳的三年。
认识他那年还在上高中,玩累了,坐在街头墨绿的长椅上休息,有满面尘灰的老妇蹒跚而来,一把抓起我手。
我嫌恶地抽手说,“我不算命。”
已经迟了,那老妇人眼明如鹰,她看着我的眼睛说,姑娘,你命犯桃花,当有一劫。
年轻的我,并不知道自己将为掌心中那几根蜿蜒的曲线付出多少代价。
我不由得将手掌平摊在眼前,细细打量那纠缠的纹路。
是谁,把宠爱描得那么长……
晚上猴子给我发来一打照片,是苏州的建筑,很平实的黑墙白瓦,可是门楼砌得异乎寻常的精致,真难相信那是一座普通民宅。
搔首弄姿卖弄风情这件事干得好了,就叫小资男人,比如自称精于生活艺术的猴子。我见到他的个人介绍是:“愿为天宝长安儿,斗鸡走狗过一生。”
呵呵,此君颇有意趣。
猴子是个怪人,很有些小资的矫情。一把茶壶他能讲一个钟头,有闲的时候会开车到乡下去看稻田。
那天他毁人不倦地教育我一哥们儿怎样选红酒,捎带还批评人家的领带和西服不搭配。矫情得死去活来的,这不是明摆着向我们这群淳朴的农民兄弟挑衅吗?
我那哥们儿发消息说,“小蓓,赶紧来帮哥哥一把!搞丫的!”
俺立刻在他帖子后面跟了个“现在俺喝酒开始要喝自家产的葡萄酒了,而且不用碗喝了!喝的时候还闭上眼睛做陶醉状呐!这样俺也算小资了吧?”的回帖。俺的哥儿们心领神会,立刻跟着贴了一堆“昨天俺去了省城见到了高架桥,俺上去就两个半小时没转下来,直开到农用车没油了为止!这样俺算小资了吧?”“在麦当劳吃到西餐了,还喝到咖啡了!狂加奶的无限续杯的那种呐!这样俺算小资了吧?“之类的回帖。一时间小资红花遍地开,坛子里众流氓一看到打群架就精神,赶紧一窝蜂跑来作壁上观。
可是头号小资选手猴子不肯打,只说:“呵呵,小蓓,你还得学着喝咖啡不加奶不加糖才行,再看点无病呻吟的书。”
大家纷纷失意散去,一边咒骂以后再也不和小资玩儿了,忒没意思。
我也觉得没意思,蔫眉搭眼问:“什么书?”
“比如知故事会啊、人之初啊、妇女生活什么的。
有时候也问他:“乡下的水稻有什么好看的?”
不要说水稻,我连大米都不是很有兴趣看。就算赶时髦也要去麦田守望着吧?难道小资同学还会心疼油钱因地制宜不成?
他安之若素,“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很享受,那些田地很美,傻丫头。”
“苏州的房子都那么好看么?”
“呵呵,不会比你自己的家更好看。”
“我是困难户,没人要!”
我妈以前总说:“女孩子要自立自强,绝对不能有依赖别人的想法。”逼着俺起早贪黑地学习,等我考上重点大学,她又说:“学得好不如嫁得好。你怎么连个男朋友都没有啊?你看人家谁谁谁,你再看人家谁谁……”
“妈!这是我决定得了的事吗?我还上学呐您别这么急行不行啊?”
老妈依然蠢蠢欲动,见天儿说人家王叔叔的弟弟李大爷的儿子什么什么的,看那意思已经楼前楼后地替我张罗上了。
太可恨了。
猴子意识到自己的失言,立刻补救,“别难过,小蓓,你总会有自己的家。”
“难啊。”
“呵呵,我也一直好奇,会是怎样的男孩子才配得上你?”
配得上?我苦笑。猴子真会恭维人。
“你初恋的男孩子是真的吗?”
是真的吗?每个人都这么问。我通常狡猾地避重就轻道:“假做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本来这就是没法说的一件事,说真的?以后势必生活在众人眼光的聚光灯下,一举一动再不得自由。说假的?谁还来买我的小说?就是我肯靠喝西北风过日子,学校也不会同意我打白条做学费。
好在猴子算是我的蓝颜知己,直说无妨。
“你是说杨琼?我们分手了。”
“对不起……”
“没什么,我已经学会接受现实。”
“能问一下原因吗?”
人为什么要有好奇心呢?一定要打开潘多拉的盒子,眼看着血淋淋现实他们才肯罢休。
“我们喝酒太多,出了车祸。他伤得很重,惊动了他家人。”
“他家人阻止你们在一起?”
“倒也没有大棒伺候……”我苦笑着,“他妈妈从国外飞回,说是已经办好手续,要带他离开中国。但是人家也没把刀架他脖子上,说明白了其实是他自己要走。”
“他同意了?那你怎么办?”
“我没有再见到他,不过也可以理解,换我我也宁愿找个地方重新开始生活,况且生活并不浪漫,大多数人都知道面包比爱情重要,何况我们已经搞成那个样子。人往高处走,他不好出面,借他妈的口打发我走,难道我还不知趣地死缠住人家不放?我还有一点剩余的自尊。”
“你还爱他吗?”
“……爱吧,我不知道什么是爱,但要是真有这一说的话,也就是他了。”
初恋时我们并不懂爱情,可是回头细细想来,那时太小,因此爱得格外纯粹。
我伤到一条腿,打了厚厚的石膏吊在床上,行动不得。
身子动不得,一颗心只是惴惴的。
我像是一只僵硬的木偶,线等你来拉。
他伤得比你重,大头说。
我知道,我有种不祥的预感,我夜夜梦见他在我身后跑,然后是车灯……我跪下来大哭,杨琼……杨琼……最后一身冷汗从梦中惊醒。
梦到亲友去世是反梦,给他增寿的。大头说。
我忐忑地听着,忽然一把抓住大头的手,“为什么还不来看我?”
大头不说话。
终于可以拄拐下床,忙忙去寻他时,却见了意外之客。
一个女人。
她坐在他门口的长椅上,手里捻一支三五,但是不吸。
很随便的一件紫灰色休闲装,牛仔裤,长发随随便便披在肩上,身上有淡淡的烟草味道,可是她是个美丽的女人,毋庸置疑,非常美丽。最难得的是气质高贵优雅,一身休闲不掩其天姿国色。
原来世上真有贵族这一说。
她抬头看着我,有些女人的眼睛是这样的,她不凶恶,可是她看我的眼神让我立刻诚惶诚恐,觉得自己很渺小。
“我是杨琼的妈妈。”她说,“你是小蓓吧?”
我暗暗惊讶,以前听杨琼的口气,原以为她是那种以和老美上床为毕生荣幸的女人。以为她必穿香奈儿套装,LV手袋上金属吊链熠熠生辉,妆容细致端庄宝光璀璨,现在看到真人,才知道自己多天真。
可是她不应该出现。我知道杨琼母子一向不睦。何况她现在应该在田纳西州安度晚年。骤然出现,必有大事。
她来干什么?
我惴惴不安地看着她。
她出乎意料的和蔼,客气,然而自有一种拒人千里的感觉,不怒而威。
“是的……曹阿姨您好。”
她真的很有风度,彬彬有礼。
如果我们不是在那种场合相识,我一定会很崇拜她。
直到她彬彬有礼地说,“我准备带他走,请你不要再来找他了”时,我才如梦初醒。
五雷轰顶。
“你就那么走了?”猴子问,“一般港片里男主角的妈妈这时候应该拿金钱利诱你一下。好歹你那时候也让撞得不轻。”
“不走怎么办?已经带累人家独子受伤,换了一般人家早就非打即骂,现在人家和气谈判,难道真要被看作捞女才罢休?”
我放下所有骄傲孤注一掷地问:“我能看看他吗?”
“他不想见你。”
他不想见你。他不想见你。
不在乎多少人在等我的拥抱,只迫切想拥有你的微笑。自尊丢到墙角,掏出所有的好,你还是不看,你还是不要。
我失神地扑到门上,大力叩门。“咚咚咚,咚咚咚……”直敲到心上去,一下一下地疼,我记得有一支老歌叫《Knocking the heaven's door》,我来了,我敲着天堂的门,你开不开?你开不开?你到底开不开?
我一边敲门一边哀哀地流泪,杨琼,杨琼……伸手抹眼泪却见一抹猩红,手破了……我嗓子哽咽,发不出人声,只瘫软在门上,全身力气都没了。
我听见自己上下牙齿在打架,我的脸热得烫手。
我知道自己是个小丑。
卑微地,乞求一份过往的爱情。
也许……我不敢想,可是心里疑疑惑惑着想问,你有爱过我吗?你算爱过我吗?
可是不管怎样,回答我的只有沉默。
比死还寂静的沉默。
他连一句回答都吝于给我。
她没有赶我走,眼光里可是有些许同情?看着这个傻女孩儿,得不到她儿子的回应?
我看着她的脸,她垂下眼睑,似乎在暗示我离开。
这一次,我是真的离开,不再回来……
我踉跄地转身走开,再没有以前的痛彻肺腑,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