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仙武世界-第1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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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田不易目中沉吟,苍松身为掌门,这些年来带领青云门昌盛繁荣,颇得众人的敬重,他这么说,已是压上自己的威望了。
怔立许久,田不易最后叹了口气。道:“是,掌门,我知道了。”
说完,转身朝门外走去,背影看起来竟是有些佝偻了,就是一个操碎了心的长辈,心中藏着许多无可奈何一般。
田不易回到大竹峰,苏茹正在守静堂中等他。
“怎么看起不太高兴,掌门师兄说了什么?”
田不易又是深深叹了口气,将通天峰上道玄的话说了一遍。
苏茹闻言愣了一下,蹙眉道:“掌门师兄说的倒也在理,齐昊这个孩子还是挺不错的,又称灵儿心意,果真如此的话,咱们和龙首峰的恩怨也只能放一放了。”
田不易默然点头,算是认同。
苏茹看了他一眼,叹道:“只是小凡那里……哎……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过这一关。”
“哼,我田不易的徒弟怎能陷入儿女私情而不能自拔,他那里我自会去说,倒是老七……”田不易冷哼一声,说着却停了下来,并露出凝重之色。
苏茹看在眼底,惊疑道:“凡儿那里怎么了,他只将灵儿当做妹妹,此事与他无关吧?”
田不易嘴角抽了抽,说:“这就是你不了解他了,他这个人一向只分亲疏,对于他而言,小凡是亲师弟,而且一直以来都另眼相看,他为此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我一点都不意外。”
苏茹倒吸一口凉气,骇然道:“你是说……他可能会对齐昊……”
田不易与她对视,寒着脸点了点头。
“我去找他,绝不能让他做出此等事来。”苏茹面若凝霜,肃容说道。
……………………………………………………
大竹峰的树林里,张小凡跟在田不易的身后,在林中缓缓而行。清晨的微光从树顶透下,洒在林间的灌木之上。
到处都是青青的绿色,偶而有不知名的小花,绽放在寂寞无人处,散着淡淡清香,本应是怡人心脾的良辰美景,却在此刻,二人之间缠绕着沉重的氛围。
田不易在前头走着,一直沉默而不言语。他个子矮胖,此时的张小凡已经比他高了半个头,但在张小凡的眼里,那个人的身影,却彷彿如山神一般的高大,是他此生最敬重的两个人之一。
只是不知道师父此番叫自己出来,又是为何?难道是修炼上的事么,应该是吧,我已经快突破玉清五重了,待会告诉师父,想必他会开心的……
就在张小凡心中胡思乱想之际,田不易忽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张小凡心里一跳,也停下了脚步。
只见此处已是树林的深处,四周清幽无人,绿影森森,除了远处传来隐约的鸟鸣声,便再无任何声音。
田不易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面无表情地道:“你师姐和龙首峰齐昊的婚事,我和你师娘……答应了。”
张小凡大惊失色,只觉得脑海中“嗡”的一声大响,一片空白,整个人呆在原地。
他私下单恋灵儿师姐之事,本是他最深的秘密之一,从未对任何人说过,不料此刻突然被自己最敬畏的师父冷冷说了出来,当真是如晴天霹雳般的震动魂魄。
但这个念头只在他脑海中闪了一刻,就被另一个更令他痛不欲生的消息取代。
“师姐和齐昊……”
半晌之间,他痛苦地闭上眼睛,几乎不能动作,张着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田不易哼了一声,道:“你年纪正当少年,加上自小与灵儿一起长大,有些喜欢她,本也没什么不可,但怪只怪你自己太不争气了。灵儿是真心喜欢那个齐昊,至于你嘛?怕她只是拿你当弟弟看,你知道吗?”
张小凡点头,但眼光却一直盯着脚下,低声道:“是,师父。”
田不易沉着目光扫了他一眼,缓缓道:“而且说实在话,无论是样貌还是修为进境,比起齐昊来,若是你七师兄也就罢了,但你的话都是相差许多。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张小凡紧紧咬着唇,半晌才道:“是,我明白的,师父。”
田不易点了点头,长出了一口气,走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样我就放心了,男儿仗剑四方,何患无妻,多学学你七师兄,一心向道也没什么不好的。”
张小凡双手紧紧地握着,强忍着心中的悸痛,挤出一丝笑意,沉重地点头。
田不易看了他一会,道:“那我们回去吧!”说完,他自顾向着来路走回去。
张小凡抬起头来,向着头顶上方仰望,透过惨绿的树叶,灰色的天空印在他灰色的眸子里,如一团乱麻般的迷惘,死死缠绕在他心头,无法解脱。(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八章 东渡流波()
一样的晨光,不一样的晨景。
小院里一株老树,大半的树枝都枯萎了,剩下的些许在晨风中显得格外萧索,间或着几滴露珠从树叶滴答而下,本应落向那方古旧的石桌上,却在上方无声无息地被弹开了去。
两只茶杯,一只茶壶,白凡泡了一壶清茶,正在沉思,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这时,师娘苏茹袅袅地走了进来,径直坐在他对面。
白凡起身施礼后,倒出一杯,推到对面风姿动人的女子面前,伸手微微含笑道:“师娘,请。”
苏茹浅尝了半口,明眸一闪,笑道:“十几年了,我竟不知你还有这样的茶艺,比之青云门中常年沉迷于此的师叔师伯也毫不逊色了。”
白凡笑了笑,看着她,说:“师娘来弟子这里,只怕不是为了喝茶的罢?”
苏茹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叹道:“若是其他几个也都像你这般聪慧,我和你师父和不必如此操心了。”
白凡嘴角暗暗撇了撇,却是没有接话。
苏茹旋而绷起脸来,肃容道:“你灵儿师妹和齐昊师侄的事,掌门道玄真人亲自劝说,我和你师父答应了。”
白凡眼角跳了跳,淡然道:“嗯,弟子知道了。”
苏茹见他如此平静,想到田不易的猜测,不由地更加担忧起来,于是严词厉色地说:“你别在暗中做什么出格的事,明白吗?”
白凡幽幽一笑,看着她的眼睛说:“他们二人情投意合,弟子有什么理由,会做出什么事来?”
苏茹斜着看了他一眼,冷哼道:“你跟你师父一样,一向护短,而且你比你师父更甚。别以我们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师父让我告诉你,你不但是我们的徒儿,也是青云门的弟子,宗规戒律森严,你不要看得太淡了,记住了?”
白凡眼皮耸拉,沉默下来,过了半晌,才淡淡道:“是,弟子记住了。”
苏茹听到他当面答应,这才放下心来,十余年来,她对白凡的脾气也有了相当的了解,他不会做的事情,从开始就不会答应,而一旦答应的,也定会做到。
“灵儿是你师妹,你也多替她想想。”
苏茹又嘱咐了一句后,便起身准备离开,临走之前,说道:“最近有迹象显示,魔门正在大举向东海的流波山聚集,不知在图谋什么。掌门决定派龙首峰、小竹峰和咱们大竹峰的门人前往阻止,半个月后便动身了,到了那里,免不了又是一场大战。你刚从万蝠古窟回来,趁这段时间好好修养一番,介时多照护一下师兄弟们。”
白凡目中精芒一闪,答道:“是,弟子明白。”
苏茹走后,白凡暗自沉吟起来,流波山上有夔牛,是鬼王完成四灵血阵必须封印的四大神兽之一,对此,他并不想阻止,因为四灵血阵中的血修罗出世,亦是他所期盼。
所以此行,大概也就是跟着正道之人去打个酱油罢了,应当是没有多大悬念的,一念及此,白凡便将此事放下,回到屋内,开始修炼。
修仙之道,在于日积月累,并非只有长时间的闭死关才能修行,没有闲暇,只要不在危险之中,皆是修炼的时间。
由是他晋升上清境后,虽然一直耽搁于七脉会武和万蝠古窟之事,却也在太极玄清道上晋级了三个小境界,达到上清三重了。
上清境总共九层,这个速度比之他当初在玉清境的速度还要恐怖,不过其中却有‘天书第一卷’的许多功劳,不足为外人道也。
十余日后,龙首峰、大竹峰、小竹峰三脉弟子,在苍松道人、田不易和水月三大首座的带领下,在青云山下云集,随后架起五颜六色的遁光,向着东海方向御空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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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流波山,入海七千里,是这世间极东之处,更远处便是茫茫大海,茫无边际。
这里偏僻之极,原本自然是渺无人烟,不料最近,魔教人士忽然从各地冒出,数日间便有数十个修真门派被魔教所灭,一时天下震动。魔教八百年后重新崛起,声势大盛。
正道中以青云门、天音寺、焚香谷为首的诸大门派,自不会坐视不管,便以三大门派为主,派出门下精英弟子,以修行高深的长老带领,浩浩荡荡前往东海流波山。一路之上,更有许多正派之士加入,意图扫清妖人,为天下苍生造福。
白凡自是知道事因全由鬼王而起,目的便是神兽夔牛。
夔牛在古籍“山海经”中有记载,第九卷大荒东经曰:东海中有流波山,其上有兽,状如牛,苍身而无角,一足,出入则必风雨,其光如日月,其声如雷,其名曰夔。黄帝得之,以其皮为鼓,橛以雷兽之骨,声闻五百里,以威天下。
此神兽在上古之时,为一通天大妖,罕有敌手,至于此界流波山上的那只,白凡猜测或有上古夔牛的血脉,但绝非纯源,否则别说鬼王一干人,就算正魔两道携手,也动不了人家一根牛毛。
自东海之滨出海,十余艘大船,迎风逐浪,载着数百名正道弟子向着流波山而去,在高天俯视,一簇簇船帆,像一束束雪白的花朵在蓝天下闪光。
之所以坐船,而不是御器飞行,是因为正道人士人数众多,修为又参差不齐,此去七千里,茫茫大海中,中途若寻不到落脚之地,只怕一些修为相对粗浅一些的弟子,便只能坠入海中了。
青云门三脉弟子共乘了两条船,大竹峰一脉总共不过十余人,所以便与小竹峰的女弟子们挤在了一条船上,入眼处,尽是莺莺燕燕,暖香玉语怀抱,正常男子到了此处,只怕早已魂不守舍。
可惜,世上总有些不懂风情的人在,比如此刻并排伫立在船头的二人。
海风迎面,二人皆是长发轻扬,衣襟飘动,潇洒恣意,只不过从背后看去,一人是飘然欲仙的从容自若,另一人则是尽显悲怆寥廓。
“小师弟,人生不只有男女之情,还有父母之孝,师徒之恩,兄弟之义,尤其是我辈修仙者,求索天道,穷一生也无法极尽,你何苦自封于过去?走出来吧,还记得师兄带你见过的苍天云海么?”白凡发自肺腑的劝诫,他实在不愿见他就此沉沦。
张小凡眯着眼睛,瞭望着远方,可仔细看去,却见他瞳孔中根本就没有焦点,迷蒙一片,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听进去,只是默默不言。
白凡凝目看了他一眼,叹着气也望向沧海无垠,目中露出怅惘之色,过了片刻,他忽然寒声道:“小凡,你觉得就算没有齐昊,灵儿就会喜欢你么?如果你这样认为,师兄替你除了他,如何?”
声若冰雷,海风忽寒,卷起一叠惊浪,轰然打在心间。
张小凡木然的身躯登时一颤,插在腰间的法宝同心棍上,血色的幽光无声无息地一闪,他低下头来,眼中竟掠过一丝森冷的杀意。
过了许久,他抬起头来,低声说道:“师兄,在入青云门之前,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白凡一怔,旋即笑了笑,道:“为什么这么问?”
张小凡脸上露出沉吟,说:“我也不知道,只是没有理由地就觉得师兄很亲近,就像……就像……”他沉眉想了许久,最后苦笑道:“我也说不上来,总之和其他师兄的感觉都不一样。”
白凡拍了拍他的肩膀,正要说话,却见他忽地又低下头,声音很轻,似自言自语一般地呓语:“看到师兄时,我总会不觉地想起我爹娘,想起草庙村的山谷还有朝阳,金红的晨曦从云层透过,洒在大地上,染在每一个人身上,一派和谐宁静,最后有一个迎着朝霞的背影渐渐远去……”
他的声音渐渐悲鸣,末了,竟是变得无比淡然地叹道:“可惜,一切都没有了……”
白凡心中一颤,这种平静并非他真的想通,而是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