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一言不合么么哒-第4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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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窗户旁,苟孜站在那里,一眨不眨的望着言歌这棵树。
窗户处的窗帘随风微微飘荡而起,帘纱打在苟孜的胳膊上,又滑落了下去。
苟孜垂眼,轻声问:“你就在我身边呢是吧?”
没有人回应他。
言歌能听到。
事实上,只要她想,这个小世界里,任何声音她都可以听到。
她就在他身边。
这些时日,只要清醒,不管有意识还是无意识,她都会沉默望着他。
他凝视她的时候,她何尝不是,也在凝视着他。
虽然是三郎身上剥离出来的分体。
但苟孜其实与三郎一点都不像。
然而每次看到他,言歌不由自主,就会想到三郎。
一生无数种可能,也会有无数种选择。
但言歌从来没有想过,有那么一日,她会连选择的余地也没有。
过往种种,总是不断回想。
每次想的时候,心口疼的实在不行。
可她还是无法自主的不停在想。
那些当初和他在一起的那些事儿,明明平常无比,然而现在只要略一想便痛彻心骨。
苟孜抬手,抓了一缕从窗户处投进来的阳光在手,缓缓松开,手中什么也没有。
他却愣愣盯着手心。
“我知道你回来了,我知道你不愿意见我。”
他声音低喃,“是因为我不是他,所以不愿意见我吗?”
“我不是他。”他声音坚定的呢喃:“就算你一直盯着我,我也不会是他。”
第1630章 祝君好()
不等言歌回应,他呢喃的声音变成了狠戾的决绝:“就算再有一次机会,我还是会和他拼个你死我活,我和他之间,只能活一个,你也只能选一个。”
“活下来的是我,你只能选择我。”
“你不选我也没关系,我等,我能等得起。”
他声音到最后,是一种义无反顾的执拗。
他熬过那么多的小世界,熬过千万年的时间,现在这点等待,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
等待不可怕,可怕的是漫长等待过后,只剩虚无。
只要她在,等多久,他都愿意。
言歌的声音,在他耳际响起:“对不起。”
“你不是他,我知道。”
“对不起。”
言歌的声音低低的,像是风拂过树叶的沙沙沙声。
风过,无痕。
苟孜微微抬眼,目光落在院中那棵亭亭如盖的葱郁大树上。
他问:“你,你有没有爱过我?”
这么俗气的问话。
大部分世间那些傻男傻女们才会说出来。
他酝酿了无数次,如果她开口说话,他该说什么。
可话出口,才发觉他自己问出了一句牛马不相及的话。
她爱过他吗?
这一瞬,他甚至都不敢听她的回答。
曾经他无比自信,他笃定她是他的妻。
她上次自爆之后令这个世界重新拥有了可以生存的绿色和水,他的记忆也归拢。
在他心底,她一直都是他的妻,一直一直,都是的。
记忆归拢,对她的爱更多,但,不确定也更多。
他爱她,很爱很爱很,他的活着就是因为爱她。
但,在她心底是这样吗?
她到底,有没有爱过他?
她爱的,是他,还是那人?
问出口,就后悔了。
他一点都不愿意听她回答。
所以马上就又说:“不管你爱不爱我,现在你的身边也只剩下了我。”
声音里,几分霸道,几分执拗,也有几分委屈。
“三千小世界里,我一直都没心。”言歌的身影缓缓凝聚,人形缓缓出现在他面前。
与他并列站在窗户旁,一起看着院中她的树形。
“世间情爱在没心的我眼里,就像是一场游戏。”
她顿了顿,轻声说:“对不起。”
可他却敏锐地抓住了她话语里的漏洞:“你没说你有没有爱过我。”
他扭头,盯着她的眉眼,痴痴望着:“你也爱我的对不对?”
爱过吗?
其实很多时候,爱与不爱,并不是真正的关键点。
活着,就会有很多事情超越爱。
比方责任,比方坚持。
比方,取舍。
言歌对上他的目光,神情平静,“我是三郎的妻,以前是,现在是,以后的永远,也都是。”
她不待他张口说话,继续说:“你值得比我更好的存在。”
“我不配你这般相待。”
她下跪,恭恭敬敬,朝他磕头,“对不起。”
苟孜低头,望着以头点地的她。
她跪在他脚下,一身碧绿色的裙子,周身光点跳跃,就像是翩翩欲飞走的蝶。
好似只要他一眨眼,她就会消失在眼前。
他盯着她。
一眨也不眨。
喉头滚动,几次张口,却都说不出话。
第1631章 祝君好reens。()
他想问她,怎么能这么绝情。
她说她不配,可明显,是在说他不配。
另一个是她的心头爱,那他呢,他是什么?
是不是她和那人一样想法,都觉得他是不上台面的杂质,是该丢掉剥离毁灭的存在。
她到底知不知道。
那人一直剥离的杂质其实都是爱她爱她爱她。
他比那人更爱她啊。
他的每一口呼吸,每一次心脏的跳动,每时每刻的存在,都是因为爱她。
他所有一切,都是爱她。
可那人,却视“爱她”为杂质。
那人只想把这些杂质剥离抛弃毁灭。
就像是消灭垃圾一样。
那人,才是真正的不配。
可是她,怎么能这样子。
为什么到现在,竟然还要选择那样的人。
他这么多话,一句也说不出来。
只望着她的眼里,渐渐生出黑气。
言歌缓缓直起身,仰头,望着他。
他那几乎要咆哮而出的黑气,在对上她水润的目光,就缓缓地,又压了下去。
他轻笑了一声:“对不起有什么用,磕头有什么用,你觉得我会在意这些?”
他手指捏紧,还没出口的话是:就算她想走,他也决不可能放她离开这个小世界。
这个小世界,是他们的家,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家,他绝不会放她离开半步。
就算她死,也只能死在这地方!
她不回应,他便又问:“他都死的不能再死了,你打算怎么去找他?而且你和这个混沌小界已经融为一体了,你能离开这个小界?”
他打算按兵不动,先把她的想法打探清楚。
“我没打算去找他。”
言歌垂眼,轻声说:“但是这样下去,我自己很难受。”
她长长的睫毛扑扇,像是脆弱不堪一击的蝶。
苟孜上前,想要把她抱在怀里。
言歌的身形却在下一瞬避开。
他立刻停住脚步:“帮我梳头吧。”
他转身,朝一侧卧室走去。
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卧室,是他亲手布置。
梳妆台是嫩绿色的,镜子的边缘还有树叶点缀。
他一直觉得,她会喜欢。
他每日清醒,都会看着梳妆台,想象着她坐在那里,长发及腰,梳头时对他回眸一笑的妩媚模样。
他走的缓慢,但并没有回头。
他脸上神情温柔,可眼底的黑气萦绕着,就连唇角,也是渐渐地,僵成了一线。
言歌犹豫一瞬。
既然决定了。
她就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的牵扯。
快刀斩乱麻对他才是最好。
但这一刻,瞧着他缓缓前行的背影。
她最终也没能把拒绝的话说出口。
只得默默跟了上去。
苟孜坐在梳妆台前,将碧玉梳子递给她,然后从镜子里瞧她:“这个梳妆台,是我亲手为你做的,这个梳子也是我自己一点点打磨出来的。”
言歌接过碧玉梳子,垂眼,没有说话。
他从前是个光头,现在乌发极肩,发质很好。
言歌手劲轻柔,缓缓为他梳头。
他发质虽然好,但头发打了结,很难梳通。
苟孜盯着她垂头时的温柔眉眼,他手指紧捏着,声音却轻柔:“我哪里不如他?”
第1632章 祝君好Reens。()
言歌梳头发的动作,顿了顿。
“你很好,比他更好。”言歌声音轻缓,“以后你会过的更好,也会找到一个比我更好的人常伴你身边。”
“我不愿意!”他声音突然狠戾,下一刻,周身全是黑气朝她涌去:“我只要你,我只要你!”
但他扑了一个空。
她的身形,在他触到那一刻,四散。
碧绿色的光辉犹如潮水从窗户涌出去,散在了这片天地间。
她的声音,依稀还在他耳边回响着:“我会将那些属于他的记忆全部抽离,剩下的魂源,足够维持这个世界的正常运转。”
“对不起。”
三个字落,四周一切归于平静。
就连树叶的沙沙声都没了。
苟孜黑气一收,他身形慌促地从窗户处一跳而下直接扑到了大树前。
刚刚还葱葱郁郁茂盛而又葱郁的大树,不过一瞬间,树叶枯黄。
风一吹,黄叶落一地。
没了叶子的枝干渐渐枯萎,渐渐地,没了半点的生命力。
苟孜眼眶泛着黑气,死死盯着眼前的树。
那只臭凤凰也没在树上。
一定是它帮着她离开的。
苟孜捏紧的手心里黑气萦绕。
他此刻模样,似乎要原地爆炸一般。
一阵风吹来,没有生机的大树“轰隆”一声倒塌。
看到倒塌在地的大树。
苟孜的眼眶都变成了黑红色。
但下一刻,他意外发觉,大树倒塌后。
树底下,有一抹小小的绿色。
又细又小,豆芽菜一般的绿芽子。
甚至连豆芽菜粗都没有。
他愣愣盯着这绿芽子,许久许久,喃喃:“我能等,可你还是你吗?”
这一次,没人回应他。
风起,一地黄叶瑟瑟飞起,随风四处荡漾。
从外面玩回来的娃儿子惊讶的“嗷呜”了一声,扑在大树的树干上:“娘,娘呀,我就昨晚上就是贪玩偷偷荡了个秋千而已,不至于把你压死吧,娘呀,自古都是娘坑儿子,怎么现在成了儿子坑娘了呜呜呜,儿子错了哇,娘你死的太冤枉了,早知道儿子就不荡秋千了嘤嘤嘤”
哭了一会,他又跳起来扑在苟孜身上,搂着苟孜的脖子嗷呜继续大哭:“爹,以后就只有咱两个相依为命了呜呜呜,我会好好孝敬您哒,以后我长大了,把自己的媳妇送你”
苟孜伸手抓起他扔远了去。
低头看着被娃儿子一脚踩扁了的那绿芽子,苟孜磨牙霍霍。
这哪里是坑娘,这就是个坑爹货!
可,到底也舍不得去揍。
他蹲下身,小心翼翼的把小绿芽扶正了,又用土把小绿芽底部围了一圈。
生怕娃儿子再冲来继续踩一脚,他干脆就坐在了绿芽旁,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小绿芽。
“我陪着你,是不是,你就会选择我。”
可他陪着她很多次很多次了,最终,都是被丢弃的那个。
这一次,能不能是个例外,能不能,别再抛弃他。
天边日头渐渐西斜,苟孜保持着坐着的姿势,一动也不动。
远看去,背影萧瑟寂寞,犹如望妻石。
第1633章 祝君好(完)()
烈重新回去的时候,是在灵隐寺中里落地。
时空隧道里的风罡与黑暗能把人意志和身体磋磨的支离破碎。
他这身体哪怕是一件上乘的法器,也被风罡席卷的浑身都是伤口。
身体虚弱的他在地面爬了许久,直到缓过气来,这才起身。
眼前,有一棵被雷劈死的焦黑的树。
他盯着这棵树瞧了好一会。
那种重回故里的欣喜,因为这棵枯树而淡了下去。
抬头,望向这天空。
生他养他的故土,有他亲人妻女的故土。
他终于,再次归来。
缓缓闭眼,下一刻他出现人形。
抬手,一粒种子出现在他的手心。
他盯着手心里的种子,口中说:“我知道你没死,这片天地需要你封神执掌。”
“她以为你死了,也不愿意独自活,将自己小半能力用在我身上,送我回来。”
“离开混沌界,她就是死物。”
“她生于此间长于此间,就算死,也该落叶归根。”
烈的话还没说完,一阵风吹来,他手心里的种子被吹落。
恰好落在在那棵焦黑枯树的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