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易冷-第2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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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的肯定会那样想,虽然现在都说男女平等,其实大多数人的保守思想都是根深蒂固的,从生理上来讲就不同,但在百乐其实是阶级越高,性别的界限越模糊,大家都忙着赚钱,只看利益和能力。”
我说:“可罗婧走到现在的地位,也不算低了,还是会被歧视。”
沈翊说:“那是她选择的路错了,她那位子是一路睡上来的,一开始就自降身价,没有底线,不怪别人瞧不起,何况她也没什么地位,助手而已。”
我点了点头,沈翊想了下,对我说:“像吴爷之前翻几番的掌权人林夫人,她在自己的丈夫去世之后,为了守住家庭守住自己,顶着压力带了一批人打拼。那时偏门捞的少,做得比现在高明,而且差不多处于洗白的状态,很单纯的商人,也是位很有名的慈善家。后来自己做了龙头,又在最鼎盛的时候选择了隐退,把权力让了出来,移民法国。我小时候有幸见过她一次,已经过了鲐背之年,还是很有气质,这一生都是传奇,非常值得尊敬。”
我靠在座位上,沉默了很久,感慨的吐出一句:“要是她没把权力交出去就好了,那现在也就没有百乐了。”
沈翊笑了下,“这种地方,没人有义务为别人考虑,谁都想让自己过得更好。”
“那你就是帮bill了?”我侧目看着他。
沈翊说:“先观察,他们内部的事,我们能不参与就不参与,而且bill这个人……”
他神情有些复杂,扬了扬眉梢,说:“有点蠢。”
我们接到bill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他比起上一次见又发福了不少,肚子凸了出来,脸也大了一圈,摇摇晃晃的走着,在我们面前跟freda之间没有表现出任何矛盾。这次人到了百乐,沈翊安排了最大的一个包间,侍者全是漂亮女孩儿,但只能看不能摸,更不要说再下一步的动作,真要想玩,两个人都同意,那带出去行,但要是人家姑娘不愿意,甩你个大嘴巴子也不能还手,在这儿就得守规矩。
bill只能抱freda,觉得无味,就起来去唱歌。陈锐作为主人也过来敬了杯酒,叮嘱过沈翊之后离开了。bill唱累了,就一屁股坐下来,搂着freda揉了两把,被freda退开之后,哈哈笑着转过头来跟我们说他俩之间的荤段子。
我听得面红耳赤,沈翊丝毫没有反应,顶多在bill说到兴头上时跟着笑笑,接过酒杯喝一点。
这次见面是嘉齐也在的,也带了个女伴,但他们两个关系显然不是太好。bill的酒量嘉齐早就见识过了,整个局都很安静,尽量的减少着自己的存在感,偶尔喝几杯,说几句关于合作的话。
我坐在沈翊身边,基本上一声没吭,但bill管我的称呼是沈太太,知道我和沈翊不是搭档关系,就对我收敛了很多,没有为难。等散场的时候,我滴酒未沾,嘉齐带的女伴倒是醉了,freda也是迷迷糊糊。
bill除了脸变红了之外,没有人喝醉酒的反应,沈翊没安排他在百乐的房间里休息,而是把人带到了一家很有几分古色的温泉酒店。
人喝酒之后泡温泉,血液循环会加快,容易造成昏厥,我觉得沈翊不会这么没常识,结果他们还真就打算下水泡泡。我无奈只好换了衣服跟着,靠在周围的石块上发呆,听着沈翊在和bill说多照顾我们。bill果然晕晕乎乎,浑身都发红,一口咬定了说没问题。
freda没来,进房间就躺下了,bill人数上就落了下风,被他们俩忽忽悠悠聊上一会儿,酒劲也上来了,说的开心,泡在水里就签了合同。
虽然这样,但我能确定bill是清醒的,这合同不是随便乱签。等生意谈完了,沈翊才明里暗里的提示了他几句freda的事,bill往脸上泼了把水,长叹了口气,“外边儿都不太平,哪儿顾得上她。我那混账儿子不争气,底下的人也不忠心,外面全是警察部队,还有天天想跟我开战的那伙王八蛋,这内忧外患都是因果循环,我杀了我哥哥,现在也有人来算计我的命了,这叫报应。”
沈翊问他:“有什么打算?”
bill摇头,沈翊说:“你不缺枪弹,也不缺人手,就真的拿她没办法?”
“拿她没办法……哈哈,拿她没办法……”bill笑起来,然后转过头来看着沈翊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杀我哥吗?”
沈翊没有回答,bill眼神有些迷离,说:“当时她偷偷跟了我哥,我见过她几次,没有别的,就是觉得她漂亮。我哥做寿那天,我把她带到仓库里强了。其实她也没反抗,躺在地上屈服的时候,美,真的美。她搂着我的脖子吻我,我到现在还觉得那就像幅油画。后来我嫂子死了,我哥给她守灵,我就看到freda坐在海滩上哭。我把她带回去,她就跟我上了床,说除了我没人见过她哭,因为她从来不在床上掉眼泪。”
“我想得到她,所以我杀了我哥,夺了他的权,但有些东西只有远远看着的时候才是最美的,等你真正得到,离得近了,把她攥在手里的时候,那些缺陷也就展露无遗了。”bill眯起眼睛,对沈翊说:“阿易,你知道的,她再美,也不是个真正的女人。”
沈翊回避了他的目光,他接着说:“我很早就想过杀了她,但没办法下手,她这些年对我太好了,我舍不得。她现在势力大了,跟她那个男人一起,把我的人都控制住,我杀不了她了,可我没后悔过。我想过要废了她,让她这后半辈子都做我的一幅画,但后来又觉得那对我自己太残忍,所以没有动手。”
他说着又哈哈笑起来,笑够了,才说:“阿易,其实你不必担心,不管是我还是freda,你都不会吃亏,生意该怎么做怎么做,你有能耐,就算没有我们这一家,也找得到门路。”
沈翊笑了笑,对嘉齐说:“bill先生醉了,你先把他送回房里休息,安排好明天的行程,好好招待,别怠慢了我们的贵客。”
351 物极必反;盛极而衰()
嘉齐点头应了,叫了几个人一块儿把他从水里捞出来,bill睁着眼睛,还喘着气,却好像没有了声息一样,把全身的重量都放在了他们身上,几乎是被拖走带回去。
等他们上了楼,我蹭到沈翊身边,问他:“我们回家吧?”
沈翊嗯了声,给我一条浴巾裹着,自己也抽了一块披在身上,出了泉水莫名的笑了一声。我回头去看他,他大抵是有些犯晕,微抿了唇角站在原地。我揽了他的手臂去换衣服,更衣室是单独的,我出来时,他已经换好了在外面等,过去牵起他的手,我手心发烫,他却是凉丝丝的。等我们回到家时,乐乐和陈锐才刚吃完晚餐在看电视。
我们把乐乐接回去睡,他跑到书房里翻了一通,出来抱着一本童话书。我倒水喝看到他,见时间不早,忙叮嘱道:“今天太晚了,明天再看书,你还小,总是盯着书看也伤眼睛,先去睡觉,听话。”
乐乐满脸疑惑的看着,把怀里的童话书抱得很紧,护着宝贝似的,眨巴着眼睛问我:“妈妈不给我讲故事了吗?”
我以前晚上有时候会给他念故事书,不知道是不是他小时候沈翊总给他听那些幼儿故事的音频的原因,小家伙经常缠着大人给讲睡前故事,耳朵还刁,说手机里的人声音硬硬的,不好听,然后就往我怀里钻,在我念到一半的时候呼呼大睡。
我沉吟片刻,还没有回答,他就跑过来问我:“妈妈你是不是累了?”
我笑了笑,揉他的脑袋,刚要夸他,就见他眼里一亮,想到什么对我说:“让爸爸给我讲!”
他习惯性的嘟起嘴巴,不满道:“爸爸从来都不陪我,他好久才回来乐乐身边,要让他赔我好多好多好听的故事。”
沈翊喝完酒又泡的昏昏沉沉,再回来的路上就乏了,还是我开的车,不知道有没有睡,明天还要早起。我也学乐乐的样子嘟着嘴巴,小声对他说:“可是爸爸也好累了怎么办?”
我刚说完,乐乐还没听进去呢,一抬头就看到沈翊站在卧室门口,淡笑着看着我们两个,也不吭声,吓了我一跳,说:“你还没睡呢?”
沈翊嗯了声,到我身边一手就把乐乐给抱了起来,左手接过他手里的童话翻了翻,对我说:“等你很久不见人,哪儿睡得着。”
我挑了挑眉,哪有很久,我就出来喝了杯水。
乐乐被他抱着不安分的扭来扭去,搂着沈翊的脖子往卧室里看,在他耳边就喊起来:“我今晚要睡大床!跟爸爸妈妈一起睡!”
沈翊被他这一嗓子吼得书页都没翻过去,无奈的把他捞回来,答应着他的要求。
我坐在梳妆镜前拍乳液的时候,他们爷俩先上了床,沈翊现在笑的比过去多了,人看起来就和善许多,乐乐一上来就爬到了他的腿上,被沈翊转了个个儿坐着,身子倚在了他的胸口,俩人一个看字一个看插画,都是一副认真的样子。
我从镜子里看着,觉得再大的安宁也不过如此。
乐乐听的认真,我悄悄地掀了被子缩进去,他许是坐得累了,见我躺下,又蹭过来也跟着躺在床上,眨巴着眼睛让沈翊继续讲。我揽了乐乐在怀里,抬眼笑着对他说:“你还记得吗?这可是你的老本行。”
沈翊立刻就想起来,笑着摇了摇头,接着往下读,声音很低,房间里光了灯,只剩床头那一盏。
我安静的抱着乐乐看着他的侧脸,好像什么都没变,高中时那些午餐后的闲暇又回来了,他照常坐在广播站的话筒前,翻开那些并不有什么效果的激励人的话,一字一句的读着,悄悄地中间夹了很多关于充满情意的诗词,忙碌的生活里,很少有人发现,可只要有一个人听出,第二天一定传遍整个校园。
“现在的良太想,自己只会为了只属于他和幸子两个人的时间——其他的人谁也不知道的时间才会敲响大鼓。”
“现在,整个世界上只有一个地方,就是这个海边被完完全全地裹在不可思议的时间里。这个被红灯笼照亮的跳舞场的吵嚷声,别的村子根本就听不见。海龟上次说过的话,又浮现在了良太的心里。
祭日的夜长着呢。
他想起了那时海龟那悲伤的眼睛……”
“良太小屋的旧钟,肯定早就已经过了半夜一点。岂止是一点啊,也许天都快亮了。但是海上漆黑一片。不管过了多久,也是漆黑一片。因为海龟把那么长的珍贵的时间,全都给了在这里跳舞的人们。”
“海龟一动不动地趴在原来的地方。不过,已经不再呼吸了。
将近一百年的寿命,一个晚上就全都用完了,海龟静静地死了。
什么事也没有,村里的又一个早上开始了。”
我听着他读完最后一句,某个地方被触及,那些话涌上心头,久久都没有开口。
沈翊也沉默许久,最终把书页合上,乐乐已经在我怀里睡着。
我握了握他的手,他便笑笑,把灯关了,依偎在我们身边躺下来。
这一夜的安逸,连空气都恬静的不像话,在这晦暗的世界里,这是属于我们谁也不知道的时间。
第二天bill的酒醒了,依旧抱着freda吃喝玩乐,哈哈大笑起来就像个没事人一样。freda也不对他表达任何厌恶,两人腻在一起,在外人眼里,只是一对甜蜜的情侣。只是在bill不在的时候,freda还是会对沈翊表露出一些带有色彩的暗示性动作。沈翊假装不懂,一直到他们离开的那天,freda才彻底明白放弃了对沈翊的示好,人显得规矩了很多。她站在bill的身边,高了他半头,冷冽的微笑着,像一只高傲的的毒玫瑰,没有再与我们拥抱。
送走bill之后,我和嘉齐回百乐复命,沈翊自己一个人去看了袁颢,人还是昏迷,没有清醒的迹象。
抛开感情,袁颢越晚好起来对我们就越有利,虽然这样说很残忍,可这就是事实。
罗婧在与沈翊有过一番对话,任罗婧怎么担心,沈翊还是表达了自己要坚持的意思,她过了许久,才很是纠结的来找我,主动担起了去盯着袁颢那边消息的任务。沈翊没反对,我就同意了,开始从她那里听到袁颢的病情和他手下人的动作,大多都很安分。
袁颢第一次做透析没什么反应,我闲来无事偶然跟王圳说起陈锐的态度时,他很是沉默,半响,点了支烟对我说:“不是每一个人生下来就无情,陈锐背负了整个百乐的生死兴亡,他承担的太多,贪欲也太多,到现在怕的也太多。如果不是这样,我不会离开百乐,他在杀了远峰之后,我们就是不同的两路人,我活着一天,他都不会安宁。”
“可您帮他消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