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阴人-第1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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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惧的神情,“要不然你那个叫赵淳封的朋友,为什么要拼了命地逃出来?我们就是不想再成天呆在那种鬼地方!在那里呆久了的人,都他妈的成了疯子!”
我听得糊涂,忍不住打断道:“你还能不能说人话?”
骚包脸怒吼道:“我他妈的说得还不够清楚吗?那地方就是个疯子呆的地方,都他妈的是疯子!要说清楚是吧?那地方被他们叫做昆仑府!聚集着一帮自以为是神仙的疯子!”
我见他越说越激动,到最后简直是在嘶声大叫,知道这人应该是心中压抑到了极点,这会儿一股脑地宣泄了出来。索性不说话,任他把憋在心里的东西都喊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骚包脸终于是平静了下来,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道:“从来没这样大喊大叫过。真是舒服。”
我见他终于恢复了理智,道:“那个叫什么昆仑府的地方,住着一群自以为是神仙的人?”
骚包脸喘了一口气,道:“没错。那里住着一群疯子,给自己册封个神仙的称号,就以为自己是神仙了。呵呵,在里头的人一个个心如铁石,不得有任何感情,也不得有任何情绪。”
鲁莽精愣愣地道:“怎么…;…;会有这样的地方。”姜老头突然问道:“我师父…;…;他老人家可好?”
骚包脸愣了一下,道:“老爷子,您老师父的名讳是?”姜老头道:“姓左名慈。”
我只记得那一任的茅山掌教姓左,原来是叫左慈。骚包脸皱着眉头想了片刻,道:“原来是他。我知道有这个人,但从没见过,这人很早就死了。”
姜老头脸色一变,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失声道:“怎么可能?”
骚包脸道:“这位左慈,我有些印象,听说是为了救徒弟,一路跪上昆仑府。后来好像还被册封为三茅道君。原来他就是您老的师父。”
姜老头老泪纵横:“师父啊,你…;…;你这是何苦啊。”
鲁莽精哭道:“我…;…;我太师公是…;…;是怎么没的?”
骚包脸道:“听说是进了昆仑府不久,就胡乱服药而死。”叹了口气,道,“大约这位左慈先生也是根本无法忍受那种活死人的生活,才选择了这条路罢。”
鲁莽精双眼通红,哽咽道:“我…;…;我太师公既然不愿意在昆仑府,为什么不回来?”
骚包脸冷笑道:“一旦进了昆仑府的人,就会被种入禁制,谁还能逃得了?像我和那位姓赵的前辈,我们都只是昆仑府的杂役,就被下了五阴度厄锁魄符。呵呵,像左慈掌教那样的人,身上的禁制那就可想而知了,根本就没人能逃得出去!”
我听他说了这么多,总算搞明白这昆仑府究竟是个什么地方。说穿了,就是世上一群最顶尖的人物,这世上已经再没有他们可以追求的东西,于是就聚到一起,妄图去更上一层楼。甚至想着去得道成仙。
骚包脸道:“这些个疯子,还真他妈当自己是神仙了。信奉什么‘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以为他们就是天命,躲在阴暗里,肆意玩弄世人,甚至操纵朝代的更替。呵呵,只是到了近百年来。谁还信这一套,谁还肯无欲无求,活得跟死人一样?所以再也没人肯上昆仑府,这活死人墓如今也已经衰败得不成模样,就只剩下些苟延残喘的老古董。”
姜老头已经是老泪纵横。鲁莽精在一旁不停地劝慰,可是又有什么用呢?逝者已矣,是再也追不回来了。不过相比于在那个冰冷灰暗的昆仑府里度过这漫长岁月,或许左慈早早地死了,对他也是个解脱吧。
心中控制不住地升起一股巨大的酸楚,手脚微微地发颤,盯着骚包脸道:“她怎么样了?”我如今能手脚齐全地站在这里,那也只能是青子保住了我。就跟当年左慈一样,去求上了昆仑府。想到以青子的性子和气派,却要为了我这块废料,去委屈求全,就忍不住想把自己抽昏过去。
骚包脸神情古怪地盯着我看了好一阵子,半晌才道:“你家那位大小姐究竟什么来头?”
“废什么话,她到底怎么样了?”我现在脑中一片混乱,恨不得立即冲上那疯人院去。
骚包脸连看了我几眼。“靠”了一声,道:“别人求上昆仑府,哪个不是恭恭敬敬,苦苦哀求。你家那位大小姐倒好,拎了一根短棍,一路就杀了上来,见一个敲断一条狗腿!他妈的,老子不就是去拦了拦…;…;”
我瞧了一眼他的左腿,原来是被青子给砸断的,怪不得后来把气撒在我头上,冷笑一声:“怎么没把你两条狗腿都打折了?”催促道,“快说后来怎样?”
骚包脸冷哼了一声,咬牙道:“你家那位大小姐带着你这个二五仔,直接就杀到了最里头。我被她打折了腿,躺在那里半天起不来,又哪里知道后来怎么样?”隔了一阵,呼出一口气,道,“你家那位大小姐是厉害,但里面那几个老不死可不是玩的。这还能怎么着?只能是被那几个老家伙给捉了去。不过既然他们能把你给救活了,我猜你家那位大小姐应该也是跟左慈一样,被他们给强制招进了昆仑府。哎,可惜了。”
“再后来,我就趁着把你送出昆仑府的机会,逃了出来。再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
第二百九十一章 密谈()
听骚包脸说完事情的经过,我愣愣地站在当地,脑海中一片空白。等我醒过神来的时候,姜老头和梁若芷爷孙俩都已经不在了。骚包脸就在边上,靠着石壁懒洋洋地坐着,朝我道:“别看了,他们去旁边的石洞了。”
我默默地走到他边上,靠着石壁坐下。
骚包脸指了指面前吃剩了半盆的馒头。道:“那个小妹妹留的,吃不吃?”
我拿了一个,放到嘴里嚼着,道:“你们那个疯人院在哪?”
骚包脸霍然坐起,厉声道:“你脑子是不是有病?你别想着杀进那地方去救人!就你这点破本事,连我都能宰了你!”
我慢慢地咀嚼着,道:“说不说?”骚包脸怒道:“说个毛线!”
我吃完一个,又拿了个馒头。“嗯”了一声:“不说就算了。”骚包脸嘿了一声,道:“算你还有些脑子。”
我“嗯”一声,道:“那个什么五阴什么锁魄符的,也算了。”
骚包脸“靠”了一声。一张脸登时黑得快要滴出墨来,怒道:“你这人脑子真是有病!”过了好半晌,喘着粗气道,“那地方你是别想着去了。不过我知道。你家大小姐不久之后应该会到一个地方。”
我心中狂跳,一把拽住他的胳膊:“什么地方?”
骚包脸把我的手甩开,气恼地嘀咕了几声,道:“你家大小姐既然入了昆仑府,就肯定会被册封。我记得当年左慈被他们册封了个‘三茅真君’,册封的地方是在茅山。”
我心中念头飞转,这“三茅真君”又被称作“三茅君”,被奉为茅山派的创教祖师。其实三茅真君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三兄弟,分别是茅盈、茅固、茅衷三人。
左慈是曾经的茅山派掌教,被昆仑府封了个“三茅真君”,倒也是合乎情理。
骚包脸道:“不知道那帮老东西,会给你家大小姐封个什么名号。以我猜测的话,很有可能是在‘罗浮山’或者‘林屋山’这几个地方。因为近百年来,册封的地方大多都是在那里。”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罗浮山应该是在循州不知道那个县。而林屋山是在洞庭湖口,与这边相距倒是不远。问道:“大约是什么时候?”
骚包脸计算了一下,道:“应该就快了,可能会在这一个月之内。”顿了一下,又道,“你见了她也没用。她又不像我们这些杂役,不可能只是被种了锁魄符。昆仑府下的禁制,没人可解。”
我懒得搭理他,只要见到了青子,总会有办法。他妈的,什么破昆仑府,不过就是一堆的老小疯子!
我默默地琢磨了一阵,突然想到一件事,道:“那个阴阳阁,跟你们有没有关系?”
骚包脸道:“阴阳阁?你是说那个,还真被你猜对了。这阴阳阁原本还真是昆仑府设在俗世的一个机构。不过到了现在,那帮老东西的手早就伸不了那么长了。嘿嘿,阴阳阁也早就脱离了昆仑府,再不受控制。”
“那暗网是什么?”
骚包脸摇了摇头,道:“不清楚。那帮老东西据说也派人调查过,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了,昆仑府早就没有昔日的威风,查了几年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
正说着,就见梁若芷走了进来,手里抱着两套衣服,到我俩跟前,道:“你们把衣服换一下吧。”把衣服放下,看了我一眼,道,“陆…;…;嗯…;…;我外公说你换好衣服,让你过去一下。”
我不知道姜老头找我有什么事,说了声好。梁若芷就转身出了石洞。
我瞧了一眼骚包脸,再看看自己,我俩的衣服确实是已经破得惨不忍睹。骚包脸先挑了一套,道:“这小妹妹还挺贴心。”就将他那条破得像个裤衩的外裤脱下。
我也将衣服换了。取了些喝的水抹了把脸,就起身出了洞。到洞口的时候,就见梁若芷还等在外头。
“跟我来这边。”那鲁莽精垂了垂眼皮,领着我往右边的石洞走去。
我跟在她身后,一路看过去,也不知现在看到的是真实的岩洞,还是被姜老头的阵法所修改过的。
鲁莽精微微慢下几步,到我身边,低声道:“那日我打了你一巴掌…;…;不过是你先打我的,我们就算扯平了。”
我难道还真能跟她计较,道:“扯平了。”
鲁莽精“嗯”了一声,又走了一阵,道:“还是要多谢你救了我。”
我正要说话,就见她咬了咬嘴唇,道:“但你那天晚上借故…;…;借故…;…;我也不与你计较了,咱们就算扯平了。”
我想起当晚在老驼子的老巢,虽说是逼于无奈,也是当真抱了她一夜,不由得有些尴尬,道:“都扯平了。”
鲁莽将道:“那你不许跟别人说。也不许记恨我以前打过你。”
这种小姑娘的古怪心思我还真猜不透,道:“咱们互不相欠。”
鲁莽精“嗯”了一声,低着头走了几步,道:“其实我小时候就听说过你,我妈老是提起你的。特别是跟我爸吵架的时候,总说要是她收了你做徒弟,保准打得他两个宝贝徒弟满地找牙。”
我不由得失笑,想起姜狐狸的模样。道:“你妈经常跟你爸吵架么?看不出来啊。”
鲁莽精道:“他们其实也就是斗斗嘴,我爸总是让着我妈的。不过这次,我妈好像是真的生气了,跟我爸大吵了一架,就一个人出去了。也不知她现在去了哪里。”说着,叹息了一声。
我说:“她大约是去哪里散散心吧,就你妈这样聪明厉害的女人,你还怕她吃亏了?”
鲁莽精噗嗤一声笑道:“你也觉得我妈厉害啊?我妈跟我说,说你肯定暗中骂过她。你跟我说实话,你骂过没有?”
我笑道:“哪有的事,我也就是叫她姜狐狸而已。不过这可不是骂,是赞她聪明。”
鲁莽精“哎哟”一声。道:“你就不怕我告诉她,说你骂她是狐狸!”
我笑道:“说不定你妈听了这名字,还喜欢呢?”鲁莽精道:“看在你人还不错的份上,我就替你保密了。”
说话间,就已经到了一处石洞,只见姜老头坐在里头,这老头看上去似乎又苍老了一些,脸色也比之前差上不少。大约是因为得知了他师父的遭遇,心神大动。
鲁莽精道:“你进去吧,我走了。”说罢,就转身离开。
姜老头大约是听到声音,睁开眼,朝我招了招手。我冲他点了点头,走到他跟前。
姜老头微微笑道:“坐下说话。”我应了一声,在他跟前的椅子上坐下。
姜老头上上下下打量了我几眼,道:“当初在朱砂岛上,我就一直想着问问你,你这术数是跟谁学的。只是一直没寻得空档。”
我听得心里一跳,一时间念头飞转,也不知究竟该不该实话实说。毕竟死人脸当初曾是茅山弟子,后来因为跟他师父起了冲突,成了叛逆之徒。
姜老头笑道:“怎么,不方便讲?”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说为妙,正想找个什么由头蒙混过去,就听他道:“是不是钟不平?”
我心里狂跳了数下,钟不平正是死人脸的名字。姜老头一双眼睛盯着我,笑道:“果然是他。”
我一时间也无计可施,知道再怎么狡辩,估计也行不通,只能听之任之。姜老头道:“说起这钟不平,当年在茅山,他还曾向我讨教过术数之道。这人还真是个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