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阴人-第1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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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时间也无计可施,知道再怎么狡辩,估计也行不通,只能听之任之。姜老头道:“说起这钟不平,当年在茅山,他还曾向我讨教过术数之道。这人还真是个术数一道的奇才。”
第二百九十二章 阴傀儡()
我没想到死人脸居然还跟这姜老头有过交集,不过想来也不难理解,毕竟这老头是茅山派术数方面的大佬。
姜老头道:“钟不平怎么样,说起来也已经有很多年没见过了。”
我斟酌了一下,就把死人脸已经去世的事说了,只是略去了细节不去讲。姜老头叹息一声,道:“可惜了。”又道,“那你这术数是跟谁学的?”
这我倒也不用隐瞒,老老实实地道:“钟先生把自己生平的所学都记录在笔记上,尽数留给了我。”
姜老头“噢”了一声。道:“原来如此。”又道,“你都是自己看书自学的?”
我点头应了。说起来,我这术数绝大多数到都是自己在瞎琢磨,偶然遇到有极为艰难的,也会去问青子,不过这死女人绝大多数情形下都懒得搭理我。
姜老头有些诧异地道:“这倒是极难得了。”瞧了我一眼,道,“我平生也只喜欢术数一道。小陆景,有没有兴趣跟我这老头子切磋切磋?”
我一听,顿时就愣了好一阵子。这姜老头是术数方面的大行家。能跟我这半桶水的小辈切磋什么?他这样说,就是摆明了要在术数方面指点指点我。
这样的好事,我自然不会推却。死人脸的在术数方面的造诣可以说是极高,甚至别出心裁,创出了一些奇特的阵法组合。但我没有得到他的言传身教。只能凭着他留下的笔记来琢磨其中的道理,很多理解就未免有些偏差,而且很多基础的知识也极为薄弱。
此番一听姜老头讲解,由浅入深,娓娓道来。很多以前百思不得其解的疑问都一一迎刃而解,不由听得入迷。凡是一想到问题,就立即提出,两人一问一答,时间过得飞快。直到鲁莽精端了热乎馒头和汤水进来,才不得不停下。
“你们俩先吃点东西吧。”鲁莽精上前去伺候她外公进食。我就先退了出去,见到骚包脸正躺在地上,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个馒头,旺财正冲着他“啾啾”地叫。
我一进去,旺财就哧溜一声爬上来缠着了我的腰。我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取了一个馒头,掰了一半送进她嘴里。
骚包脸从地上一坐而起,急切地问道:“怎么样,解法学来了没有?”
“什么解法?”我还在回味着姜老头说的那些个术数要理,咬了一口馒头,随口问了一句。
骚包脸“靠”了一声,叫道:“五阴度厄锁魄符的解法啊?”
我“哦”了一声,说:“没有。”那骚包脸立即抓狂:“靠啊,那你跟那个老头子在里头嘀咕了一整天。是干毛啊?”
“其他事。”我吃了馒头,就躺倒在地,闭眼休息。这段时间真是有些心力交瘁。此后的几天,就一直在这洞中躲着,骚包脸虽然口中说着“无聊”,倒也是乐在其中。毕竟有姜老头布的大阵罩着,天师道那帮人也不可能找到我们,等他们撤走了,再出去不迟。
连续这几日,鲁莽精都来叫了我去他外公那里,听老头子讲解术数要理,各种奇门阵法的排布,也是不知疲倦。
这天,我又被鲁莽精领到姜老头的住处。等鲁莽精出去了,我搬了椅子坐过去,等着听姜老头再往下讲。可是老头这回却并没有再说术数方面的事,而是仔仔细细端详了我一阵,微笑道:“小陆景,你在术数一道的天资极高,更难能可贵的是。性子灵活却又不轻佻,不拘泥,又不骄躁,遇事冷静,沉得住气,这是术数之道最重要的素质。”
我一时不知道这姜老头说这番话的意思,正在心里转着念头,就听姜老头道:“这些天,我把我平生的一些经验都一股脑地倒给了你,也没加以整理,极为繁杂,也是难为你了。”
没等我说话,姜老头摆了摆手,道:“今天咱们就不说术数了。”转而给我细致地讲了一道符箓的结构和使用手法。我听得片刻,就是一怔,发现姜老头所讲的这道符,应该就是“五阴度厄锁魄符”。
姜老头道:“淳封当年煞费苦心,与我一同钻研了数年,终于将这道符解了出来。今日就将它的用法和解法都一并传与了你。”
我一一用心记下。
姜老头反复讲述了两遍,见我已经记忆无误,这才微笑道:“我那闺女这么喜欢你,也不是没有道理。”微微皱了皱眉,突然道,“你对我那女婿,怎么看?”
我还在仔细体悟那道符的玄妙。听到这话,顿时心里一震,一时间不知这姜老头究竟是什么用意。一抬眼,就见他正定定地望着我,道:“你不用顾忌什么,随便说,我只想听听你的看法。”
我迟疑了一下,道:“梁先生么…;…;为人儒雅端庄,本事又大,实在是个很正派的人物。”
姜老头“唔”了一声,道:“你是这么看的么?”
我偷着瞧了他一眼,见他白眉微皱,似乎有什么事情很是疑惑难解。
我试探地道:“梁先生的名声,那是极好的,人见人夸。老爷子这话是…;…;”
姜老头像是微微有些出神,半晌才“哦”了一声,道:“没什么,只是想听听你的看法。”
我“噢”了一声,一时不知道这老头究竟打得什么算盘。隔了一会儿,我见他似乎很是疲倦,面色也是有些白中泛青,道:“老爷子,是不是有些困了,您老好好歇着,我先…;…;”
我话还没说完。姜老头就摆了摆手,道:“不妨事。”笑道,“怎么,是不是跟我这老头子聊天,有些气闷?”
我忙说:“没有的事。”姜老头微笑道:“那咱们爷俩就再说会儿话。”
我答应一声,心里却总归是有些异样,觉得这老头子今天有些奇怪。等了一会儿,那老头子坐在那里似乎在出神,良久,才像突然醒了过来。笑道,“今天不知怎么的,老有些恍神。对了,你与你那朋友的事,我在之前已经发了一封密信传递回茅山。我这老头子在茅山还算有几分威信,我说的话,我那位掌教师侄还是会听几分的。之后由他这茅山掌教出面给你们交涉一番,想必天师道也会退让几分。”
我一听,顿时心中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有这位茅山派大佬出面说一句话,自然比我喊冤一万次还有用。
姜老头摆摆手道:“只是小事一桩。”深深地瞧了我一眼,道,“此番还有一件事要拜托于你。”
我一阵奇怪,像他这样的大人物,能有什么事还需要我来做。就听老头微微叹了一口气,道:“当日在康平镇。是不是曾出现过一个会使用空符的道人?”
我心里一惊,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得知的此事,道:“确实如此。”姜老头道:“你当日在现场,你觉得这道人是不是我的老友赵淳封?你也不必顾虑我,实话实说。”
我在心中其实基本上已经肯定那道人就是赵淳封,迟疑了一下,道:“是有这可能。”
姜老头呵呵笑了一声,道:“那就真是淳封了。”过了半晌,道,“淳封是在清微派的星图中寄过命的。此番星图消失,但他人却还在出现,只有一个可能。”
我呆了一呆,就听姜老头沉声道:“淳封他…;…;八成是被葬门那个姓冯的,给炼成了阴傀儡。”
我吃了一惊。这是我第二次听到“阴傀儡”这个名字,第一次还是在朱砂岛上。忍不住问:“那是什么?”
姜老头道:“我也只是耳闻过,从没亲眼见过。据说这是葬门的一种很古老的秘术,被炼成‘阴傀儡’的人,非人非尸,并终身听命于人,永世不得翻身。”顿了一下,又道,“这也只是道听途说,实际上葬门这项秘术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出现过,就连它是否真的存在,都是两说。”
第二百九十三章 离别意()
我听姜老头突然提起阴傀儡,心中琢磨了一阵,道:“老爷子的意思是?”
姜老头道:“淳封他因我遇难,我只希望有朝一日,如果有机会,你能帮他解脱。”
我并没有犹豫太久,就点头应了。所说就凭我这点能耐,恐怕给人家提鞋都不配。但不管怎样。那葬门我总归是要闯一闯的。至于能不能帮到赵淳封,那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姜老头欣慰地点了点头,道:“好,那就好。”过了一会儿,又道,“我这外孙女,遗传了她母亲的相貌。却没遗传到她的半分心计。她虽与你年纪相仿,但同你一比,恐怕只有被耍得团团转的份。”
我没想到老头会突然提到鲁莽精身上,笑道:“小姑娘家过得开开心心就好。也不一定非得有那么深的心机。再说,她身后有茅山派,有您老和她爸妈护着,又有谁能欺负她?”
姜老头叹息了一声。道:“这第二件事,我就是希望你,以后万一茅山派出了什么变故,你能看在老头子的面上,对我这孙女照拂一二。”
我听得心头一惊,听老头话中的意思,似乎是觉得茅山派会在不久的将来出什么乱子。不过也不及细想,点头应了。姜老头欣慰地笑了笑,道:“如此,我老头子也就没什么牵挂了。”说着,微微阖上了眼皮,似乎是太累了,想要歇息了。
我心中微微有些异样,近前低声唤了一声。老头子“唔”了一声,眼皮颤了一颤。我微微地松了一口气,正想要去叫鲁莽精进来。就听老头子模糊地喊了一声什么。
我愣了一下,转了回去,就听老头子又咕哝了一句,这回我倒是听清了,他说的是:“淳封啊,我还有件事一直想不明白。”
我心想,原来是老头子已经睡着了,在说梦话么?正想离开,就听他忽然叹了一口气,模模糊糊地说了一句:“你说…;…;这世上到底还有没有…;…;”说到这里,像是一口气吸不上来,顿住了。
我见老头子的情形有些古怪,不由得有些担心,想伸手给他把把脉,刚走近了,就听老头又咕哝了一声:“到底…;…;到底还有没有…;…;巡阴人呢?”
我头皮一麻。霎时之间像被晴空霹雳给劈中,心中咚咚狂跳,忍不住问道:“巡阴人是什么?”
老头子忽然笑了一下,骂道:“你个老鬼,连…;…;连巡阴人都忘了?遮阴眼、幽…;…;幽…;…;”说到这里,就再也没有任何气息。我胸口一闷,颤着手指伸到老头子脖颈上摸了一摸,已经是没有任何脉搏了。
这位茅山派赫赫有名的术数大师,居然在睡梦中就此仙去了。我心中一酸,眼眶不由得就热了。我发现自己真有些不争气,都见惯了那么多生生死死的,却还是堪不破这生死玄关。
我在老头对面怔怔地坐了好一会儿,才起身出去,把鲁莽精喊了进来。那姑娘原本正端了蒸好的热馒头进来,准备给他外公吃,听我说了一句,盘子哗啦落地,顿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我默然地站在洞口,听她在里头哭得撕心裂肺。不一会儿,骚包脸和旺财跑了过来。大约是被这边的动静给吸引了过来。
“怎么回事?”骚包脸朝里面探了探脑袋。
我将事情说了,他也不由得愣了一愣,道:“这么突然。”过了好一阵,猛地惊醒过来,压低声音叫道,“解法呢?解法告诉你了没有?”
我正有些心烦意乱,道:“自己去问老爷子!”
骚包脸“靠”了一声,咕咚坐倒在地。我杵在外头,听里面的声音都哭得有些哑了,踢了旺财一脚,道:“进去看看。”
旺财那小怪胎冲着我不满地“啾啾”了几声,鼓着腮帮就游了进去。也不知那小家伙使了什么手段,哭声终究是慢慢平息了下去。
我原本是要将老爷子的遗体收殓了,再找个机会运回茅山。后来鲁莽精说他外公在来时的路上就交代过她,万一他要是去了,就一把火烧了。并嘱咐她要将他的骨灰收起,洒在君山之上。
我听得有些古怪,鲁莽精就说她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她外公与赵淳封太师叔每年都会去一趟君山,似乎他俩当年是在那里结成的密友。
我点了点头。就遵照老爷子的意思,将他用符火火化,一时间找不到瓷罐子,只能找了件衣服将骨灰给包了。老爷子去世之前,已经把洞中这个阵法的秘要传给了我,此时要想出去,已经是易如反掌。
当天夜里,趁着天黑。三人一蛇,就悄悄地离开了石洞,接着将阵法毁掉,朝仙女山外赶去。也许是在阵内呆的这数天,天师道等人没发现我俩的踪迹,已经前往其他地方,一路出来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