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阴人-第21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鲁莽精道:“我虞师叔年轻的时候可威风了,号称道门首席弟子,风头无两。那时候不知有多少姑娘追在我虞师叔屁股后头呢!”
骚包脸道:“都出家做道士了,还勾三搭四。”
鲁莽精白了他一眼,道:“我虞师叔又不是一生下来就是道士。他之前也是俗家弟子,只是后来才出了家。”
我听得心里一动,问道:“是因为什么?”
鲁莽精摇了摇头,道:“好像是十几年前的事,当时我虞师叔从外头回到茅山祖庭。将自己关在房中半个多月,接着就突然跟掌教请求,出家为道。至于究竟为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我在心中盘算了一下,这时间倒是跟麻老大他们出事的时间颇有些吻合。又听鲁莽精道:“那个是我小师叔。”
我瞧了一眼,见她指的是那个二百五。鲁莽精说到这里,抿嘴笑了一下,道:“当年我妈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他当时也在场的。”笑了一阵,又道,“你别看他有时候有些莫名其妙,本事可是很厉害的,不然也不会这么年纪轻轻就做了我的师叔。”
我对这二百五不感兴趣,也没仔细听。鲁莽精又道:“你看那个穿白衣服的美女,她是我虞师叔唯一的徒弟。我虞师叔对她可是宠爱的紧,每次外出都要带着她出去。当年可是有不少人嫉妒的。”
我瞧了那神情冰冷的白衣美女一眼,道:“你虞师叔年轻的时候,她顶多也就是十几岁,这也能嫉妒了。”
鲁莽精笑道:“实在是我虞师叔那会儿太招人爱了。不过我这位钟师姐也是天资聪颖,茅山上的年轻一代。怕是没人能跟她相比。”
她一说到这里,我心中莫名地一跳,下意识地问道:“你这师姐姓钟?”
鲁莽精微微有些奇怪,瞧了我一眼,道:“对呀,我师姐姓钟,名灵秀。”
我皱了眉头,沉默了片刻。又问道:“你们茅山派女弟子中,姓钟的有几个?”
鲁莽精想了想,道:“我们茅山派不比清微派,女弟子本就不多。至于姓钟的…;…;倒是有两个…;…;不对,加上新来的那位钟师妹,应该有三个。”
我一问,她说的另外两人,一个已经是快四十岁,另一个则是不到十六岁的小姑娘,这两人应该都不是。
“你这位钟师姐的身世,你了解多少?”我曾听老驼子说起过,死人脸当年有个年幼的女儿,应该就在茅山之上。
鲁莽精蹙眉想了片刻,道:“我这位钟师姐好像是个孤儿。至于其他的…;…;我钟师姐从不与人说起,我也不太知道。”
我回头又瞧了那个钟灵秀一眼,见她容貌秀丽,神情却是冷淡,眉眼之间似乎隐约是有几分跟死人脸相似。但也保不齐是我事先心里有了念想,所以才越看越像。
就听鲁莽精又道:“对了,当年我虞师叔出家为道之前那次外出,也是带着我钟师姐出去的。我事后由于好奇,就跟她问了好几次,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不过,她始终不肯说。有一次,还差点把我直接赶出去。”
我微微觉着有些奇怪,道:“你这师姐平时就是这样的么?冷着一张脸的。”
鲁莽精“嗯”了一声,道:“我钟师姐很小就被带进茅山,不过性子比较孤僻,对谁也不理不睬。后来是我虞师叔收了她做徒弟,她也就跟虞师叔极亲,对其他人都不理不睬的。”
我又瞧了那钟灵秀一眼,若有所思。
第三百五十一章 心意平,费思量(本卷结尾)()
过了一会儿,就听鲁莽精道:“我外公当日传给掌教的书信,不知是出了什么意外,并没有传到茅山祖庭。”皱了眉头,道,“这事儿有点奇怪。我茅山传书,之前还从未出过这种事。”
“不过我已经将这事跟虞师叔说了,有他出面。想必天师道也不会拿你们怎么样。”
骚包脸呵呵笑了声道:“也没的什么大不了,正好以后时间多的是,就陪他们玩玩。”
这时候就听那头一声怒喝响起:“要打就打,大不了大家伙一块儿死在这鬼地方!”听声音,却是那无极门的廖万山。这老东西的嗓门倒是特别大。
骚包脸笑道:“最好是再打一架,咱们正好坐着瞧瞧。”就朝那头凑了过去,我也起身跟了上去,鲁莽精随后赶过去。照顾他父亲和两个师兄。除了陈青之外,吴恺倒是已经醒了,姓梁的伤势也稳定。
不过此番道门与三教同盟结下的血仇是无法解开了,两边不知都抛下了多少条人命。一方人多势众。一方来了虞玄机这大靠山,一时间又是僵持不下。顾父领着顾家人则是在旁隔岸观火。顾思寒在降教手底下吃了那么大亏,顾家是不可能轻易罢休的。
这时候,就听那修老道:“既然诸位在此有事。我等就先告退了。我葬门在桐宫重开宗门,恭请诸位大驾光临。”
他话音方落,正要领着葬门一行人先行离开,就听墓室外头传来一阵纷乱的脚步声,正朝着这边快速逼近。就听有人叫道:“连我都不知道,葬门又重开的哪门子宗门?”
这声音尖细有之,宏亮有之,是两个人齐声叫出。我一听,就知道是狗哥和麻子两兄弟。既然这两人到场了,那莫婆婆定然也来了。这两人喊的这句话,必然是受莫婆婆指派。
话音未绝,就见一行人冲进了墓中。当先正是被狗哥和麻子两兄弟搀着的莫婆婆,那闻家二爷和宋叔正在两旁,殷勤地替老太太开路。瞧这阵势,这两家倒是把老太太给供起来了。转念一想,也就明白过来。这些人之所以能活着闯到这里。必定是受了莫婆婆的照拂。
那黄蕾一进门,就惊叫了一声:“二叔!”朝着那黄二爷奔了过去。闻、黄两家人一阵沸腾,两股人马登时汇合,又喜又悲。闻二爷和宋叔虽然也是神情激动,却是没有上前,恭恭敬敬地服侍在莫婆婆身边。
狗哥踏上一步,朝修老一指,高声道:“我家婆婆说了,让姓修的小子赶紧过来请安!”这家伙虽然做出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只是乍一见到这么多大佬的面,早就两股战战,声音抖得不成模样。
葬门一行规矩森严,没有修老发话,没有敢擅自出声,但全都冲着狗哥怒目而视。那修老却是呆了一呆,直勾勾地望着被人群簇拥着的莫婆婆。过了好一阵子。突然向前走上几步,颤声道:“你…;…;你…;…;离姐…;…;”这老头子连胡子都在哆嗦,一溜烟地朝前奔上,犹如小鸟归巢,比年轻力壮的小伙子都还跑得快。
“离姐…;…;是不是你…;…;你…;…;你还活着…;…;”修老一路小跑到莫婆婆跟前。
“太好了…;…;太好了…;…;”也不知是几岁的老东西了,眼圈却是红了,喜悦激动,手足无措的像个小孩。
莫婆婆上前一步,在他肩头拍了拍,凝神朝他瞧了一眼,道:“你的白头发比以前多了。”
修老道:“离姐…;…;也是。”
说着两人同时笑了起来。
修老喜道:“离姐,你回来就好了!咱们葬门就要在桐宫重开宗门,宗主和老孟见了你,一定会很开心的!”
莫婆婆笑容一敛,盯着他瞧了一阵,道:“他是我认识的那个,还是我不认识的那个?”
修老神情猛地一僵,呆呆地说不出话来。
莫婆婆冷笑一声,道:“既然是我不认识的那个,他有什么资格继承葬门?我这个代门主都没说话。他凭什么坐上葬门之位?”
修老道:“可…;…;可是…;…;都是同一…;…;”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莫婆婆厉声打断:“回去告诉他,这葬门之主不可能是他!”随即眼皮一垂,道,“你去吧。”
修老红着眼道:“离姐,你跟我回去吧,大家都想…;…;”
莫婆婆一拂袖,在他眼前一卷,道:“如果你们继续跟着那人,咱们往日情谊,也就只当一到两断!”
我瞧得心中咚咚乱跳,这两人的对话极为古怪。这葬门的冯宗主究竟是个什么人?居然让莫婆婆与修老两个葬门的老人都起了冲突。最终,这修老带着葬门之人黯然退了出去。
葬门离去之后不久,正在众人相持之际,这墓室中突然轰轰作响,地动山摇,砂石滚滚而下,似乎有不稳的迹象。
在生死之间,众人也无心相斗,各自逃生。
离开蛇母墓后。一行人就各自风流云散。道门尤其是天师道此番受了重创,与降教的大仇算是结下了。从墓中出来匆忙,也没来得及与刘子宁他们一干清微弟子碰上一面,就各自散去。
我同顾家人一道出来,在洞庭湖畔休整了一下,等燕子他们身子稍好,就接了他们过来。顾思寒随着顾父他们先行离去。闻、黄两家人极力邀请莫婆婆和我们去家中歇息,两家此时已与降教、无极门等结下大仇。自然是更需要外援支持。
最终就在黄家歇息了一阵。狮子头、明珠和瘦竹竿以及一些被囚禁的人,被莫婆婆他们所救,调理一阵之后,也都恢复得差不多了。
等这边事情就绪,就启程回了潭城。这次回来的,除了麻老大、燕子、黑毛、狮子头、明珠、瘦竹竿、旺财,还多了几人。狗哥和麻子两兄弟黏在莫婆婆身边,说什么也要一起跟来。骚包脸反正一时间无处可去,也跟着我们一道回来。
洛芸和瘦猴随着降教一行人撤离了,郑老头却是一路跟着我们过来了。
回到殡仪馆,看着这熟悉而陌生的景物,只是觉得心中惆怅。感慨万千。莫婆婆一来,就霸占了二婆婆原先的房子,在屋中连着骂了几声“贱婢”。那狗哥和麻子呆惯了水牢,到这殡仪馆中倒也不觉不习惯。
至于郑老头,一心本着要学葬法的心思,一到了这里,更是欢欣雀跃。
我在殡仪馆陪众人呆了一阵,就收拾了东西回去家中。骚包脸本也要跟着我一起来。被我一脚踢了出去。
打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景物。我将包放下,沿着楼梯上去,推开青子的房门,站在门口,怔怔地瞧了一阵。
我去寒骨井中打了一桶水,将楼里上上下下打扫了个遍。直忙活到晚上,见月亮爬上了树梢,又跳进寒骨井中浸了两个时辰。只是此时的寒骨井,却也与之前不同了。原本被钉在井底的那副骸骨也早就不翼而飞了。
冰冷的井水包围着周身,让我稍稍平静了几分。青子之所以让我忘了巡阴人,必然是遇到了连她都无法掌握的事情。当年青子的师父失踪,恐怕已经是遭了不测。
在这里安安心心地做个二皮匠,还是跟青子以前一样,浪迹天涯做一个巡阴人?
进与退之间,费思量。
我回到青子的书房,拿起她看过的书,仔细地擦拭了一遍。回到自己房中,睡到我睡了六年之久的麻绳之上。只觉得心中安心的很。
“你睡了吗?”我在黑暗中问了一句。
只是对面再也不会有人回答一句:“干什么?”
本卷结束,下午红包及聊几句()
第三百五十二章 莺飞草长 (红包章)()
暖阳和煦,透过破碎的云层细细地落了下来,和风扑面,带来一阵温润潮湿之意。只听到“泼剌”一声响,一只水鸟自前方湖面掠过,银光闪烁,已是攫走了一尾小鱼儿。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青草气息,莺飞草长,万物滋生,正是人间二月天。
我打了个哈欠。在一棵大槐树下躺了。因离着湖边很近,潮气深重,树身已经爬起了嫩绿的苔藓。将背包枕在脑后,翘着二郎腿,仰头望着天空流云聚散,倒是惬意。
自打回到潭城之后,莫婆婆和狗哥麻子两兄弟倒是就在荣华安顿了下来。有莫婆婆这样的大高手坐镇,大家伙自然也是安心不少。关于虞玄机的事,我曾私下找燕子问过,她却是绝口不提。去问麻老大和黑毛。两人更是黑了一张脸,闷声不吭,实在是无法可想。
骚包脸却是个闲不住的,在这边住了几天就连声喊着无聊,有天给我打了声招呼。就跑得无影无踪。
只是在昆仑府泰山册封前夕,这家伙突然回来找到了我。昆仑府在俗世立府的事,已经通过阴阳阁传出,只不过“昆仑府”这个名字对于众人来说,简直是陌生到极点。所以也只不过昙花一现,连些微波澜也没掀起来。只是这对于真正明白的人来说,却无疑是在心中狠狠地扎了根刺。
原本看似平静的世间,忽然就像平静如镜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激起涟漪鼓荡。我也努力地想看清这涟漪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却怎么也看不到。
昆仑府封泰山,并没有给我俩的请帖。不过我可不管,两人一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