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阴人-第2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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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被降教逐一灭掉。”
“像闻人凤这样的,虽说是个好人,以后应该也会是个好丈夫。只不过,偏偏就不是我喜欢的。”黄蕾说到这儿,怔怔地出了一会儿神,冲我瞧了一眼,笑道,“如今这样也好。我做了他的妻子,也自当会给他守好这个家。”
第三百九十五章 累不累()
我听了这番话,又瞧了她几眼,只觉得这位黄大小姐,与我初次见到的,给我的感觉又有不同。
黄蕾揉着脚踝道:“还真有些疼。”随即又道,“弟弟,你背靠顾家,听说昆仑府与你关系也是匪浅,再加上今晚出手的那些人,你可是让姐姐大开眼界啊。”
嫣然一笑。道,“等我接管了黄闻两家,咱们姐弟联手,就算降教找了焚香会无极门,也不用再惧。弟弟你以后有什么需要的,就吩咐一声,黄闻两家必当鼎力支持。若姐姐有什么困难的,也望弟弟能够帮衬一番。”
我怔怔地瞧了她一阵,这哪还是我初见时那个略带几分孤高冷傲之气的黄门大小姐。
黄蕾微微一笑,道:“弟弟也不要这样看着我。姐姐已经嫁人了。就不能再是任性的小女孩子了。”虽然在笑,神情却是掺杂了几分落寞和怅惘。
我呵呵笑了一声,道:“好啊。”虽说心里有些不大好受,但能把黄、闻两家纳入过来,对青子也是不小的助力。
黄蕾闻言大喜。伸出一只雪白的手掌,道:“咱们一言为定!”
我伸出手,在她手掌上拍了一下,击掌为盟。
黄蕾坐着又揉了一会儿脚踝,才从地上爬了起来。走了几步,道:“总算可以走路了。”又在洞中走了几步,笑道:“弟弟,那就还要劳烦你一件事。”她把事情说了,却是要我把她打成昏迷重伤。
我自然明白她的意思,这样做也是为了演戏演全套,避免闻家人起疑心。到洞外寻了一处地方,将她伤至昏迷。不过手里头自然是留了分寸,她这伤看起来重,但都是避开了要害,恢复了之后不会有什么后患。
之后就隐在附近,直到黄闻两家的人寻过来,把黄蕾救走,我才从藏身处出来,想到今夜之事,一时心中怅然,也不想回到小茶庄去,就在原地找了个地方坐了。
今夜天气晴朗,空中繁星点点,密密麻麻。看得让人心悸。脸上突然一湿,是旺财那小怪胎从背包里钻出来,伸舌头在我脸上舔了一下。
我把她的脑袋拨了回去,她立即鼓着腮帮啾啾抗议。我心里头烦,就没理会她。从衣袋里取出那张纸条,展了开来,看着纸上那一行娟秀的字迹,只觉得心中温热,把纸张凑到鼻端深深地闻了一闻。
就听一个清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干什么?”
我吓了一跳,脑海中轰的一声,一回头,就见青子那死女人俏生生地立在身后数步远的地方,穿着一身青色衣裙,乌黑的长发用一根淡黄色的发带束了,月光掩映之下,皮肤晶莹如白玉。
我慌忙把纸条塞回了口袋,道:“没…;…;没什么啊。”脸上却是火烧火燎的,腾的一下烧到了耳根,也不知是有多红。
青子瞧了我一眼,道:“就知道作怪。”
我好不容易才把通通乱跳的心给安抚下来。挠了挠头,掩饰心中的慌乱,笑道:“我可是安分的很。”
青子冷笑道:“你这人也算安分,那这世上还有不安分的人么?”
我嘿嘿一笑,赶紧起来,跑到她身边,道:“你怎么来了?”打量了一眼四周,见东南角有棵大树,树下卧着几块青石,道,“咱们去那边坐会儿。”说着就跑过去,见石头上有些脏,拿袖子擦了好几遍。
青子过来,瞧了我一眼,道:“脏死了。”在青石上坐了。
我笑道:“衣服脏了而已,拿回去洗洗就成。”跟着在旁边的青石上坐下。
青子那死女人坐在石头上的时候,就喜欢支颐于膝,与她平日的做派大为不同,瞧着就更像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我在一旁瞧得有些发怔,就听她道:“怎么不说话。”
其实我是有一肚子话想问来着,只是看到她,看着看着就忘了。
我就把这几日的所见所闻,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
“今晚这场喜宴环环相扣,一步接着一步,明显是有人设计好的。要不是你在最后破了局,还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青子道:“要是我不来,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嘿嘿笑了一声,道:“那种情形下,我也就只能想着先大闹他个一场,趁机把水给搅混了,看有没有转机。”
青子说了一句:“不学无术。”
我还真没法反驳,不过在当时,我的确也没有更好的策略,说道:“原来你早在外头设了伏笔。”
这死女人既然能掐在最后关头,精准地破局,想必早就已经在布置了。
青子道:“是破了一局,只不过也是很勉强。”
在闻黄两家发出喜帖之后,一方面我跟骚包脸前去小茶庄赴宴,一方面昆仑府早已经在外头撒开了大网。这几日事端频发,桩桩件件,自然都看在青子眼里。直到了喜宴之上,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层层递进,几乎将赴宴的所有人都圈了进去,人人疑心大起,冲突爆发只在一念之间。
青子却始终按着没动,在一边冷眼旁观。这世上任何人和事,只要不动,那就可以丝毫痕迹不露。但只要他动了,就难免会露出一些蛛丝马迹。青子所做的,就是搂草打兔子,直到到了最后关头,这才不得不落了一子,把那即将爆炸的火药库给平了。
“你说对方究竟是什么人?”我疑惑地道。就今晚的这场喜宴来说,可以说是步步玄机,让人眼花缭乱,在场的每个人,几乎个个成了对方的棋子。这场喜宴下来。我是如履薄冰,比连着施展十数次挑针法还觉心累。
青子却没有说话。
我自然知道这根本不可能有答案,对方如此手段,恐怕早已布局已久,又怎么可能会这样就露出马脚。按目前的情形来看,这场喜宴恐怕只是对方小试牛刀,但已经搞得众人人仰马翻。虽说最后让我们破了一局,但对方还是赢了。因为疑心的种子已经让对方成功种下了。
今晚过后,天师道与茅山派必然会起嫌隙。黄、闻两家与天师道,恐怕也无法像之前那样相互信任。至于降教、焚香会与无极门,怕是与清微派,与整个道门的仇怨又得加深了一分。
青子坐在青石上,抬头望着天际的星辰。我望着她纤弱的身影,道:“累不累?”
青子没说话,良久。才道:“有点。”
我听得心中难受。自古以来,人心都是最难揣测的。一百个人中,只要有一个人心怀叵测,暗中搞鬼,那过不了多久,这剩下的九十九人就会互相怀疑,互相残杀,最后轰然崩溃。
如今我们在明,对方在暗,而且经营已久。不知到在各派各教中布置了多少棋子。各大他们想挑起各派纷争,那实在是太简单了。
各大教派之中,人数虽多,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心,就如今晚一般,稍一撩拨,就跟火山爆发似的。
这人心破坏容易,想要守着,那就是太难了。任你手眼通天,也管不了这人心向背。
“咱们这场仗,根本就没有任何胜算。”我说道。
青子没有说话。除非我们能把那只黑手给揪了出来,否则就始终是被对方牵着鼻子走。对方打出来的漏子,我们能补一次,能补十次,但能补百次、千次、万次吗?
“你也别太操心了,这些人要作死,我们又哪里能管得了他去死。”想起喜宴之上桩桩件件的纷争,就觉着心累,“咱们还是回我们潭城的家去,或者就去到处游玩。”
我虽这样说着,但也不过是口头说说,知道青子肯定是不会应允。这如果只是单纯术门之间的窝里斗,我们根本不会去管。但这事既然涉及到了葬法大阵,这就是一件绝大绝凶险的阴事。一日身为巡阴人,就不能不管。
第三百九十六章 围困()
陪着青子瞧了一阵天际的星斗,就说道:“你饿不饿?”
青子托着腮,道:“这儿也没什么吃的。”
我今晚虽然是赴的喜宴,满桌的好酒好菜,只不过这事端频发的,哪有什么心情吃喝,再经过这番折腾,早就是肚里空空了,想起来的路上,经过一个小水潭子。就在附近,起身道:“你等我一下。”就寻着那潭子行了过去。
脱了衣服,跳下水去,从潭里捞上来两尾鱼,就地刮鳞洗净,又捡了干柴回来,在地上堆了,生了个火,将两尾鱼拿树枝穿了,准备做个烤鱼。
见青子坐在那里。瞧我收拾鱼,就说:“要不你来,我可是很想再吃你烤的鱼。”
青子神情古怪地横了我一眼,道:“是不是又皮痒了?”
我嘿嘿一笑。只不过我说的可是大实话,没有半分说笑的意思。当日我被煞气灌顶。气若游丝,青子给我烤了一条鱼,虽说烤得是半生不熟,连鱼鳞和内脏都没弄干净,但却是我最想吃的东西。
把收拾好的鱼放在火上烤了。道:“你说茅山派那个秦师伯是谁给害的?”这件事我始终想不透,这人在茅山派中辈分很高,法术也是极为精深,不是寻常人能害得了的。我始终觉得这秦师伯的死有些怪异,不像是这喜宴中的一环。
有可能这秦师伯的死另有其他缘由,只是这事儿被对方利用了而已。不过这事儿,青子也没什么眉目。
“天师道那两个,姓李的跟姓赵的,有没问题?”
青子道:“那姓李的是有问题,但不好肯定是不是对面的棋子。”这事情复杂就复杂在这儿,人心叵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心,就算他不是对面的棋子,也可能会被对方利用。
我想起那大黑痣,道:“这人也是不太正常。”这人虽然是醉了酒,但屡次火上浇油,最后喊得那一嗓子,虽说没有完全说明,但看那势头,八成就是说的黄蕾与我之事。
后来我从小茶庄离开的时候。见这人死在了地上,应该就是青子手底下的人下的手。除了这人之外,还有一些来赴宴的宾客死在当地,怕都是青子这回筛出来的小鱼。除掉这些人,一是为了把戏演全套,二是借机清理掉一些有问题的杂碎。
我把烤好的鱼给青子递了过去,见她咬了一口,又被黄蕾的事情跟她说了一遍。
青子吃着鱼,也没说话。我只管絮絮叨叨地说完,吃了几口鱼,突然觉着有些好笑,忍不住就笑了出来。
青子朝我瞧了一眼,道:“又作什么怪?”
我笑个不停,道:“你说咱两像不像书上的一对人物?”
青子道:“什么?”
我指指她:“你就是如来佛祖。”又指指自己,“我就是那孙猴子。你运筹庙算,我就在下头胡闹,专打各路妖精,你说像不像?”越想越觉得像,想到可笑处,一时间乐不可支。
青子横了我一眼。道:“你倒是真像个顽劣的猴子。”
我笑道:“就是怎么也翻不出你的五指山。”
青子冷笑道:“我又什么时候能管得住你了?”
我嘿嘿笑了一阵。两人将鱼吃完,青子就起了身。我把火堆扑灭,跟了上去。此时天上星光灿灿,地上虫鸣啾啾,夜风轻抚。
我陪着青子在山中漫无目的地游走,只觉得又回到了当初与她一起在外四处游览的光景,心中喜乐宁静。
直到东方微微发白的时候,青子道:“我回去了。”转身就离开。我想跟上去,不过最终还是停了下来。青子走到一半,停下说了一句:“之前宁圆救下个人,应当是你认得的,你去看看。”随即说了个地方,身影就消失在林木丛中。
我瞧着她离去的方向,怔怔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听她提到宁圆,那之前那个给我传纸条的小个子,应该就是这小丫头片子。当下也不及细想,按照她给的地址,就寻了过去。
在东方亮起来的时候,在一处偏僻的林子里找到了人,蜷缩着躺在干草堆中,面目圆润,脸颊微红,睫毛轻轻发颤,正在沉睡之中。憨态可掬,正是清微派的女弟子卢霞。
我粗粗查看了一眼,见她胳膊和头颈之处有擦痕和血迹,不过大多是些皮肉伤,赢过没什么大碍。见她睡得沉,也不去叫醒她,在她旁边坐了下来。这一晚过得心惊肉跳,真是心力憔悴。刚才与青子在一块的时候,那还龙精虎猛,毫无睡意,这会儿一坐下来,就觉得脑袋发沉,倦倦地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睡梦中听到身旁一阵轻微的异响,立即惊醒了过来。睁眼一瞧,只见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