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阴人-第2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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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附近又找了好一阵,只得放弃,先从石林出去再说,也说不定他们都已经回去乔家宅子了。走到半途,就听文乐在旁说了一句:“这次谢谢你啊。”
“什么?”我正琢磨事情,一时没会过意来。
文乐道:“也没什么,以后我会回报你的。”
我听她这么一说,才突然明白过来。原来她说的是在潭中的事情,就笑道:“你之前也救了我一命,你忘啦?”
只听她道:“好吧,那就算打平了。谁也不欠谁的。”
我笑了一声,也没说什么,之前给乔甜儿开腹,心神损耗得厉害。现在依旧觉着困倦,也懒得说话。两人默不作声地走了一阵,只听文乐说了一句:“你那朋友去调查阴阳阁了?”
我意识到她说的是骚包脸,“嗯”了一声,说对啊。有些奇怪,也不知她怎么好端端的提起了这事,看了她一眼,见她眉头微蹙,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过了一会儿,就听她道:“让你朋友还是别再继续查了。”
我微微有些错愕,道:“怎么了?”
文乐没有立即接话,沉默地走了一阵,这才开口道:“凡是调查阴阳阁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我听得心中一跳,连着看了她几眼,道:“为什么?”既然她这么说。想必是知道些什么。
文乐转头看了我一眼,随即把脸转开,过了好一会儿,叹息了一声,道:“我是五岁的时候就跟着我师父,从小在龙虎山长大。不过我又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我也是有爸爸妈妈的。”
怔忡了一下,接着道:“只是在我五岁那年,他们就全都过世了。你…;…;知道文家么?”
我摇了摇头,的确是没什么印象。文乐微微笑了一下,道:“我们文家的确没多大名气,只是个在偏僻地方的方术家族。”
原来,文乐这姑娘出生的文家,也是个传承了数百年的术门世家,只不过历代以来都是人丁单薄,又一直居于偏域。与黄门和闻家这种名声显赫的世家无法相比。在文乐五岁那年,文家惨遭灭门,一夜之间尽数死绝。
当时文乐正在亲戚家中,因此逃过一劫。后来陈老头就找上了门,这老头与文乐的祖父有极深的交情,之后就把文乐带在了身边,回到龙虎山。
对于文家被灭门的事,文乐追问过她师父很多次。也是直到她二十岁那年,她师父才隐隐透露,当年的事情应该是与阴阳阁有关。因为当年事发之时,文家正有人在暗中调查阴阳阁。
文乐道:“我听师父说,阴阳阁存世千百年,看似与世无争,但极度神秘,从不显露于人前。谁要是胆敢去调查它,就必然会被它反噬。”
我听得一阵心惊。怪不得这么多年来,阴阳阁始终处于一团迷雾之中,这世上甚至连它的些许传言都听不到。原来只要是能稍稍触及到它隐秘的,都已经被它给斩去了。
再仔细一想,这骚包脸混入“天花”之中。却无缘无故地接到一个任务,引着他们到了这乱石谷,这其中实在是太过巧合。
文乐道:“让你朋友以后一定要小心,也不要再去碰阴阳阁了。”
我“嗯”了一声,说知道了。见她眼眶微红,怕是想起了她父母,不由笑道:“怪不得你平日里像个大姐头,你那些师兄弟都听你的。”
文乐看了我一眼,道:“怎么了?”
我笑说:“你当家当得早啊。”
文乐瞥了我一眼,没再说话。
我在心中琢磨着阴阳阁的事情,再走得一阵,就已经快到石林的边缘,再过去,就能看见乔家宅子了。
只听文乐唤了一声:“嗳。”
我看了她一眼。就听她道:“你…;…;是改了模样吧,用了易容术?”
我说是啊。当时在石洞中跟乔甜儿的对话,想必都被她听到了,此时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文乐“哦”了一声,道:“你让我看看真容。”隔了一会儿,又补了一句,“万一以后遇见了。再把你当成坏人怎么办。”
我正要回话,就听到周遭传来几声异响,转眼间,就要许多人影从周围的乱石中冒出,疾掠过来,将我们二人团团围住。
我定睛一看,见大约有十数人,瞧这些人的装扮。应该是天师道的弟子,只不过全都面生的很,此前从未见过。瞧这一行人站立的位置,隐隐暗合了某种阵势。
不及细想,就见三名穿着黑色道袍的道人越众而出。这三人大约都在四十来岁左右,虽然个子有高低,但身形都是颇为瘦削,板着一张脸,面目冷峻。才一现身,就让人觉得有一股子寒气扑面而至。
就见文乐那姑娘立即上前行礼道:“张师叔、廖师叔、余师叔,弟子文乐,给三位请安了。”
那三名道人负手而立。却根本没看文乐一眼,其中一名脸上无须的道人冷声道:“给我抓起来!”
围在我们周遭的众天师道弟子立即齐声答应,各展身法,就要上前。文乐立即将他们拦住,叫道:“慢!”
文乐在龙虎山多年,这些弟子想必都与她相熟,顿时就停了下来。
文乐急道:“三位师叔,这是怎么回事?”
那无须道人冷冷地道:“文乐。你跟这人在一起干什么?”
文乐道:“廖师叔,我与这位师兄是去林中救其他师兄弟,我们…;…;”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那廖师叔打断:“救其他师兄弟?哼哼,是杀其他师兄弟吧?你同这淫贼勾勾搭搭,究竟做了什么龌龊事,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听这姓廖的说得恶毒,心中莫名地一紧,飞快地扫了一眼这些天师道弟子所布的阵型,暗中计算推演这阵势发动时的变化。虽然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但总觉得这三个道人来得蹊跷。
就听文乐那姑娘道:“廖师叔,你这话说得可有些过了!”声音中已然有了些怒气,“我文乐自问清清白白,从未做过什么对不住师门的事。其他师兄弟都可以给我作证!”
那廖师叔冷笑道:“其他师兄弟给你作证?做什么证,你让他们从地下爬起来给你作证么?”
只听一阵脚步声响,有几名天师道弟子进来,抬了数人放下,定睛一瞧,就见到了几张有些熟悉的面孔,正是之前在石林中接应到的几名弟子,其中还有茅山派的三名弟子,脸色苍白,嘴唇发黑,已经是断气多时了。
再仔细看得一阵,还有两个是文乐的师弟,之前是跟着骚包脸他们退出乱石谷的,没想到也死在了这里。
我心中咚咚乱跳,一时间各种念头此起彼伏,也不知道骚包脸和顾思寒他们怎么样了,究竟这当中又发生了什么样的变故。
只见文乐那姑娘扑在几个师弟身边,颤声问:“师叔,这…;…;这是怎么回事?”
那廖师叔冷声道:“怎么回事?还不得问你跟这个淫贼!还不把这两人给我拿下!”
文乐站起身来,红着眼叫道:“师叔,这事太过蹊跷,你们凭什么就认定是我和这位师兄做下的事!等我师父回来了,我们自当把事情理论个明白!”
那廖师叔哈哈笑了一声,厉声道:“还口口声声师兄师兄的叫,真是连脸都不要了!呵呵,你还想等你师父回来?你师父也要能回得来!”
第四百七十六章 生死()
我听得头皮发麻,心中别别乱跳,背后刷的就出了一层冷汗,只觉得自己似乎掉进了一个无敌的深渊之中。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暗中扣了一枚三棱针在手。这时候,就见有一名年轻弟子从人群中抢出,哭喊道:“师姐,师父…;…;师父他老人家出事了!”
我见这人有些面熟,似乎是当时在乔家宅子那负责守门的。
听那弟子哽咽着说了,才知道在乱石谷口的一片林子里,找到了陈老头随身的一道符牌,符牌上血迹斑斑。在不远处,还找到了一截袍袖,袖子上沾了血迹,还有火灼的痕迹,认出是陈老头衣服上的,在周遭找了一大圈,只找到一些血迹和黑色的灰烬,却是根本找不到陈老头的人。
那弟子哭道:“师姐,师父…;…;师父他不会有事吧…;…;他老人家一定是…;…;一定是遭了那女人的毒手…;…;”
我见文乐呆呆地愣在原地,一时间心中狂跳,想到那平姑姑,只觉得毛骨悚然。这女人处处神秘。跟陈老头似乎又是老相识,如果是她暗中出手偷袭,恐怕陈老头真躲不过去。但就凭一块符牌和一截袍袖,也并不能说明什么。
就听其中一名脸色黝黑的道人道:“文乐,你们是怎么谋害了茅山派的范林师兄,还不如实招来!”
我听得一惊。就见文乐也是猛地抬起头,失声道:“范…;…;范师叔他怎么了?”
那廖师叔冷冷地道:“还装腔作势!你范师叔在地下有知,也不会饶过你!”随即一挥袍袖,厉喝一声,“还不把这昆仑府的恶贼拿下,如有反抗。格杀勿论!”
我原本还有懵懵懂懂,一听到“昆仑府”三个字,脑海中猛地如闪过一道电光,瞬息之间似乎捕捉到了某种极为紧要的东西,浑身冰冷发寒,厉声道:“你们三个为什么突然到这里?”随即将手中早已扣好的三棱针在腿上封了数针,又在耳下连扎数下,施了个救命针,激发身体潜藏元气。
那廖师叔目光森然,厉声道:“拿下!”围在周遭的天师道弟子大声领命,朝着中间包抄过来,收紧阵势。
就见文乐双手突然朝后掠出,连着祭起数道符箓,结成个符阵,朝四周涌来的天师道弟子当头罩去,紧跟着身子一晃,抢上前去,双手结印,将两名弟子拦了下来。
我在心中早已计算好阵势的种种变化,身形一动,立即左穿右绕,连踏几个罡为,从阵势的空隙之中穿了出去。刚从阵中脱困,就听到身后闷哼一声。听出是文乐的声音,回头一看,就见那姑娘已经倒在地上,身上还腾着袅袅白烟,也不知是死是活。
我心中一酸,就见三道黑影越过众弟子,闪电般直扑而来,不及细想,立即朝石林深处发足狂奔,但无论我怎么在乱石间趋避,身后三个黑影却是如影随形,不仅没被甩脱,反而越追越近。
再奔得一阵,就觉左腿开始刺痛发麻,刚才封针的效果已经褪去了。我在奔行之中,又在腿上封了几针,但这势头稍稍一缓,就听身后风响,直逼脑勺。
我心中一凛,后背寒毛直竖,忙矮身下折,就地打了个滚,就见三道黑影倏忽而现,成品字形将我团团围住。
我滚在地上。摸了一把碎石,运起胎息经,撒手扬出,紧跟着手掌在地上一拍,从地上跃起,趁势朝着一人的方向就急掠而去,使了个陆地飞腾,数步之遥,一蹴而就,手结度厄指,就朝他肋下点去。
那道人正是那个廖师叔,面目阴沉,一挥袍袖,就朝我面门拍来。我看他手势,知道是用的暗煞罡,脚步一转,踏了个魑魅步,就要绕过他去。就在这时,只见到嗖嗖两道黑影闪至,同时身侧寒气大盛,那两人同时结了个古怪的手印,朝我遥遥印来。
我连忙晃身躲避,只是左腿一阵剧痛,身形就微微一滞,这时想要再闪身,就为时已晚,只能双手结玉环印,硬生生地扛了一记,紧跟着身形往后急退。
只觉得身上突地一阵阴冷,胸口被针刺一般。立即一阵厌烦欲呕。再想趋避,就见三人又成品字形散开,手指交叠,各结了一个从没见过的法诀。
我半蹲在地上,只觉得左腿直发颤,扣了一把碎石,深吸一口气,猛地将碎石扬出,当即身形就要弹起,准备使个陆地飞腾,强闯出去。
就在这时,只见那三人手中古怪的法诀突然一变,手势各自不同,朝着身外诡异地一引,一扯。就见那被我散出的碎石犹如撞到了一张无形的罗网,居然倏忽停了下来,在空中悬浮了一阵,紧接着就噼里啪啦落到地上。
我看得一阵心悸。这诡异的法术我从未见过,也不知该怎么破解,纵身掠出,就想以度厄指强行以法破法。可这身法刚展开,就觉整个人扑入了蛛网之中,身形不再灵光,犹如被无数的细丝层层缠绕。
就见那三人手法一变,朝外一引,一牵。我顿觉四肢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道向外猛扯,身子立即一阵剧痛。在这生死瞬间,我居然想到了古代五马分尸的酷刑。只是我若死了,身子裂得七零八落,三叔和二婆婆又不在。怕是没人能帮我缝回身体了。
念头一起,将胎息经运转全身,拼劲全力将身子往回缩。翻腾之中,就见那三人双目之中泛起一点妖异的红芒,嘴皮飞快翻飞,似乎在念动某种法咒。
随着法咒念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