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阴人-第4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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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桃姐领着一个男的进来,说是找她爸徐正阳的。
这男的背着个双肩包,看着比她大几岁,眉眼柔和,气质挺斯文的,走到她爸面前说:“二叔,我是徐来。”
“你你是徐来?”徐正阳霍地从沙发上站起。
徐程程也吃了一惊,这人叫她爸二叔,那也就是她堂哥。
她以前隐约是听说过这么个事,说是她大伯家原本有个儿子的,因为是命犯孤煞,把大伯和大伯母都克死了。
爷爷怕他会害了徐家,听了一个术士的话,就把他送人了,而且跟徐家断绝了一切血脉关系。
“是啊二叔,我回来了。”徐来微笑说,看着眼前的一群人,心里不由一阵唏嘘,好些人他都还有些模糊的印象。
当年他被送出去的时候才六岁,送给了一个道士。不过这个道士也不是什么好人,转手就把他卖掉了。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有幸遇上了师父,跟着他学习各种法术。
原本十八岁那年,他就想回来看看的,只是当时出了个事情,他受师父一位老友的重托,去天师府当了五年的掌教。
直到最近卸任了掌教之位,他才回到了徐家。转眼已经十几年过去了。
“你可别乱叫,我们可没你这侄子!”徐程程的妈妈正好从楼上下来,立即气急败坏地喝道。
“二婶。”徐来叫了一声。
“让你别叫了你还叫!早都跟咱们徐家断绝了关系,你还回来认什么亲?”从楼上下来的还有一个打扮时髦的漂亮妇人,冷笑着说道,“你不会是想着回来分家产吧?呵,门都没有!”
说话的是徐来的后妈,虽然很多年不见,这女人的样子倒没怎么变,跟徐来印象中差别不大。
“你还是快点走吧,这里已经不是你家了。”徐正阳皱着眉头说道。
徐来看着徐正阳,感觉比记忆里苍老了不少,说道:“二叔,我不是什么命犯孤煞,是当年那个术士看错了。”
他话刚说完,就听二婶冷冷地讥讽道:“你瞎说什么!人葛大师现在是江宁市首屈一指的大师,远近闻名,他能看错?你这祸种,当年克死我大哥大嫂不说,害得我们徐家差点家破人亡,你还有脸回来?”
这话说得当真难听之极,徐来也不去跟她辩驳,看徐正阳:“二叔,娇娇在哪?”他问的是他亲妹妹徐娇。
“娇娇有我照顾,好得很。你最好别去害她!”徐来的后妈冷不丁地插了一句。
“就到这里吧,我们要吃饭了,就不留你了。”徐正阳也不想跟他再纠缠下去,皱着眉头就吩咐送客。
徐来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看向抱着靠枕缩在沙发上的徐程程,说:“二叔,这是堂妹吧?”
就听二婶抢着道:“什么你堂妹!你别来套近乎,这是我女儿!”
徐来说:“二叔,我想跟堂妹单独说几句话,说完我就走。”
“你想干什么?”二婶警惕。
徐正阳盯着徐来,迟疑了一阵,回头朝女儿说:“程程,你跟他过去说几句。”
“女儿,有什么事就大声叫!”二婶不放心。
徐程程从沙发上下来,怯生生地跟着徐来进了旁边的屋子。
“你是程程吧?”徐来把门关上,笑着问。
徐程程点头。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堂哥,她的第一印象其实还挺好的,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血脉的关系,觉得他挺亲的。
“我问的这个事会有点尴尬,你别害羞,如实告诉我好不好?”徐来温言说。
“你问。”徐程程点头。
“你最近这个月,有没做过那种事情,男女之间亲密的那种?”徐来问。
徐程程一张脸顿时烧得通红,心里又是羞臊又是愤怒。哪有人会当面问这种事情的,而且这人从血缘上来说,还是她堂哥!
“我当然没有!”徐程程又羞又急,扭头就要逃出房去,只觉背后一紧,被那人给揪着衣服给扯了回去。
徐程程正要放声尖叫,就听他又问了一句:“那是不是梦到过这种事情?”
徐程程一下子呆住了。这些天来,她简直都快要崩溃了,每天最害怕的就是睡觉,这种羞耻的事情又没人可说,一个人又是惶恐又是无助,眼看着状态一天差过一天。
此时这个大秘密突然被他说破,就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只是害怕被外面家人听到,忙捂住了嘴,低声抽泣。
“没事了,有哥哥在呢。”徐来拍拍她肩膀,柔声宽慰,递了纸巾过去给她擦擦眼泪。
徐程程这也是憋得太久了,一哭起来就无法收拾,好不容易才停下来。
“有没看清这人长什么样?”徐来问。
“没有,怎么也看不清。”徐程程哽咽着说,声音直打颤。
徐来正要说什么,就听门外传来咚咚咚的拍门声,二婶的声音在外头嚷着,让他们赶紧出去。
徐来拿出一枚圆柱形的黄铜护身符,递给她:“第一次来也没带什么,这个就当见面礼了,平时戴在身上,就不用怕了。其他事情你不用管,有哥哥呢。”
“嗯。”徐程程把护身符捏在手里,重重地点了点头。
徐来笑笑,带着她开门出去,顿时呼啦啦围上来一堆人。
“程程快过来!”二婶急忙把女儿拉了过去,见她眼睛红扑扑的,顿时勃然大怒,冲着徐来就发火,“你对我女儿做了什么?”
“妈,我没什么,刚才眼睛有点痒。”徐程程忙说。
徐来看了众人一眼,拿出一张纸条递过去:“二叔,要是有什么事,你打这个电话找我。”
徐正阳接过,看也没看,在手里撕成几片,扔进了垃圾桶里:“我们徐家的事不劳外人费心,你快走吧。”
徐程程躲在她妈身后,偷着瞄了那垃圾桶好几眼,心里想着,等没人注意,怎么去把纸条给捡回来。
“那大家保重。”徐来苦笑一声,也不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一直到了门外,他才神色复杂地回头看了一眼这栋豪华的大别墅。他这次回来,原本还想着至少可以跟大家坐下来吃顿晚饭,没想到在他们心目中,自己居然连个外人都不如。
他从碧华园出来,一时也没想好去哪,就随便挑了个方向沿着街道走。
这样不知走了多久,忽觉脸上一凉。
原来是下雨了。
夏季的雨说来就来,很快豆大的雨点就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
徐来只好紧跑一阵,正好旁边有个叫紫金苑的小区,就过去门口躲雨。一时无聊,见旁边有个公告板挂着租房信息,就过去看了看。
他回忆了一下,估摸着这里离徐家住的碧华园不远,就摸出手机,按着其中一条租房信息拨了过去。
接电话的是个女人,听他说要看房,说是半个小时内赶过来。
徐来挂了电话,就在门口等着。
大概二十多分钟后,就见一个年轻姑娘撑着把雨伞匆匆地穿过雨幕,走到他跟前问:“是你租房吧?”
见徐来点头,就说:“那走吧。你没带伞啊,我撑你过去。”
“那怎么好意思。”徐来说。
“多大点事啊,我这伞大,两个人够撑了。”那姑娘穿着条小圆领黑色裙子,头发梳成马尾辫,模样清纯漂亮温柔,性格却颇为豪爽。
说着,就撑了伞,带着徐来走进小区内其中一栋楼。
两人坐电梯到21楼。
“房东姓陈啊?”徐来问。
“是啊,陈朵。”陈朵说。
两人从电梯出来,陈朵问:“你看中的是哪套?”
徐来倒也没注意自己看得是哪套,见这一层总共四套房子,就问:“这四套都是房东的啊?”
陈朵说是啊。
“房姐啊。”徐来感叹。
“嗐,什么房姐,是我爸妈留给我的。”陈朵说着,指了指,“这两套,你要看哪个?”
“其他两套有人住了啊?”徐来看看。
“2101是我自己住,2104不租的。”陈朵说。
“那就看看2102吧。”徐来随便挑了一套。
不过陈朵却没有立即开门,犹豫了一下,说:“有件事我要跟你事先说明,2104房间死过人的,你最好考虑清楚。”
徐来有些意外地看看她:“你把这事告诉我,就不怕我不租了啊?”
陈朵说:“这种事情讲的你情我愿,骗了也没意思,这两户都是刚刚搬走的。”
“那先看看吧。”徐来说。
陈朵说了声行,拿钥匙把2102房开了。
进去一看,是个三居室的套间,家具电器一应俱全,房里颇为整洁,想来是刚收拾过的。
“这几套房子户型都一样的吧?”徐来在房里转了一圈问。
“格局都一样,就我住的那套还有04那套多了几个窗户。”陈朵说。
徐来进去洗手间看了看,出来说:“我要是租04那套能不能便宜点?”
“你要租04?”陈朵诧异,“我刚跟你说过了,那套死过人!”
“是啊,所以能不能便宜点?”徐来问。
陈朵就纳闷了,看他也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就说:“你都不看新闻的吧,那屋里可不是什么正常死的,你不怕啊?”
“干我们这行的,不忌讳。”徐来笑着说。
“你们哪行?”陈朵好奇,这人长得还可以,气质斯文,原本还以为是附近的大学生。
“法师。”徐来说。
“你是法师?”陈朵诧异,“半吊子的那种吧?”
“怎么看出来的?”徐来好奇。
“这还用看吗?这年头的法师,真有点本事的,早都成大师开豪车住豪宅了,哪用得着来我这儿租房子住啊。”陈朵不以为然地说。
“呵呵,还真是,房东的眼光真准。”徐来哭笑不得。
“那还用说。”陈朵摆摆手,“你真要租04啊?”
见徐来肯定,陈朵迟疑了一下说:“自从出了事,我觉得那房子有点邪乎的,你想清楚啊。”
“没事,去看看吧。”徐来说着,就出了门。
陈朵跟着他到04门口,拿着钥匙还是迟疑不定,结果反被徐来催了一下。
陈朵郁闷。
转念一想,人毕竟是干过法师的,虽然是一半吊子,总比普通人要强出许多,说不定这房子正适合租给他。
于是就拿钥匙把门开了。
徐来进去一看,这房子的格局果然跟旁边那套一样,家具电器什么的也都齐全,屋里收拾得挺干净。
不过这房子也的确是有问题,刚进门就看到一团浓郁的黑气,飘在客厅东北角的天花板上。
徐来扭头正想问个事情,就见陈朵一双眼睛瞪得溜圆,呆呆地盯着客厅东北角。
“房东,你也修炼过啊?”徐来问。
“啊?修炼?没没有啊。”陈朵被他一叫,醒过神来。
“那你就是天生阴阳眼。”徐来说。
“阴阳眼?”陈朵愣。
“对啊,你能看见那团黑气吧?”徐来指了指东北角的天花板。
黑气属怨,这是一团怨气,如果浓郁到一定地步,可以形成怨云。但这种东西,常人是看不到的。
“啊!你也能看到那黑气?”陈朵激动。
“是啊。”徐来说。
听他承认,陈朵兴奋得都快晕了。她生来就特别,能见到别人看不到的脏东西,天天被吓得快成了神经病。
但这事又没法跟人说,只能自己默默承受,没想今天居然遇到了个跟她一样的!总算是有共同语言了!
“你也是阴阳眼啊?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到那些脏东西!”陈朵激动得脸颊通红。
“我不是阴阳眼,后天修炼的,法师嘛。”徐来说着。
陈朵开心啊,她才不管是天生的还是后天的,反正能跟她一样就行!
徐来过去看了看其他房间,把整个房子转了一圈。
屋里怨气滋生,说明原来的屋主是横死,就算是自杀,那也是含怨而死。
“人是死在这里的吧?”徐来指着其中一个卧室说。
“对啊,你知道啊?”陈朵好奇。
“这里结的怨气最多。”徐来说。
“原来这样啊,长见识了。”陈朵似懂非懂。
徐来靠在门边,说道:“不止死了一个,至少有三人,怎么回事?”看向陈朵。
“咦,你怎么知道?”陈朵大惊,“你不会是看过新闻的吧?”
“这屋里有三种怨气,所以至少来自三个人。”听徐来说。
“不是吧,这黑气还有分别?我怎么看不出?”陈朵睁大了眼睛,但愣是没看出有什么区别。
“所以我是法师。”徐来说。
陈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