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棺-第3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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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木相信,无论因为什么,鸦儿也不会要杀自己。否则。通晓自己一切秘密的鸦儿,有无数的机会和理由。
沈烟。是阿木对鸦儿唯一的秘密!所以。此时阿木更关心的是鸦儿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问题。
“鸦儿!”阿木再唤。
“公子!”鸦儿本来背对阿木,听见阿木两声呼唤,不由慢慢转身,看向阿木,然后盈盈一礼。
“三年未见,公子消瘦了。鸦儿。恭喜公子修为再进,一切失而复得!”鸦儿双目中的灰芒,瞬间散去。她的眼眸,依旧清幽明亮。
在这个世界上。最了解阿木一切的,一定是鸦儿。
一句“公子消瘦了”,这是鸦儿与所有人的不同。一句“失而复得”,更是阿木无数年的心结。
“鸦儿,当年你回到乌族,三年里,发生了什么?”阿木急切道,同时,他的目光扫过目前还没死的乌族之王。
虽然眼光淡淡,但是让乌族之王,遍体生寒。现在的阿木,都不需挥挥手,只要一个眼神。那乌鸟之王,便会灰飞烟灭。因为,阿木是让妖族视为神一样的九转天狐都跪拜臣服的存在。
“嗯?”此时,胡青和玉火,却是骤然变色。因为,他们并不知道鸦儿认识阿木,虽然今夜鸦儿有些异常,但鸦儿叫阵阿木,他们以为那只是东岭妖族相助太荒的策略。如今看,事情没有那样简单。
胡青、玉火两个人,同时看向乌族之王,可乌族之王此时还哪里敢抬头?
其实,知道鸦儿和阿木关系密切的唯有晓云和晨月两位东阳古寺的大师及个别的东阳高僧,可是东阳古寺已然被灭。那些人,估计早已不在人间。
当年,鸦儿更是封锁那片海域,以鸦儿的手段,即便是乌族之王,只是隐约异常,但也不完全知道一切的真相。
“鸦儿?”胡青一皱眉,又转向阿木道,“兄弟?你们是旧识!”
“嗯!”阿木点点头,想起七劫浮梦,不由道,“十七年苦心相伴,日日夜夜不曾分离!”
“他是我的公子,我是他肩头的乌鸟!”鸦儿的眼神迷离,不知心中想些什么。
两个人,两句话,谁也无需再说其它。这个分量情谊,谁都听得出来。
“唉!”胡青玉火对视一眼,胡青仰天长叹。
因果轮盘,到底谁能看穿?
“公子,东岭的一切都是局,妖族太荒在黑水还有计划,恐怕早已启动!”鸦儿向阿木道。
阿木眉头一挑,看向胡青、玉火,而此时二人面露无奈,不似否认,亦不心急。
“鸦儿,你以万古妖尊诅咒发誓,应下乌王五次承诺,换取自由,就是为了见阿木?你挡住萧落,要战离水,是怕离水死在萧落之手?你逼迫梵天寺,定要见阿木,就是要告诉他这是一场骗局吗?”胡青看着鸦儿,眼中居然流露出莫名的哀伤。
“不错!”鸦儿点头。
“你不知道沈烟是谁,但是她阻你见我,所以你血战沈烟!”阿木苦笑道。
“是的!我不知道沈烟是谁?”鸦儿看着阿木,突然会心的一笑。
“八苦封印,当初我亦不复记忆!”阿木苦笑一下。
“鸦儿,你这么做?可知代价,你要承受万古妖尊的诅咒吗?”这一次,说话的,居然是极少言谈的玉火。
“代价?”鸦儿冷笑一声,“哪又怎样?你们封印我三年,不以妖尊诅咒发誓,不杀梵天高僧,不以杀阿木之名,你们岂会给我自由?”
“封印你三年?自由?哈哈哈哈!”
此时。胡青突然仰天大笑,可是那笑声里,有太多的万载的痛苦和落寞。玉火眼中也是神色黯然,面目凄然。
鸦儿一挑眉,头顶的天狐刃,光华闪烁。此时,所有人都对胡青的表现,极为诧异。
“胡大哥!”阿木知道其中定有隐情。
胡青笑声苍凉,听着阿木的呼唤才缓缓止住,然后看着鸦儿。面色痛苦。
“鸦儿,你是万古妖身,又称天洲灵体。无数万年,才可能轮转海荒。万万年前,三界大战。妖尊无踪。若是如今,妖尊羽化。那么你便是我上古妖族的唯一希望。”
“我胡青。天狐九转,忍受万万年轮回之苦,只为再振上古妖族,岂会害你?”
“鸦儿,没有我三年封印,你何来风劫上境的修为?不染满鲜血。你又岂能日后登上万妖之王的宝座?三年前,我便已知你心有情念,不用那妖尊的诅咒,何以束缚?可是。一切的一切,似乎还是抗不过因果命运!”
胡青面色悲切,看着鸦儿。现在,他才明白,他做的一切,原来鸦儿都不懂。鸦儿心中的人,更是阿木。
也许,这世间最一种痛苦,就是你为挚爱的人做的一切,她都不懂,也不明白。
用心良苦,抗不过因果。万古妖身,天洲灵体。那是胡青、玉火心中,最重要的种子。此时,胡青和玉火心中悲哀无以言表。
“可是,一切都晚了!”玉火看着鸦儿,眼中已是泪水,因为她看见了,鸦儿身下零落的羽毛,而且一切还在继续。
上古妖尊的诅咒开始了!
“哈哈哈!”此时大笑的却是鸦儿。
胡青、玉火悲然怆然,但是在鸦儿却无动于衷。笑罢,鸦儿冷漠地看着胡青、玉火,甚至扫视了一眼,自己的父兄及残余的东岭妖族。
“天洲灵体,风劫上境,万妖之王,这些你若想要,我都给你!”鸦儿冷笑,看着胡青。胡青双眉紧锁。
“玉火姐姐,我用这些换你的胡青,你换吗?”鸦儿淡淡一笑,再看玉火。玉火身子一震,默然无言。因为,玉火不会换。
“人妖之恋,一生为奴,其族必灭!”鸦儿冷冷地声音,回荡在虚空。那是每一个化形的东岭之妖都知道的上古妖尊的诅咒。
“可是,我命由我,不该由天。上古妖尊,万万年,凭什么,主宰我的命运?我命由我,何问妖尊?”鸦儿眼中的灰芒大展。
“胡青、玉火,你们身为妖族最高贵的天狐九转,却也要跪拜公子。也许是真心情谊,但还所求万妖之眼。”
“什么天洲灵体?什么万古妖身?一切的一切,都我眼中的浮云。上古妖族,父王兄弟,我不做任何人的工具。我不是卫道者,也不想承担什么大义。”
“我只要做一只自由自在的鸟,想落在哪里,就落在哪里!想飞向哪里,就飞向哪里!谁也不能主宰我,除了我自己!”
“青山、大海、云端,还有公子的肩头。我要自由,仅此而已!”
“这一切,与爱无关。我不是寒冰依,不是沈烟,也不是云散!我只是一只自由自在落在你肩头的鸟!”
鸦儿的话,不知说给谁。也许说给胡青玉火、也许说给父王兄弟,也许说给公子阿木,也许说给谁有的人。
我要自由,仅此而已!也许,人人如此。
鸦儿的黑裙,开始零落,漫天的黑羽,如梦如风。千万年以后,所有人都会记得那一刻。
梵天寺前,夜色阑珊。一个美丽的乌族公主,为了自由,黑羽漫飞,永远化成一只乌鸟,落在那个最后成为三界至尊的男人的肩头。
此时,无数人落泪。尽管,不是每个人都理解鸦儿的选择。
“我以我血,发此诅咒。凡我族类,爱妖者,皆得永爱!凡我族类,爱魔者,生死无缘!……”
玉火泪痕满面,因为那才是真正的上古妖尊的万世诅咒。(。。)
第0457章 一生为奴,不死不灭()
光阴跨越千年,很多真相,就会随风吹雨打而去。
何况,万万年的岁月的碾磨?
东岭妖族,虽是上古妖族的后裔,可是血脉已经不再纯净。传承虽未完全中断,但是和真正的上古妖族,或者说天洲灵族,已然不能相提并论。
东岭妖族流传的诅咒,其实,仅仅是真正上古妖尊的诅咒里的一句话而已。
此时,虚空中,黑羽乱飞,如同乱焰。火狐玉火,满眼是泪水,一字一句,重复着那道让无数妖族恐惧的古老诅咒。
“我以我血,发此诅咒。凡我族类,爱妖者,皆得永爱!凡我族类,爱魔者,生死无缘!凡我族类,爱人者,万载同哀!魔妖之恋,夜夜泣血,凄凉万古。人妖之恋,一生为奴,其族必灭!”
玉火的声音回荡,那道诅咒,穿越无尽的光阴,仍然字字如血。
玉火虽在流泪,但是是幸福的,因为她和胡青得到了上古妖尊的祝福,皆得永爱。可是,又有多少有情人是不幸的?
没有谁知道,为什么上古的妖尊,要发出这样的凄厉冷血的诅咒。即使是胡青和玉火,也不知道。
那是天洲灵族最为古老的诅咒,发出这道诅咒的上古妖尊,比胡青和玉火这对九转天狐,还要久远。
那是比万万年,还要遥远的古老的岁月。
“魔妖之恋,人妖之恋?宿命!宿命!”胡青的青衣漫卷,仰天长叹,瞬间似乎苍老了很多。
一切不可逆转,也许上古妖族,真的大厦已倾,无力回天。天洲无量山下的一切。都将是一场回忆一场梦幻。
此时,任何人也不能阻止,那古老的诅咒。那不是法术。而是一种来自千千万万年心底的力量。
因为,世世代代。不知道有多少有情人,因为这道诅咒,分离、堕落、死亡。他们的所有不甘、怨气与执念,都积攒在了这道万古诅咒里。
痴男怨女,情化长天,恨意万古。那是一种无可阻挡的禁锢。
此时,鸦儿的黑裙。已然完全化成乌羽。
“公子,我要生生世世,落在你的肩头,一如当年孟家村!”鸦儿的眼里。没有泪水,唯有笑意。她的双眸之中,似乎倒映出孟家村的水色山青。
三年禁锢,鸦儿没有感受到任何的温暖。
也许曾经,鸦儿从未想过去触碰妖尊诅咒。哪怕是为了族人?但是一切的一切,已经让鸦儿绝望。
如今,鸦儿终于可以自由自在地飞。自己的选择,没有对错,鸦儿心满意足。
“鸦儿——”
阿木神色大变。可是,此时,在那上古妖尊的诅咒之力下,似乎任何的力量都绵软无力,无济于事。
阿木丹海内的魔棺,轰轰震动,但是绝对飞不出丹海。魔棺中的三界忘忧石,似乎在魔棺内莫名的挣扎乱撞。
这样的情况,从阿木得到魔棺以来,从未有过。
无能为力!
阿木万万没有想到,当年,东岭东域一别,他与鸦儿约定,再见于梵天。可是,今日终于再见,还没有机会太多言语,鸦儿竟然做出如此的选择。
自由与爱恋?
其实,阿木也不太明白,鸦儿为什么一定要这样选择。也许,这只是属于鸦儿一个人的幸福。
在阿木的心中,鸦儿一直是快乐无忧、可爱喜人的样子。谁也不会想到,鸦儿会这样决绝的一面。
万妖之身,天洲灵体,鸦儿拥有三界绝顶的体质和永远无尽的法相。可是,这些对于鸦儿都没有意义。
此时的鸦儿,已经完全化成了黑羽。美丽的少女,无影无踪。
虚空中,莫名的力量波涌浩荡。千万法相,遍布虚空,无尽的妖族之形,林林种种
很多妖异的法相,即使胡青、玉火也没有看过。
光怪陆离,奇异非常。那些妖身,绝非海荒所有,更有甚者,绝对不属三界。星罗棋布,漫天虚影,如同来自无尽的远古,那似乎是鸦儿万万世轮回的之身。
其间,有一只最美的鸟,盖过所有一切,因为只有它散着六色的光华,拥有世间最美的羽毛。
那不是最尊贵的凤凰,也没有人认得那什么鸟。
漫天的黑羽盘旋飞舞,如同卷起的黑风。那些布满虚空的法相,被卷入黑风里,渐渐消失,只剩那一只六色神鸟。
再见,漫天的黑羽,瞬间把那六色神鸟卷起。
黑光无尽,直冲云霄。六色光华,渐渐收敛。
而此时,梵天的暗夜已经消退。苦海之上,第一道天光,直落残破的目海峰梵天寺前。
虚空中,阿木负手而立,黑衣猎猎,长发飞扬。他的肩头,停落着一只小乌鸟。
此后,千百万年,东岭修士都在流传这一刻阿木的形象。只不过,名字很多,王寒、阿木,还有东岭古寺的天涯。
阿木看着自己的肩头。
白嘴,红脚。通体黑羽,光泽闪亮,唯有脖颈处一圈白羽,颇为乍眼。这样子和当初孟家村的小乌鸟一模一样,只是阿木却感觉已然不同。
“鸦儿!”阿木歪着头,轻唤了一声。
那小乌鸟,听见了阿木的呼唤,可是却同样歪头懒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