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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术师秘记-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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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俩没感觉到哩?”老头儿问。

    “什么?”我说。

    老头儿把眼睛一闭,吸了口气,然后睁开。

    “青龙哩阳气,越来越强…”

    我跟聂晨两个也学老头儿那样闭眼吸气,只闻到一股子下雨造成的泥土腥味儿。

    “忘了你俩啥也不会了。”老头儿说,“走,去聚阴池…”

    这老头儿走起来飞快,跟脚不沾地一样,我跟聂晨两个紧赶慢赶,才勉强追上他。

    来到那女厕所门口,老头儿掏出两枚锈迹斑斑的铜钱,用符纸包了,给我跟聂晨一人一个。

    “那个啥,放进嘴里含住,阳气等下把阴气撵过来,全部往这地方跑,会把你俩冲伤哩…”

    “大爷你不用含吗?”聂晨问。

    “大爷我有那啥护身甲,不用。”

    我知道老头儿的护身甲是什么,聂晨不知道,正要好奇的问,老头儿说,“快含住,阴气过来了。”

    把那符纸包放进嘴里,我跟聂晨站在老头儿身后,即紧张又兴奋。忽然间,我感觉有股凉意扑面而来,进了女厕所。随后,我便听到‘嗒嗒’的响声,回头一看,只见厕所正中那只凳子,正在震颤,而凳子底下罩的那根燃香的火头,则一闪一烁的。

    我正看着,就听老头儿说了句,“来哩。”

    然后,我便听到‘嘣嘣’的声音,急忙扭转头一看,是老头儿手上端的那罗盘在响。当我把目光抬起来,我看到有一大团水气,正由西边往这里而来…

    当那水气距离我们还有四五米远的时候,我发现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水气’,而是一种像烟雾一样的东西,若隐若现的,一边往这里飘,一边改变着形状,就好像有生命一样。这难道就是那些‘残灵’?那些日本鬼?我身上的毛孔一张一张的…

    眼看那团烟雾离我们已经不到两米了,高老头儿突然把罗盘往地上一撂,手伸进雨衣,将他那只烟袋锅从腰里拽了出来。我这才注意到,他这根烟袋只有头上那个盛烟丝的锅是金属的,由于薰的黑黑的,也分辨不出是铜是铁,至于烟袋柄,则是木头做的,上面隐约刻有什么东西。

    老头儿右手握住那金属锅,左手抽出一道符纸,用另一端那尖尖的烟嘴儿插了,猛地朝那烟雾中心戳了过去。随着老头儿把烟袋往后一抽,我听到‘砰’的一声响,就像气球炸裂那种声音。符纸从烟袋嘴儿上脱落下来,飘飘的往地上坠。那些烟雾,则由一大团,散成了许多个小团…

    我正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聂晨碰了我一下,手往右边指去。

    顺着她手指方向一看,我看到最右边那个烟雾团里,隐隐约约的有一个人形的东西,我身上的汗毛‘蹭’竖了起来。这一定就是‘日本鬼’了,前天晚上,上我那些同学身的,就是这东西…聂晨看样子也吓得不清,浑身都在抖。

    就像传染一样,那些烟雾团自右而左,眨眼的工夫,每个里面都出现一个人形的东西,一晃一晃的。这时候,只见高老头儿把左手的食指伸进嘴里,咬了一口抽出来,把食指贴住烟袋柄,滑了过去。

    滑完以后,老头儿嘴里嘟嘟囔囔也不知念着什么。

    忽然间,老头儿说道,“闺女小心!”

    我头一侧,只见一团烟雾夹裹着那人形的东西,冲着聂晨就飘过来了。我想也没想,随手把聂晨一拉。老头儿一烟袋朝那烟雾劈了下去,里面那‘人形’晃了几晃,‘砰’,随着烟雾一起炸开了,转眼消失的无影无踪。又一团烟雾飘了过来,老头儿抬手又是一下…

    老头儿左一下右一下,有的烟雾团似乎想要逃走,但没往后飘几米,就像撞到了一堵无形的墙上,又给弹了回来,被老头儿一烟袋给劈散了。有两个烟雾团绕开老头儿往我们这里飘,我拽着聂晨躲闪开,那两个烟雾团冲进了厕所,飘到老头儿用符纸布的那个‘局’跟前,就飘不动了,被老头儿冲过去,一下一个,解决掉了。

    大概一顿饭左右的工夫,所有的烟雾团都被老头儿劈的无影无踪。这高老头子看样子累的也不轻,蹲在地上,呼呼的直喘,聂晨站后面给他捶背。

    我想把嘴里的符纸团吐出来,被老头儿给制止了。等了一会儿,不见有那种烟雾团再过来,老头儿进女厕所,将那根香掐灭,撤去了外围的符纸。回到操场上,老头儿用手指着凳子上缠的那根绳子,围着凳子念念有词走来走去,走着走着,老头儿手往天上一指,说了声,去哩。那根绳子‘哗啦’从凳子上脱落下来,燃香的烟柱恢复了正常,不再盘旋上升,而是袅袅的往四处弥散。

    老头儿掐灭燃香,收起香炉,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命我们吐出符纸包,将里面的铜钱取出,交还给了他。这时候,雨已经停了,有水珠从操场边那棵柏树的叶子上掉下来,‘啪嗒啪嗒’的。

    “大爷,这些鬼也不经打嘛。”聂晨说。

    老头儿说那些根本不是鬼,只是由残魂组合而成的‘灵体’,之前是找不到它们躲藏的位置,所以没法对付。一旦把青龙请下来,青龙的阳气使它们无处躲藏,只能随着阴气往聚阴池那里跑。只要它们现形出来了,其实很容易对付,因为它们的能量没那么强…

    老头儿说完,取出烟丝,揉进烟锅里点燃,美滋滋吸了一口。

    “大爷。”聂晨指指他的烟袋,“你这烟袋这么厉害,送给我好不好?”

    “这是大爷吃饭的家伙,咋能给你哩?这小妮儿…”老头儿说着,‘嘿嘿’的笑了笑,“给你也行。”

    “真的呀?”

    “你得给大爷我当儿媳妇。”

    聂晨脸一红,“我才不要。”

    “那大爷就不能给你喽。”

    聂晨‘哼’了一声,忽然想到什么,“你那护身甲呢?什么样的?给我看看好不?”

    我差点笑出来。

    “这个…”老头儿很局促。

    “那护身甲大爷贴身穿在里面的,怎么好给你个小妮儿看呢?”我说。

    “对喽…”老头儿说。

    聂晨白了我一眼,没再要看了,问老头儿他这烟袋是什么做的。老头儿说烟锅是铜的,至于烟袋柄,则是用雷击枣木做的,上面刻有七星图,以及驱鬼诛邪的符咒。

    “对了,刚才对付的是那些残灵,那什么阴灵呢,你们是在哪儿找到的?”我问。

    老头儿用烟锅指了指,“就在你们学校东边那树林子里。”

    我问老头儿那阴灵生前是个什么人,是不是当年被八路军打死的鬼子小分队的队长,老头儿说他也不清楚,得把它抓住,让它把形现出来,才知道它生前是个什么人。

    抽了几锅烟,老头儿起身站了起来,“行哩,我出去把钉在学校外面的那些树枝都给撤了,然后去找找小凉,看他抓住那阴灵了没。你俩那个啥,回去睡吧。”

    “大爷你怎么出去?”聂晨问。

    老头儿指了指那棵柏树,走到跟前,跟个老猴儿一样,一蹿就抓住了上方的树枝,脚在树上一蹬,又一蹿,扒住了旁边高处的墙头,翻了上去,把我跟聂晨两个都给看呆了。

    “冷雨啊,跟你那张叔说,那个啥古庙村的人,让我把他们庙里的佛全部重新塑,还得一个多月完工,到时候完工了我就去看他。”

    “哦,好,大爷你不再过学校这里来了么?”

    老头儿说他不来了,把那阴灵抓了他就回去那庙里干活。帮猪哥他们除病,到时候有高凉。至于我们学校的风水,老头儿说教学楼一旦盖起来,问题就不大了,可以跟东边那白虎,也就那城墙,相抗衡。那聚阴池也不用封,到时候阴气不再往那里聚,它的能量慢慢自己就会减弱…至于学校南边那澡堂子,老头儿说他出去以后会在南墙根那里,正对澡堂大门的地方,埋一个风水物,阻挡那澡堂对我们学校风水的影响。

    “那我呢大爷,还能再见你不?”聂晨问。

    老头儿一乐,“这小妮儿,你还真想给我当儿媳妇啊?”

    “哎呀不是,我想跟你学抓鬼。”

    “好好念书,你学这干啥哩?”

    “人家想学么…”

    “你…哎呦…”老头儿脚一滑,差点又掉下去。

    “大爷小心!”

    “放心吧,大爷我…”

    脚又一滑,老头儿‘扑通’一下掉在了墙那边。

    “大爷你没事吧?”我跟聂晨两个问。

    老头儿的声音隔着墙传过来,“没事没事,这点高度,算个球…”

第十一章 过继仪式() 
第二天一早,聂晨找到班主任替我说情,于是,班主任便不让我喊家长了。高老头儿跟高凉两个没出现,也不知抓住那‘阴灵’了没有。中午吃过午饭,一个同学跑过来,说有人找我,我跑到花池那里一看,正是高凉。高凉跟我说,那只阴灵不知跑去了哪里,他们怎么找都找不到,只能作罢,他爹已经回去了。

    这天下午,高凉在寝室里施法帮猪哥‘拔火’,具体过程,由于我要上课,所以没见到。事后我问猪哥,他说,那个‘小中医’在他脖子上按了一会儿,他就睡着了…高凉走的时候,给了我一包粉末,说被残灵附体的我的那些同学,由于没发病,不用‘拔火’,只需要‘补阴’就可以了。我们每天下晚自习之前,学校食堂会把烧好的开水命人推过来,倒进寝室的桶里,供学生晚自习后饮用。高凉命我想办法把粉末加进那桶里,然后再想办法让寝室里的所有人都饮用那水。至于猪哥,要把这东西当药吃,连吃一个礼拜。我问高凉粉末的成分,他怎么也不肯说。

    我想来想去没想到什么好办法,只得提前下晚自习,咬牙忍痛买了一堆方便面,直接泡进了那桶里,然后把那粉末加进去,请我们寝室所有人吃…

    后面一个月,学校再没发生过任何怪事,我跟聂晨说好了,关于学校之前闹鬼,还有高老头子过来抓鬼的事,谁也不说出去。聂晨总想让我带她去见那高老头子,可由于中考迫近,连礼拜天下午的休息都给取消了,根本没时间去,后面也就淡忘了。

    终于到了毕业分别的这一天,学校组织吃了顿团圆饭。大家又是互相写同学录,又是送礼物,都有些依依不舍。聂晨送了我个本子,上面留有她家的地址,说到时候我可以给她写信。我没回广东去考高中,而是报考的我们市的中学。中考完了以后,我便住在了张叔家里。第二天,父亲从广东过来看我,一进门就问我大概能考多少分,我吭吭哧哧答不上来,被他臭骂了一顿。

    这天的午后,父亲和张叔两个坐在屋里喝茶,我在院子里蹦蹦跳跳的逗狗玩儿,就听大门响了起来。我打开一看,一个老头儿手拿烟袋,挎着个包袱,站在门口,却是那高老头子。

    “高大爷!”我喜道。

    老头儿上下看了看我,然后看了看后面,“你叫我?”

    “是啊,大爷,你不认识我了?”我问。

    高老头儿盯着我看了看,“你是那个叫…”

    “我是冷雨啊,你不记得了?”

    “对对…”老头儿咧嘴一笑,“你冷不丁喊我‘高爹’,我说,我咋还多了个儿子哩?”

    “我,我叫的高大爷…”

    我在广东待了几年,老家这边的话说不很顺了,刚才见了老头儿一高兴,‘大爷’俩字连在一起叫,老头儿听成‘爹’了。

    “你张叔在家吧?”老头儿问。

    “在。”

    我话音刚落,张叔就和父亲两个一先一后迎了出来。

    “高老哥,屋里请…”

    张叔很热情的把老头儿迎进屋里,沏上父亲从广东带过来的茶叶。三个人坐着闲聊起来,我搬个小马扎坐在一旁,托着下巴听。

    父亲和张叔都是不拘小节的人,这老头儿虽然邋遢,身上还有股味儿,他俩毫不介意。这高老头儿虽然说话地方口音很浓,但话匣子一旦打开,还是挺健谈的。父亲和张叔是结拜兄弟,俩人有不少共同点。高老头儿跟张叔一见如故,跟我父亲自然也一见如故,他们两个似乎还更相投一些,聊的口沫乱溅,我不时得用手遮挡唾沫星子。

    从交谈中,我得知到这高老头儿原本是河南人,怪不得说话一股子河南味儿,后来因为某种原因,搬到了太行山区的一个,隶属河北省管辖的小县里。老头儿的老伴儿早就去世了,只膝下一个儿子和他相依为命,也就是那高凉。依靠祖传下来的本事,老头儿在那山区小县,靠帮人相地观宅看风水为生,辛辛苦苦的把高凉拉扯大,供他读书。此外,这老头儿还会修庙塑佛等等。

    去年的时候,高凉考上了我市的一所大专,老头儿也跟着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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