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师秘记-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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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
那服务生脸上带着狐疑。不过还是笑了笑,“昨晚睡的好吗?”
“挺好的。”张叔说。
那服务生又问屋里众人睡的好不好,我跟高老头儿都不说话,那三个房客也不吭声。
胡子拉碴,之前喊高老头儿‘老东西’的那人,看向张叔,张叔使个眼色。
“睡的很好。”那人说。
“你们呢?”
我们也说好。
那服务生笑着点头,啰里八嗦,问我们对他这农家乐的服务有没有什么意见之类,可以提出来,他们改进。
我们都说没有。他说他是来提暖水瓶的,到时水烧开了,送开水过来,说着进了屋。
我注意到。他用余光瞄了瞄床。
“那你们先歇着…”
那服务生提了暖水瓶,笑眯眯的走了出去,张叔把门关住。
“小张。咋不揭破他哩?现在知道他们是咋害人哩啦,物证有那啥,房顶上那木偶,还有床垫子底下哩纸跟铁锈,人证有这三个糊…”高老头儿看了看三人,“糊小子…揭破他们去球的了。”
“就是…”
那三个人附和着说。
“揭破了他们,然后呢?”张叔问。
“然后…”众人面面相觑。
张叔看了看那秃顶男人,沉声说:“然后就能把你被鬼差冲出去的‘东西’找回来?…”目光扫向我们,“还是这农家乐的人承认害人以后,把他们都给杀了?”
都不言语。
张叔说:“就算揭破了,他们承认害人,也拿他们没办法,没有法律条款惩治他们,顶多也就是别人知道这农家乐不干净,不来消费,这农家乐开不下去了。到时候,这些人换个地方,还会继续害人…”
“那你说咋整嘞?”高老头儿问。
“地上法律管不了,没法惩治他们,那就让地下法律来管,来惩治。”
“地下法律?”
“嗯…”张叔目光炯炯的说:“他们能告阴状,我们也能,我们让地府的阴灵过来惩治他们!”
所有人都听愣了。
张叔朝外面看了看,思索了片刻,说,今天晚上…
听完张叔的讲述,我和那三个房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高老头儿怔怔的出神,划燃火柴就要点烟,往烟锅上一凑,才发现里面没装烟丝。
“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张叔说。
“行吧。”高老头儿最终点了点头。
“三位大哥。”张叔说。
“怎么?…”
“你们还要在这里住一晚。”
“还…住一晚?”
三个人大眼瞪小眼。
“嗯…”
张叔说他们要是一走,这农家乐的人就会来收床垫底下黄纸,到时发现纸上什么也没有,会引起他们的疑心,我们晚上的计划就不好实施了。
经历了昨晚的事,三个人都吓得不轻,除了被鬼差冲身的那个秃顶男人不甘心就这样子离开,长的壮的和胡子拉碴那两个恨不得立马就走。
最终,三个人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说那就再住一晚。
胡子拉碴那人说他去续房费,张叔让他顺便看看这农家乐里除了那个王姓服务生以外,其余还有谁。
过了一会儿,那人回来告诉我们说,没谁了,就只有那个服务生。
回到我们房间,张叔让我坐床上不动,翻开我的眼皮看了一番,又检查过我的舌头,以及身体的各处,说没感觉哪里有异常,不知道我为什么能看见鬼。
我们在这农家乐里,没发现任何同聂晨和她爸失踪有关的线索。想到我掉进那水库里时的幻象,我感觉聂晨和她爸很可能出事了…
张叔让我们休息,他到这镇上转转,采买晚上需要用到的东西。我心里有事睡不着,说和他一起去。
出了农家乐,张叔让我带他去那水库看看。
路上,张叔问我什么打算,还有十天就开学了,要不我就别掺和这里的事了,自己先回山东。我说聂晨是我老同学,她和她爸之所以过豫西这里来送高老头儿,间接也是因为我。现在两个人不见了影踪,我就这样回去,心里会不安。反正也是复读,大不了就延迟去学校报到,实在不行就不去报到了,到时候挂个学籍,自己在家里复习…
说说走走,我们来到那水库。
白天看,这里没有任何诡异之处,完全看不到我昨晚所见的水里的那些房子。就是一座普普通通的水库,面积很大,浑乎乎的水里飘着各种杂物,看着很脏。
水库边上,那个胖厨子昨晚烧的那些纸灰还在。此外,便是些凌杂的脚印,以及远近猫狗之类动物拉的屎,也有人的。
微风吹拂,柳枝拂水。
远处的对岸是一所学校,可以望到飘飘的红旗。其余建在水库边上的,除了民居,便是变电室,抽水房,等等建筑…
要说这里唯一不寻常的,就是静,特别静,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
离开水库,我们来到位于镇中心的一条街道上。街面是用一块一块很大的青砖铺就的,由于长年累月行人走来踩去,砖面坑坑洼洼。
头天下过雨,往街面远处望,水气朦胧的。
沿街两边,不少商铺的门上悬挂着红灯笼。来到一家卖灯烛纸钱的店里,张叔买了两刀草纸,一刀白纸,又买了些纸钱纸元宝什么的。
张叔向店铺老板打听这镇上哪里有寺庙,老板说,镇东有一座。
我们赶过去,只见那庙建在一座孤山上,面积挺大,古树掩映,庙屋层叠,香客顺着石阶上上下下的。
进到庙里,张叔从庙院正中的大香炉里取了一些香灰,用布包了,放进包里。
出了庙,我们去了那个外号叫‘钉子’的瘦子家。院门依然锁着,不过,问周边的人,他们说那个瘦子一早回来了,只是又出去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下午回到农家乐,高老头儿正在酣睡,胡子一抖一抖的。张叔让我也睡会儿,我翻来覆去的,好久才睡着。
我是被雷给打醒的,起身望向窗外,又下起了雨,迷迷蒙蒙的一片,一条条闪电,像分叉的树枝,从前院的屋顶上方划过。
天色已经全黑,雨没有丝毫要减弱的迹象,张叔看了看表说,走。
我们三个人打着伞,穿过瓜藤架,来到前院那间招待室。伏在窗口朝里看,只有那个王姓服务生趴在柜台上玩儿手机。
“小张…”
“走,进去。”张叔说。
开门进到屋里,那服务生转过身。
“呦,几位这是…”
“那啥…”高老头儿勒了勒裤腰带,“肚子饿嘞,做饭了没哩?”
那服务生说要等等,让我们去饭厅坐坐,喝杯茶。
来到饭厅,那服务生端来茶水,给我们每人倒上,转身正要走,张叔叫住了他。
“老板有事吗?”
“哦,是这样…”张叔朝外指了指,笑了笑说:“听隔壁那三个大哥说,他们昨晚吃的鸡,特别好吃,我们今晚也想尝尝…”
第一百一十七章 计划失败了()
“你们…”那服务生愣了愣,“你们要吃那种鸡?”
“怎么,不让我们吃?要是贵的话,我们可以额外加钱。”张叔说。
“没有,怎么会不让呢…”
那服务生笑道,若有所思的朝我瞥了一眼。
“哦…”我说:“我昨晚突然肚子不舒服。你给我盛的那一小碗鸡肉我就没吃。今天越想越馋,想到明天就要走了,今晚不管怎样也得尝尝。我叔点那鸡,主要也是因为我想吃…”
高老头儿吵嚷着说他饿了,让那服务生赶紧去做。那服务生说,炖那种鸡需要特配的佐料,要大师傅来了配,他配不好,他现在就去打电话,让大师傅过来。
那服务生走后,高老头儿看了看窗外的雨夜,说:“小张,这么大雨,外头也没啥人。我现在就去哩…”
“去干什么?”我问。
“去请阴状啊,告这些龟孙把阴间客栈哩婴灵引过来。?捣给客人吃。”
“阴状还要请么?”我问。
“咋不用嘞?”老头儿白我一眼,“你当是抓张纸。胡叉叉画一通,就能拿去烧了啊,状子你得请哩,要起坛请,点香焚纸祭天拜地…”
“哦,这样啊…”我抠抠头皮。
“不然你以为你叔买哩那纸钱,纸元宝,是干啥用哩?你个木…木家伙…”
在这农家乐里,当然没法起坛,要到外面,找一个合适,没人的地方。
下这么大雨,张叔担心高老头儿被雨给淋到,老毛病复发。决定跟他同去,让我留在这里。
张叔嘱咐我一切小心,和高老头儿两个走了出去。
二人前脚刚走。那个王姓服务生就来了。
“咦?他两个呢?”
“过镇上去买东西了。”我说。
那服务生点点头,告诉我说,大师傅有点事,要晚一会儿过来。
我不动声色的问他,我昨晚在这饭厅里见到的,从外面过来的那个瘦服务生去了哪里。他说,那瘦服务生是这农家乐老板的外甥,最近在忙别的事,偶尔的时候过来,今晚这么大雨,应该不会来了…
我心说,这个幕后老板,也不知是个什么人。我们先烧阴状让鬼差过来,惩罚农家乐里的胖厨和这个服务生,到时候他们一出事,幕后老板肯定露面…
那王姓服务生走后,我坐在桌旁,心里面胡思乱想。大雨哗哗啦啦,巨雷震的窗框子抖颤,水气一阵阵的从门外透入饭厅。
我把目光落向窗外的后院,突然看到,我们隔壁那间客房的门开了,有人从屋里走了出来。
我心说,这人也不知道出来干什么。我决定过去看看,拿起雨伞,我便出了饭厅。
到那儿一看,是那个秃顶男人,畏畏缩缩的站在屋檐底下,东张西望。
“你干什么?”我走过去问他。
他说他出来看看。
我问他有没吃饭,他说吃了些从外面买的东西,他们今天一天没敢碰这农家乐的吃食,那个服务生中午叫他们吃饭,他们说想尝尝这清溪镇的各种特产,到时候出去买。
我点点头,让他回屋,把门关紧,不管听到什么动静,也别出来。
那个胖厨还没出现,张叔跟高老头儿两个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今晚也不知会发生什么,我一个人坐在饭厅里紧张,又不方便和夏星说话…
想到夏星,我来到我们住的那间房,把门关紧,把夏星放了出来。
跟夏星说了一会儿话,她盯着我,上上下下的看。
“怎么了?”我被她看的脸有些发烫。
“昨晚从那水库出来,你没换衣服?”夏星柔声问。
“没有…”
我把衣袖扯起来给夏星看,说早就干了,不用换。夏星说不行,那水库里的水那么脏,衣服被那脏水泡过,穿着会生病…
一种被关爱的感觉包围住我,心里面十分温暖。从包里拿出干衣服,我看了看夏星。
“还怕我看么?快换…”
我硬着头皮,坐在床上,除下全身的衣物,感觉氛围有些异样。侧头看去,夏星站在那里,目光迷离的注视着我…
我身上突然像燃起火,叫了声‘星’,她没回应。我张开双臂,夏星飘过来,扑进了我怀里。
我惊奇的发现,夏星和之前相比,身体似乎更有质感了,软绵绵的在我怀里。我正想用点力抱一抱她,外面响起一个炸雷。
我吃了一惊,松开手,夏星离开了我。
这时候,我隐隐约约的听到有摩托车的声音,三两下穿好衣服,趴在窗口看,那个胖厨子回来了。从后门进了农家乐,他把摩托车停在那间招待室门口,下来抖抖雨衣上的水,走了进去。过了好一会儿,那胖子从屋里出来,径直朝着那瓦棚子走去…
一切都跟昨晚一样,那胖子提着一只咯咯叫的鸡,从瓦棚出来进了厨房。很快,厨房里的灯灭了。
我跟夏星说,我们出去看看。
夏星靠着我,来到瓦棚南墙根的那架梯子跟前。
厨房里亮起火光,我把脚踮起来,看向厨房的屋顶。
雨小了,远空电光闪闪。
突然,夏星说,冷雨,快看那里。
顺着夏星的手指往上一看,我看到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从我们头顶上方大概四五层楼的高度,‘嗖’一下飞了过去,落在了厨房的屋檐上,弹跳一下,跃过屋脊,消失在了屋顶的西南角…
我蹑手蹑脚的走过去,趴在厨房的窗口往里看,那个胖子正在把一块块的鸡肉往高压锅里面扔…
我捏了捏拳头,来到饭厅里。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张叔搀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