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的海上从军日记-第2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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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只是，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他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或者该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在某些时间里，他甚至遗忘了自己想要成为两个姐姐的助力的初衷，整个脑袋里充斥着迷茫与困惑，直到“梦醒”之际，才打从心底里地责备自己。
然后，现在也是这样。
他的目光穿透了车窗，彷佛在凝视着窗外的云层﹑车道，然而，瞳孔里却没有聚焦。
本来，像这种时候，他一般会拿出笔记本计算机，又或者直接用「神喻圣痕」遥距离处理技术开发局内的工作，直到差不到抵达目的地之前，才正式开始调整心态。但是，不知为何，现在的他并没有这个心情。
与八意咏琳的冷战至今没有结束。
与自家的两个姐姐，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
自从接过军部总参谋的位置，这几天以来，他几乎没有脱过脸上的白狼面具。。。。。。就只有夜深的时候，在自己的房间之中，他才能看到自己的真容。
他很想跟八意咏琳重修旧好，却没有办法放下面子，也不觉得这样能够改变这个天才姐姐太没有防备的事情。
他很想暂且抛下自己身上的公务，与两个姐姐就像过往一样吃饭﹑聊天，但是，却没有办法说服自己的责任心网开一面。。。。。。尽管，他觉得要是自己开口的话，八云梓真的可能会因为心软而答应他休息一天。
他开始记不清当初那段无忧无虑的岁月。
他记不清与两个姐姐同住一个房间的日子。
他记不起，那个为了明确的目的而奋斗的“自己”。
现在的他，既是“军部总参谋”，也是“姬月华”。在旁人的眼中，大概就是“新任军部总参谋姬月华”。
但是，对于他自己来说，“自己”，却逐渐变得陌生。他搞不清，自己真正想要的，到底又是什么呢？。。。。。。
二十七…新任总参谋在大城市里（）
“参谋大人，我们。。。。。。”
“啊啊，我知道了。你在这里等我吧。”
于姬月华胡思乱想的时候，车子早已沿着公路﹑隧道等等的基建，来到了国会大楼所在的「青曜」区。
那是，和海岸防卫总司令部，以及当年他居住的「青岚」区完全不同，真真正正地代表了文明社会，与前者那些边境地区宛若两个世界的政府核心重地。
宏伟至极的总统府。。。。。。并非这次的焦点，所以就不提了。
但是，在这个「青曜」区之中，高楼大厦只是如同风景一般的存在，铺天盖地都是电线杆﹑街灯，以及广告牌等等的设施。当中，与国会大楼仅有着一条街道之遥的商业区尤其严重。
现在是白天，所以可能没有那么大的感触。可是，一旦到了晚上时份，光是各种广告牌散发出的光芒，便足以照亮整个夜空。
那种五光十色的景象，姬月华曾经见过一次。
尽管从科技水平来说，技术开发局应该领先所有的民间科学和政府部门。但是，若果谈到普及化和规模的话，那个小小的地方就远远不如这边了。
海岸防卫总司令部的话。。。。。。大概是不可能了。不过，若果有朝一日，自家二姐姐的故乡「青岚」区也变得如此现代化。。。。。。当自己三人并肩回去探望的时候，肯定会感到十分唏嘘吧。
话说回来，自从南宫龙飞去世后，自己到底有多久没有踏足昔日的故居呢？
年代太久远的事情，已经逐渐变得模糊。。。。。。不，真要说的话，也或，是他自己不想记起吧。
早在车子驶进市区的时候，便戴上了代表自己身份的白狼面具。姬月华默默地打开了车门，并且，在踏上地面的瞬间，取出了象征着军部总参谋的白色外衣披在自己身上。
就如同军部元帅的外衣一样，于两边的肩膀有着国徽与军部徽章。唯一的不同，在于军部徽章的旁边多了一个彷佛拿着羽毛笔在书页之上书写的白色徽章――――曾经，那是军部智囊的象征，现在，则成了总参谋的证明。
顺带一提的是。
因为今天谈的公事，理所当然地，姬月华在里面穿的是正统的灰黑色军服。
“那个是什么？COSPLAY？意外地高质量呢！”
“唔，我想，应该是军部支持者的COSPLAY吧。白色的外衣，COSPLAY的是军部师长吗？不过，那个面具看上去好像有点眼熟。。。。。。”
“笨蛋！你们没有看到那车辆吗？在车身之上刻有军部的花纹，那可是军部十三师才能拥有的权利！那个，是货真价实的军部师长。。。。。。不对，是军部总参谋呀！”
“哎哎！但是，军部总参谋不是左悠心老爷子吗？这人看上去很年轻呢。。。。。。”
纵使不提那凭空“变”出一件外衣的举动。
首先，在无论男性还是女性都穿着西装，最起码也是便服和裙子的市区，“穿着军服”这个事实便已经十分惹人注目。
在此以外。
白色的外衣与灰黑色的军服又形成了鲜明对比。纤细的身躯，罕见而且耀眼的银发，也着实吸引了不少目光。
以此为基础，再加上部份人从姬月华身后的军部车辆，乃至他身上的总参谋外衣认出了他的真实身份。一时之间，隔着一条街的人群那边传出了轰动。
平平无奇的市区日常风貌，倏地变得热闹起来。
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在一条街以外的商业区，把那儿挤得水泄不通。他们看着姬月华的目光，就彷佛看着珍奇的生物一样，惊讶﹑难以置信。有的人在拍照，有的人在伸出手指议论。。。。。。甚至到了一个地步，姬月华相信，要是这边不是“闲人禁止”的话，他们很有可能会涌过来将他团团围住。
如果，那天八云梓没有遇上东方苍龙和左悠心。。。。。。自己在长大之后，就只是普通地投入到这个社会之中的话，如今，自己三人会像那些人一样，为了虽然很重要却远在天边的事情而惊叹，为了生活中突然遇到一个大人物而激昂吗？
虽然是不可能的幻想，但是，却让人禁不住心驰神往。
最起码，相比起如今这个戴上面具度日，不得不切换身份与人格，内心逐渐变得麻木的他，那样子的自己，可能更加贴近“活着”吧。
“欸。。。。。。参谋大人，抱歉没有在第一时间出来迎接。总统﹑颜主席和西门副主席已经在会议室等候了，请跟我来这边。”
也无须做些什么。
姬月华仅仅是站在这里，便引起了哄动。声音传到国会大楼底层大堂的内部，惊动了一个看上去像是负责管事的人慌忙跑出来迎接。
当然了。
姬月华此行并非突如其来的拜访。早在他确实地接过军部总参谋这个位置的当天，他便履行了当日自己在师长会议中许下的承诺，与国会和总统府安排了这次的会面。
至于为什么选址是在国会大楼而非总统府，则是国会和总统府商议之后的结果。
他们似乎是觉得，面对着正值新人换旧人，不知道会提出什么要求的军部十三师，作为民选社会的代表，他们有必要团结在一起。
然后，既然这是共同组成的战线，自然地，就得在最公开﹑最有象征性的地方，进行这个国家的高层之间，在军部权力交替后的第一次会面。
本来，他们是想连八云梓也叫过来的。
美其名为“让这个国家的掌权者齐聚一堂，谈完公事之后还能一起吃顿饭增进一下感情”，“副主席他们很挂念八云前副主席的闺女，想跟她坐下来聊聊天”。。。。。。虽然并非完全是谎话，实际上，就是一群中年人和老年人想借着这个机会给两个年轻人来一个下马威。
对此，姬月华的回复就只是，用不着。
“虽然我想军部元帅应该会乐于答应你们的邀请，不过，正如各位所知道的一样，现在异型生物每天都发动大型进攻的可能。如果诸位不介意在发生跟那场让前军部元帅断臂的战役程度差不多的入侵时，军部元帅和军部总参谋同时外出，不得不花几个小时才能赶回战场的话。。。。。。那么，我是可以替各位转达的。”
二十八…性别成疑的总参谋（）
像这样般。
虽然是温文有礼的回答，但是，那个恐吓的意思却十分明确。。。。。。不，因为只是在单纯地陈述事实而已，所以就连“恐吓”也说不上。
尽管很想反驳说“那只不过是万中无一的可能”，但是，东方苍龙身上发生的事情摆在眼前，谁也没有办法拍着胸口说必定不可能发生。
现在的军部十三师战力本来就不及从前。想象了一下在发生重要战役时，军部元帅和军部总参谋同时外出的可能性。。。。。。纵使总统府和国会那边心有不甘，最终也只能答应让姬月华独自前来。
此刻。
由于军部总参谋之位更替的事情还没有得到广泛流传，姬月华的现身姑且算是没有引起那么大规模的轰动――――使国会大楼变成人潮汹涌的菜市场什么的，作为第一次与政府高层会面的见面礼来说，还是稍微有点不妥当。可以避免的话，自然是好的。
为免引起更多的麻烦，姬月华仅仅瞥了远方的人群一眼。
因为是戴着把脸完全遮挡的面具，所以就连微笑的功夫也省了。戴着面具，也就只有这点儿的好处。在那之后，他便跟着前来接待的人走进了国会大楼的底层大堂之中。
毕竟国会大楼内的职员已经算是公务人员的范围，消息的传递也比较灵通。仅仅一门之隔，在这里，却是没有人不知道眼前这个戴着面具的年轻家伙，就是新任的军部总参谋。
沐浴在众人那夹杂了惊奇﹑赞叹﹑又彷佛在品评器物一般的目光之中，姬月华表面上若无其事，在面具之下却皱了一下眉头。
以前，当他跟着左悠心一起外出的时候，外界的目光总是集中在左悠心一人的身上。作为副手的他，虽然因为“未来后继者”的身份会吸引不少目光，相比之下却是小巫见大巫。
现在则不同了。
没有了左悠心这棵遮风挡雨的大树，他不得不独自承受这种在宛如自己的家的军部十三师之中不会感受到的目光，而且，还得习惯它的存在。。。。。。真的是，让人不由得稍微有点烦躁。
“那个。。。。。。总参谋？请问您是自己一个人来吗？”
“对。我还没有找到一个象样的助手。。。。。。不过不要紧，总有一天会找到替代者的。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让我在这边挖几个人吗？”
姑且先将自己的情感这种小事压下。关于军部总参谋到底应该有什么样的形象，姬月华其实想了很久，也曾经跟左悠心商量了几次。
左悠心无论对外，还是对内的形象都是不苟言笑，简而言之，就是铁面无私，而且无时无刻都保持着冷静与理智的军部总参谋。
姬月华也曾经想过要不要沿用这种风格，但是，最终还是决定放弃这个选择。
毕竟，左悠心是有着“神话”之名的前辈师长。即使他什么也不做，乃至摆出一副魔鬼一般的严格态度，只要他在“军部总参谋”的位置之上的话，这个德高望重的老爷子自然能让人听从他的说话，也不用考虑声望之类的问题。
可是，同样的情况，放到他身上就完全不一样了。
军部十三师之内的话，因为有着显赫的功绩和击败两名师长的事实，所以勉勉强强是暂时没有问题了。问题是对外。
明明是个新人，却像之前那位大前辈一样，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冰冷态度。。。。。。那样子的话，单纯地就只是惹人厌而已。
虽然不打算在别人的面前示弱，但是，也没有必要把彼此之间的关系弄得太僵硬。公事上就必定是寸步不让，不过在那之外，还是可以摆出一副亲民的外表。偶尔跟别人开一下玩笑，也能舒缓一下气氛。
至于那份刻意展现出来的“和善”，到底是自己的本性，还是投入到“军部总参谋”之后的演技。。。。。。那个，真的重要吗？
“您﹑您说笑了。这种事情可不是我能决定的。。。。。。”
面对着姬月华的戏言，负责接待的人显得有点不知所措。
他显然是没有预料到这位戴着吓人面具的大人物会突然跟自己开玩笑，响应的时候也吞吞吐吐的。
话虽如此。
他也没有想过，这位新任军部总参谋的声音会是如此柔和。那稍微偏向女性的中性声音，用开玩笑的口吻说话，听起来就像是歌唱一般悦耳，着实让人减轻了不止一点的压力。
迎接新任的军部总参谋什么的，纵使这位军部总参谋在如今的政府内部不是很受欢迎，但是，始终是军部十三师里排行第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