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的海上从军日记-第3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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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站在大门前的守卫交代完传达的说话后，八意咏琳径直地走向站在原地，双脚彷佛被钉住了一样，动弹不得的姬月华。
不会有错的。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自己这几年以来一直尝试疏远，相比起不中用的自己希望她能找到更好的男性，连同这件事和小时候经常帮她试药的事情在内，使现在的他略微有些心理阴影的天才前上司。
四年过去了，现在姬月华已经二十四岁，易言之，对方则是二十六岁。虽然如此，就正如姬月华这边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二十四岁一样，四年的时间并没有在八意咏琳的脸上留下太大的痕迹。
若果一定要说有什么变化的话。。。。。。那就是随着她身上的气场改变，原来仅仅是冰山美人类型的脸容如今带上了一丝抚媚和成熟。此外，从刚才她跟门卫的交谈就可以得知，这位天才技术开发局局长于这几年间已经变得圆滑，不再是昔日那个几乎只跟副局长聊天，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别扭天才。
想要回到昔日已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无论如何，如果他没有搞错的话，这是第一个对他抱有恋心的人。光是意识到这一点，姬月华就不知道该怎样应付对方。
“哟，你是想站在这里跟我聊天，然后让路过这里的人把所有说话内容都听进去？还是想跟我到宁静的地方，然后聊几句？”
“。。。。。。”
和显著地在动摇着的姬月华不同，在最初的惊愕褪去后，八意咏琳很快就恢复了表面的冷静，并且在越过姬月华的时候在他耳边留下了一句轻轻的耳语。
在那之后，也没有等待姬月华响应。。。。。。这是因为即使无须思考也已经知道了他的选择是什么，八意咏琳径自地走在前方，姬月华亦随即默默地跟在她身后。
因为是在相当于第二舰队总部的城堡之中，沿途上见到不少于今天充当护卫的第二舰队精锐，八意咏琳逐一对向自己打招呼的人点头，然后彷佛在自家后院一般走着。
穿过了长长的走廊，步上数十层的螺旋形梯级，其后再沿着通道笔直地向前走，最终于尽头的转角位拐进去。在那一瞬间，呈现在姬月华面前的是经过精心设计和打理，华丽炫目，让人感觉到彷佛置身于童话之中的花园。
带着蓝色光辉的泉水徐徐地向天空涌出，然而却又不会造成太大的噪音，给人一种恰到好处的感觉。
数十种以上，不同种类的花在各自被划分好的区域里绽放，从庭园的入口处望过去，拼起来就彷佛一幅巨大的水彩画。
那悠然流动的空气，就如同隔离在不净俗世外的乐土。虽然从某程度上来说和外面那中世纪风格的城塞有点相衬，同一时间却又彷佛一个完全独立的世界。
没有想过在城堡里竟然会看到这么漂亮的风景，姬月华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咏琳姐姐，这里是妳设计的地方吗？”
———问出了同样是不需要听回答就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
毫无疑问，八意咏琳是一个绝世的天才。但是，或许正因为她的思维能力太强，思考的速度太快，在个人审美观方面和对常识的理解程度这位天才绝对是破灭级的。
虽然不是完全无法理解常人的审美，但是相性不合，即使竭尽全力也只能停留于参考﹑模仿的阶段。这种巧夺天工的设计出自八意咏琳手中的可能性，就相当于好不容易与友人结伴同游，结果三﹑四个人居然不约而同地患上了不同疾病，最终不得不在酒店里浪费大量的时间，然后还要在参加大型庆典的时候遇上倾盆大雨一样。
虽然如此，在这个环境独有的童话氛围下，姬月华还是不自觉地问出口了。以一如昔日的轻快语调，说出了没有任何负担的话语。
这种没有隔阂的发言，使走在前头的八意咏琳下意识地愣了一下。
整整四年间没有任何音信来往，就算用头发去想都知道姬月华是在刻意疏远她。问题是，原因呢？
虽然她在最初相识那阵子的确经常拿姬月华试各种奇怪的药剂，但是那些药剂三分之二以上都是对姬月华自身有益的，八意咏琳也不认为姬月华会是在意这种小事，隔了多年突然算旧帐的人。
可是，若果不是这个原因的话，又该怎样解释本来关系好的人突然与自己拉开距离的事实呢？
在这四年间，她一直思考这个问题，最终得出了两个结论，或者该说关于可能性的猜测。
十三…闹别扭（）
能够想到的理由就只有两个。
要么就是害得立花雪乃失去双足的事情所带来的打击太大，导致这个心灵其实十分脆弱的副官不想再接触与军部十三师有关的人物。。。。。。事实上，在那场战役结束后，直到姬月华提出请辞为止，他一直都有内疚的迹象。作为上司，八意咏琳并非注意不到，单纯地就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解决。当然，她也没有想过竟然会导致这么严重的后果。
倘若和这件事无关的话。。。。。。那么，就只余下一个可能性了。
虽然由花了数年时间来整理自身感情的她来说有点不合适，但是从以前开始，她的副官就迟钝得要命。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她要对男性抱有戒心，那就是没有意识到“自己”正是唯一的例外的铁证。
这个蠢材，该不会是突发奇想，想借着自己单方面的疏远来让她接触更多其他的男性吧？
能够轻易地看破人心，那是八云梓才做得到的事情。于八意咏琳而言，提出有可能的假设就是极限了。
八云梓两人对姬月华抱有极大好感，这一点在他离开军部十三师后已经暴露无遗。问题就只是在于，这份喜欢到底是停留在“弟弟”的层次，抑或已经向“男性”的方向倾斜？虽然在这个国家一夫一妻的法例至今仍然没有成立，而自己三人又是关系好的友人————或许是因为她是昔日与姬月华最为亲近的人之一，八云梓两人经常跑来找她聊天和诉苦。但是，作为“情敌”的别扭感觉还是无法完全避免。
因为自尊的问题，八意咏琳没有向唯一跟自家副官保持联系，与他最为接近的八云梓两人求助。
抱着姬月华会履行诺言主动写信给她的一厢情愿，再加上没有办法拉下面子在对方似乎在疏远自己的前提下充当主动联络的人，等到八意咏琳注意到的时候，与姬月华中断所有通信已经过去整整两年了。
猜测变成了确信，心中就彷佛开了一个窟窿似的。
在那家伙的心中，自己还是及不上那两个从小时候开始认识的义姐，甚至就连“姐姐”都谈不上。。。。。。这样的念头一旦在脑海中浮现，便再也挥之不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赌气的问题越来越严重。然而，因着面子的问题，即使拿出了纸和笔放在桌上，最终也只是把它们原封不动地放回去。时间白白地流走，不知不觉间就成了恶性循环。
听到若溪宛说要把姬月华拉回军部的时候，她最初感到的是惊喜，随即又转化成茫然。
她不清楚在隔了四年的空白之后，自己两人到底该怎样相处。恋人什么的根本不现实，所以也不会奢望。但是，即使她这边主动搭话，自己两人之间真的可以回到昔日那种关系吗？这份迷茫，一直持续到在与第七舰队提督的视像通话中看到姬月华的那一天。
说实话，她完全不理解为什么八云梓两人会费尽心思给姬月华和别的女孩子制造相处机会————这可能是因为作为“姐姐”的部分一时之间占了上风，但是站在八意咏琳的立场上完全不想理解。
虽然如此，她也没有办法当面向八云梓两人提出怨言。能够做到的话，她早就主动走到姬月华的家门前踢开他的大门了。
于半是怄气，半是没有做好交谈的心理准备致使脑袋里一片空白的情况下，她鬼使神差地按着八云梓两人的意思，给予了姬月华让他与后辈改善关系的提案。之所以会提议姬月华穿上女装，那百分之九十九点九是报复行为，实际上她完全不觉得这样的提案真的会有效。。。。。。所以，在听说姬月华与后辈的关系真的成功改善时，八意咏琳陷入了一段很长时间的呆滞。
现在，于错误的时候，与喜欢的人在现实世界里再会。。。。。。那又是她的意料之外。
“很遗憾，这里是由你家大姐姐亲自设计的。那位不务正业的总统几乎每天都在以私人的名义私下协助和对军部的议题发表意见。我负责的只是确保这个城塞在加入这个花园以后仍然具备足够的防御力而已。”
“啊哈哈哈，我就觉得会是这样一回事。”
“。。。。。。”
“啊，不是这样的。我不是在质疑咏琳姐姐妳的审美。只是。。。。。。怎么说呢，总觉得妳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无谓地浪费时间。”
没错。
从以前开始，八意咏琳就是一个十分重视时间分配的人。放在首位的理所当然是自身的兴趣，即与研究有关的事情。。。。。。虽然从中途开始就把与他相关的事情放在最优先，但总的来说也离不开这两项。这样的她会把时间浪费在一个自己和他都不会踏足的地方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既然知道的话，那就不要问了。”
虽说那个吞吞吐吐的态度很可疑，因为是正解的缘故，八意咏琳也只是瞪了姬月华一眼，然后便没有再说话。两人亦随即陷入了沉默之中。
明明是以强硬的姿态作出邀请的那边，在场内再也没有任何无关人士时竟然率先闭上嘴巴不说话。。。。。。像这样的抱怨，姬月华当然不可能会有了。
他也不是不知道自己两人如今的状况到底有多么尴尬。归根结底，若果一定要选一个有问题的家伙出来的话，那肯定是他的错。
擅自地将别人的感受置之不理，只是思考自己的事情。即使注意到对方的感情，也装出什么都没有发生。到了最后，甚至还自作主张地疏远本来关系很好的对方。。。。。。对自家的上司做了这么多过分的事情，如果立转倒转的话，姬月华甚至不敢保证自己能在这样的距离下保持冷静，而不是淡淡地打声招呼就自顾自地离去。至于主动发出聊天的邀请，那更是绝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于这样的前提下，他又怎么可能会生气？
问题在于，自家这位前上司。。。。。。看上去显然地在闹别扭，那可不是什么对已经不感兴趣的对象会有的表情。
隔了四年之久，她对于自己是怎么想呢？想说的话是抱怨，抑或是责骂？内容是关于他言而无信，还是说平白无故地疏远她的事情？
想到这一层，姬月华便不禁觉得有点胃疼。。。。。。
十四…逐渐明朗（）
“那个，咏琳姐姐？”
尴尬的沉默持续了将近一分钟时间。
眼见八意咏琳好像没有再开口的意思，在凝视对方的脸孔一会后，最终姬月华还是鼓起勇气，决定充当率先说话的一方。
仔细想想，既然有错的人是他，那么被人怨恨也只能说是理所当然。想到这一层，姬月华便毅然斩断了心中的畏惧。
他并不知道这位天才前上司的心中在想什么。。。。。。然而，必须面对的事情，到了最后还是不可能有办法逃避。不对，是不能够再逃避了。会在这里再会，那就是天命的安排。
这四年以来，他的双目中一直都只看到自己的悲痛，为了忘记过去，再加上在意他人对现在的自己的想法，甚至不惜闭门在家几乎与所有人断绝来往。他没有注意到的是，此举同时也是在制造新的伤痕。
拜了虽然性格不同却相处得很好，总是显得很欢乐的后辈所赐，在第七舰队的舰船上他不只一次地有那么一瞬间彷佛看到了自己所向往的，昔日的时光。
后辈们那发自内心的崇敬，使他渐渐地取回部分的自信。。。。。。最起码，最近这阵子即使没有刻意沉迷游戏，做恶梦的次数也业已减少。
在感叹自己最终还是没有办法完全无视他人评价的庸俗之人的同时，内心的空洞确实地在一定程度上被替补了一点。也正因如此，姬月华才得以正视自己在这四年间闭门在家的举动所造成的后遗症。
到底自家上司现在对他是怎样想的？她是否已经有其他中意的男性？那份恋慕，会否一直延续到现在？。。。。。。假如真的是这样，他又是否应该按着原来的计划继续疏远对方。
不，这一切都是次要事项。
设身处地想一下，假如八云梓和若溪宛像他对待这位天才上司那样疏远他的话，他的心会有多么痛呢？
即使用“开了一个洞”，“彷佛被木制的楔子贯穿”也没有办法形容。于猜疑和困惑中度日，即使说那是挑战精神极限的持续性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