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的海上从军日记-第3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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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重要的是，那不会屈服于任何人之下的，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好胜与不服输。那是王者与霸者的气势。
无论是作为草原上的霸王的狮子，抑或在深山称霸的棕熊，这些动物都不足以形容这个老人。
虽然左边的衣袖空无一物，却彷佛完全没有把这当成一回事般，悠然自得地生活。即使已经一把年纪了，脸上的皱纹比以前多了几倍。。。。。。面前的老人，仍然是他记忆中的那人。
那个从来不知道惧怕为何物，以一双拳头粉碎所有堵在自己面前的难关，一个眼神就能让人闭嘴的军部元帅————东方苍龙。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彼此都看出了对方瞳孔中的惊讶。
数秒之后。。。。。。
“哈哈哈哈哈，老头子我刚才就在想，这里地处偏僻，也算是全国上下最不起眼的角落之一，而且老头子我隐姓埋名也有一段很长时间了，到底是哪个闲人来找我呢？原来是你这个小娃娃！快，过来吧！可惜梦美刚刚出门了，没有办法让她给你泡茶。”
如同姬月华记忆里一样的，熟悉的大笑声在庭园里传出回响。
没有半点衰老的迹象，岁月的流逝和老友的逝世并没有在对方身上留下任何明显的伤痕。
仍旧是那么率直﹑爽快﹑硬朗，而且豪气干云。典型的英杰的形象，令人在见到的瞬间不由得为之心折。
见到昔日的大前辈风采依旧，照理说他应该感到高兴才对。毕竟，一个形同枯骨的老人是不可能充当他的特训对手的。
但是，事实却是，前一刻的烦恼已经连同自己的来意一起被忘却。。。。。。
不自觉地，姬月华的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以像是见到老朋友的语气，平静地答道。
“。。。。。。您真是喜欢开玩笑呢。就算真的要泡茶也好，论辈份，论资历，也该是由我来泡茶才对。好久不见了，东方老爷子。顺带一提，于来这里的路上，我已经跟冈崎师长碰面了。”
“喔？也对，她前脚出门不久，你这小娃娃后脚就来了。碰到也是理所当然的。怎么样？你们刚才说了些什么？”
“大体上都是一些不值一提的小事。。。。。。比如说我隔着半座山参加葬礼的事情被发现了，以及东方老爷子您会不会跑到深山指导棕熊修行之类的。。。。。。话说回来，东方老爷子您知道冈崎师长口中所说的，去给可爱的后辈当顾问是怎么一回事吗？”
“这个嘛，与其说是后辈，不如说是她的。。。。。。不对，这件事唯独不可以跟你这小娃娃说。不然的话，老头子我之后肯定会被干掉的。”
“欸，这么严重吗？刚刚跟冈崎师长交谈的时候，我完全不觉得她像是会对东方老爷子您生气呀。”
“不，不是梦美，是另一个人。你这小娃娃也是知道的，那个娃娃脸皮有多薄，而且生气起来有多么恐怖。。。。。。老头子我都已经一把年纪了，加强版的特制泻药什么的，这副老骨头恐怕真的熬不住。。。。。。不对，你这小娃娃是在套我的话吗？老头子我说了不能说，那就是不能说，不要再白费心机了。”
似乎是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的样子。
东方苍龙脸上带着一副不知道是无奈还是纠结的复杂表情，没好气地白了姬月华一眼。
“言归正传吧。虽然老头子我是想多聊一会啦，毕竟咱们已经好久不见了，不过小娃娃你脸上的表情看起来不像是单纯地来找我这糟老头子叙旧的。。。。。。说吧，小娃娃。为什么今天突然有闲情逸致来找我这个退休的老头子？”
八十七…慌乱的爷爷（）
一“。。。。。。原来如此。小娃娃你想把遗失了的那四年时间找回来吗？”
三十分钟后。
因为这些事情已经在姬月华心中憋了很久了，于无法向自身最亲近的人倾诉的前提下，这次与东方苍龙的交谈成了一个很好的宣泄点。
包括八云梓两人让他以杂役的身份到第七舰队任职，立花雪乃的近况，以及那个纠缠了军部十几年的敌人再次出现等等————关于以上这些事情，姬月华几乎是毫无保留地，连同自己的真实想法一起告诉了这位自己敬重的大前辈。
从姬月华的口中了解到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东方苍龙捋了捋胡子，刚毅的眉头微微皱起。
“摸着良心说，老头子我看着你们那一代成长，看着你们从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娃娃变成了举世知名的大英雄。。。。。。与此同时，也看到许多熟悉的脸孔离我们而去。这些年里，左老头先一步走了，从前那个暗恋龙飞的小女孩也在前阵子因病逝世。也许是因为年纪变大了的缘故吧。最近，老头子我总是不自觉地就变得多愁善感。。。。。。站在大前辈的立场之上，老头子我真的想游说小娃娃你不要掺合到这次的事件之中。”
说到这里，东方苍龙顿了一下，双目凝视着姬月华的脸孔。
那饱经风霜的，眼角的位置布满了皱纹的瞳孔之中，闪过了一丝淡淡的忧伤感。
看到那个昔日作为所有军部成员楷模的，仅仅凭着气势就足以压倒敌人的传奇英雄竟然会露出这种与他外表不符的“软弱”表情————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姬月华惊讶地望着东方苍龙，眨了一下淡灰色的眼睛。
将他的反应看在眼内，东方苍龙不以为意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瞧你这小娃娃的样子，好像很震惊似的。怎么了，没有想过老头子我会向你泼冷水吗？”
“不。。。。。。应该说是意料之外，还是意料之内呢？因为与后辈相处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所以也不是完全不能够理解。。。。。。如果要形容的话，就像是自己的事情怎样都好，于回过神来之前就已经向前猛冲，但是同样的情况套用在可爱的后辈的头上，就会觉得对方过于鲁莽，应该更加珍惜生命才对？因为东方老爷子您从很久以前开始就十分照顾我和梓姐她们，总觉得会给出这样的回答也是无可厚非。不过。。。。。。果然还是有点惊讶呢。”
要说感到意外的话，的确是意料之外。
本来，他还以为东方苍龙可能会二话不说就把他扯到后方的院子，又或者把他带到深山之中，然后直接开始特训。
“真是的，你这小娃娃这不是接受得很快么？老头子我本来还想调侃一下你这小娃娃。。。。。。也对，说起来你这小娃娃成名也差不多有六﹑七年，现在已经是别人的前辈了。说句题外话，老头子我听说现在军部中的男﹑女比例貌似朝着和以前恰巧相反的方向失衡了。以你这小娃娃待的羽之舰队为例，就是连一个男人都没有的例子。。。。。。怎么样？那些后辈长得可爱吗？”
“嗯，十分漂亮﹑可爱。老实说，最初待在那个粉红色的空间时，真的浑身都不自在。。。。。。为什么我这个即将奔三的中年人会跟一群小姑娘混在一起呢？除了不由得这样想之外，如何保持理性也是一个很大的问题。还好，虽说到了真的要离别时感到有点不舍。。。。。。现在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小娃娃你这样不行呀，明明长相和其他条件都有了，脸皮却薄得像张纸似的。只不过是和一堆小姑娘在那么大的地方生活就令你心神不宁。。。。。。和小梓她们比较呢？哪一边比较漂亮﹑可爱？”
“梓姐她们在我眼中是世界第一漂亮，没有什么可比性。”
“这真的是。。。。。。意料之外。”
听到这句过于直率的感想，东方苍龙讶异地睁大了眼睛，用彷佛看着外星生物的目光盯着姬月华看。
“虽然你这小娃娃从以前开始就是粘着小梓她们不放，要是没有了她们的话，就连人生意义都会失去的狂热份子————就跟龙飞年轻的时候一样，是个百分百的姐控。但是，没想到过了七﹑八年后，你这小娃娃现在更胜一层，居然能够脸不红﹑气不喘地说出刚才那句话。。。。。。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啊啊，前阵子我对梓姐她们告白了。”
以无比平静的语调，姬月华轻轻说道。
回想起告白时的情形。虽然当时可以说是忐忑不安，甚至已经做好了失恋的准备—————但是，事态的发展却超越了他的预期，而且还是在好的方面。
想起八云梓在月色下的笑容，还有自家二姐姐红得像是发烧的脸容。。。。。。
那即使比起两个义姐也不遑多让的，如同人偶般精致的脸上，下意识地绽放出有如蜂蜜一样，甜蜜而且幸福的笑颜。
光是看到这个表情就能理解一切。
与之相对地。。。。。。
“—————”
听到姬月华刚才那句话，就彷佛遭到雷击一般，东方苍龙本来正在抚着胡须的手一下子就僵住了。
如果要形容的话，就像是发现没有血缘关系的孙子与没有血缘关系的孙女正在谈恋爱一样。
一边是沉浸在幸福记忆中的后辈兼弟子。
—————另一边则是面对着意料之外的事态陷入了彻底的震惊的前辈兼爷爷。
两者之间有着绝对的温度差。无论是谁都陷入了自己的精神世界之中。
无言的沉默最终持续了将近三分钟。
好不容易总算是重组了自己的语言能力，东方苍龙一边以彷佛想扯掉胡子的手劲和速度捋着下巴的胡子，一边支支吾吾地说道。
“是﹑是这样吗？。。。。。。也﹑也是好事。。。。。。如果说被老头子我知道有其他人打我的宝贝孙女的主意的话，老头子我肯定会去把那些弱不禁风的小虫子的脖子扭断，再把他们沉到海底。但﹑但是。。。。。。如﹑如果是小娃娃你的话，能力和性格都是无可挑剔的水平，更重要的是，感觉上不会做一些始乱终弃的事情。。。。。。而且小梓她们两人从以前开始就超级粘你这个弟弟。。。。。。虽然也干了一些尝试撮合你这小子和八意女娃的事情，但是狂热的程度和小娃娃你这边比起来也是不遑多让。。。。。。嗯，这不是很好吗？没错，这真是一件好事。。。。。。”
八十八…从爷爷的角度（）
像这样般，正当东方苍龙自言自语的时候。
就彷佛突然想到了什么似地，东方苍龙猛地睁大了眼睛，脸颊的肌肉抽搐着，威武的脸上露出了纠结的表情。
“等一下。如果老头子我没有记错的话，小娃娃你好像在几天之前才对八意女娃告白了，而且还是在人山人海的街道上。。。。。。是这样吗？”
“实际上，那时候我只不过是想把刚买回来的礼物送给咏琳姐姐而已。因为咏琳姐姐一副准备回去的样子，要是错过了这个机会的话会变得很麻烦，害得我当场慌了手脚。。。。。。但是，没有错。我向咏琳姐姐告白了。”
坦然地承受着东方苍龙如剑般锐利的目光，姬月华轻轻点了点头。
因为是疼爱那三人到极点，而且自身又是专一的爱妻家的东方苍龙，所以说不定会对于他的选择有微词。
的确，即使是在他自身看来，这种一脚踏三船的举动，就算被送到火刑架上断罪也应该毫无怨言了。
但是呀。
即便如此，姬月华还是做不到无视那份单恋十年以上的执着。
————简直就像是他自身的倒影一般。
事到如今，既然已经察觉到这份情意，又怎么可能将对方拒诸于门外？
如果有谁要承受责备的话，就由他来背负所有的骂名好了。
“。。。。。。”
虽然是以平淡的语气回答，淡灰色的双目之中却带着坚定如钢的意志，彷佛诉说着在这一点上绝对不会退让似的。
并非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这件事情上显得理亏，而是把这一点也化成自身的责任了，就像背负罪孽一样，坚决地承担自己作出的决定。
凝视着这样的姬月华，不知不觉间，东方苍龙停下了捋胡子的动作。
老实说，如果说出这句话的人不是姬月华，他现在已经一拳轰在对方的脸上，然后把对方摁在地上暴揍一顿了，而且还是往死里打那种。
但是，现在的情况不一样。
作为看着这四人长大的上一代人物，并且把其中三个女孩子视为亲孙女的长辈，没有人比起东方苍龙更加清楚，这四人之间的关系到底有多么混乱。
首先，八意咏琳喜欢姬月华的事情在上一辈的军部人物中可谓无人不知。
那已经不是暗恋的程度，完全就是明恋。那个孤高的天才居然会变得如此多管闲事，多次为自己的副官出头，甚至就连原有的生活习惯也彻底改变了什么的。。。。。。也就只有当局者迷，而且迟钝得像根木头一样的姬月华才会没有注意到那份心意。
接着，虽然姬月华在恋心方面没有太明显的表现，但是，他对自家那两个义姐那病态的好感也是所有人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