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闺门毒后-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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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愉悦,连带着看龚云海的目光中亦是少了些寒意,只挥了挥手,“龚爱卿退下吧,你女儿与丞相家的小公子的事儿,朕已经知晓了。爱卿放心,朕会给你一个交待的。”
不过是寻常儿女间的小别扭罢了,这龚云海竟是闹到了自己跟前,着实是太过没眼色了些。
昭德帝冷哼一声,看着龚云海的背影,眸中一片阴沉。这些人心大了,便愈发的不将他这皇帝放在眼中了。
“杜爱卿可知晓,朕召你回昭都是为着何事?”
杜康摇摇头:“微臣不知晓,但请皇上吩咐。”
话毕十分郑重其事的跪下来,等着昭德帝发话。
昭德帝点点头,从桌案的暗格中取出一封书信,身侧的宫人上前一步,将书信呈到了殿中的杜康手中。
杜康将书信打开,很快便被开头的几个字给吸引了视线——
阿湛吾儿。
他心中震惊,面上却是十分平静地将书信看完,随后将书信归还给宫人,脸色却已变得十分难看,“竟敢混淆我大昭的皇族血脉!”
他这一句话很是得昭德帝的心,昭德帝欣赏至极,“爱卿说的不错,此等作为,着实是上不得台面。若非是朕多留了个心眼儿,只怕亦是要被胆大包天的给蒙蔽了。”
杜康面上露出些许愤然来,“皇上,微臣以为,此事断不能便这般过去了。混淆皇室血脉,此事可大可小,老王爷如此不将皇上放在眼中,岂不是在挑衅皇上的威严?”
“朕亦是这般想的,只是如今司湛已经受封凉州,又屡次三番的立下大功,若是朕贸然对他出手,只怕会引起天下人的不满。”昭德帝眯了眯双眼,“何况此事也罢,如今此事唯有朕与爱卿知晓,朕不若便将话挑开来说,太后已去,若此时将司湛的身世公之于众,却是死无对证了。”
何况,若是当真如老王爷信中所言的那般,只怕这将会成为大昭皇室最大的丑闻。
皇室秘辛,又岂是寻常人能够议论的?
杜康很快便明白了昭德帝的意思,只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道:“皇上英明,若是届时叫司湛反咬一口,理亏的便是皇上了。只是若叫司湛再如此张狂下去,微臣心头着实不喜。”
“朕明白爱卿的意思,但如今朕却是拿司湛无可奈何。所幸——”昭德帝得意的笑了一声,食指在书信上点了点,“那老头子命不久矣,届时若是趁机将司湛召回昭都中,再寻个借口,将他囚禁于王府中,叫他再回不得凉州。爱卿以为,朕的主意如何?”
“皇上英明。”杜康面不改色地恭维道,“不知微臣能为皇上做些什么?”
“爱卿觉得,凉州如何?”昭德帝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杜康的神色,见着他面上并无任何异样后,方是继续道:“待到司湛回到昭都后,爱卿可愿替朕守着凉州?”
“微臣定当万死不辞。”杜康朗声道。
待到杜康退下后,昭德帝方是沉吟了一声,“这杜康倒是个可用之才。”
“皇上的眼光,素来是不会错的。”何公公面上笑意盈盈,只连声道:“杜大人身后并无任何世家,将杜大人派往凉州,断是最好不过。怨不得皇上瞧不上这朝中的公子哥儿们,偏是要将杜大人召回昭都,此举着实是英明至极!”
昭德帝自得地哼笑了一声,“朕倒是要看看,这下司湛应如何是好?亏得朕早早便派人盯着那老头子,若非是如此,朕还不知晓,司湛的身世竟是如此”他嗤笑了一声,目露不屑,“不过是夷人的野种罢了,竟还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张狂了这些年,如今太后那老妖婆去了,司旌德亦是命不久矣,朕且要看看,还有何人能护得住司湛!”
这个该死的野种!
昭德帝猛地握紧了拳头,待到那野种回到昭都中,他定是要与他好好儿的算算旧账!
而杜康出了宫门后,脸色便变得十分难看。他转身朝着身侧的侍从使了个眼色,转而骑马回到府中。
待到侍从回到府中时,身后已然跟着一个身穿商人服饰的中年男子。男子容貌普通,双眼中却是带着精明的光亮,他行了礼,站在杜康的身侧,“杜大人,好久不见。不知此番杜大人寻小人来是为着何事?”
“听闻掌柜的新得了一批上好的衣料,家母正好缺了几件衣裳,不知杜某能否瞧瞧那批布料?”杜康淡然一笑,道。
中年男子毫不在意地摆摆手,“原是为着此事,杜大人是小人店中的常客了,既是老夫人需要,小人又怎会拒绝?”
“很快便要变天了,还得劳烦掌柜的动作快些。”杜康将桌案上的银票交到中年男子的手中,“此事莫要太过声张,家母喜静,若是太过喧闹,她便应是责怪于杜某了。”
中年男子挑了挑眉,眼中的精光险些便要泄出来。他忙收敛眉目,神色恭敬地应道:“小人知晓了,杜大人放心,杜大人交待的,小人定不会忘了。”
二人就着衣裳的样式交谈了好一会儿,中年男子方是带着衣裳样式的图纸与银票离去。
而他方才出了杜府的大门,便察觉了身后的异样。男子面上并无任何异样,只在身后忽然袭来一颗石子时,十分配合地摔了一跤,甚至将手中的东西都洒落在地。
人影一闪而过,男子摸了摸小腿,低声咒骂了一句,将图纸与银票都捡起来,骂骂咧咧地离去。
第337章 不必再忍()
待到他不见了踪影后,方才他摔倒的地方方是窜出了一个身影。那人盯着中年男子离去的方向看了一会儿,最终朝着皇宫的方向疾驰而去。
便是在他走后,杜康慢悠悠地从府中走出来,瞥了一眼那人的背影,含笑摇摇头。
他便知晓,依着昭德帝那多疑的性子,定不会便这般快相信了他。故而他根本便不曾交给掌柜的任何可疑的东西,但只要掌柜的将那些银票取回去,便能依着他们的暗号,将银票中想要表达的东西猜出来。
王爷的身世曝光了,皇上断不会放过王妃的。
杜康揉了揉眉心,只叹了一口气,亏得皇上还不知晓他是王爷的人。
金銮殿中,昭德帝听了暗卫的汇报,终于放下心来。
“这杜康,果真是个可用的,不仅聪明,还十分的孝顺。”昭德帝对着身侧的何公公道。
何公公苍老的脸笑成一朵花儿,“皇上说的是,杂家亦是觉得这杜大人着实是非凡。”
只半垂着的眼帘,却难掩其中的冷光。
司湛收到杜康的消息已是三日后,他捏着那封加急送来的书信,脸色一阵晦暗。
任谁知晓自己的身世竟是如此,脸色皆是不会好看。
大历国君的儿子
司湛冷笑一声,将书信扣在桌案上,亏得先前他还带兵击退了大历的进犯,如今看来,这一切倒是显得有些滑稽了。
屠凤栖不知晓发生了什么,只探了探脑袋,看清了上头的字迹后,脸色亦是随之一变。只她到底还是稳住了心神,忙搂着司湛的胳膊软软地撒娇,“无论湛哥哥是谁,我都不会离开你。”
便是大历国君的儿子又如何?司湛在大昭长大,如今是大昭的战王,断然不会与大历有半点儿关联。
“乖。”司湛拍了拍她的肩膀,脸色却是不见有任何的好转,“我担忧的是皇上知晓了此事,恐怕会对你我不利。杜康信上说,皇上要借用父王将你我召回昭都,若是你我回去了,只怕此生都无法再从昭都中出来了。”
昭德帝断不会放过他们,若是当真叫昭德帝如愿了,他们定不会好过。只如今父王已是强弩之末,若非是如此,亦不会送出那般一封书信,更是叫昭德帝给截了下来。
他们定是要回去的。
“回去也好。”屠凤栖的脑袋在司湛的脖子上蹭了蹭,“我还有些旧恩怨未与他们算清楚呢,回去之后,总算是有机会与他们算算账了。”
知晓她是在安慰自己,司湛倒也十分配合,只轻笑了一声,将她抱起来放到膝盖上,“这倒也是了,本王的王妃素来是个记仇的。”
他略一细想,倒也觉得回昭都并非那般可怕了。昭德帝断然不敢将他的身世公之于众,只能寻个借口将他留在昭都中,只他的身份一日摆在那儿,昭德帝便一日不敢拿他如何。
再者,若是被逼急了,他手中还有半块虎符
“船到前头自然直,也许一切并未如咱们想象的那般坏。”
还未到最后,谁说得准会不会有什么变数呢?
屠凤栖抿了抿红唇,杏眼中满是璀璨的光芒。有耐性的人,方是能笑到最后的那人,她一点儿都不着急。
待到她睡着后,司湛便到了书房中。纵然屠凤栖不曾有半句怨言,他亦是不能叫她再陷入危机之中。险些失去她的滋味儿,只一次便足以叫他忍受不住。
昭德帝素来不会是个目光长远之人,若是遇着一个聪明人,他许是还能有所要挟,但似昭德帝这等人,道理断是说不通的,还需时时提防着他的背后捅刀。
“王爷。”卫茅很快便进了书房,“卫青那头送来消息,将老王爷的家书拦下一事,本是贤妃在皇上跟前无意提起的。她似乎说了些老王爷身子不好,唯恐会有所变数之类的话儿。”
贤妃藏得深,只他们在宫中亦是安排了不少人,费上些许时日,倒也能将来龙去脉查清楚了。
眼下王爷显然陷入被动之中,与其坐以待毙,不若便在皇上出手前,想好日后的退路。
“卫茅,你觉得凉州如何?”司湛摩挲着手指,似乎意有所指,“比之边城,凉州好是不好?”
卫茅愣了一会儿,随即便意识到了司湛所要表达的意思。他神色一肃,应道:“凉州有如今的安宁,是王爷与王妃用性命挣来的,凉州的百姓们自是念着王爷的好的。边城虽也平静,只比之凉州来,却是掺杂了不少旁的势力,而凉州却是实实在在的在王爷的掌握之中。”
换而言之,便是王爷想要反了皇上,凉州的百姓们亦只会拥护王爷的决定。毕竟,当初凉州遭到重创,皇上却是不曾有半点儿表示,便是重建凉州的财物,皆是王爷从郦国搜集而来的。
“如今凉州与前郦国已融为一体,旁的小国与凉州来往频繁,凉州虽不如昭都繁华,却也早便不是当日那人人嫌恶的南蛮之地。”卫茅略一思索,继续道:“但若只有凉州,若是要做什么旁的事儿,只怕是不大足够。”
司湛点点头,眸中冷光乍现,“确实是不大足够。”
卫茅心头微跳,便听得司湛道:“与卫青说,不必忍着了。你下去安排,一个凉州不够,便要两个,三个亦或是——”
后头的话他再没说出口,只卫茅却是明白了主子的意思——一个凉州不够,半个大昭应是足够了。
他应声而下:“属下知晓了。”
亏得自家王爷倒也并非是那等全无准备之人,虽是有些匆忙,但若是当真起了那心思的话,倒也能拼上一拼。
胜负各半,却总比如今的处处受人压制要好。
屠凤栖不知晓,她竟是一语成箴了。
在杜康回到昭都的半月后,老王爷于皇陵中悄无声息的逝世,他已收到了司湛的回信,自是知晓昭德帝的心思,故而在他临终前,只是吩咐了老管家,将司湛的身世告知瑶华长公主。
昭德帝得知此事时,瑶华长公主已经杀到御书房来了。
第338章 名妓风雨()
她穿着凤纹织锦缎宫裙,墨发高高的挽成发髻,上头缀了红翡滴珠凤头钗,神色间带着些许自矜高傲,纵然是站在一国之君跟前,却是不曾失了气度。她扬起下巴,嗤笑了一声,目光与昭德帝对上,其中的威严竟是隐隐盖过了昭德帝。
昭德帝面上不喜,“瑶华,你放肆了。”
“是本宫放肆,还是皇上放肆?”瑶华长公主冷笑,不待昭德帝发话,便冷声道:“皇上为人君主,想必应是知晓很多道理才是,只却偏忘了‘知恩图报’这一条。”
昭德帝知晓,瑶华长公主说的正是当初先太后与先王爷力排众议,将他推上皇位的事儿。他目光暗了暗,眼珠子一转,便已猜到瑶华长公主的来意。
“你今日是为着司湛而来?”昭德帝目光冰冷,“先太后与先王爷确实对朕有恩,但若不是有朕,大昭如何会是今日的大昭?固然当初那二人帮了朕一把,只朕是天子,便是没有他们,朕亦能坐稳这皇位。容忍司湛长大,已是朕最大的宽容,如今司湛竟是敌国的孽种,朕不过是为着大昭的百姓着想罢了。”
好一个为着大昭的百姓着想!
瑶华长公主面上恼怒,“如此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