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闺门毒后-第2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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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便知晓你定是会回来的。”瑶华长公主目光中并无任何的畏惧,反倒是迎面对上了贤妃的目光,淡淡道:“本宫只是没有想到,你会放过本宫。”
火不是贤妃放的,放火的人是凤淑身边的暗卫,贤妃不过是额替罪羔羊罢了。凤淑将她丢到这儿来,未尝没有拖延时间的意思。
只贤妃却是进了她的房间,将她从房中拽了出来。当时她还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年少时候,正与温静娴是最好的手帕交的时候。
温静娴不紧不慢地打量着四周蔓延的大火,她们站在这院子中,空气炙热地叫她想要逃。
只是她知晓,她们都逃不出去了。
“魏黎会来救你的,你快些走。”温静娴扫了一眼院子中的水井,这是她头一回好好儿的打量瑶华长公主的长公主府。
长公主府是先皇在世的时候建造的,其中的奢华自是不言而喻。只是瑶华长公主成亲后,却是去了江南,直至太后病重,她方是从江南赶了回来。
温静娴抿了抿嘴唇,脱下了身上的衣裳,跑到水井旁将衣裳打湿。一把丢到了瑶华长公主的身上,“凤淑他们逃了,带了四皇子和玉凌宴,还有一个质子。那个质子,身上的绳子已经被我松开了,想必他会寻机会逃走。”
事实上,自凤淑将她救出去的第一日起,她便知晓凤淑不过是想要利用她罢了。她假装想要报仇,不过是等着一个机会,再出来见瑶华长公主一面。
“为什么?”瑶华长公主整个身子皆是被温静娴的衣裳给盖住,四周的炙热少了些许,“你本不必如此。”
“没有为什么,便当我死都想要你们对我心存愧疚。”温静娴淡淡道。
她还是恨着瑶华与魏黎的,但更多的却是无奈,谁都没有错,只是他们都选错了路罢了。
人之将死,她不想再去计较这些旁的恩恩怨怨,只想着若是自己死了,还能有一个人记着自己,便到底还是好的。
“嘭——”
房梁落在了温静娴的身后,小火苗蹿到了她的衣摆上。她眨了眨眼,随手将方才剩下的井水倒到了自己的衣角上。
“瑶华——”
“瑶华,你在里面吗?”
“瑶华,瑶华——”
外头传来了魏黎的呼喊声。
瑶华长公主望着温静娴,“你”
“不必了,你走吧。”温静娴抬眼看了看她的身后,猛地伸出手来,将瑶华长公主拽到一旁来。
一根断掉的房梁塌了下来。
温静娴拖着瑶华长公主的手,领着她冲了出去。
魏黎眼尖的见着二人了,却还当是温静娴想要拽着瑶华长公主冲进火光之中。
“他来了。”
温静娴忽然停了下来,伸手推了瑶华长公主一把,“记得方才我与你说的话,凤淑是要回去搬救兵了。”
瑶华长公主被她推得一个踉跄,幸而魏黎冲过来将她紧紧搂住。
只她回过头来,温静娴的裙摆却是被火苗给吞没了,她的脸在火光中明明灭灭,张了张嘴,到底是没能将祝福说出口。
“殿下,珍重。”
她的声音飘入瑶华长公主的耳中,伴随着坍塌的长公主府,一下子便消失在了瑶华长公主的眼前。
“娴姐姐!”瑶华长公主叫道。
时光仿佛穿过了几十年,一下子便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彼时,她们仍是最要好的手帕交,天真浪漫,却岁月无痕。
“遭了!”瑶华长公主猛地回过神来,“凤淑逃走了!”
“去战王府!”
但战王府中却只有屠凤栖与景璇玑在,司湛早便到了城门外。
“若是想要白程宁活命,便放我们出去。”
凤淑并未露面,反倒是玉凌宴站在前头,与司湛对峙。
“自寻死路。”
还不等司湛开口,狗腿子卫茅便喝道:“大胆囚徒,你竟敢从天牢中逃出来!”
玉家满门为着一个活命的机会,再天牢中厮打互骂,竟是生生的叫丞相夫人给气死了的事儿,昭都中该知晓的,都了解得差不多了。
而如今玉凌宴站在了他们的跟前,却更像是一个笑话了。
玉凌宴自是能猜到卫茅心中的所想的,只他却是咬咬牙,咽下便要喷涌而出的怒意。
如今他不再是丞相府的小公子了,反倒是一个逃犯。
白程宁便坐在他的身侧,双手被绑在了身后,他悄悄地朝着司湛使了眼色,目光微微闪了闪。
“你们到底放不放行?”景子默耐不住性子,掀起了帘子,狠声道:“景璇玑不是喜欢这个病秧子?若是叫她知晓你们害死了她”
“放行。”司湛淡淡道。
景子默的话仿佛被堵在了喉间。
卫茅道:“王爷万万不可啊,只为着一个陌生人,却是将这三人给放走了”
“我说,放行。”司湛再次道,只声音中却是带上了几分不容置喙。
卫茅无奈,只得朝着守卫挥了挥手。
第558章 人之将死()
马车渐渐地离开城门,景子默不免有些得意,只他们还未完全离开城门,白程宁竟是撞了玉凌宴,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他将手上的绳索挣脱,心中不由感谢今日特意来给他解开了绳索的温姑姑,起初他还当她是与凤淑他们一伙儿的!
但他的双腿还未能跑动,只能狼狈地扑在地上,马车的轮子从他的身侧跑过,他忙侧身躲开。
再抬眼看着城墙上密密麻麻的弓箭手,白程宁不由庆幸,亏得自己不在那马车上了。
卫茅早有准备,见着他跳下马车,只一下子便掠到了他的跟前,将他拎了起来。
“放箭。”司湛目光穿过卫茅与白程宁,直直的落在了探出了一个脑袋的凤淑与景子默的身上。
一声令下,无数早便准备好的利箭从城墙上飞了下来。
景子默瞳孔微缩,利箭仿佛都要冲着他来了一般。他心中一慌,下意识地将玉凌宴拽到自己的跟前来。
来不及反应,利箭穿透玉凌宴的胸口。凤淑喝了一声,继续拽着玉凌宴挡住了马车的门帘子。
马儿被利箭惊动,抬起蹄子便往前跑。
卫茅带人追了上去,却只在半路见着玉凌宴的尸体——
这个好不容易方是从天牢中逃出来的男子,身上满是利箭,眼睛瞪得圆圆的,其中还有些不可置信与不甘心。
他定是没有想到,他最终仍是没有逃过这一劫。
玉凌宴的死讯传回昭都,一时间竟是叫人唏嘘不已,景子默竟是连自己的表哥都敢如此对待,倒也愈发的落实了他造反的罪名。
仿佛一夜之间,昭都中的动荡便被平静了下来,天牢中的玉丞相知晓玉凌宴的死讯后,只吐出了一口鲜血,瞪着眼睛瘫倒在地上,竟是中风了。
玉家满门抄斩,圣旨在第二日便下来了,而玉凌宴的尸首,早便被城外的野狼给叼走了。
玉家行刑的那日,瑶华长公主却是与魏黎在城外的一座新坟前。上头立着的墓碑只写着温静娴三个字,素净得有些寂寥。
“若是有来世,但愿她不会再如今生这般。”瑶华长公主轻叹了一声。
坟前不远处,一棵高大的梨花树上头花千朵,满地飞扬的白色梨花,却仿佛是雪花一般,直飘到了坟前的酒杯中。
梨树的树干上,俨然刻着三个名字——
瑶华、魏黎、温静娴。
“当年咱们种下这棵树的时候,定也是没有想到,有朝一日,咱们中三人中,竟是会有人睡在这儿了。”
瑶华长公主心中颇不是滋味儿,温静娴最终大抵也是想明白了什么,大抵又没有。只是她将自己推出去的时候,分明是十分决绝,带着不想活下去的意念的。
大抵,死了才是她的解脱吧。
“她会的。”魏黎道。
风吹散了一地的梨花,坟前的清酒却无人再尝。
景凤梧站在昭德帝的床榻前,皇帝又病倒了,自四皇子逃走的那日起,皇帝的身子便是愈发的不好了,直至玉家行刑后,皇帝终于撑不住,竟是在朝堂之上晕倒了。
太子景凤梧与何公公将昭德帝给送回了寝殿中,诊治的太医却是摇摇头,满脸无奈地叹气。
只用人参吊着命了。
昭德帝迷迷糊糊地醒过来,见着的便是景凤梧与玉妃。
二人便坐在他床榻的不远处,仿佛不知晓他醒过来一般。
昭德帝动了动嘴唇,叫了一声:“雨儿。”
玉妃冷冷的转过头来,目光中不再是昭德帝最是喜欢的温柔,反倒是带着清凌凌的冷光。
昭德帝心头一跳,哑着声音道:“朕渴了。”
他说完这一句,竟是开始虚弱的喘气,仿佛随时都会断气儿了一般。
玉妃嘲讽地勾了勾嘴唇,景凤梧扫了面上露出不喜的昭德帝一眼,“玉妃给皇上倒一杯茶。”
玉妃依言,走过去给昭德帝倒了一杯茶,抬着昭德帝的下巴灌了进去,那动作可谓是粗蛮的很。
昭德帝险些没被呛着,“咳咳,放,放肆!”
只他的话中却是没有半点儿的气势。
“朕,朕这是怎么了?”
“因着四皇兄逃走,玉家又被抄斩,皇上心中悲痛,故而病倒了。”景凤梧的声音淡淡。
只是病倒了
昭德帝松了一口气,他这四肢无力的模样,原只是病倒了,只要不是没救了,便什么都好。
“凤梧,你胡说身,朕没有悲痛!”知晓自己的身子并无大碍,昭德帝便开始计较景凤梧的态度了。
只听到他说话,景凤梧仍是坐在椅子上,全无往日的恭敬,反倒是眼中的戾气,仿佛随时都会冲出来一般。
昭德帝暗暗心惊,心中不免暗自下了决定,待到他病好了之后,定是要改立太子,便改成不,他不要太子了,这朝中每个人皆是想着弑君夺位,他要当永远的皇帝,不能立了太子!
“朕的病何时能好?”他问道。
景凤梧不说话,玉妃却是捏着帕子,笑道:“皇上这是什么话,皇上这病啊,只怕是永远都好不了了。皇上是不知晓呢,太医说了,皇上的病,只能用人参吊着命了。”
她那张与苏风雨无异的脸上满是快意,昭德帝一时有些失神,“雨儿?”
怎知玉妃的脸色却是蓦地变得不耐烦了,“我不是雨姑姑!”
“雨姑姑?”昭德帝不解,“你,你不是雨儿的转世?你分明说自己是的。”
“是啊,我说我自己是,那皇上您便信了?”玉妃磨了磨牙,“亏得皇上还记着雨姑姑,如若不然,我怕是不能进宫亲自为雨姑姑报仇了。不知皇上可还记得,当年雨姑姑身边那个与雨姑姑长得十分相似的小姑娘?”
昭德帝仔细回忆了一番,方是记起,当年苏风雨身边,除去伺候的丫鬟,确实是有一个小姑娘的。
他还说那是雨儿的姐妹。
只这二人确实是没有任何的关联的,只是雨儿偶然碰见了那个小姑娘,觉得与自己十分相似,便将人带了回来。
“那是你?”昭德帝不大确定。
玉妃发狠地叫道:“那是我娘!雨姑姑被皇后害得不得不远走他乡,娘亲为了掩护雨姑姑逃走,却是被皇后的人给重伤了,若非是遇见了爹爹,只怕如今娘亲亦不过是一抹魂魄罢了。”
第559章 毒发身亡()
“你的娘亲,你是那个小丫头的女儿?”昭德帝有些意外。
玉妃眯了眯双眼,“难为皇上还记得娘亲,可是娘亲若是泉下有知,大抵亦是不会感激皇上了。娘亲说过,若是有朝一日我能替雨姑姑报仇,却也不枉费当年雨姑姑对娘亲的救命之恩了。”
雨姑姑是他们全家的恩人,这是娘亲自幼便与她说的道理,只雨姑姑却是被眼前这个男人,和他的结发妻子给害死了。
故而在公子找到她的时候,她二话不说,便答应了下来。能替雨姑姑报仇,自是她的荣幸了。何况公子说了,便是她出了什么事儿,家中的兄弟们,亦自是有风雨楼照应着。
“你不是雨儿。”昭德帝似乎有些失落,他眯起了双眼,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满脸嘲讽的玉妃。
确实不是雨儿,雨儿的眼睛更是弯一些,总是带着温柔的光,更不会满脸愤恨地瞪着自己看。
昭德帝不由问道:“是你们故意的?”
故意叫他以为这是雨儿的转世,故意设计他将玉妃接入宫中来,却不知自己竟是请了一块催命的符牌。
“皇上可知晓,孤等这一日等了多久?”
景凤梧苍白的脸上,竟是带上了诡异的笑意,“孤终于能够为娘亲报仇了。”
昭德帝目光中终于露出了些许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