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闺门毒后-第3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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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战抬起头来,正好便对上了司湛那带着冷意的目光。
“湛哥哥!”屠凤栖气鼓鼓地跺了跺脚,“闷!”
她的脸正好便被司湛的胸肌给遮住了,偏司湛却又用了好些力气,难不成她不需要呼吸?
司湛声音柔和,“你乖,我便放开你。”与云战对视的目光中,却仍是冷冰冰的,带着叫人觉得畏惧的冷厉。
云战抿了抿嘴唇,转身走了。
乌汗吉娜却是迟疑了一会儿,看着在司湛怀中使劲儿挣扎,却偏是不曾挣脱出来的屠凤栖,目光中难掩复杂。
“你不走?”司湛嗤了一声,很是不客气,“滚,如若不然,本王亲自将你丢出去!”
这话却是相当的不给乌汗吉娜脸面了。
她咬了咬嘴唇,面上带着几分难堪,忽而一转身拎着裙摆追着云战出去了。
待到二人再不见踪影后,司湛方是松开了手,屠凤栖猛地抬起头来,拽着裙摆去踩他的脚,“你方才当真是坏透了!”
却是显得他们战王府都没规矩似的!
“你不是不想见他们?”司湛一针见血,“既是如此,又何必委屈了自己。”
“可若是传了出去”
“那又如何?”司湛俯下身来,双手按着她的瘦弱的小肩膀,好看的眉眼正对着她那张白皙如玉的小脸,“旁人要说,那是旁人的事,但你若是觉得委屈,便是本王的事了。”
屠凤栖老脸一红,干咳了一声,才不承认她是被司湛这个无赖的想法给打动了呢!
“那也总不能这般的没规矩,你又不是不知晓乌汗吉娜”她猛地顿了顿,想到乌汗吉娜却是已经没有再在明面儿上表现出对司湛的兴趣了,她撅了撅嘴巴,可她却不知晓,乌汗吉娜是不是当真便放弃了对司湛的那点儿念头。
既然乌汗吉娜没说,她亦不好太过小心眼儿了。
司湛将她抱起来,二人一同坐在同一个椅子上,“正是因为知晓,才更是不愿意你委屈了自己。单图尔迟早要回大历,乌汗吉娜若是识相,便应知晓本王对她没有兴趣。”他将脑袋搁到了屠凤栖的肩膀上,声音闷闷的,“你这般,总会叫我觉得,我还是没能好好的保护你。”
这算什么话?
屠凤栖回头瞪他,“你胡说既然湛哥哥这般说了,那日后我遇见他们,如湛哥哥所愿不搭理他们便是了。”
至于旁人如何说,那倒不是她能管得着的了。
*
人来人往的闹市中,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忽然从角落中蹿了出来。她三两步奔到了一个卖馒头的小铺子跟前,只上前抢了一个馒头,便是一溜烟地往人群中跑。
“——喂!你这个小贼,给我站住!”卖馒头的是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人,见着自己的馒头给抢走,他自是大喝了一声,忙追了上去。
乞丐三两口将馒头塞入口中,待到中年男子追上来时,她已经被噎得翻白眼了。
“小贼!”中年男子满面怒容,“叫你偷老子的东西,打不死你!”
拳头落在身上,乞丐甚至“呵呵”冷笑了一声,她抬起一张满是污垢,却难掩上头的伤痕的脸来。
因着得不到治疗,她那张脸的伤口竟是外翻了,血淋淋的血肉模糊。她张开嘴巴,露出一个十分诡异的笑容来。
“怪物啊!”中年男子被吓了一跳,忙后退了好几步,惊魂未定地看着那张可怕至极的脸,“天子脚下,竟也有这般吓人的怪物,何不死了痛快?”
他一面儿臭骂,一面儿慢慢地往回走,“当真是个疯子,算了算了,便当是喂了狗了,晦气!”
只不知晓他的哪一句话,刺激到了乞丐,她竟是猛地站起身来,朝着他的后背扑了过去。
“当心!”四周有人惊呼了一声。
中年男子下意识地躲到了一旁,乞丐却是死死地拽住了他的衣摆,声音凄厉:“谁是疯子,我不是疯子,我不是!”
“呸!”中年男子不费吹灰之力,便是将她给一脚踹开了。
乞丐扑倒在地上,一道暗红色的血迹,从她的下身蔓延出来。
“实在是太吓人了,要不要去报官?”
乞丐听到四周有人的说话声,她眨了眨眼,费力地爬了起来。围在她身侧的的百姓们,如同见到了洪水猛兽一般,纷纷四散开来,掩着口鼻对她指指点点。
“天啊,这是个女子罢?”一个妇人啧啧出声,“却也不知晓她肚子里的,是谁的孽种了,当真是晦气!”
“说不得是被谁,嘿嘿嘿”有人阴测测地笑着附和。
乞丐有如行尸走肉,僵着身子,慢慢地挪到了角落里头,抱着自己的双手蹲了下来。
第687章 行尸走肉下()
暗红的的血迹,将乞丐的衣裳都给染红了,可她竟似乎是没有知觉一般,只愣愣的,抬头望着从天空飘落的雪花。
昭都,天子脚下,她却也曾是人人羡慕的姑娘啊
白色的雪花,落到了她跟前的地面上。乞丐忽然觉得自己很口渴,她走了很远的路,偷偷摸摸地一路躲藏,数不清是多少次爬上了旁人的马车,又有多少次被发现,再丢下来。
太远了她几乎都要以为,自己回不来了。
“喂,走开!”一个年老些的乞丐,手中拿着一根满是泥土的木棍。他敲了敲地面,颇为挑衅地看了锁在角落中的人一眼,“这是我的地盘,你哪儿来滚哪儿去!”
乞丐低哼了一声,转过脸去,不去看他。
老乞丐却是被她那轻哼声给激怒,他举起了手中的木棍,“滚开,你这个”
“你要做什么?”一声轻喝过后,一只白嫩的手将他的木棍子给挡住。一个身穿青色小袄的姑娘,瞪大了双眼,面上满是愤怒,“你要对一个姑娘做什么?”
老乞丐在昭都中已经呆了很久了,自是能够看出,那姑娘穿着的衣裳上头,俨然绣着战王府的标志。他郁闷地瞪了那乞丐一眼,又将手中的木棍子丢开,露出了一副谄媚讨好的仪态来,“姑娘赎罪,小人这便滚,这便滚!”
话毕却也不等那姑娘再说话,便是麻溜地跑了。
“呸,光天化日之下,竟也敢这般欺负人,不要脸!”
空青气呼呼地踢了那木棍子一脚,将它远远地踢开了,才是觉得心中痛快了一些。
她蹲下身来,看着那个缩在角落中的人,迟疑了一会儿,将系在自己腰间的荷包给解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放到了那人的跟前。
“姑娘,你是不是肚子不舒服?这里有二十两,你去找一个大夫看看。”空青有些担忧地看着她的肚子,“什么都不如活着重要,眼下天气是愈发的冷了,你若是不赶紧找一个栖身之处,只怕是要被冻病了。”
何况瞧着,这个乞丐的肚子里,应当是还有一个小的。
只是鲜血流了一路,却也不知晓,她肚子里的孩子还能不能活下来了。
乞丐目光中透着复杂,她认不出空青衣裳上的标志,却是能认出这张脸来的。
她是什么时候见过这般一张脸呢?
似乎是很小很小的时候,这个小丫鬟,便是出现过了。本以为这辈子皆是不会再见到她们,谁知晓
她的眼角滑落了一滴泪,这些年来,她到底都做了什么,为何会落得如此境地?
“姑娘?”空青被她看得莫名其妙。
乞丐转过脸去,不看她。
空青却是愈发的疑惑,她原是打算出来给小世子偷偷买冰糖葫芦的,谁知晓竟是见着这个瘦小的乞丐被一个老乞丐欺负。
本只不过是可怜这个乞丐罢了,谁知晓此人竟是给她一种很是怪异的熟悉感。
偏偏乞丐的脸被毁了,上头的血肉翻飞,早便瞧不出原本的模样儿了。空青摇了摇头,声音轻柔:“姑娘,若是你没能找到栖身之处,待到病好之后,便到战王府来找我。我叫空青,是王妃身边的丫鬟,你去问门房的人便会知晓了。”
乞丐仍是没有看她,空青却也不在意了,这个乞丐有些奇怪,但她却是不大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无冤无仇的人死在自己的跟前。
姑娘说了,多积福,便当是给小世子攒福气了。
“你的主子”乞丐声音沙哑,“还好吗?”
咦?
空青愈发的好奇,“你认识我家姑娘?她很好呀,小世子乖巧懂事,王爷亦是对她百般宠爱。姑娘若是我家姑娘的故人,不若便随我一同回去。”
只她却是不大记得,自家姑娘何时有过这般狼狈窘迫的故人了。
“镇国公呢?”乞丐握紧了双手,努力压抑住声音中的颤抖。
空青想了一会儿,“姑娘若是好奇,不若亲自去瞧瞧。眼下你似乎病了,待到病好后,姑娘想去打听谁的事儿,皆是可以的。”
乞丐又不说话了。
“你莫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你若是没有去处,我虽是不能替你安排多体面的差事,只要保住你的性命却是不难的。”空青弯了弯双眸,很是好脾气,“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回去给你带两件衣裳,天儿这般冷,莫要冷着了。”
话毕,她留下了荷包,拎着裙摆匆匆忙忙地跑了。
直至她再不见了踪影,乞丐方是抬起头来,只那张本便是十分可怕的脸上,早便布满了泪痕了。
她忍不住伸手攥着那荷包,呜呜咽咽的哭出声儿来。
“这可是战王府的丫鬟”方才不知去了何处的老乞丐又冒了出来,满脸羡慕地望着她手中的荷包,却是不敢上前来,
他眼睛不眨地盯着她看,偏她竟是抬起头来,带着满脸的泪痕,低低的笑了了一声,“战王府”
那又算得了什么呢?
“我亦曾经是国公府的姑娘啊”
一声低叹,她缓缓地扶着墙壁站起身来。
“国公府?”老乞丐啧啧出声,望着渐渐走远的人,“什么国公府,这不是在骗人吗?若是国公府的姑娘,又怎么会落得今日这等境地!可笑,可叹啊!”
空青匆匆忙忙地跑回了战王府,将自己今年新做的,还未来得及穿上一回的衣裳皆是收拾了出来。
桑支见着她的举动,不免好奇,“你这是要私奔了?”
这般匆忙地将自己的衣物都给收拾了起来,不知晓的,还当她这是要从战王府逃出去了。
“不是。”空青将自己藏在枕头底下的银子取出来了小部分,比手画脚地告诉桑支,“我在外头遇见了一个姑娘,倒是怪可怜的。这般冷的天儿,竟是连一件像样的衣裳都没有,她肚子里还有孩子,瞧着倒是叫人心疼。”
哦,那是善心大发了一回。
桑支低头绣花的动作顿了顿,“莫要叫人给算计了。”
谁知晓那是不是真的可怜人呢?
空青的动作亦是顿了顿,猛然想起那乞丐问起自己关于姑娘与镇国公府的消息,心中亦是带上了些许怀疑。
“应当不会这般巧”她迟疑道,“怎会正好便碰上了坏人?”
她倒是宁愿相信,那当真是一个可怜的姑娘,因着种种缘由,却是成为了流落街头的小乞丐,便是连肚子里的孩子皆是护不住。
“你这是要将衣裳都带给她?”桑支放下手中的东西,看了空青一会儿,“我与你一同去瞧瞧。”
空青自然应下。
只二人出了战王府的门,便又遇见了从外头回来的卫青。知晓二人即将要去做什么之后,卫青二话不说,只跟在了二人的后头,意欲跟过去保护两个娇弱的姑娘。
空青带着桑支与卫青来到了方才遇见那奇怪的乞丐的地方,只那人却早便不见了踪影了。长长的血迹蔓延,最终消失在了雪地之中。
却是那个嚣张的老乞丐还在,见着空青再回来,他忙干笑着站起身来,弓着身子满脸恭敬,“姑娘,您又来了啊。”
“方才那个人呢?”空青问道。
“小人不知晓啊,姑娘走了之后,她便亦是离开了。”老乞丐如实相告,“小人还听到她说,她是国公府的姑娘,也不知晓是去了何处。这定是冻傻了,姑娘若是要找她,待到她回来,小人便与姑娘说如何?”
人竟是走了
空青皱了皱眉头,有些无奈地看着桑支,“看来是找不到人了。”
不过,国公府的姑娘?
若那个姑娘口中的国公府,是镇国公府的话,未免是有些奇怪了。据她所知,镇国公府这一辈并无姑娘家,只一个旁支的安王妃罢了侥幸被记在了名下。
“不必了,她既然走了,那便算了。”空青将自己带来的包裹放到地上,又取了些碎银子,“你看着这些东西,若是她还回来,便将东西都给她。若是五日后她不来,便都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