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灾纪元-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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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李斯诺的这话，蛇姬眼中的痛苦就更甚了：“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你知道的，当年为了你，我可以心甘情愿得去死。即便是现在，我也可以。”蛇姬的声音再不是掺杂了摄心术的魅惑，而是另一种真实感情流露时的悸动。
她还记得自己当年跟在李斯诺身后时的点点滴滴，那会儿的李斯诺就像是爱护自己的妹妹一样爱护着自己。而蛇姬同样在努力的训练，刻苦得提升着自己的战斗能力。她只希望有朝一日，自己能够在战场上帮到那个一直守护着自己的人。
为了李斯诺，她可以付出一切。这就是那会儿蛇姬的真实想法。
李斯诺并没有去理会蛇姬话语中的思感：“你们滚吧，记好了，这是你们蛇姬大人的慈悲。”他的这话是对蛇姬身后的那两位五阶狂者战士说的，话语中不乏嘲弄之意。
五阶的狂化者战士，在狂者联盟中已经有了相当的地位，说其是上位者也不过分。他们有着自己的尊严，这样像是俘虏一样得被放生，对他们而言确实是一种污辱。
然而就算是污辱又怎么样，他们面对的是李斯诺。光是这三个字就可以叫他们将自己那份微不足道的自尊全都咽进肚子里。
两位战士四目相视，还想再说些什么。
他们很清楚，即便是留下来，那也只能够同蛇姬一块儿死在这里。
可是就这样走了，似乎也确实是一件很丢人的事。他们狂化者虽然不像觉醒者那样，有着守望相助的信条，可抛弃伙伴这种事，无论是在哪里，都是一种莫大的耻辱。
“快走吧！”这次是蛇姬开口“把队伍带出地下世界，回到联盟去宣告这次任务失败，一切责任由我来承担。”
“可蛇姬大人！”
“快走！”蛇姬不容质疑得低喝出声。
两人再无多言，叹了一口气，快步向后跑了开去。
“你也走吧！”蛇姬微微欠过身，恰巧见到蛇王那两颗灯笼般大小的蛇瞳正凝视着她，
自从蛇姬达到五阶狂化者开始，这条蛇王就一直跟随着她，几十年来，蛇姬看着它从一条小蟒蛇长出了如龙一般巨大的身躯，这一人一蛇之间的情感可以说是相当深厚的。
蛇王并没有转身要走的模样，它的两只蛇瞳一只凝视着蛇姬，而另一只则是戾气环绕得死盯着李斯诺。
“哦？他似乎不愿意走。”李斯诺手臂一抖，巴雷特枪口被转向了前方。
还不待他瞄准，蛇姬已是猛得跪倒在地：“大哥！求求你放过它，你放过它吧！”
李斯诺的眸子微微跳了跳，大哥？这个称呼他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听到过了。
他依稀还记得那个扎着两条可爱小马尾的少女，跳前跳后的叫着自己大哥，只是那时候的她还不叫蛇姬。
“我连你都不会放过，你居然还求我放过它？可笑！”枪口再度抬高一尺。
蛇姬连忙跪着冲上几步，用自己的身子压住巴雷特的枪口：“大哥，你要杀我可以，那是我自找的，我认了。可这些年，一直都是它在陪伴着我，求求你，放过它，放过它吧！”
“不要再叫我大哥！”李斯诺的声音很冷，可眸子已经开始颤抖“我的妹妹叫彩儿，她早在十七年前就死了！你！是蛇姬，不是我妹妹！”
“你或许应该还刻吧！当年，我也是这样求你的！我求你把凝雪的解药交给我，可你呢！你是怎么回应我的！”说到这里，李斯诺猛得抽出被蛇姬抱着的枪管，朝着蛇王上身就是一枪。
虽然这一枪并没有去攻击它的要害，威力却是比封紫儿和怡儿的攻击要强大了许多。
蛇姬哀号着又要去抓枪管，可李斯诺哪里还会怜惜她，抬脚直接将她踹倒在一旁。
这样的场面，即便是身后莫安琪，封紫儿他们一行人看在眼里，心中也是隐隐有些难过。
他们并没有经历过当年的事，也不知道李斯诺与蛇姬之间究竟有着什么样的恩怨，可这一刻，大家竟然还都有些可怜起了蛇姬。
而封紫儿却在刚才听到了一个关键词，凝雪。
如果到现在她还猜不到这个凝雪是什么人，她可就真的是太蠢了。
从李斯诺的话里，她多少可以联想到，封凝雪的死就是跟这个蛇姬有关的。
李斯诺的那一枪，并没有去射击蛇王的要害。大蛇扭动着身躯，还想着要过来救蛇姬。
“蛇王，你快走吧，你快走啊！”素来以恶毒无情，心狠手辣著称的蛇姬，竟然是在此刻要以命护蛇。
蛇姬不住得左右晃动着脑袋，它似乎也知道自己不是李斯诺的对手，可他却不能这样轻易得放弃自己的主人。
李斯诺的枪口已经移到了蛇姬的头顶，蛇姬的狂纹是一条碧绿色的小蛇印记，也是处在她的眉心位置：“准备好去向凝雪忏悔了嘛！”
“忏悔？为什么是要我去忏悔！明明是她的出现，抢走了你，抢走了我的一切，为什么要我去向她忏悔。”蛇姬泪眼婆娑，声音哽咽，可却是那么的坚定和倔强。
李斯诺猛得将枪口狠狠顶上了蛇姬的脑袋嘶声大吼道：“她把你当妹妹一样来照顾，你却将她视作仇人。从一开始，就是你找错了自己的定位，没有人承诺你爱情，你就给自己臆想出一段爱情！你为什么不恨我！你为什么不来杀了我！”
蛇姬早已经是泣不成声，她拼命得摇着头：“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啊！”她怎么没有想过要去杀掉李斯诺，妒火中烧的蛇姬，一度得想过要拉李斯诺陪自己一块儿死。即便是埋土黄泉，她也不能让封凝雪和李斯诺在一起。
可她终究还是下不去手。
“杀了我！杀了我吧！”蛇姬的声音中充满着绝望，她不想再去回忆那段往事。她是真的怕心中会生起对封凝雪的愧疚。那个待自己如姐姐一般温暖，可最后却死在了自己蛇毒之下的美丽女子。
这一刻，蛇姬看到了人群中的封紫儿，眼下的封紫儿已经有十八九岁，出落得亭亭玉立，大有几分当年封凝雪的姿容：“或者，让她来杀我会更好一些。”蛇姬伸手指了指封紫儿所在的位置，她其实一早就已经注意到了这个女孩。
从她手里握着暗金色手雷，站出来要与她同归于尽那一刻，她就很清楚这个姑娘是什么人。
封紫儿微微一怔，“我？”她看了看周围，蛇姬指的似乎就是她。
“你还想搞什么花样！”李斯诺愤怒得将她指向封紫儿的手臂一脚踢开，对于蛇姬他心中的防备心里，早已经像是条件反射一样敏锐，他可不想让自己的女儿重蹈她母亲的覆辙。
（本章完）
第105章 轩辕冢（）
这一切发生的实在是太快了，封紫儿甚至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蛇姬，李斯诺，封凝雪，封言若，一个个名字在她的脑海中不断得闪动着。其实她自己心里已经猜了个大概，可是这其中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单单靠眼下李斯诺和蛇姬之间只字片语的对话，她真的很难脑补出这些人之间的情感纠葛。
“你为了一条畜牲，能够这样的向我乞求。凝雪是我的妻子，是我的妻子！”李斯诺的双眸中遍布着密密麻麻的血丝，他再没有之前面对蛇姬时的云淡风清。过往的一切，在此时似乎都被无情的揭露开来。
他似乎再一次回到了十七年前那个暴风骤雨的夜晚。
李斯诺一生骄傲，从来没有向任何人低过头，可在那一夜，他整整抱着封凝雪在蛇姬家门口跪了一整夜。
直到风云散尽，直到天光破晓，直到封凝雪笑着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他还清楚得记着，弥留之际的封凝雪一遍又一遍得在他耳边呢喃着“不要恨，不要恨，不要恨。”
不要恨？不要恨！
李斯诺目眦欲裂，怎么能不恨！如何能不恨！
在经历了无尽的苦难折磨后，眼看着，美丽的人生即将开始。
可偏偏是自己曾经的好妹妹，好伙伴，好战友跳出来，毫不留情得毁掉了他的一切，这叫他如何能够做到不恨。
“凝雪一直也把你当成她的亲妹妹来对待，我就不明白，你怎么能够下的去手！”李斯诺的声音低沉，充满着压抑与克制。
蛇姬凄凄然得笑着：“是啊，怎么下得去手的呢？”她像是在反问自己，一双漂亮的眼睛红通通的，不断得有泪水滑落。如果自己当初肯交出解药，让李斯诺救回封凝雪，那一切或许也不会变成如今这模样。
难道，真的就对封凝雪没有一点感激吗？蛇姬的心终究还是因为那个人开始揪痛起来。
她没有亲人，从小跟着李斯诺长大，封凝雪可以说是除李斯诺以外对她最好的人。
在那个暴风骤雨的夜晚，她同样一个人靠在冰冷的大门后面，背对着门外的李斯诺还有封凝雪痛哭了整整一个夜晚。她努力得告诉着自己，是封凝雪先抢走了自己的李斯诺，她才这样对会她。
这一切都是她封凝雪咎由自取，怪不得她心狠手辣。
可是，这样说真的就能够抹平，她内心的愧疚和不安嘛！
没错，李斯诺为了封凝雪放弃了一切的骄傲，跪下来乞求她。可是他越这样做，蛇姬内心深处就越是憎恨封凝雪，她将这一切都归结于封凝雪的出现，在她眼里，封凝雪是最该死的人！
李斯诺低下身来，直视着蛇姬的眼睛：“是时候该忏悔了！”手中的巴雷特的枪口缓缓得移向蛇姬的头颅。
这一次，蛇姬只是缓缓得闭上了眼睛。不远处的蛇王，一阵阵得发出哀伤的嘶鸣，它仿佛已经能够感受到主人即将离去。
“慢着！”突然，封紫儿一个箭步冲了上来，飞快得伸手抓住了巴雷特的枪管。
蛇姬睁眼望向她，李斯诺也是转过了头来。
“你……你是我的父亲？”封紫儿看着李斯诺认真得问道，其实这个问题她本可以不问的，是与不是，在她心中早有了定论。
李斯诺点了点头，目光依旧是那般的温柔得注视着她。
接着封紫儿又转头看向了蛇姬：“那蛇姬？”
“她是杀害你母亲的人，也就是之前与你提过的封凝雪。你的母亲就叫封凝雪。”李斯诺尽可能得使自己的话语听起来平和一些，可即便如此，声音中的颤抖依然难以被完全掩盖。
蛇姬看着封紫儿，开始她倒还真没有仔细观察过这个女孩，眼下近距离得见到她，还真与当年的封凝雪有着六七分的神似。只是相比于封凝雪的温柔，封紫儿的身上更多了那么一股子英气。
“真的是很像，不是嘛！”蛇姬移开目光，又看向了李斯诺“这一枪，或许应该换她来开。”
不知道为什么，在得知蛇姬是自己的杀母仇人后，封紫儿心中竟是没有那么强烈的仇恨欲望，或许是因为从小到大，她都没有真正体会过对于父爱或是母爱的依赖吧。
“紫儿？”李斯诺轻轻唤了她一声，“你怎么看？”
杀人？她可不怕，她并不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可此时不知为何她竟然有些抗拒。
“怎么？你觉得我不配死在你的手上？”蛇姬苦笑，自己一个六阶狂化者，堂堂狂者联盟四长老，难道送上门给人家杀，人家还不稀罕？
“我为什么要杀你？”封紫儿不解，为什么蛇姬如此执意要死在自己的手上。难道仅仅只是因为对于母亲当年的愧疚嘛。那么是被李斯诺杀死，亦或是被自己杀死又有什么区别呢？
这话倒是把蛇姬问的一懵：“你难道不想报仇？”
“想啊。”封紫儿回答的很果断，哪有人知道了自己母亲被人杀害，还不想报仇的。
蛇姬就更费解了：“那你为什么不杀我！”
“因为你活着，比死了更痛苦。”说着封紫儿还转头看向了李斯诺：“杀敌是我们的职责所在，可你是我的仇人，通常复仇所追求的，不就是令你求而不得，痛苦终生嘛！有些人，你一辈子也得不到；有些事，你一辈子也做不了；有些愧疚，你一辈子也放不下。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痛快的复仇嘛。”
李斯诺惊诧得望着封紫儿，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封紫儿能够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可是仔细想想，她讲的确实也不无道理。看看这些年蛇姬身上的变化，那何尝不是生不如死。
早年的蛇姬，虽然养蛇，玩毒，可她的内心是纯善的。她的确是狂化者，可跟随在李斯诺的身边，她却从来不做伤害普通人的事。
那时的她还还叫蛇姬，她是李斯诺最疼爱的妹妹彩儿。
可再看看现在，现在的蛇姬依旧有着倾城的相貌，可那又怎么样。她将自己的灵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