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时空城管-第2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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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问题是,几乎所有的伊教国家都有着同样的毛病——在一开始立足未稳的时候,他们会对治下的异教徒臣民采取宗教宽容政策,并且轻徭薄赋、安抚民心。可是国家一旦稳定下来,各方面明目张胆的限制和打压就会越来越多,外加各种专门针对异教徒的横征暴敛,越到后面越是让人无法忍受别忘了,他们那本经书的根本宗旨之一,就是“消灭异教徒,消灭异教徒,用一切手段更多更好地消灭异教徒”啊!
当然,若是仅仅从字面上看的话,基督徒的圣经其实也善良不到哪里去。
因此,随着奥斯曼土耳其帝国对东欧统治的日渐稳固,当地那些基督徒原住民的待遇也是一日不如一日——和绝大多数的中东国家一样,奥斯曼土耳其帝国同样也奉行“异教徒奉献金钱和劳役,回教徒为安拉而战”的二元体制。为了应付连绵不断的对外战争,土耳其苏丹必须供养一支庞大的军队,并且从欧洲高薪挖角各类人才(譬如说那位天才铸炮师乌尔班),再加上土耳其宫廷挥霍无度的奢靡生活很显然,这一切的开销,最终还得落到老百姓的头上。而迁居欧洲的少量突厥族回教徒,又是奥斯曼土耳其的主要依靠力量,犹如满清的八旗子弟,必须加以优待——于是就只能从基督徒们的口袋里加紧搜刮了。
这样一来,作为奥斯曼土耳其帝国最主要的税赋来源和徭役的提供者,除了基本的土地税和人头税之外,色雷斯平原上的希腊人还要为自己的信仰而缴纳异教税。更要命的是,这笔异教税虽然最初很轻微,但如今却正在变得越来越沉重——尤其是最近的五年来,土耳其人几乎是连年征战,先是迎击西方十字军,然后出征阿尔巴尼亚,还要平定小亚细亚叛乱,最后又要花费巨资铸造重炮,倾尽举国兵马强攻君士坦丁堡,此外,苏丹陛下还没忘了兴建一座奢华的宏伟宫殿由此产生的巨大开销,说是金山银海也不为过。
因此,最近的这些年来,奥斯曼土耳其帝国境内的希腊人,正在慢慢失去原本的宽松待遇,逐渐开始饱受土耳其人的重税剥削与沉重劳役之苦,一些不堪忍受的村镇,更是已经开始群起而反抗。
而距离阿德里安堡最近的色雷斯平原,更是成了苏丹陛下搜刮物资和金钱的重点对象。色雷斯平原上的希腊人,为了这一系列旷日持久的战争,交了一次又一次翻着跟头上涨的异教税,承担了远比回教徒更加繁重的徭役——目标却是协助异教徒毁灭自己的信仰圣地君士坦丁堡,心中本来就多少有些疙瘩。
然后,这一切战事的结果,居然是土耳其苏丹遭了天谴,连同他的大军一起被愤怒的上帝出手干掉对于色雷斯平原上的希腊人来说,这一“神迹”既是鼓舞人心的喜讯,也是令人畏惧的警告——既然连尊贵的土耳其苏丹和他的十四万大军,都在上帝的愤怒之下不堪一击,一夜之间尽数丢了性命。那么自己这些协助异教徒攻打主的殿堂,背叛了基督信仰的罪人,在主的面前又该承受怎样骇人的刑罚啊?
于是,看到这支乌七八糟的“圣战”队伍从家门前经过,为了避免良心上的不安,为了免于遭到上帝震怒严惩,为了不至于灵魂落入地狱受苦,当地人纷纷加入圣战队伍凑数,只求能在上帝面前“保平安”。
结果,在多方面综合因素的作用之下,这场原本应该像“穷人十字军”一样啼笑皆非的荒诞大游行,居然在沿途百姓箪食壶浆来迎的情况下,变成了一场势如破竹的胜利大进军
眼看着阿德里安堡已经遥遥在望了,踌躇满志的君士坦丁十一世皇帝陛下,又收到了一则新的好消息。
“你说什么?弗朗茨?阿德里安堡的土耳其人,居然在这几天闹内讧了?”
一堆熊熊燃烧的篝火旁边,君士坦丁十一世皇帝难以置信地望着负责情报队伍的国务秘书弗朗茨,连手中的饼干掉到了地上都没注意到,“他们难道不知道我军正在逼近他们的大本营吗?”
“没办法,这就是奥斯曼家族的继承法。”弗朗茨耸了耸肩膀,“刚刚死在君士坦丁堡的那位苏丹,曾经公开宣布,凡是即位为苏丹之人,都应当处死自己的所有兄弟,以维护王位和国家的安宁”
在色雷斯平原的中部,马里查河与登萨河交汇处,以及未来土耳其、希腊和保加利亚三国边境的交汇点,耸立着一座古老巍峨的要塞城市。这座城市坐落在东罗马帝国的“绝对国防线”上,曾经是君士坦丁堡通往欧洲地区的桥头堡,但在如今的1453年,却已经失陷在土耳其异教徒手中整整一个世纪之久。
目前,土耳其人已经把它改名为埃迪尔内,但欧洲人则更喜欢沿用它的旧名——阿德里安堡。
自从1362年以来,穆拉德一世就是把土耳其的都城迁移到了当时还是前线战场的此地,以显示其继续向欧洲进军的决心——从某个角度上来说,这就跟俄国沙皇彼得一世迁都圣彼得堡有着异曲同工的意义。
迄今为止,土耳其人已经在这里定都统治了将近一个世纪。这么多年的潜移默化下来,阿德里安堡这座东罗马帝国的军事重镇,早已变得充满了回教徒的风格。城内的基督徒大部分都已经改宗皈依真主,而那些绘制着华丽壁画的东正教堂,也被圆顶的清真寺代替。阿訇们在这里开设的宗教学校,更是为苏丹培养了大量忠心耿耿的本地精英。每天飘扬在城市上空的悠扬诵经声,还有随处可见的新月标志,让来到此地的旅行者在恍惚之际,简直误以为自己是在中东的阿拉伯沙漠,而非爱琴海边的欧洲大陆
第335章、势如破竹的大进军(下)()
第335章、势如破竹的大进军(下)
然而,在这个时空的1453年2月下旬,盘旋在阿德里安堡上空的悠扬诵经声,却被刀剑的撞击和垂死的哀鸣声所取代。皇宫和军营全都烈火冲天,每一条街道上也是横尸遍地,曾经铸造了乌尔班巨炮的宏伟兵工厂,更是在一串爆炸声中轰然坍塌,甚至就连清真寺都被乱兵闯入,把值钱的财物哄抢一空。
——穆罕默德二世苏丹的头颅,如今尚在君士坦丁十一世皇帝的枪尖上悬挂,可他留下的一群孤儿寡母,却根本没人想过要为他复仇,而是立即投入了轰轰烈烈的自相残杀之中。
短短几天之内,阿德里安堡已经被血与火覆盖,每一条街道、每一座房屋都沾满了鲜血。
没办法,根据奥斯曼土耳其帝国野蛮残酷的立储方式,所有的奥斯曼土耳其王子们都要面临一次生死存亡的考验——登上苏丹宝座的胜利者,将会在即位之后将所有落败的兄弟逐一处死!“你不能决定你的父亲生育多少个儿子,但是可以决定你继位以后剩下多少个兄弟!”
但问题是,这个月上旬刚刚暴死在君士坦丁堡郊外的穆罕默德二世苏丹,今年才只有二十三岁,所以他的长子穆斯塔法也不过六七岁,而次子巴耶济德、小儿子杰姆和几位公主更是还在牙牙学语的年纪,似乎没法亲自操刀杀戮兄弟这样一来,弑杀亲族之事,就只能由诸位王子的母亲和舅舅代劳了
更糟糕的是,由于穆罕默德二世苏丹年岁正盛,似乎根本没想过要指定继承人,结果诸位皇妃就只能以武力定胜负——在确认了苏丹的死讯之后,惨烈的内战立即在阿德里安堡爆发。由于诸位皇妃背后全都有着各自的支持者,并且势力基本相当,导致血流成河的厮杀在这座城市整整持续了七天七夜到了最后,各方势力的军队都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变成了彻头彻尾的强盗和土匪,几乎把首都蹂躏成了白地。
最后,从伯罗奔尼撒半岛战场赶来的图拉罕帕夏,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在得知苏丹的死讯之后,身在希腊南部的图拉罕帕夏,立即把行动缓慢的步兵丢给自己的儿子,然后率领手头最精锐的数百名土耳其骑兵,乘船走海路赶回阿德里安堡,闯入了一片混乱的首都,并且最终决定了这次混战的胜负。
此时此刻,一身戎装的图拉罕帕夏,正站在一座浓烟滚滚、喊杀声震天的建筑物门前,看着一个小男孩的头颅被人从窗口丢出来,在地面弹跳着沾上灰尘和污垢,最后滚落在一摊腥臭的血泊之中。
望着这个小男孩死不瞑目的眼睛,图拉罕帕夏忍不住长长地叹了口气。
“被历代苏丹倚为心腹的耶尼切里(新军)就这样完蛋了吗?”
——此时正在这座建筑物内,被大军火攻和屠戮的对象,就是著名的土耳其新军,耶尼切里!
所谓的“耶尼切里”,乃是奥斯曼土耳其帝国苏丹最为信赖的精锐常备兵团,基本上相当于禁卫军的地位。它在1363年由苏丹穆拉德一世建立。15~17世纪形成特殊的征兵制度,即每隔五年从被征服的巴尔干地区信仰基督教的民族中强行征召未成年男子,称为“血税”,然后将他们分到奥斯曼军事封建主家庭、甚至就在皇宫里生活数年,学习土耳其语言文字、风俗习惯并皈依回教,逐渐从文化上进行同化,继而送入埃迪尔内的专门学校接受军事训练和宗教灌输,以培植对苏丹的效忠精神,尔后补入军中。
这群从小就跟苏丹生活在一起的战士,眼里除了苏丹以外,就再也没有任何东西,坚信苏丹灌输给他们的一切信念,打仗自然悍不畏死,视死如归,绝对是苏丹手里的一张超级王牌。
虽然这支王牌部队的主力,已经在君士坦丁堡郊外和苏丹一起彻底覆灭,但在后方的阿德里安堡皇宫和军事学校里,还有很多未成年的“预备役学生兵”保留了下来,如果假以时日,未必不能恢复昔日旧观。
然而,在图拉罕帕夏的残酷屠刀之下,这支历代苏丹最可靠的王牌部队,最终被斩草除根,彻底毁灭。
因为,他们在这场血淋淋的继承权战争之中,不幸站错了队。
而且,这场血流成河的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继承权战争,目前还远远没有结束。
虽然在图拉罕帕夏的指挥之下,被他扶持的第三皇妃希蒂?缪克里姆哈敦和二皇子巴耶济德,已经成为了阿德里安堡的主人,但他的竞争对手却还没有被铲除干净——小皇子杰姆和一群公主,确实皆已在混乱中被杀,但穆罕默德二世苏丹生前最为宠爱的第二皇妃古尔莎赫哈敦,却带着长子穆斯塔法成功突出重围,逃往西北方的阿尔巴尼亚,接下来必然会动员驻守在那里的边境兵团,掉头回来反攻阿德里安堡这就是每一位土耳其皇子的宿命——虽然有同一个父亲,但他们却是天生的仇敌。
至于什么兄弟同心、和衷共济、联手应对危局这种蠢话在奥斯曼皇室的字典之中根本就不存在——在原本的历史之中,甚至有一位竞争皇位失败的土耳其皇子跑到罗马向教皇求援,为了能够获得一支十字军护送他打回伊斯坦布尔,这家伙居然连让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皈依天主教的许诺都能开出来
更何况,在迎战西北野战军之前,刚刚登基的巴耶济德苏丹,还必须面对东边的君士坦丁堡“圣战者”。
血腥味和焦烟气尚未散去的宫殿内,刚刚控制住阿德里安堡的诸位新贵,正在紧张地召开军事会议。
由于苏丹上朝理事的大殿,已经在混战之中被火炮轰塌,他们只得随便找了一座完好的偏殿坐下。
“诸位爱卿,东罗马皇帝的军队正在不断逼近,现在已经距离这里不到一天的路程了!”
穆罕默德二世苏丹的第三皇妃,刚刚晋升为皇太后的希蒂?缪克里姆哈敦,此时正抱着年幼懵懂的巴耶济德苏丹,坐在草草搭设的御座上,一脸焦虑地问道,“诸位可曾想好了,此次究竟该如何御敌?”
——就在这位皇太后的背后,仆人们正在抬着其余几位皇妃刚刚被勒死的尸体,鱼贯而出不过此时根本没有谁会去留心这种小事,而是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地毯上摊开的作战地图上。
“我的意见是关闭各座城门,退守城市。这批罗马人缺少重炮和攻城器械,绝对攻不进来!”
作为此时城中地位最高的当权派,图拉罕帕夏抬头环顾了众人一眼,便淡定地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这样是不是有些太软弱了?”一位留着络腮胡子,相貌粗豪的土耳其军官皱眉应道,“他们甚至谈不上是真正的军队,只是一群乱七八糟的暴民而已。我们只要一个冲锋就能打垮这群家伙!”
“问题是,虽然那位罗马皇帝的手下全是杂牌货色,但毕竟有数万之众,而我们的兵力却很有限。在此次进攻君士坦丁堡的决战之中,首都的守军原本就已经被抽调走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