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时空城管-第2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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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自己那座简陋小宫殿的屋顶上,望着丧钟齐鸣、哀哭震天的君士坦丁堡市区,再看看手里捏着的一叠触目惊心的报告书,刚刚回到首都的君士坦丁十一世皇帝不由得两眼一黑,差点儿晕厥过去。
——这场瘟疫的起源究竟是怎么回事,眼下已经无从考证。总之,由核废料引起的辐射病,显然像食物中毒一样,是不能传染的。但问题是,在整村整城的土耳其人死于辐射病之后,他们的尸体曝露在外,无人掩埋和焚烧,接下来就会逐渐腐烂,滋生出病菌,从而引发真正的瘟疫。
此外,在之前的梭曼毒气轰炸之中,君士坦丁堡城外堆积了十四万土耳其大军和数万战马的尸体,当它们随着气温升高而逐渐腐烂之后,也就成了导致瘟疫的绝佳传染源。
虽然君士坦丁十一世皇帝在离城出征之际,曾经吩咐留守人员挖坑掩埋这批总数超过二十万的人马尸体。但由于全城壮丁几乎都跟着皇帝一起去阿德里安堡打“圣战”,甚至连朝廷都关门打烊了。城里剩下的尽是老弱妇孺,既缺乏力气也缺乏主动性,此外还要首先给死于防御战的烈士们大办丧事,为此不得不把掩埋敌人尸首的工作稍微放一放结果就是整整折腾了一个月,直至“圣战军”已经从色雷斯战场凯旋归来,城外的土耳其人尸体也没有埋完。
于是,当君士坦丁十一世皇帝还滞留在爱琴海的利姆诺斯岛上,组织搬迁希腊居民和倾倒异时空核废料的时候,一场来势汹汹的大瘟疫,就在君士坦丁堡毫无征兆地爆发了。
首先是一些伤兵未能得到很好的照料,导致伤口感染化脓,变得奄奄一息——这在古代各国的军旅之中都是常事,倒也没人太过在意——接下来,又有人在一番狂饮暴食之后开始上吐下泻,发烧昏迷,貌似是患上了痢疾和霍乱。再往后,伤寒、天花和最恐怖的黑死病相继爆发,让全城军民霎时间如坠冰窖。
由于是在皇帝不在的时候闹出了这档子祸事,率先回到帝都的东罗马帝国朝臣们,最初还想要捂盖子,试图自己先私下处理掉此事,免得让刚刚获取一场大胜的皇帝感到扫兴但问题是,瘟疫蔓延的速度实在太过惊人,针对城内病患的隔离甄别工作尚未开始着手,这场瘟疫就已经席卷了东罗马帝国的小朝廷!
——皇帝最信任的几位重臣之中,陆军大臣约翰、国务秘书弗朗茨相继卧病不起,管理财政的司库官梅托切特为了避瘟索性闭门不出、不理公务,东罗马帝国中央政府的机能一时间完全瘫痪。剩下一个暂时还没犯病的海军大臣卢卡斯,也是被瘟疫吓得六神无主、束手无策,只得一边派出快船向“巡视”利姆诺斯岛的皇帝陛下报信,并且在达达尼尔海峡海峡成功截住了皇帝的座舰,一边带着整个帝国舰队,搬家去了博斯普鲁斯海峡对面刚刚夺取的阿纳多利…希萨尔要塞,准备在那里一直待到瘟疫结束为止。
于是,皇帝刚刚赶到君士坦丁堡,就郁闷地发现,他的朝廷已经整个儿从欧洲搬到了亚洲。
——在医疗技术落后的中世纪欧洲,瘟疫总是在人口拥挤的城市里频繁爆发,常常能让一座繁荣的城市瞬间变得十室九空。即使是达官贵人,在这种情况之下,也只能逃离“被诅咒的城市”,到郊外的荒野中躲避一段时间,等待瘟疫结束之后,再返回城市里居住——这是当时约定俗成的瘟疫对策。
但问题是,此时的东罗马帝国只有猫额头一样的大小,只要走出君士坦丁堡的城墙,不是残桓断壁的废墟,就是被土耳其人控制的村镇。唯一能搬家的地方,就只有刚刚夺取的两座土耳其要塞所以,惶恐不安的东罗马帝国朝臣们,很果断地逃到了位于博斯普鲁斯海峡的亚洲一侧,距离君士坦丁堡较远的阿纳多利…希萨尔要塞,希望滔滔海水能够隔断病魔的传播。
而让皇帝感到更郁闷的是,东罗马帝国的军事力量,也被这场瘟疫给彻底瓦解了。
“一看到瘟疫爆发,君士坦丁堡的西欧雇佣兵几乎全跑了!唉,外国人就是靠不住啊!”
望着空荡荡的军营和马厩,君士坦丁十一世皇帝一时间不由得跌足哀叹。
——由于频繁的宫廷政变和皇室内乱,从很早以前开始,历代东罗马皇帝就都喜欢用外国雇佣兵作为贴身侍从,譬如最著名的瓦兰吉卫队,就是从北欧的维京人之中招募而来。因为这些外国人在君士坦丁堡没有人脉关系,不容易被本国野心家收买,参与宫廷政变,让历代东罗马皇帝感到比较放心。
但问题是,外国雇佣兵虽然很少谋刺皇帝,但同样也有着他们的坏处:你若是一直欠饷不发,他们自然要造反哗变,或者跳槽到敌人的阵营里去;可一旦发了大财,他们也会立即辞职回家,买田盖房子当地主享福没办法,无论在什么时代,乐衷于血腥刺激的杀人狂,毕竟都是少数。无论在欧洲还是亚洲,大多数被迫投身战场的人,还是时刻都梦想着拥有自己的土地和家园,过着安稳平静的生活。
即使是所谓的西欧骑士,从经济学和社会学的角度来说,首先也应该是一名庄园主。
因此,在君士坦丁堡爆发瘟疫之后,构成目前这支东罗马帝国军队的主体——来自西欧各国的雇佣兵,完全没有跟城内这些异乡人同生共死的念头,而是一个个急着拔脚开溜,缩回自己的老家去。
——对于这些刀头舔血,用命换饭吃的兵痞们来说,无论是什么有模有样的敌人,他们都不会感到很害怕。但看不见摸不着的病魔,却能让诸位平日里自诩豪勇的雇佣兵们,从心底里直打哆嗦。
尤其是他们刚刚趁着梭曼毒气和核辐射的东风,从土耳其人手里捞了一大票,卷铺盖回家也有了路费。
于是,身为帝国最高统帅的君士坦丁十一世皇帝,就很郁闷地发现,自己竟然在眨眼间就降级成了百夫长——来自加泰罗尼亚、意大利甚至希腊其它地区的雇佣兵,已经统统都卷着各自的军饷、战利品、铠甲军械和战马,搭乘热那亚人的商船跑掉了。只剩了一百多个已经在君士坦丁堡娶妻安家的希腊人,由于舍不得丢下妻儿老小,这才不得不继续待着这座瘟疫之城里,陪着家里人一起苦熬。
——随着朝廷的逃亡和军事力量的崩溃,东罗马帝国就是想要建立隔离区,也没有了可以指挥的人手。
再接下来,在巡视过君士坦丁堡市区内满街惨嚎的病患,亲眼观察了这些患者们五花八门的病症表现之后,可怜的君士坦丁十一世皇帝已经顾不上郁闷,只顾得上发抖了。
——其中只有一半是被吓的,还有另一半则是被气的。
“我明白了!这多半是你们从现代世界带来的病菌对不对?”
在金角湾畔那座简陋到让人心酸的小皇宫内,头戴染色猪皮皇冠,身披破旧紫袍的君士坦丁十一世,竭力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一边啪啪啪地拍着桌子,一边满腔悲愤地如此控诉道,
“痢疾、伤寒、天花、霍乱、麻疹、流感有史以来,君士坦丁堡从未一次就爆发这么多种类的传染病,城里都快变成瘟疫博物馆了!你们倒是说说该怎么办啊!让东罗马帝国在一场瘟疫中窝窝囊囊地灭亡?那倒还不如轰轰烈烈地毁灭在土耳其大军的炮火之下呢!”
对此,中日俄三国的职业穿越者们,一时间全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虽然跟上一次在中美洲的时候相比,穿越者们从后世输入君士坦丁堡的现代货物并不多,主要就是一些香料、白糖、瓷器和丝绸。但实事求是地说,这么多来自后世的穿越者们,即使是健康的人,身上多少也带有一些细菌,只是因为健康人的抵抗力强,暂时还没有致病罢了。
他们在十五世纪的东罗马帝国走街串巷,四处奔波,本身就是一个个移动的病菌传染源。尤其是担任主力搬运工,在两个世界不断穿梭的王秋同志,还因为在福岛海滩上吹多了深秋的寒冷海风,在穿越东罗马帝国的前夕患上了感冒所以,君士坦丁堡的这一轮复合型大瘟疫,弄不好还真是因为他们而爆发的。
不过,由于在场众人都并非传染病学专家,事实的真相究竟如何,就根本没办法查实了。
“这个这场瘟疫到底是如何起源的,目前还有待进一步的调查,不能贸然作出结论。”
王秋只得硬着头皮站了出来,干巴巴地辩解说,“另外,一味地纠结于过去已经发生的事情,对未来的前途也是毫无帮助的,我们要用发展的眼光来看问题,要一切向前看皇帝先生,请您放心,虽然你们这边的医生不太顶用,只知道灌肠和放血。但在我们那边,各式各样的抗生素和消炎药是要多少有多少,回头就给君士坦丁堡运一批药品过来,保证立即见效”他很有信心地拍胸脯打包票说道。
第349章、哪儿有穿越者,哪儿就有瘟疫(下)()
第349章、哪儿有穿越者,哪儿就有瘟疫(下)
“你们愿意送一批药物过来?这倒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可是”
听到王秋等人愿意送一批抗生素过来,君士坦丁十一世皇帝顿时舒了一口气,但沉吟了一会儿之后,又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王秋同志,之前你也跟我讲过,你们在中美洲的印第安人那边装神弄鬼,冒充天神赏赐‘神药’的事情,而且防疫效果似乎相当不错。但问题在于这里不是蒙昧蛮荒的中美洲热带雨林,而是基督教信仰极为虔诚的中世纪欧洲啊!请你们帮我想一想,就算你们运来了足够数量的抗菌药物,我又应该怎么向市民解释这些药品的来路?怎么让他们接受打针、挂盐水、注射疫苗这样奇异的疗法?很显然,你们是没办法跟中美洲那次一样,在这里冒充天神下凡的,反倒是很有可能被斥为异端和巫术!”
透过宫殿的窗户,遥望着几条街之外的圣索菲亚大教堂,皇帝陛下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要知道,这些年的西欧各国,还一直在组织狩猎女巫,把许多无辜的村妇绑在火刑架上活活烧死呢!虽然君士坦丁堡不在罗马教廷的辖下,而我这边的东正教也没有异端审判所,但是对于那些所谓‘崇拜魔鬼’的人,东正教会也谈不上有多么宽容——若是有谁私下里研究炼金术,只要不被发现,自然没人管。可一旦公开宣扬出去,再被某些野心家一煽动,闹出什么群体性事件,即使我是罗马皇帝,也会感到有点吃不消啊!”
这个难题一被抛出,诸位穿越者也都深感棘手,唯有某位日本前首相,却依然是一脸的淡定自若。
“诸位,这个问题并不难解决啊!确实,如果是由我们这些异邦人在街头散发的奇特药片,君士坦丁堡的市民恐怕很可能会怀疑这是巫术和魔药,而东正教的僧侣也会跟我们为难但反过来说,如果是由格里高利大牧首在圣索菲亚大教堂亲自主持发放,以上帝之名赐予信徒们的神油、圣水和圣饼呢?”
说到这里,小鸟游真白的嘴角不由得绽开出一丝微笑,“有时候,这些神棍们还是很好用的”
君士坦丁堡,金角湾畔,威尼斯租界长官府邸
“咳咳咳咳呵——阿嚏!”
威尼斯共和国驻君士坦丁堡大使兼租界长官吉罗拉摩。米诺托,一边用熏过香料的丝绸手帕擦了擦嘴,一边叹息地看到自己尽管已是万般小心,但在桌上刚刚展开的信笺,还是沾上了几滴鼻涕。
他摇了摇头,收起丝绸手帕,然后再次提起鹅毛笔,往墨水瓶里蘸了蘸,刷刷刷地写下一行拉丁文。
“尊敬的总督阁下,出于对共和国的忠诚,我必须要向您紧急报告一件非常可怕的事大约两个月之前,我在阿德里安堡城外亲眼目睹了天使降临的奇迹,并且跟着这些希腊人结束了此次圣战,掉头撤回了君士坦丁堡,准备遵照上帝的意旨,参与下一次对亚洲的东征。
——我很清楚,总督大人,无论我怎样具体细致地描述在那一夜看到的奇景,您依然会怀疑我是个骗子,但是以我父亲的名誉发誓,我真的是在那座城市的上空看到了天使!
然后,正如那位‘春之天使’发出的警告,万能的上帝对异教徒展示了它的威严,就像它在旧约里毁灭蛾摩拉和所多玛一样,对阿德里安堡施加了无法抗拒的末日审判再次重申,此事并非谣言或夸张,而是有着充分的事实证据——当时,有些居住在阿德里安堡附近的基督徒,尽管听到了天使的警告,但依然舍不得离开自己的家园,继续待在原地,于是就和土耳其异教徒们一起遭到了诅咒。
在几天之后,他们的皮肤就开始溃烂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