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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兽妃-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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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之谦见楚刑天沉默,也没看楚刑天,只看着指尖上那升腾起烟雾的热水,沉声道:“云轻是独孤绝的软肋,能引他第一次,就能引他第二次。他如果来,这苍茫草原上六十万大军,定让他来得去不得,就算他有那个本事离开,我手下的十万士兵也会拖死他在这苍茫草原上,他秦国无王坐镇,这一次势要灭了他整秦国。”
    “如果他不来呢?”楚刑天抬头看着齐之谦。
    齐之谦对上楚刑天的双眸,淡淡的一笑道:“所以,我们只能赌,他若不来,我们只有硬撞硬。”
    楚刑天听之沉吟了一瞬间,看着一派儒雅的齐之谦,挑了挑眉道:“齐太子就是齐太子,果然厉害。”
    云轻在苍茫草原的消息,也不过才几天时间,远在千里之外的齐之谦,居然昼夜兼程赶了过来,再度针对这点拟定了计划,这个男人,貌似儒雅温和之人,心思却极深反应又快,若今次能够灭了强秦,灭了独狐绝,那这个人绝对是他的心腹大患。
    齐之谦闻言优雅的一笑道:“若不是楚王你放了云轻一马,我的计策也行不通是不?”
    似反问非反问的问话,让两人对视了一眼,各自心中都明白。
    云轻断楚国粮草,楚王又如此放话,云轻在这苍茫草原上的危脸可想而知,若那独狐绝对云轻仍有情,能不来?若是没有这过原因,他就算有满腹的许谋,也无用武之地,是不?
    沉默,一瞬间主帐里微微陷入沉默。
    “我放她,不是欲擒故纵。”短晢的沉默后,楚刑天突然冷冷的,一字一句的道。
    齐之谦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微微一笑道:“是因为喜欢她吧。”
    楚刑天看了齐之谦一眼,沉声道:“齐太子,难道不是?”
    他放她走,不过是想还她一个情,那日华阳太后回楚,黯然神伤的复述当日之情况,那般决裂和凄然,让他心中对那日晚上一见,却杀了他个措手不及的云轻实在是起了莫大的好奇。
    而前些日子,历山下那无比淡漠,却依旧善良的女子,那飘渺的身影,实实在在印在了心上。
    这世上的女子何其多,但是这样绝俗出尘的女子到那里去找,他放她一马,不为之后算计,只为他想放,如此而己,只是不想齐之谦……
    齐之谦闭眼一笑,握着手中的茶杯,低声道:“这样的女子,没人会不喜欢她吧,就像那天山上的雪莲,不染烟尘,要想采摘,必须冒着粉身碎骨的危险,但是一旦摘到手,那便是一生一世,如此,再多危险也是值得。”
    说到这,突然睁开双眼,眉眼中闪过一丝杀气,缓缓的道:“我找了她六年,到头来却被独孤绝摘走,我岂能甘心?”
    话到这,齐之谦突然眉眼又是一转,恢复那儒雅谦和的神态,看着楚刑天笑道:“绝世有佳人,楚王你也不会甘心吧,呵呵,强敌在侧,我们联手合作,事成后,在一决高下,如何?”
    楚刑天看着齐之谦,眉头微微皱起,半响后抬头看了眼跳动的灯火,冷冷的道:“一言为定。”
    江山,美人,谁都想兼得,无心以云轻为引,但是机会送上门来,错过就太可惜了,独狐绝,就来赌一把你到底来还是不来。
    齐之谦当即轻笑起来,点了点头后,突然脸色一正,皱眉道:“那日谁动的手?”
    楚刑天听闻面色沉了下来,摇头道:“没有查出来。”
    那日过后,他询问过押送粮草的统领,证明云轻等不过是随后冲进来的,而那最先动手的人是谁?
    要知道那可是军队,而在这苍茫草原上的军队,不过就是这么几国的,绝对不可能是秦国的,没有赵国的准许,秦国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带几万士兵进入赵国,更何况现下整个苍茫草原上都是他们的人。
    那是谁动的手?是谁跟他楚国有仇?而且事后还做的干凈利落,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让他都查不出来。
    “这倒是稀奇了,这个时候可不能有内变。”齐之谦蹙眉沉声道。
    “我会处理。”楚刑天冷冷的接口。
    齐之谦闻言点点头道:“那好,我去准备,一切依计行事,楚王全权掌握。”说罢,站起身来,兜头罩上黑色的袍子,整个人里在衣袍里,快步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寒烈的秋风顺着开启的帘子吹进来,跳跃的灯火瞬间被吹熄了几盏,主帐中顿时暗淡了下来,一地暗影晃动。
    同一时刻,韩国主帐内,丁飞情指着案几上粗略的地图,朝旁边的几人道:“刚才接到消息,齐国的军队巳经进入赵国,再过三天的时间,就会来此与五国汇合,地点就在苍茫草原的西面高坡处,我们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三天。”暮霭摸着下巴,盯着案几上的地图重复道。
    丁飞情点点头,突然笑了笑道:“与我们料想的差不多,他们是经过东南面进入苍茫草原。”
    飞林一听邪笑的靠在椅子上,手指文敲打在木椅扶手上,慢条斯理的道:“够他们好好喝一壶的了。”
    “那是,可不见我们这几天精心布置了那么多,差点把我累死。”小左满脸兴奋的睁大了眼睛。
    “就你功劳大。”小右酷酷的瞥了小左一眼。
    “别不好意思,这次我也孓认你功劳也不小行了吧。”小左心情很好的拍打着小右的肩膀,笑嘻嘻的道。
    坐在主位上的上官劲见此,黑沉沉的脸低声朝丁飞情吼道:“你要是出了一点差错,曝露了我们的身份,本皇子绝对把你碎尸万段。”
    丁飞情一扬眉,满脸自信的道:“我做事,你放心,绝对不会留下一点把柄。”她虽然爱妹心切,不过也不会擅自把战火燃烧到韩国身上去,毕竟那里给了她一方天下。
    上官劲见此冷冷的哼了一声。
    “哎呀,哎呀,别小气,我们穏妥得很……”
    “不会让他们怀疑到韩国的……”
    “我说……”
    一室的叽叽喳喳,笑闹开来,云轻坐在上官劲旁边,看着眼前各人的兴奋和谨慎有加的表情,眼中流露出淡淡的温柔,他们的心,她感觉得到,虽然她失去了她最信任的婆婆,也离开了最爱的独狐绝,但是有他们陪着她,是她的幸运,是她几生修来的福气。
    夜越来越深了,整个世界都睡下了,秋风呼呼吹过,万物都寂静了下来。
    月亮没有给云遮盖的当空洒下清冷的光芒,很明亮,很冷艳,映衬着一地枯草,却显得更加的萧索。
    一个身影站在高高的土坡上,静静的屹立在当处,望着西面的方向,深夜的秋风吹拂起她的衣摆,撩起她耳边的黑发,丝丝飞舞,在月夜下看去是那么的孤寂,那么的忧伤。
    “别想那么多,小心着凉。”一袭长袍从后披上她的肩膀,云轻微微一怔后,没有回头,只唇角勾起淡淡的笑容,轻轻伸手握住搭在她肩膀的手。
    “姐姐。”
    丁飞情转到云轻的正面,双手捏着云轻的脸颊,微笑着道:“给姐姐笑一个,干嘛那么冷淡,真是的,是不是不想姐姐,见着姐姐了,却比小时候更冷淡了,姐姐好伤心。”
    云轻见丁飞情垮下脸,不由眼露急切,急促道:“姐姐,你明知道不是的。”
    丁飞情见云轻急了,忙笑着道:“姐姐开玩笑的,你啊,什么都当真。”说罢拉着云轻的手,相当干脆的席地而坐。
    “那么喜欢那个人?”
    云轻挨着丁飞情坐下,闻言眨了眨眼,没有说话,只轻轻的把头枕在丁飞情的膝盖,如小时候一般,挤在丁飞情的怀里。
    丁飞情见此搂着云轻的肩膀,温柔的抚摸着云轻的脑袋,一边叹息一声,拉着云轻的手道:“从小我就没见你坚持什么东西,这番如此坚持,怕是爱惨了他吧,这个独孤绝真是幸运,有我的妺妹这么爱他。”
    云轻听言微微摇头,轻声道:“是我的幸运,能与他相遇,得他所爱,是我的福气。”
    丁飞情听云轻如此说,不由眉眼一亮,伸手紧紧的握住了云轻的手。
    她的妹妹她自己知道,从小云轻就没有得过什么爱,这孩子那淡漠的表面下,却藏着一颗想被爱,却不相信爱的心,这独孤绝能得她如此对待定然也是真心以对,极尽呵护,才可能有今天,这个独孤绝看来是真心爱她的妹妺啊,只是不知道现在……
    “姐姐,三日后你还是不要去了。”正沉思间,云轻突然冒了一句。
    丁飞情一听这话顿时明白过来,原来云轻这么半夜不睡,是在担心她的事情,不由心中一片温暖。
    当下一把扭过云轻的脸,装怒的道:“就这么不相信姐姐,姐姐说不让他齐国来汇合,就绝对不会让他们有那个可能来汇合,依齐之谦,楚刑天的心思,没有弄清楚谁在暗地作乱,他们不敢伐秦的,否则,临阵倒戈,这可能就会功亏一篑。”
    “不是的。”云轻微微摇了摇头,抬头看着微笑的丁飞情一眼,轻声道:“姐姐,你和绝在我心中都很重要,我不想因为其中任何一个,而伤了另一个,我不想你们任何人受到伤害。”
    丁飞情闻言紧紧的抱着云轻,云轻的意思她明白,三日后对阵齐国的军队,若是有一点没有做到位,泄露了她的身份,那引来的后果将是可预料的,要知道她现在身份,是韩国的飞铃上将军,那牵扯的会相当的广,甚至她的命,云轻是在担心这一点啊,是在担心她的安全啊。
    短短的一句,虽然在这深秋的寒风中,却让丁飞情暖入心底,她的钤铛还是那个心里小小的,只对她笑,对她哭,对她撒娇的铃铛,这么多年走过千山万水,苦苦找寻的心没有白费,她的铃铛还是当初那个真正从心里担心她,仰慕她,心疼她,会为她着想的人。
    几年颠沛流离,烽火中在赵国边陲与匈奴对上,抱着一颗一定要找到铃铛的心,从死人堆里爬起来,从血腥的战场上走出来,机缘巧合,一步一步爬到今天的位置,花费了多少的心血,流了多少的鲜血,那样的心情,无人可以倾诉。
    唯一坚定信念,而今这个信念没有让她失望,她的铃铛嘴里不说,面上火显,但是心里在想,就这一句,这么多年所吃的苦,都化为了甜,甜到了心里去了。
    当下捏捏云轻的脸颊,丁飞情笑道:“你放心,姐姐既然敢去,自然是十拿九穏,绝对不会牵扯到韩国飞铃上将军身上,我的妹妹要办事,姐姐怎么可能不给妹妹做后台。”
    伸手按住丁飞情捏着自己脸颊的手,云轻眼中一片晶莹,千言万语到嘴边,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想起姐姐在自己离开的时候,就独自一人离家出去找她,她一路还有婆婆照顾,可姐姐却是一个人,而她这么多年理所应当的认为姐姐在丁家过着好日子,没有过问,实在是该死,而现在姐姐又这么的帮她,如此疼爱自己的姐姐,她何其有幸。
    “傻妹妹,哭什么?”丁飞情伸手拭去云轻眼角泪珠,微微红了眼。
    “妹妹对不起姐姐,这些年……”
    话还没有说完,丁飞情一把捂住云轻的嘴,笑着紧紧搂着云轻的肩膀道:“不许说这些话,姐姐不疼铃铛谁疼,难道指望他人?何况姐姐现在还捡了个上将军来做,要知道这么多年可就只有姐姐一个女子当过上将军,当年要没离开,那来姐姐今天这么威风,不许跟姐姐客气,听见没有,要不然姐姐要生气了。”
    被丁飞情紧紧搂着的云轻,听着丁飞情的话,心情一片激荡,这是她的姐姐,从小一直最疼她的姐姐,她心目中最重要的人之一,任何感情都可能变,这份亲情永远不会变。
    “嗯。”重重的点了点头,云轻轻轻把头靠在丁飞情的肩膀上,今生今世,只要姐姐有任何需求,她拼死也会全力以赴。
    “这才对,姐姐以前没本事护着你,现在岂能让我的妹妹再吃亏。”
    云轻见丁飞情满眼宠溺,不由紧紧的握着丁飞情的手,嘴上没说心下却知道,她也绝对不会让她的姐姐吃亏,这辈子,绝对不让姐姐受任何的伤害。
    丁飞情回握着云轻的手,月光下,两个女子依偎在一起,苍茫的草原在她们背后伸延远去,直至无尽。
    两三日时间晃而过,转眼,就到了第三日上,难得的大好天气,一夜的北风吹开空厚重的乌云,太阳高挂在苍穹之上,洒下满世界的璀璨光芒,缕缕带着金丝,万分瑰丽。
    铁蹄阵阵,厚重的马蹄践踏在苍凉的草原上,犹如闷雷声声从天际传来,由远及近。
    只见黑压压的军队排成正字形,从苍茫草原的东南方而来,严肃而规整,一队队,一行行,排列的整齐有序,好似从天边蔓延而来,如潮水一般一朝着前方涌来。
    “来了。”站在这一方草原最高处的小右,看着远处黑压压的军队,正朝着他的方向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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