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居上:将军,你被潜了!-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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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话语再度给了阮明心狠狠一击。
裴玉莲,那是她的继母,阮家后来的当家主母。
也是阮青璃口中那个害死她娘的狠毒女人!
却原来,她早就和父亲暗通款曲。而她母亲,竟然是被他们合伙害死?!
原来母亲,竟然和她一模一样,所托非人,被害身亡!
甚至到最后,都无人知晓父亲的所作所为,道貌岸然!
而她居然还为了阮家上下,雪地跪求!
恨意如惊涛拍岸,顿时滔天!
第5章母亲之死有隐情()
往事一幕幕爬上心头,阮明心幼年丧母、父亲再娶、后母寡恩,那个同样丧母进府外室庶女阮青璃才博得了她的怜惜。
可是,在冷宫雪地,那个艳光照人的庶妹却嗤笑着她的跪地求情。
那时候,阮青璃一句句话几可戳心。
“你倒是顾惜阮家,那是谁在你未及笄就将你嫁做他人?!就因为怕碍了那女人所生二小姐的大好婚配!”
“是谁当年在你夫君濒死之际你苦求上门却闭门不应?!”
“又是谁在你们夫妇遭先皇贬斥,居然当着满朝文武和你断绝父女关系?!”
“最后是谁在你夫君最终荣耀后迫不及待的送来两个妹妹分宠?!”
“在他眼里,你不过就是她的一件物品罢了,又何曾真的把你当成掌上明珠!”
对于阮府,阮明心也不是不怨怼。
可是,她却曾天真的以为,那一切不过是因为父亲娶妻不贤,才会有那些事端。
原来,他们其实都是同样包藏祸心!
从她远嫁质子,到龙翼轩几次遭难,她回阮府求助却全部吃了闭门羹。而储位尘埃落定,因为她多年无嗣,阮家又迫不及待地送来两个幼妹来分宠。
过去种种,原来不止是后母刁难,也有父亲的推波助澜。
而外面的厅内,阮父的话语听上去是那么讥讽伪善:“桂嬷嬷,你卧薪尝胆,十年忍辱,却终于帮我们了却心事!我的承诺也会兑现,自你夫妇之后,他们不再是奴仆身份,而你幼子今年的科考,就放心去吧!”
“谢谢老爷,谢谢老爷!”桂嬷嬷的声音一下子激动起来。
“爷,时候不早了!”一个男声传来,中气浑厚,应该是护卫。
“后面的事情你就多挂心了,千万别被凤家的人看出什么端倪!”阮父最后叮咛一句,这才转身撑伞离开。
而桂嬷嬷却还在屋子里逗留了一刻,阴狠的冷笑一下子传入耳中。
“凤凝香,我呸!亏你还是什么京城第一美女子,连给我们家小姐提鞋都不配!你就该在黑黝黝的棺材里待一辈子还有下下辈子!”
“事到如今,你恨也没用,谁让你当年硬要嫁给老爷,现在你的棺椁里早请高人画了符咒,就算你魂魄想出来都难,更别说转世投胎!凤凝香,这可是我们家小姐送你的大礼!”
桂嬷嬷恶狠狠说完,这才冷笑着转身离去。
听到外面不再有动静,阮明心一下子冲了出去。她扑倒在母亲的棺椁之上,心中大恸。
当年她一病不起,连母亲的葬礼都未能出席,今时今日,她才知道原来母亲不是病亡。
所谓的别院修养,原来不过是催命符而已!
“阮明心”
身后的声音带着犹豫,似乎不知道怎么来安慰他。
“他们说的话,你信吗?”
阮明心没有抬头,声音轻的虚无缥缈,就像是要消失一般。
“可是他们的话,我却是不信的!”
“谁说是我娘强嫁我爹,我外公最疼我娘,深怕她所托非人。在外公求婚旨之前,也曾遣人问我爹意向,他只回了四个字,心向往之!”
“这是我娘亲口所说,绝不会假!就为了这一句心向往之,她几乎是心甘情愿在别院住了六年!”
“真是可笑,原来他们都是一路货色!”
“你别伤心了”身后的少年摘下斗笠,眸中带着说不出的怜惜:“这只能让亲者痛仇者快!”
“伤心,谁说我伤心,若是伤心,怎么连泪都流不出来!”
“我怎么会哭不出来!”
阮明心气恨的连连捶胸,可是眼睛里面干涩的却连泪水都掉不下来。明明心都已经疼得碎掉,怎么她现在连哭都哭不出来?!
“娘!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对不起!”
少女的呢喃如同刀子剜心,让霍铮都忍不住按上了胸口,这里面,好疼。
“阮明心,我也没有母亲,从小只知父亲,而父亲对我向来不喜,其实说来,我竟是无父无母,只有祖父疼惜!”霍铮的伸手想搭肩安慰,最后却又缩了回来。他不知道要怎样劝人,只能和她比惨。
“无父无母呵呵无父无母!”
“我阮明心在此立誓,从此这世上,我再无父母!我与阮家,恩断情绝!”
“娘,你放心,这个仇,明心一定会为你报了!”
少女的声音带着狠绝,虽然稚嫩,但是却异常决绝!
她身上的血仇够多,不会在乎再多背了这一件!
凡是负我者,虽远必诛!
“明心!你若想报仇,等来日我杀了他们为你出气!”身后的少年掷地有声,像是见不得她难过的样子。
阮明心缓缓回头,眼前的霍铮尚在少年,比她年长三岁,身长却已经显出玉树风姿。
他身上也穿着笨重的蓑衣,但是摘下的斗笠却已经露出容颜的全貌。
因为是夜间潜行,他头发未束却是裹了黑色的长巾,因此把五官轮廓更突显的分明。英挺的剑眉斜飞清傲,眸子狭长锐利内蕴,削薄的唇此时轻抿,眉宇间透着清晰可辨的冷傲孤清。
他是霍家庶长子,被主母憎恶,父亲不喜,兄弟疏远,地位尴尬,只有年迈的祖父一力回护。越是才华决绝,越是被嫡系憎恶。他就像一只黑夜独行的飞鹰,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而此时,一向冷峻的面孔上,竟带着对她清晰可辨的担心,一如最后的记忆。
“你有我!”少年看着她乌洞洞的眼眸很是担心,不由再度开口:“别做傻事,你还有我!”
他此时年纪尚幼,话语铿锵却宛如金戈铁马、一诺倾城!
本来一直干涩的眸子此时却微微湿润,阮明心站起身仰着头看他。
她经得起打击,受得了背叛,就算是一身病骨,都敢舍得一身剐让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付出代价!
可是,心脏却像是无法承受他这一句话承诺,一下子爆裂开来。
只有她知道,他的话有多重的分量。
甚至,不惜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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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求他开棺,被人发现()
而霍铮那些话语出口,像是连他自己都吃了一惊,见到阮明心沉默不语,立刻开口补救道:“我是你师兄,有事自然为你担着!”
他撇清关系的样子是那么笨拙,就怕袒露出来那深藏的那抹真心。
阮明心没有说话,看着霍铮的目光一直没有移开,让本就不自在的少年却忍不住率先转开了眼眸。
以前未曾察觉,现在才知道原来有的人那份心是掩藏在那些看似对立的话语之下。
多可笑,他明明肯为她付出一切,却偏偏被她以为是冤家对头。
而有的人明明包藏祸心,却被她认为是姐妹良人。
对于识人,她真该从头学学!
“谢谢师兄!”
这一句谢,晚了一生。
阮青璃曾说难道她不知道霍铮为何襄助龙翼轩?!
是的,她真不曾知!
只因她问她时,他在她面前只是桀骜狂言,说自己要效法吕不韦,囤积居奇,至不济也要混出一代君王将相的传世佳话。
若真是如此,怎会到最后却是君臣反目!
“你比我小,师门就你我在京城,我不护你护谁!”霍铮转回目光,倒是未曾想阮明心会说出这种话来。
她最不会委曲求全,而且一向对自己恨得牙根痒痒,最巴不得见他出丑!
现在未施恩先言谢,而且在此之前还从未喊过他师兄!看来这场家变,竟让她生生改了性子。
“师兄既然想帮我,现在请帮我开棺!”
阮明心接下来的话,却让霍铮不由一惊:“开棺?!”
“我娘既是毒死,肯定能看出端倪,我要开棺!”阮明心目光决绝,那场雪凉心冻骨,也浇灭了她对龙翼轩最后一丝情义。
万箭穿心,只剩长恨。
现在,一切重头再来,她既然知晓母亲死因,就不会无动于衷。
现在棺外包椁,长钉钉死,如无意外,肯定无人验看。她现在要亲眼看看,母亲到底中的什么毒!
她现在人小力微,根本无法起出钉棺长钉。
而霍铮虽然年少,此时却已经是剑术小成,内力兼修。
“师兄,你可会帮我?”
阮明心目光直直地向霍铮看去,此时她虽年幼,但那双眼尾上挑的丹凤眼像是沉在寒潭的黑玉,带着冰冷的灵动,似乎可以望穿人的灵魂。
“这还用说?!”霍铮应得理所当然,他年少桀骜,还未曾对神鬼有敬畏之心。现在阮明心求助,他立即一口应下,蹲身开始研究起这个棺椁。
“谁?!”
门外突然传来桂嬷嬷谨慎的低呼?!
她不知何时折返,似乎透着纸窗看到屋内有人。
阮明心一下子蹲身,和霍铮一起弯身退回杂物房的柜中。
“明心,这样不行!她肯定是看到了谁的身影,我去引开注意,你赶快回房!”霍铮低声说道:“报仇之事不能冲动,我会再来看你!”
“师兄!”阮明心紧紧抓住他的手腕:“刚才外面不只是我父亲一人,还有护卫,那些都是府中好手,他们还未走远!”
她的手抓的很紧:“你不能去,被发现就完了!”
她决不能再亲眼见他为她涉险。
“到底是谁?!”桂嬷嬷的声音越来越近。
霍铮看着阮明心目光微暖,但是却开口说道:“你我全部着蓑衣斗笠,刚才在棺木那里肯定有水渍痕迹。如果没人出去,你肯定会被首先怀疑,因为脚印不是大人!”
“记得从窗后赶快回屋,提防有人查看!”
他殷切叮咛,说完,霍铮挣开她的手,径自从柜中开门出去。
“霍长焰!”情急之下,阮明心叫出他的小字,她不知道自己在心慌什么,可是她受不住他在她眼前这样离开。
少年闻声回头,幽幽的烛光在他脸上摇曳,把他冷峻的面孔衬得有几分柔和:“放心,我肯定会没事的!”
“因为——”
他的声音一顿,对她灿然一笑,恰似一缕阳光点亮了整个暗室:“我还要护着你这丫头!”
说完这句,他直接戴上斗笠,走到了中堂。
“这是堂堂吏部尚书别院,谁敢在此搅事!”桂嬷嬷见到人影出现,声音不由大了起来,人却在门口迟疑着没有进来。
而屋外,重重的脚步声响起,似乎有护院闻声跑来。
阮明心知道事态紧急,此时也顾不上许多,直接也从柜中跃出,按照原路翻出窗外,一路疾奔跳回自己屋内的杂物间。
刚把蓑衣斗笠摘下,就听到主屋的正门被一脚踹开,应该是霍铮冲了出来。
阮明心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却也迅速地跑回床上拿着被子捂好自己。
打斗声瞬间响起,而桂嬷嬷的声音却在她的门外响起:“小姐,小姐!”
接着是一阵叩门声。
阮明心屏住了呼吸,把自己的身子罩在了被中。
脑子像是分成了两个,一个在听门外的打斗声,一个在听屋门的动静。
她的大门在里面插着木栓,外面应该是打不开的。
桂嬷嬷在外面听了一会,见到屋内还是了无动静,这才停止了试探。
而院子里霍铮虽然团团围住,却只不过一会儿就被他挣脱,只听那些护院们喊杀声随他远去。
“别让贼人跑了!”
“抓住那个小贼!”
那些声音渐行渐远,竟像是出了院子。
阮明心这才长舒了口气,再次下地,却是把自己的裤袜全部换了,看着湿漉漉的裤腿还有鞋子,她把它们直接卷在一起塞进了杂物间不起眼的地方。
现在裤袜难干,如果被人发现又该生疑。
收拾完这一切,她这才重新躺在了床榻之上。
睁大眼睛,头顶上是江南头等的云罗芙蓉帐,这还是外公专门送来的生辰贺礼。
窗外的雨声减缓,淅淅沥沥砸在窗棱,当年种种袭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