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字神捕-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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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将一块银元放在平板车上,李清霖两人跳下平板车。
“好人啊,难得撞见一位热心肠的老大爷……”
白夜行朝老大爷挥了挥手,吐出一口白蒙蒙的热气,有些感慨。
“快赶路吧,希望能在天黑之前赶到文县,找一家小旅馆熬上一晚,明儿个再打听打听有没有商队去往成都。”
李清霖拍了拍肩膀上落的薄薄一层雪屑,提着皮箱,沿着有些不好走的马路深一步浅一步的走着。
自从李清霖两人跳车之后,便一路穿行在山岭上,在这个战乱的年代,地广人稀,植被茂密,想在野外遇见一个活人,比遇见一只母猩猩的概率还低。
直到今天,李清霖两人才好不容易撞见了一个上山收柴的老大爷,搭了截顺风车,算是搞清楚了自己的所在地。
这里是与蜀南省毗邻的鄂州,下属的一个小县城,叫做文县。
原本文县是被北洋军阀下面的一个连长给占了,结果从蜀南那边来了一批土匪,把军阀的人给打跑了,土匪就摇身一变,成了文县的老大。
结果前些日子,这伙土匪又接受了刘湘野战军的招安,成了正儿八经吃军粮的军队人员。
“哎?怎么大晚上的还出殡啊?”
文县遥遥在望了,李清霖两人却看见从文县里走出了一行人。
走在最前面的披麻戴孝,怀里捧着一副黑白相框,路上的白纸钱洋洋洒洒。
一口深黑色的厚皮棺材,被人抬在中间,几个应该是死者亲属的人,正悲恸的趴在棺材上哭号。
李清霖两人站在路边上,看着这列大晚上还出殡的人马从面前经过。
李清霖还留意到黑白照片里的人,是一位精神矍铄,眉毛有些发白的老人,笑呵呵的,看起来十分的和蔼。
凄惨哀怨的唢呐声传得很远,白纸钱落到李清霖两人的脚边。
“还真是晦气!”
悲伤总不相通,白夜行反而觉得这行人有些吵闹。
走进文县,李清霖留意到街坊邻居的都在议论刚才大半夜出殡的事。
“老赵头也不容易啊,本来在天津打工,准备回家一趟,哪知道天津政府那帮子官员搞甚劳子实验,连老赵头身子骨那么硬朗的人都吃不消了,一回来就一病不起……”
“折腾了大半年,老赵头还是走了。不过还好,儿孙都孝顺,哪怕他病了也是毕恭毕敬的对待,算是走得安详吧……”
李清霖面容平静的找到一家有些旧式小旅馆:“老板,开两间房,一晚上。”
旅馆老板在看着报纸,头也没抬,直接拿出钥匙:“一共一块银元,钥匙在柜台自己拿,没有热水,通电,是公共卫生间。想洗澡去对门的大澡堂……”
“嘿!你这啥态度!信不信道爷我削你!”
白夜行顿时就炸毛了。
砰!
一把沉甸甸的毛瑟手枪被旅馆老板砸在桌子上,白夜行立刻就老实了,拿起钥匙就走上楼去。
“今晚早点休息,明早赶早。”
找到自己的房间,李清霖说了一句后,随手打开了门。
房间很简陋,李清霖一目了然。
裸露的电线、脱落的墙面、摇摇晃晃的床脚,还散发着老鼠尸体腐烂后的味道。
这家旅馆的条件实在不算好,但面对当下这个局面,李清霖也没多做讲究。
快速的换了身衣服,拿起毛巾,李清霖走到楼下。
旅馆老板还在原地看着报纸,李清霖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了什么,折到柜台前,说道,
“老板,哪天你抓只猫回来啊,没闻见房间里的耗子味?”
“嗯。”
旅馆老板淡淡应了声。
但奇怪的是,李清霖就保持着这个趴在柜台上的姿势,眼睛带着莫名的笑意,盯着这位正看报纸的旅馆老板。
“回来了,是找我报仇的?”李清霖笑道。
旅馆老板闻言,缓缓将报纸放下。
便见他的脸是暗青色,在阴影下脸部轮廓很模糊,但眉毛有些发白,嘴角上扬似乎还在微笑,看起来十分的和蔼。
他就这样看着李清霖,一言不发……
第181章 蛤蟆皮()
“要我帮忙?”李清霖换了个姿势道。
旅馆老板那阴森的笑容一直定格在脸上,宛若一个小丑,发白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李清霖。
“嘿,不说话?那您忙,我先洗澡去咯……”
见旅馆老板没反应,李清霖也不在意,走出门外。
砰咚!
李清霖听到背后传来声音,回头一看,便见旅馆老板的脸就贴在自己的面前,鼻尖都撞在一起。
李清霖甚至能闻到旅馆老板身上,那淡淡的死老鼠腐烂味。
李清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不要蹬鼻子上脸,我是见你是熟人,这才给你继续做鬼的机会。你能死一次,就还能死第二次!”
旅馆老板还是不说话,只不过两行血泪,从他发白的双眼中流出,然后两颗眼珠子随着血泪滚落在李清霖的脚边。
精神幻觉?
李清霖后退一步,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驱使起了《大梦真经》。
旅馆老板的精神频率,在大梦真经的调制下,逐渐和李清霖的精神频率达到同步。就如李清霖施展大梦真经拉人入梦一样,都是先对彼此的精神、潜意识进行统一化,才能共同入梦。
黑暗,
无尽的黑暗。
但李清霖却能清楚的听到水滴的声音,声音很近,就在身边。
然后就如同独角戏一般,黑暗是背景,一架农村里很常见的蚊帐床抬了上来。
“咳咳咳……”
床上有个老人在咳嗽,双眼没有焦距十分迷茫,肌肉松弛,垂下的苍老皮肤都成了褶子,似乎会把人给捂死。
“咳咳咳!!成天只知道咳嗽!你个老不死的,快说把钱藏在哪里!!”
第二个演员很快登场,直接穿过了李清霖的身体,端着一个痰盂走到床前。
李清霖认出了她,她就是刚才出殡队伍中,哭嚎声最响的女子。
哗!!
女子将痰盂中还没倒干净的浓痰、屎尿直接泼到床上老人的身上,然后大骂道:“回来干什么,回来就知道拖累我们!!”
“好了!干什么呢!大白天的门也不关!”
一个男子脚步匆匆的跑了过来,有些责难的拉过女子。
这个男子,就是出殡队伍中走在最前面,怀里抱着黑白相框的那人。
“爹,您老就说您把钱藏哪儿了?天津发的抚恤金和慰问金,该有不少吧?拿出来,我两才好孝敬你啊……”
男子语气温和的凑到老人的耳边,脸色十分的恭敬。
“你……你……你这个逆子……”
老人语气艰难的说着,但一口浓痰卡在喉里,换来的又是更为剧烈的咳嗽。
“这个老不死的,还敢骂我?”
男子啐了一口,脸色凶狠的抡起床边的扫帚,疯狂的砸在老人的头上。
“叫你骂我!叫你骂我!叫你骂我!”
扫帚的手把都被打断,红高粱的穗子四溅,直到被窝里缓缓渗出一滩刺目的血迹,男子才反应了过来。
“死,死了……”
男女两人难以置信的对视一眼,男子猛然反应了过来,赶紧从屋外打了一盆水进来。
“愣着干嘛你个傻婆娘,快把这老不死的洗洗,免得被外人晓得了!”
黑暗逐渐远去,场景的道具和人物也缓缓退场。
寒冽的街道,
寥落的灯光,
几道飘摇的人言人语。
李清霖的眼睛出现了短暂的失神,然后他看着面前的旅馆老板,道:“请我帮忙?”
旅馆老板不语。
“那……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一块银元从旅馆老板的眼里飘出,散发着幽幽的光芒。
银元是常见的袁大头,但正面有几滴应该是后来落上去的鲜血,如同人的眼泪。
见此,李清霖突然想起了天津的那晚,那个拉黄包车的鬼魂消散之前,曾落下了一枚鳞片。
跟如今的这个银元是何其的相似。
难道同样也是精神体的现实寄托物?
李清霖接过银元,果然感受到银元表面有种熟悉的精神波动,带着淡淡的阴冷,执念非常重。
“不介意我先洗个澡再走吧?”
李清霖指了指街对面开着的澡堂。
旅馆老板还是不语,就紧紧跟着李清霖。
得,李清霖可没有被一只附身在人体上的鬼魂,看自己美人出浴模样的习惯。
李清霖三两步窜上二楼,将衣服都没脱,直接连身滚在床上的白夜行给提了起来。
“陪我走一趟。”
白夜行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埋怨道:“大半夜的不睡觉啥事啊?”
“刚拿枪拍桌子威胁你的旅馆老板,是鬼,求我办件事。”
哪怕听见有鬼,白夜行表现得也有些不以为意,便见李清霖继续说道:“哦,他说他的陪葬品有件东汉的铜车马……”
“东汉铜车马?!”
白夜行瞬间就精神了,抢先一步换好衣服,然后拍着自己的扁扁的包裹:“财源广进,天下法器皆入此包来!”
李清霖的演技很精湛,表演得天衣无缝,看不出半点心理愧疚。
旅店柜台前,旅店老板趴在桌上睡着了,鼾声起伏,他身上死老鼠的腐烂味道也消失不见了,看得出来,那个老人的鬼魂已经离去了。
就在李清霖兜里的那块银元里面。
趁着夜色,李清霖两人脚步匆匆的朝文县外面而去。
落叶归根一直都是华夏人的乡土情结,只有有可能,大多人还是会遵从祖先传下来的规则,选择入土为安。
老人下葬的地方离文县不算太远,在一座野猪山上。
李清霖两人都有修为在身,短距离的奔驰可以用风驰电掣来形容。
走到山上,李清霖突然看到不少人聚集在来时的路上,叽叽喳喳的,十分吵闹。
“唉,你们不是出殡吗?你们怎么在这里?”
一个吹唢呐的正在擦拭唢呐管腔,此刻闻言,看了李清霖一眼:“主家人舍不得呦,说想送最后老人一程,亲自闭棺。这样的儿媳妇哪里去找哦……”
闻言,李清霖疑惑的看了眼白夜行。
出殡的,哪有将帮忙的、抬棺的挡在外面,只留自家人在现场的道理?
送老人最后一程?
这个倒是老实话,只不过是送老人生前最后一程。
李清霖两人都从彼此眼底看出了疑惑,暗暗点头之后,折入附近的山林后,兜了一圈,重新溜回了下葬的地方。
拨开灌木,李清霖可以清楚的看到,在不远处已经挖好的墓穴下面,有几个人正在搬运着什么。
新鲜的湿土堆在墓穴两旁,纸人纸马扎在土里,还有鞭炮爆炸后的红纸。
而一辆平板车放在土堆前,一头瘦巴巴的骡子正吃着粗草。
然后,一具尸体被人从墓穴下面抛了上来。
“这脑壳塌了大半,出手的价格可就要少很多哦……”
一个老大爷从墓穴里爬了上来,将尸体背到平板车上,用玉米秆和松树叶藏好。
“嘿!哪个蛤蟆皮还放了一块银元在我车上,赚了赚了……”
老大爷一脸惊喜的从平板车上捡起一块银元,脸上的笑容十分洋溢。
第182章 谁比谁心毒?()
“嘿,林檠离,我还真没发现,你居然是个好人啊……”
草丛里,白夜行看着李清霖强憋着笑意。
李清霖嘴皮子有些抽搐,语气干瘪道:“那个平板车的老大爷,可还是热心肠?”
白夜行:……
“呸,以后谁要是说我是个好人,我非削死他丫的!”
白夜行也发现了自己看走了眼,此刻有些气急败坏道:“那我们怎么办?直接冲出去迎难而上?”
“再等等。”
李清霖压了压手,示意稍安勿躁。
那边的老大爷,还在奋力的搬运尸体,将玉米秆堆得很杂乱,想尽量做到天衣无缝。
以李清霖现在的视力,李清霖奇怪的发现,尸体的伤口有些奇怪。
按照老人鬼魂的潜意识回演,他是被他的儿子乱棍打死在床上,致命伤主要聚集在头部。
但,李清霖却看见尸体的脖子诡异的扭曲,肌肉外翻,有一道淤黑的拉伤性伤口。
伤口不算锋利,但却很深,直接切穿了气管。
应该是在老人在挣扎的时候,脖子不慎擦过了某种锋利金属物品。
可是,在老人的床上,为什么会出现锋利的金属物品。
而且,老人的这对儿媳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