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时空救援-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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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家在庶民居住的闹市区。这里贫民居多，合租非常普遍。但师傅家是独门独户的一桩3层小楼。说是三层小楼，却是那种蜗居筒子楼。一楼是个很破烂的厨房和玄关，二楼是他的工作室兼卧室，三层是个满是灰尘和蜘蛛网的三角阁楼。成人怕是没法在三楼直起身，但那时候我也就8、9岁，屋顶高度刚刚好。”
“把我带进门后，他就是长舒一口气，从冰箱里拿了罐啤酒，就躲到二楼锁上了门。既没告诉我可以睡哪里，也没告诉我可以做哪些，不可以做哪些。”
“我先是自己在他门口坐了很久，天黑了也不见他出来。肚子实在饿的慌，我就去一楼溜达了一圈。冰箱里并没有这么真正称得上食物的东西…咸黄瓜条、很臭的一罐铅灰色臭豆腐，一袋发了芽的土豆。他接近午夜才出来，柜橱里翻了几个罐头出来，又回了房间。我最后实在饿的不行，就学他的样子去柜橱里翻了一个罐头出来。小孩子哪儿知道怎么开罐头，我就硬生生找了个刀，把罐头砍的烂七八糟。”
成堂忍不住插嘴：“可是他教了你打理古董人的本领…”
“错。他什么也没教过我。那都是我自己偷偷学的。他一开始就把我当童工。来到他家不到一周，他就带来了第一个古董人。那个女人应该是解冻过失败，全身都湿漉漉的皮肤干瘪，他把她扶进门后，就命令我去给他拿医药箱，还要我通宵守在女人身旁，有事请叫他。他自己很快就打起了呼噜…”
“有一次我问过他，这么不喜欢小孩为什么要领养我。你猜他说什么？他说：领养能免税、能领补助金，我也不想领，但我穷”
“九爷那么穷吗？”
“对，他不仅穷，还吝啬。每一年领养中心的护工会来考察，只有这时候他才会给我穿上新衣，其他时候我穿的不是他穿剩下不要的衣服，就是邻居送的旧衣服。可我们邻居也都是些手头紧的穷人，给出来的衣服往往都是转过好几手的衣服。这也就罢了，他还给我女孩衬衫，说一样能穿不能浪费了。”
引胜噗嗤笑出声，盖先生居然也跟着笑了起来，成堂见师父居然没怒，也哈哈了起来。
“男神，好想看你穿女装的样子”
“我也想看！”
“你敢！”盖先生打了成堂一拳。但很快，他脸上就被一股淡淡的忧愁占领。
“后来我是逃走的。第三年上，我实在忍受不了他喝醉酒就打我，连夜逃跑了。那之后，他就跟鬼魂一样缠着我，我换几次电话，都被他找到。电话一通，他就一通毒骂，还厚颜无耻的每隔几个月就让我付一次生活费给他”
“他也是个大古董商了，不至于穷成这样吧？”成堂小心翼翼地问。
盖先生摇摇头：“都赌光了，听说后来那幢摇摇欲坠的破楼都被他卖了。”
篝火燃烧的劈劈啪啪，每个人都在想各自的心事。
“前两年听说他死了。警方说他死于意外，也有人传言他是被债主报复。但我至今没见过他的尸体。他那三天一小催、两天一大催的骚扰邮件一直没断。催我给他寄生活费，说我欠他的。”
故事讲完了，篝火前一片静寂。许久，成堂才突兀的打破这有些悲伤的气氛：
“所以太师父应该还活着。”
又是一片静寂。就在他快放弃的时候引胜开口道：
“这太奇怪了。你师傅抢故里，难道是为了拯救全世界？这画风也太不符。但如果不是为了这个目的…”
“难不成是要把故里卖了，换钱还债？”成堂这次的推理，惹得引胜频频点头。
“不管故里知不知道怎么打开时空门，我们至少要先把她先找回来。男神，你有点线索吗？”
“如果说我师父会把人带到什么地方的话，只能是尤金大道”
“说来说去还是要去死亡谷？！”引胜大惊失色。
第58章 他最黑暗的梦（）
沙漠破晓。
篝火熄灭，尚有余烟袅袅。引胜蜷在火堆旁睡得正熟。银发少年有些倦意的打了个哈欠，瞟了眼身旁的盖先生－只见卷发青年正出神的望着远方…太阳即将升起的方向。
“成堂，我差不多该走了。”青年压低嗓音。
“等我收拾一下。”成堂正欲起身，却被青年按住肩头。
“不，我自己走。”
“师傅我也要……”
青年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摇摇头。
“为什么？”
只听盖先生小声在成堂耳边低语了几句。成堂听后却像炸了毛的刺猬：
“什么？！孤寂岭？还老矿道？不行不行！”成堂的脑袋摇得好像拨浪鼓。民政山下的孤寂岭，有一片普通人进去就别想出来的魔幻森林。特殊的磁场和弥漫的植物荷尔蒙，让故里不久前险些丧命。
“绝对不行！刚从那里回来！这不找死吗？”
盖先生低声嘀咕了句什么。成堂依旧不依不饶：
“就是不行。您一定要去的话就带上我！”
两人僵持不下。就在这时，青年嗓音低沉的说：“成堂，我是有重要的事情托付给你。”
“哼！什么？”少年声音中明显还带着情绪。
“如果故里回来了，但我……没回来的话，你帮我办件事。”
“不行，师傅。您为什么……”
“你还有其他办法吗？！”
又是一阵耳语，这次成堂再没有反驳。片刻之后，盖先生匆匆离去，成堂一声叹息。引胜在晨曦中睁开双眼、若有所思。
***
再次站在孤寂岭外，卷发青年心情复杂。地球上没有任何一片林子想这里一样令人从内到外颤栗不已。高大的榕树上拉着浅灰色的蜘蛛网，里面死寂一片。就算是曾经走出过这片林子的人，也没有勇气再次踏入其中。
“如果有选择，我也不会回来”盖先生自嘲一般自言自语。他俯下身，将就棕皮鞋上的鞋带系好，头也不回的走入密林中。
31世纪初，一场流感席卷了村里的小学校。一个小小的卷发男孩，孤零零的在学校操场踢球。越来越多的人持续不断的咳嗽，教室里的空位子越来越多。回到家，邻居的阿姨面色苍白，一连串好像要窒息的咳嗽后，她的手上竟是一捧血，街上的悬浮救护车来回忙碌，但不久，白色救护车被一辆辆画着免疫局双蛇标识的蓝色防暴车取代。小男孩生亲眼目睹，身穿白色防护服的医务人员，把邻居一家，咳嗽不断的三个人－父母和一个小女孩统统拉上有着钢条防护窗的车内。失去家人的老奶奶，独自哭着蹲在院内，甚是可怜。
“宝贝，你在这里别动。我马上回来”说罢，男孩看见妈妈冲过去邻居院内，扶起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奶奶回了屋内。
夜晚，小男孩肚子在厨房电视，上面是集中营的相关播报：
“一度在地球上消失了将近千年的肺结核卷土重来，已有超过500万人口在这次的肺结核爆发中死亡。1900万人入院治疗……”
骨瘦嶙峋的青年，身上溃疡不断的孩子，还有不断嗑血的女人……小男孩越看越恐惧，几乎卷缩在老式沙发靠椅中。可就在这时：
“叮咚～”门铃声。男孩撇了撇嘴，没动。
“妈妈不在家，不能开门”
可门铃声却在继续。他捂起耳朵，不想去听。最后铃声越来越急促，甚至开始有人用手撞击大门。男孩一个轱辘爬起来，只见大门上的门栓，越来越松，随时可能被撞开。他撒腿就往客厅跑，却被突然冲出来的一堆蒙面特警一把抓住。
“放开我！妈妈！妈妈！救救我！！”
昏暗潮湿的寂静森林中，卷发青年神智不清的倒在一处溪水中。潺潺小溪打湿了他的衣服，额发，可他努力了几次，依然无法睁开眼睛。四周雾气越来越浓……青年口中喃喃的说着梦话：“妈妈……救救我”
记忆中，那冰冷的蓝色防爆车内，一个被打的全身是伤的女人正满脸血污的坐在地上。
“妈……妈？您怎么了？妈妈！醒醒！”男孩哭喊声撕心裂肺。“你们干嘛？我们没生病，我们好着呢……呜呜呜，放我们走！”
＊＊＊
冰冷的手术室内，晃眼的日光灯，呛鼻的消毒液……小男孩面无血色，他挣扎着想睁开眼，但也徒劳。一个塑胶管，用医用胶带绑在男孩肘窝，暗红的液体顺着透明管一直流过一排仪器，最终端，化为一滴滴紫色透亮的液体。一个戴着医用眼镜、全副武装的实验员，拿过装有紫色液体的滴管，抽取一滴液体后，将其放在显微镜下观看。
等在观察室内或白大褂、或西服革履的科学家们，抬头仰望着大屏幕，观察着紫色液体在实验皿中发生的变化。
只见一颗巨型葡萄状细胞，表面上不断生出新的凸起，凸起约涨越大，越来越丑陋。
“好恶心！”一个年轻实习生模样的姑娘脱口而出，她捂住嘴巴强忍住作呕的冲动：“这就是……超级癌细胞吗？”
就在张牙舞爪的细胞旁边，一颗紫色棉花糖一般的细胞越靠越近，直到最后“棉花糖”一把抱住了葡萄，紧紧与其贴合。接着又是一枚“棉花糖”贴了上来。很快，大葡萄四周贴满了“白棉花”。这些体积不足葡萄十分之一的棉花好像在“吸食”着“葡萄”一般，让身下的巨型细胞越来越干瘪。不到五分钟，“葡萄”就被吸食个干净。
“换HIV病毒看一下”戴着厚框眼镜的主任让手下更换实验液。
＊＊＊
沙漠中，太阳已经升到半空。引胜呆坐在篝火前，眼睛发直。她的反应比成堂预期的要冷静许多。
“有时候与生俱来的天赋是祝福，另一些时候则是噩梦。”
“你说什么？”成堂正在忙着整理他们并不多的行李。
“成堂－”引胜一脸忧郁的望着银发的少年“你知道盖先生的血，就是‘神的眼泪’吗？”
“！！？？？”
“我们今天很多疫苗和特效药，恐怕就是在他们身上试验后得到的。”
第59章 谁还没有个不堪的童年？（）
“引胜，你在说什么胡话？”成堂满脸惊恐，“‘神的眼泪’早就从世界上……”
“那盖先生手上为什么会有那瓶紫色液体。存货？可能吗？军方最高秘密机构研制出来的秘药，官方都没有，一个古董商为什么会有？”
成堂哑口无言。
“你还记得我们把故里送往雅利安诊所的路上，盖先生做了什么吗？”
“他给小翼注射了‘神的眼泪’？”
“我没猜错的话，他是在那之前抽了自己的血，提出了血浆。”
成堂表情略显尴尬：“不会吧。师傅再本事，自己合成“神的眼泪”也有点……”
“你傻呀？”引胜怒视成堂：“‘神的眼泪’不是军方合成的什么强效灵药，那本来就是盖先生的血浆！”
成堂一屁股坐在沙地上，他彻底懵了。
引胜很爷们的也一屁股坐下，紧挨成堂：
“你听说过HIV病毒吗？”
少年脸上颇现颓态：“那是一种古老的病毒，能破坏人类免疫系统的病毒。人感染后，会因为免疫屏障失效，最终死于各种外界病毒、细菌、霉菌的感染。”
“你知道后来人类怎么治愈它的吗？”
“疫苗！”
引胜抓狂了：“疫苗怎么来的？”
“从……”
“那是从人身上提取的！拜托，您好歹也是联盟军校学生”引胜伸出一根食指，狠狠弹在成堂额间：“不对，你现在是休学生了对吧？”
成堂真的动了怒：“艾滋病都几百年前的老黄历了？！我怎么会知道疫苗怎么做出来的？！”
“亏你还想做古董生意，记住了！公元二十世纪，人们对HIV病毒束手无策时偶然发现，一些人天生对HIV免疫。甚至，一个叫蒂莫西·雷·布朗的白血病患者，在进行骨髓移植后意外治愈了艾滋病。当时的人们认为，是捐献者的基因产生了变异，身体中产生的免疫细胞，能天然抵御HIV病毒。直到几十年后的2071年，人们才意外发现。真正治愈艾滋病、清除人们体内HIV病毒的是一种被称为‘超级免疫细胞’的变异白细胞。”
“我知道‘超级免疫细胞’！第三代基因人计划就试图引入这类基因，但都以失败告终”成堂看到引胜威胁的目光，赶紧低下头去再不吭声。
“后来人们又发现，携带有KIR3DL1和HLA…B*57变异基因的人，不仅不会感染HIV，罹患癌症和其他疾病的概率也非常低。正是这两种基因的变异，让人类体内的普通白细胞，成为‘超级免疫细胞’。但自然界这两种基因的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