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驾到-第3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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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还没有敲下去，房门就被里面的人打开了。
高登已经打过多次交道。熟悉无比的老者站在玄关，朝他露出和蔼的微笑：“你终于来了，高登。弗里曼先生。”
彭萨没有叫他高登，而是使用了“高登。弗里曼”这个名字。
“彭萨长老。你就是这个幻境的创建者？”高登开门见山问道。今天一整天。他已经受够了各种云里雾里的猜测，不想再浪费时间了。
“看来你比我想象的更聪明，居然这么快就确定这个世界是幻境了。”彭萨没有否认。他朝高登招了招手，“进来坐下，我们慢慢聊吧……顺便说一句，我只是这个幻境的开启者，而不是创建者。我还没有那种能力。”
高登跟着彭萨走进了房间。
里面的装修并不是地球的现代风格，而是高登经常在浮雕和壁画上看到的古奈瑟风。
“这个世界虽然很奇妙。不过我这种顽固的老头子，还是比较喜欢怀旧。”彭萨解释道。
高登不置可否。他对彭萨来历的关心。远胜于对室内装潢的兴趣。
“彭萨长老，现在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当初我和你见面以后，为什么没有看出来你有不同寻常之处？”
“年轻人，我知道你有一个很有趣的小玩意儿。”彭萨笑眯眯的指着高登的眼睛，他所说的，大概是真实与警示之眼。
“你的那件小玩意儿，虽然很方便，但充其量只是出自一位传奇境界的大奥术师之手，当然不可能看穿我的真身了。”
高登心中一凛。
真实与警示之眼能够看穿一切虚妄、幻术、伪装、隐藏，是传奇级别的强力魔法道具。如果它都不能够发现彭萨的真身，那岂不是说……
“你是一位神祗？”
“答对了一部分。”彭萨悠然自得的给自己沏上一杯热茶，然后有滋有味的抿了一口。仿佛这虚拟的茶水真的香醇到能够抚慰他现实中的味蕾似的。
“准确的说，”他放下茶杯，“我是一位准神祗。一个拥有神格，却没有神职与神位的可怜虫。”
喂，就算只是一个准神，那也比整个泰洛斯世界99。99999％的生物强多了，你都自称为可怜虫，那我这种十级小法师算什么？
彭萨不知道高登正在暗地里吐槽他，说道：“我的诞生，还要从奈瑟都兰魔法帝国还未崛起，日精灵帝国称霸的时候说起……”
在第三纪元日精灵帝国强盛辉煌的时代，海汶半岛还不像现在这样，是百族混杂，部落割据的形式。那时候，半岛被兽精灵一族所统治。因为偏离大陆文明中心，所以兽精灵相对落后，但绝对不是茹毛饮血的蛮族。相反，他们创造了属于自己的独特文化。
只不过那时候自认血统高贵的日精灵一族，实施的是类似于种姓制度的严格阶级统治。日精灵金精灵是帝国一等公民，月精灵银精灵是帝国二等公民，其他精灵亚种，比如还未堕落的黑暗精灵、森林精灵、野精灵等等，都属于三等公民。
人类、矮人、半身人、兽人等等，都属于没有公民权的贱民阶层。而兽精灵非但不被日精灵统治者认可为精灵大家族的一员，反而认为他们的存在，玷污了精灵的血统高贵性。所以兽精灵不但被隔离在帝国之外，只能生活在海汶半岛，甚至不能信仰精灵一系的神祗。
还好，日精灵虽然自大而且充满了歧视，但至少还有优雅高洁的本性，所以没有对兽精灵采取进一步的压迫。如果换成人类，恐怕一场种族灭绝的大屠杀迟早会上演。
而兽精灵也很有骨气。既然你们这些金发尖耳朵看不起我们，那我们就自己玩儿。
在兽精灵的生产生活，文明发展过程中，他们对原始自然图腾的膜拜，逐渐起了足够的信仰之力。然后这些信仰之力里，就诞生了一位属于兽精灵自己的神祗——彭萨。
在泰洛斯世界，神祗来历多种多样。像白金之龙巴哈姆特与五色龙神提亚马特，都是创世元初就诞生的神祗。今日他们被称作龙神，并不是因为巨龙们信仰他们，而是因为两人是龙族的创造者。
而财富与商业女神沃金，律法之神埃拉西斯这一类，则是随着文明发展与敬拜者增多，凝聚起来的规则之力与信仰之力所融合，诞生的新神祗。
彭萨就属于这一类。
如果假以时日，兽精灵族群增加，文明发展，凝聚的信仰之力越来越多，彭萨肯定能够晋升为真神，拥有神职神位，创造自己的神国。
不过很可惜，彭萨诞生的时候，已经是日精灵帝国末期了。在那之后，就是迅速崛起的奈瑟都兰魔法帝国与迟暮的日精灵帝国，争夺大陆霸权的惨烈战争。兽精灵虽然地处偏远，同样也不能幸免。
后来日精灵帝国毁灭，王族远遁海外，奈瑟人称霸大陆，和平终于再次来临。不过兽精灵的厄运却没有结束。
一位拥有十三座浮空城的奈瑟领主兼大奥术师，看上了整个兽精灵族群。他觉得这个种族是上佳的实验材料与奴隶，于是便率领大军入侵海汶半岛。
当时，刚刚诞生的奈瑟帝国还处于几位大奥术师领主分权而治的时期，还没有皇帝，所以即便有人同情兽精灵，也没有人会冒着与一位大奥术师领主为敌的风险，施以援手。
“就在兽精灵一族面临灭族危机的时候，我找到了亚萨。奥古斯都。我奉上自己的真名求他出手相助，拯救兽精灵一族。”
“元素皇帝陛下肯定答应了。”高登说道。
“没错。”彭萨点头，“虽然亚萨。奥古斯都那个时候不是势力最大的奥术师领主，但却是最聪明的一个。他不但击败了那个妄图奴役兽精灵一族的大奥术师，而且趁势发动内战，以无可匹敌的气势迅速统一了整个奈瑟，加冕为帝国第一任皇帝。”
按照常理，接下来应该是一个欢喜的结局。兽精灵一族得救，可以愉快的生活繁衍，并且不断输送信仰之力彭萨最终成为真正的神祗。
不过很可惜的是，事与愿违。
自从日精灵失败以后，留在大陆的其他精灵种族在奈瑟历57年，于银月城召开种族大会，重新接纳兽精灵为精灵一族的成员。
那么，既然可以重新信仰柯瑞隆、安格芮丝这些力量强大的精灵神祗，又有谁再去理会彭萨这个小小的准神呢？
彭萨的信徒锐减，不过两三代后，他就成了光杆司令一个。
“真是个悲伤的故事。”高登评价道，“您用自己的自由换来了兽精灵一族的存续，却被族人背叛，想必心中十分不甘吧。”
彭萨笑道：“起初，我的确很不甘心，甚至亲自出手，诛杀了多位背叛我转变了信仰的兽精灵大祭司。不过在主人的劝解下，我最终还是释怀了。”
“我很好奇，奥古斯都陛下如何让您放弃这种被背叛的深仇大恨？”
“他对我说，你是我的忠实仆人。等有一天我成众神之王，你也将拥有一神之下，众神之上的力量。”（。。）
478 帝国的覆灭（）
如此狂霸酷拽叼的宣言，恐怕也只有堂堂魔法帝国第一任皇帝能够说出来，而且被他人所相信。
要是高登说出这种话来，别人恐怕非但感受不到他的王霸之气，还会将他当做神经病看待。
总而言之，亚萨。奥古斯都陛下依靠自己的人格魅力彭萨这位准神祗的忠诚度增加到了100，此后跟随在他身边几千年，不离不弃。
彭萨给高登说了这么多，当然不是仅仅给他讲述一个第三纪元时期，两大帝国之间的历史秘闻。
既然彭萨是这个幻境的开启者，那么他所忠心服侍的那位皇帝陛下，显然就是这个幻境的创造者了。
“那么，亚萨。奥古斯都陛下创造这个幻境到底是想要干什么？自从我来到海汶半岛，与艾坎人接触以后，您就千方百计的留下各种信息，想要引导我去威苏拉山，到底又是什么？我和亚萨。奥古斯都陛下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吗？”
高登连珠炮一般发问道。虽然刚才彭萨那番话解开了一个问题。但是他心中仍然有很多谜题解答。甚至听了彭萨的故事以后，他心里又生出了许多新的疑问。
这种满肚子问的状态，真是让人烦躁。
“别着急，弗里曼先生。你的问题，我能够解答一些，但是有一些，却只能由主人亲自来回答。最多三天，他也会降临这个世界。我保证。到时候你的好奇心，一定能够得到满足。”
彭萨依然有滋有味的品尝着茶水。房间里唯有咕嘟咕嘟喝茶声的状态，持续了足足十分钟以后。这位拥有无穷寿命，所以从来不急不躁的准神祗，才说道：“在解开一切问题之前，你先再听一段历史故事吧……”
老者的眉毛微微扬起，脸上皱在一起的纹路，也被拉长，一脸严肃：“我要说的。是亚萨。奥古斯都陛下的死亡。”
亚萨。奥古斯都虽然是奈瑟都兰魔法帝国的开国皇帝，不过他并不恋权。执政一百二十年后，帝国统治已经稳定。发展走上正轨，合理而稳固的权利体系也创立出来。于是，这位元素皇帝便倾全国之力，了一座巨型浮空城——也就是如今的威苏拉山。然后退位。带着自己的后宫嫔妃，仆从家臣，去隐居逍遥了。
他每年会招收一批天资聪颖的奥术师去浮空城学习，有时心血来潮，也会亲自去上几堂魔法课。除此之外，这位元素皇帝就与俗世的帝国没有太多瓜葛。
然后，几千年过去，历史的齿轮转动到了帝国末期。
“高登。弗里曼先生。你知道帝国是怎样毁灭的吗？”
关于曾经辉煌的奈瑟都兰魔法帝国，为何会突然覆灭。众说纷纭，但是没有一个被当代历史研究者们全部认同的结论。
“费林魔葵？”
听到高登提起这种当代施法者们人人谈之色变的强大怪物，彭萨却面露不屑：“哼，帝国何其伟大，怎么可能被这些丑陋的东西毁灭？”
顿了顿，他补充道：“是的，费林魔葵很棘手。这种生物邪恶残忍，数量众多，不但是优秀的法师，而且还拥有吸取生物体内生命源能，以及自然界游离源能的特殊能力。当时帝国与费林魔葵的战争的确让很多大奥术师头痛。不过那又如何？每一天，帝国大奥术师们头痛的事情没有一百件也有九十件。费林魔葵之患，不过是帝国身上的一块皮癣。”
“那我可真猜不出来了。毕竟其他有关奈瑟帝国突然毁灭的传说，更加荒诞。”高登摊开手，无奈道。
“其实，导致奈瑟都兰魔法帝国毁灭的自然灾害，你在不久前就亲身过两次。”
自然灾害？自己过两次？
高登脑中电光一闪，说道：“您是说，源能潮汐？”
“没错。只不过导致帝国一夕毁灭的那一次源能潮汐，比你在海汶半岛经历的这两次，强度放大了三百倍，影响范围扩大了一百倍。”
如此庞大的源能潮汐帝国境内的魔法道具——小到照明灯，大到密瑟能核，全都因为源能过载而失效。浮空城开始坠落，实验室里被关押的各种凶猛怪物失去了束缚……
那时候，整个帝国人口，有80％都是施法者。这些人当中，有三分之二受到源能潮汐的影响，体内魔力暴走失控，瞬间死亡。而活下来的施法者，要么是强大到足以对抗源能潮汐影响的顶尖大奥术师，要么是弱小到即便被源能潮汐影响，也无大碍的低阶施法者。
而真正支撑帝国运转的精英奥术师阶层，在源能潮汐的灾难中，全体死亡。
挺过了源能潮汐的大奥术师们，只能勉强自保，远离帝国这片乱摊子。而其他不会法术的普通帝国人，无力恢复国内秩序，更没办法抵挡那些趁虚而入的敌对势力。
唯一的好消息是，费林魔葵也在这场前所未闻的超巨型源能潮汐中，全部爆体而亡，种族灭绝了。
这一场没有记载在史书上的源能潮汐，毁灭了辉煌的奈瑟都兰魔法帝国，也给第三纪元“奥法纪”画上了句。
不过呢，有着奈瑟最强奥术师称的亚萨。奥古斯都，显然是挺过了这场灾难的奈瑟人之一。他的浮空城坠落在了海汶半岛之后，这位元素皇帝一边慢慢的在源能潮汐之后混乱的世界中，寻找材料，修复浮空城里的设施，一边进行自己的伟大研究——发现并掌握命运之力，然后成为神祗。
然后，时间如梭，到了金阳之年——第四纪元918年，也就是二十年前，元素皇帝陛下阴沟里翻船，被偷袭而死。
当时他刚刚完成了一项伟大的魔法实验，由于消耗极大，正处于极端虚弱的状态。而杀死他的凶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