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邦卡农-第17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当时就该想办法杀了那个女人!”
“别做梦了,你能活着躺在这里,已经算是幸运的了。现在居然还敢妄想解决熊远仪?你们之间的实力差距有多大你不会真的不知道吧。你居然能在她的攻击之下活下来,在我看来已经是一个奇迹了,最后竟然还能鬼使神差地杀了人家的秘书,并且吓退那个女人,真是匪夷所思极了。”耳边响起任轻裘懒洋洋的声音,赵卓再次皱起了眉头,这个家伙这时候居然还敢跳出来嘲笑,听在耳里,心头的怒火突然就像点燃了的火药一样爆发了出来:“出事的时候叫你你不来,现在跳出来说什么风凉话!”
“那没办法啊,我要看好家里的那个醉鬼的。而且鬼知道你才出了我家就敢跑去楚韩风尚闹事。华光别苑是因为距离市区远,我才有时间在事情变的更糟糕之前赶过去,楚韩风尚可是在市区中心,你闹事的时候,我就算飞过去也来不及!我说到底还不是你的特派调查员,很多权限都没有办法动用,你又是主动上门闹事,而不是作为受害者一方被人欺负,能勉强保住你的性命就不错了。你居然还要为了试探我而惹是生非,落到这个下场全都是咎由自取!”任轻裘的语气越说越是严厉,越说越是气愤,到了后来,已经完全是一副教训人的口吻了。他如何不知道赵卓刚出了自己家门就去故意闹事的用意就是为了试探自己,心中本就对他的不信任充满了恼怒,这时候越说也就越生气起来。以至于连打听赵卓如何吓跑熊远仪的事情都忘了。他在赵卓身上安置的装置只有窃听功能,只能根据声音判断却不能亲眼看到现场发生的情形,所以也就并不知道小蛇的事情。
被任轻裘这么一通训斥,自知理亏的赵卓只好闭上了嘴,瞪着天花板生闷气。他当时确实存了试探任轻裘的心思,但那也仅仅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心里面更多的想法,还只是大闹一场,气一气熊远仪罢了。唯一没想到的,就是那个女人会是一个a级卡侍,而且速度还那么快,自己根本连对方的动作都捕捉不到。
想到这里,他忽然对着空气问道:“你有没有锻炼速度的方法?我之前根本连熊远仪的身影都捕捉不到。”
“早上我做的体术动作里有,你可以照着做。”
“哪一个动作?说的清楚点。”
任轻裘闻言大怒:“你全做了会死啊!反正要关好几天,没事干锻炼身体有错吗!”
第三百七十三章 来者()
监狱之中不见天日,于是也就不知黑夜白天,只能按照狱警送餐的时间来进行大概的判断。因为田赋特别交代过的缘故,嬴守义干脆连赵卓出去放风的福利都剥夺了。每天每天,他面对的都只能是安静的牢房和还算可口的饭菜,而自己能做的,也就只有锻炼。
锻炼,锻炼,锻炼。
锻炼,锻炼,锻炼。
不停的锻炼。
近乎疯狂的锻炼。
隐约的,他竟仿佛回到了十年前的生活之中。那个时候,跟在修叔的身边,他基本上也是这样子的。每天的大多数时间除了跑出去看看泥沼区上空的云层和太阳,就是窝在胶囊公寓里做那几个特定的动作。那样的生活在当时来说根本说不得苦,反而觉得无比幸福。及至后来两人分开,他从胶囊公寓重新回到污秽凝聚的泥沼区,没有了安稳的环境,也就渐渐彻底放弃了那些体术姿势,至于练习,那更是不可能的奢望。
如今一切又回到从前,但外面的环境却变的更具诱惑力,无时无刻不在影响着心智,以至于从来觉得幸福的事情如今总觉得辛苦。赵卓明白这就是所谓“由奢入俭难”,自己若是抵不住这些诱惑,也就不要奢望今后能过上更好的日子了。
好在比起从前单调的七个体术姿势,任轻裘做给他看的体术姿势足足有十八个,也多少让人不那么腻烦。
每个姿势坚持半个小时,做完之后再整体连起来走一遍。时间也就差不多过去半天了。身体疲惫不堪,躺在床上很快就能睡过去。若是精神还觉得旺盛,赵卓会再爬起来做上一遍两遍。
他能明显的感觉到体能在增加,身体的各项指标一定又重新上了一个高度。这让他非常高兴。如果按照任轻裘的建议身上戴着负重物这样做的话,只怕效果会更好。
时间一天天过去,猜测中的熊家或者熊远仪的报复依然没有来临。除了偶尔有倒霉的狱警突然死亡,过道外的走廊上传来骚乱之外,再没有别的什么事情发生。如今嬴守义每天都会过来一趟,看着自顾自练习体术姿势的赵卓好几次欲言又止,算得上是焦头烂额。
他现在总算明白田司令那天说的那番话的用意了。打从第二天开始,就不断的有人试图闯入地牢里去。对方目标明确,作战很是彪悍,除了装备差点些之外,其他方面甚至比普通警察都要好。而且除了硬闯之外,下毒,乔装,潜入等等手段全都用上了。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够突破障碍冲到b-14区域去。
那里关押着的犯人里,只有一个赵卓是被特别叮嘱的。
脑子再笨的人这时候也能猜出个事情大概来。嬴守义又特别查看了一下赵卓的入案记录,终于觉得头痛起来:他本以为这小子只是仗着田家做靠山去打砸了人家熊远仪的店,这样的冲突对于两家来说确实不值得计较。可为什么会有“疑似杀人”这个含糊无比的判断在内呢!什么叫疑似杀人,什么叫除了石头找不到任何尸体,什么叫拼凑出来的石头雕像酷似熊远仪秘书熊晓玲?
他终于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觉间跳到了一个怎样的漩涡里!
愤怒不已的警察局长在看到这份电子档案之后,提着警棍狠狠的教训了记录档案的可怜警察一顿。然后严令b-14区的警备加倍,饭餐单独分份,全部进行安全检测,务必保证里面的犯人在三个月里不会出现任何问题!他如今骑虎难下,既然已经上了田家的船,那就抛开一切一股脑的跟着走下去就行了。
反正嬴家对熊家也没有什么好感。
这样的焦虑持续了七天,第八天早上的时候,因为担心自己安全而干脆住进警局办公室的嬴守义迷迷糊糊的就被一杯凉茶泼在脸上惊醒了。
“谁他妈的敢……”连续上火好几天的局长大人睁开眼睛破口大骂,骂声才刚起嘴里就被狠狠地塞了一卷子手纸。脸上更是立刻被狠狠地扇了一耳光。
难以置信的目光落在眼前这个不认识的男人身上,待到对方从口袋里摸出代表书派特派员的灰色识别卡之后,才瞪圆了眼睛摘掉手纸气呼呼的瞪着对方,这次嘴巴倒是学乖了,没敢再骂。
“我现在冒犯了警察局长,按照联邦律法,算是袭警了,应该关上半年到一年的。不过我身份特殊,可以适当的减刑。三个月也就差不多了吧。至于牢房,我觉得安排到b-14就不错。哦,满员了?那没关系,我可以和别人凑合着挤一挤。这个叫余昭的就可以。我这次来刚好就是受命于他的。”
根根竖立的笔直彷如钢针一样的头发,半指来长,黑亮而整齐;冷漠而随性的姿态表情,配合瘦削的在发型衬托下有些狭长的脸型,再配上那匀称而健康的体型,一身纯白色的休闲服,使得这个说话的男人显得非常特别。用一个失传已久的词语来形容的话,那就是——冷酷。
嬴守义看着对方娴熟而随便地填好入案档案,然后随意地递给自己,用眉毛无声的告诉他“照做就行”,他张张嘴,最后也只能傻乎乎的问出一句:“你难道不是来提他出去的吗?”
“还不到时候。”对方淡淡的回答。
嬴守义无奈,只好低头签字。他是多么想要对方把人提走啊。夹在两家中间的他可坚持不了多久了。本来还指望眼前这个由特权的特派员会要求把人提走,到时候自己顺水推舟的就送出去。然后大家皆大欢喜你开心我也开心。怎么知道千盼万盼人是盼来了,但这结果——完全不一样啊。
“其实坐牢很不好。真的。”看着对方无所谓的脸,嬴守义最后一次尝试。
“有的时候,它也不怎么坏。”对方说着,扑克般的脸上首次露出了一丝笑容。
第三百七十四章 一个半朋友()
赵卓的牢房里忽然多了一个房客。这是这七天来的第一次变化。以至于他有些警惕,打从对方一进来开始,就充满戒备地注视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房客很高,很瘦,站在那里像竹竿一样,但却没有一般高个人的傻气,显得很矫健很完美。虽然他在看到赵卓的时候给了他一个说不上亲切的笑容,但因为天生就是死人脸的缘故,那笑容看起来做作而虚假,拙劣的让人揪心。
熊远仪就派来这样一个家伙来弄死自己?
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对方,赵卓狐疑不已。
“我叫马寿,李修刀的好朋友。”等到狱警离开之后,竹竿男终于开口了。说出来的第一句话就让赵卓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最好的朋友。”看到赵卓惊讶的表情,自称马寿的男人接着补充道。
“我是你的特派调查员。从现在开始,一直到你或者我死亡为止。”男人再一次的补充,让赵卓从惊讶和恍惚状态中回过了神来。直到此时,他才忽然想起来,上次和岳经通话的时候,对方确实有说过给自己分派的特派调查员会在七天后到达。
就是眼前这个男人?
而且他还自称是修叔最好的朋友?
“那任轻裘怎么办?”赵卓惊的从床上站了起来,瞪着马寿,“他说自己是修叔最好的朋友。你也说自己是修叔最好的朋友。那到底谁才是最好的那一个?”
他相信岳经,所以也就相信能从岳经那里得到自己来历的人。但是此时此刻,有两个自称是修叔最好朋友的人相继出现。却让他再一次的迷糊起来。任轻裘不可能有问题,眼前的这个人也不可能有问题。但修叔曾经很明确的对自己讲过,自己这辈子只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朋友。而这个定义,在赵卓看来就是“最好的朋友”。
除此之外,他想不到还有什么词语能描述的比最好还要好。
“任轻裘说谎了。我才是李修刀最好的朋友。他充其量只能算半个。多半个。”
“半个!?”赵卓瞪圆了眼睛,“上半身还是下半身?”
“人生只有一个半朋友。这句话你应该听说过。”马寿看着赵卓,目光里也有些耐人寻味的审问。不说赵卓不相信他,他其实也不太相信赵卓。不管岳经如何紧张的让自己保证赵卓来自泥沼区的秘密不会再有人知道,他都固执的认为只有自己问过之后才能判读真伪。
“人生只有一个半朋友。一个可以为了你牺牲所有可牺牲的东西;半个只能保护你不会死在他眼皮子底下。”下意识地,赵卓重复了这句修叔曾经说过的话。然后他就看到马寿的扑克脸上再次露出了那种做作的让人有些恶心的虚假笑容。这让他心中刚刚升起的对对方的信任又一次的打了折扣。
连作假都这么明显的人,真的可靠吗?
指着自己,马寿说道:“这句话是只有我们两个知道的。话里的一个朋友,指的就是我。而那半个,指的就是任轻裘。我是可以为了李修刀牺牲所有的人,而他只是那个保证不会死在他眼皮子底下的人。”
赵卓眨眨眼睛,忍不住冷笑着问:“怎么证明。”
“告诉我他是否还活着?”马寿不答反问。
“很久以前就去世了。”赵卓回答,随即忍不住讥讽起来:“你看看,如果你真是修叔定义的那一个朋友的话,又怎么可能让他流落到泥沼区?哪怕到死都没有能够死的安稳,死的光荣。你这样的一个朋友,在我看来还不如任轻裘的半个朋友!”
这句讥讽果然起到了效果,赵卓清楚的看到马寿的脸颊在听到那番话之后神经般地抽搐了一阵,随即被他强行用手揉了下去。那张扑克脸上,这次也没有摆出什么虚假的伤心面孔,倒是显得更死人化了一些:“我和任轻裘闯了三次牢。失败了三次。他放弃了。我则又去押解途中试图劫囚,还是失败了。等到伤好之后,我就想去劫持子弹列车。七合区我来了不下十次,每一次都想去中转站,每一次都没有成功。今年我打算再尝试一次”
说话的时候,马寿缓缓的撩起囚服,露出结实的腹部和以上部位,只见那里虬结着数不尽的疤痕和淡淡的弹痕,因为时间不同的缘故,还似乎分出了层次感。或浅或深,或平缓或虬结的伤疤仿佛一条条令人毛骨悚然的虫子一样趴在那里,随着呼吸而缓慢的蠕动,可怖而恶心,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