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归来-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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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他,为为求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而已,仅此而已。
支持董青竹归国的信念。并非什么匡扶社稷的志向,仅仅是为了当年“他”的一个承诺而已。
“卧龙哥哥,三年后我归来之时,你来接我可好?”
那一年的江南烟雾朦胧,少女‘小’‘脸’微红,轻轻的说出了自己的愿望。
“如你所愿。”姬林点点头,风度卓然。
少女的脸,似乎更红了。
“哥哥,可以抱我一下吗?”
少女大胆抬起头。乌黑发亮的美眸中,满是期待。
“到了异国他乡,你一个人要好好保重。如有什么困难的话,记得给我写信。”
姬林轻轻的将少女搂在怀中,目光如兄长般慈祥。
奈何,少女小小的心中,又怎么甘心只当姬林的妹妹?
往事如风,悠悠岁月。弹指之间,已是九十年后。
“阿弥陀佛。董小姐,今夜风大,恐有雨临。”
“您主持了一天拍卖会,不如先回厢房休息如何?”
伴随着一声佛号,老和尚轻轻走了过来,望向董熏儿的目光满是慈祥。
“大师,您还记得我祖母的样子吗?”董熏儿回眸一笑,似乎百媚生。
“自然是记得,九十那年,贫僧还只是一个小沙弥。”
“那一年宝莲寺还没有修好,当时青竹小姐来此拜访我师父。”
“求签之时,还是我在一旁。”
转动着手指的念珠,老和尚苍老的眸子中,满是对岁月的感概。
1924年,董青竹风华正茂,正是女人如花最好的年纪。
当时她虽不是富贾天下,却也在商界初露锋芒。
那一年,宝莲寺尚在修建之中,董青竹到香江谈项目。
她路过宝莲寺之时,曾向一名老禅师求签问缘。
那名老禅师,便是老和尚的师傅,一名在香江很有名气的老禅师。
现如今董青竹和老禅师,都随风而逝,只留下老和尚垂垂老矣。
历史仿佛惊人的重演,现如今董熏儿风华正茂,也在老和尚的手中,求得了一个上上签。
这一次董熏儿来宝莲寺,不但是为了给家祖母上香还愿,同样也是为了仿效当年董青竹——求签问缘。
“世人皆以为祖母荣华一生,去不知道她哀伤一世。”
“我虽愿得一人心,然而这天下男子之多,却都是贪念我的容颜。”
“他们却不知道这烟花易冷,韶华易逝,红颜终有白头之时。”
“男女之情,贵在结心,心若相惜,此情才有久长时。”
董熏儿是蜀地交际花,在香江亦是芳名远播,见识了青年才俊无数。
可这些人,却只是在意董熏儿的娇好容颜,这让董熏儿很是失望。
莫非这茫茫人海,莫非就真无一人?能和自己白首同心?
“董小姐。”就当董熏儿迷茫之时,一道富含磁‘性’的浑厚男音,随风而来。
夜色微朦间,姬林的巍峨身影,渐渐在董熏儿秋水眸子中清晰起来。
“姬先生,您来了。”董熏儿微微一笑,笑的很是灿烂。
“卧龙哥哥,是您来了吗?”
望着眼前亦如当年的如花笑脸,姬林的脚步微微一顿,只觉得自己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天真烂漫的少女。
“青竹小妹。”姬林低头轻语。
话音刚落,虚空中乌云翻滚。
狂风吹动的宝莲寺中的青竹颤动,也将董熏儿的长发吹起。
一切的一切,似曾相识,让姬林一愣,心中感概万千。
“姬先生,您相信这人世间有长生者吗?”
轻抚秀发,董熏儿小心翼翼的问道。
“长生者?那你相信有吗?”姬林眉头一皱,有些好笑的问道。
说起来姬林觉得今天真的很奇怪,先是李江山问自己长生之事,如今董熏儿也问了,莫非这就是天意?
李江山和姬林缘起七十年前,和姬林和董熏儿昔日从不相识,为何今日董熏儿要如此发问?
“我自然是相信。”董熏儿点点头,如秋波般的眸子中,满是明亮的光芒:
“昔日祖母曾言,若是她能的长生,定然要站在西湖上断桥上等待,等待卧龙哥哥回来的那一天。”
“若真有那么一天,她一定要问一问,问他为何不来奔赴三年之约?”
这些秘密,董熏儿憋在心中多年,从未对人说过。
可今日也不知道为什么,董熏儿在鬼使神差之间,居然邀请姬林来此,还将这藏在心中多年的秘密说出。
就仿佛,自己将这些东西说出来后,就能够在姬林身上得到答案似的。
“当年他不是不来,是在是身不由己,当年”姬林微微一叹,说出了董熏目瞪口呆的话来。
第一百二十七章 锦瑟无端五十弦()
话音刚落,董熏儿瞪大了眼睛,‘小’‘嘴’长大的足以塞下一颗鸡蛋,一脸不可思议的望向姬林。
早在昔日蜀地青竹酒店的拍卖会中,董熏儿就感觉姬林的背影很是眼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一直到今日,董熏儿终于明白了,姬林那巍峨入山的背影,竟然和自家祖母如花青葱岁月之时,站在断桥上深情凝望的那个背影,有着惊人的一致。
“董小姐,是我失言了。”惊觉自己险些说出历史‘真’‘相’的姬林,话音戛然而止,望向董熏儿的目光,顿时多了几分歉意。
董青竹对于姬林而言,只是悠久生命中的一个过客而已。
准确的说,董青竹勉强可以算是,姬林的红颜知己,仅此而已。
当年的失约,姬林很是无奈,却也没有多想。
毕竟,姬林和董青竹一起相处的美好时光,叠加起来也不超过一个月时间。
却不料,董青竹此女重情重义,终其一生都将姬林铭记在心。
如此奇女子,却在生命最一刻,也没有等到良人归来。
试问这样的结果,如何让姬林不感概,不叹息?
“姬先生,可以听我讲一个故事吗?”
董熏儿将自己心中,荒谬的念头抛开,望向姬林的目光,忽然多了几分柔情。
“愿闻其详。”姬林点点头。和董熏儿漫步在月下青竹之间。
皎洁的月光倾洒下来,洒在董熏儿的如云秀发上,洒在姬林的肩头。洒在一片悄无声息坠落的枫叶之上。
“家祖母峥嵘一生,历经百年多少事,却一直勿忘当年她的卧龙大哥,对他说过的话。”
“那句话便是‘勿忘初心,报效国家’,这句话家祖母一直铭记在心。”
“无他,只求等待良人归来那一刻。”
说话间。董熏儿的眸子开始明亮:
“或许你会感觉到很奇怪,既然家祖母如此喜欢卧龙大哥。”
“即便是生命最后一刻。她依旧念着卧龙大哥的名字。”
“可为什么她最后却反而要嫁人,而且还生儿育女,组建来一个庞大的家族呢?”
闻言姬林一愣,叹息说道:“愿闻其详。”
“因为当年卧龙大哥有一个好友。乃是灵隐寺德高望重的高僧,他叫做弘一大师。”
“当弘一大师学究天人,二十文章惊海内,对易理推衍之术,也是很有研究。”
“大师之于叶子小姐,犹如卧龙大哥之于家祖母。”
“大师眼见家祖母每日站在断桥凝望,风雨无阻,不忍自己的经历在家祖母身上重现。”
“所以大师暗中牵线,为家祖母寻得良人。”
董熏儿话音轻柔。将一段隐藏在民国烟雨朦胧之中,的尘封的往事徐徐道来,听的姬林很是感概。
原来当年董青竹每日在断桥守望。都有一个书生,在断桥下方卖书画。
这个书生每天收摊之后,都会默默的跟随在董青竹的身后,一直目送少女平安归家,这才转身离去。
这样的等待,少女风霜雨雪了三年。书生也默默的守护了三年。
从头到尾,少女都没有理睬过书生。书生也从未放弃过。
一直到某一天,当弘一大师棒打鸳鸯,骗少女说卧龙大哥已经死了后。
少女潸然泪下,泪水洒满了西湖,淹没了金山寺下方的许仙和白素贞塑像。
那一天,少女呆呆的站在断桥旁,对书生说了很多。
那一夜少女大醉,书生陪着少女喝了很多酒,然后送少女回家。
从头到尾,书生都如古之柳下惠,坐怀不乱,让少女很是感动。
因为“姬林”的“死”,少女郁郁寡欢了十年。
书生就陪了少女十年,默默的在暗中支持少女。
一直到某一次生死之间,少女这才冰山融化,最终接受了书生。
但在拜堂成亲之前,少女明确的告诉书生,自己这一生之中,最会爱姬林一人,也唯有姬林一人。
书生当时沉默许久,最终还是苦涩说,自己此生只爱少女一人,也唯有爱少女一人,哪怕少女不爱自己。
就这样,书生照顾了少女一生一世,亦如少女等候了姬林一生一世般,无怨无悔。
在少女去世的那一天夜里,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微笑逝去。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两相许。”
听了董熏儿这个忧伤的故事后,姬林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羞愧?内疚?又或者是惋惜?
具体是什么感觉,姬林也不知道。
这种感觉,很不好,姬林很不喜欢。
“姬先生,这幅书画乃是当年书生所留。”
“祖父言若是那个卧龙大哥未死的话,那么这幅书画,应该对他有用。”
说话间,董熏儿签收流转,将一个尘封在岁月中,近乎百年的木匣,递给姬林。
“我又不是你祖母口中的那个人,也和那书生毫无关系,为何?”姬林一愣,有些疑惑。
“你是不是家祖母口中的那个人,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希望你,得到这幅书画。”
“姬先生,帮我保管这幅书画,好吗?”
“家祖母的事情,一直让我很是神伤。”
“我——不希望,这种感觉继续下去,帮帮熏儿,可以吗?”
董熏儿声音轻柔,望向姬林的目光中,有一种她自己也不清楚的异样。
“为何是交给我,而不是别人?”
姬林眉头一皱,有些愕然。
虽然姬林很想看看,木匣中的书画是什么,。
但姬林却觉得,此事有些荒谬。
堂堂海城巨贾董家,的第三代大小姐董熏儿。
居然莫名其妙的人约黄昏后,而且还赠给自己一卷书画?
这是不是也太扯了一些?
但姬林却不得不承认的是,董熏儿并没有给错人。
自己的的确确就是,当年那个“卧龙”大哥,
“既然董小姐执意如此,那我便为你,这一副书画好了。”
“若是日后董小姐,什么时候想要了,尽管给我说声便是。”
沉吟片刻,姬林接过了木匣。
也不知道为为什么,这木匣分明不重,放在姬林手中,却沉甸甸的。
“姬先生,您不打开木匣看看吗?”董熏儿笑道。
“也好。”姬林点点头,打开尘封多年的木匣,将一卷略微泛黄的书画开来。
嗡!
只不过扫了一眼书画,姬林脸色骤变,心中忽然涌起了一股滔天寒气。
第一百二十八章 沈今朝()
画卷中,是一个美丽到极致的二八佳人。
她倾国倾城,正坐在古亭中,眺望远方终南山。
漫天飞雪纷纷扬,却似乎对她毫无影响。
她纤手流转,玉指正在琴弦中轻轻揉动,一股颤音似要脱弦而出。
古亭后方,是漫天洒落的枫叶,画面唯有黑、白和赤红三种颜色。
既是书画,自然是有“画”,亦有“书”。
这是以蔡邕所创的“飞白”字体,所写的明朝大才子,唐伯虎的花下酌酒歌。
“昨朝花胜今朝好,今朝花落成秋草。”
“花前人是去年身,去年人比今年老。”
董熏儿轻轻的将,这首诗中节选的两句念出来,美眸总满是困惑。
董熏儿虽然知道祖父曾留下一幅书画,却一直没有打开过木匣,对这幅书画也是第一次看到。
“当年祖父留下这幅书画给卧龙大哥,究竟所谓何?”董熏儿黛眉微皱,有些不解。
这一副书画,画的分明是一个古装侠女,所写的诗词虽美,却似乎没有夹带什么玄机吧?
“为何如此?为何如此?”姬林额头冒汗,只觉得口干舌燥,忽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一个已经作古的民国书生,居然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