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心理-第2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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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期中二少年都这样。”王朝不以为意答道。
“没错,青春期的到来,会导致青少年急需社会关注,这个没有问题。但出现这种问题的年轻人,内心必然是不平衡、极端、偏执的,反应在行为上,是同样的状态。但那个少年没有,他行为果决、举止优雅、言语风趣……。
“你这么一说,人设有点萌啊!”。
“对,他会让你觉得可爱觉得很酷,他是个持枪抢劫犯,你却有这种想法,这不是最可怕的事吗?”
“他脑子不正常你别理他。”刑从连拽住技术宅的衣领,把人拖后。
“怎样?”林辰问。
“车上很干净。”刑从连脱下手套,塞在口袋里。
刑警队长口中所谓的干净,当然不是指客车里的卫生状态,而是指少年没有留下任何可以用于追踪的痕迹。
“没有指纹,没有毛发,他连糖果纸都一起带走。”
“胆大心细、处心积虑。”林辰说。
“他的目的,一定不是只为吸引关注那么简单。”刑从连看着姜哲和在采访现场外孤立的黄泽,冷冷道。
林辰远望着直至天地尽头的芦苇地,终于开口:“刑从连,封闭这一路段吧。”
他话音未落,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刚才一直在安静旁听的客运公司经理:“你开什么玩笑!”宏景高速全长三百十七公里,西起穹山,东至永川江,是连接两省的交通枢纽,日平均车流量在三万以上,哪怕只是封闭半小时,都会让高速公路出口排起一眼望不到头的长龙。更何况公路系统牵一发而动全身,为了已经发生公路抢劫而封闭整条高速,这是闻所未闻之事。
刑从连看着林辰不似在开玩笑的面容,事实上,他心中同林辰一样,有非常不好的预感
以他的经验,无论是全城乱跑的平板还是漫天芦苇地里的女士香水,都是为了分散警方注意,既然已开始分散警力,那就代表这个持续劫持客车的少年,要开始最终行动了。
然而,这一切又都只是猜想,没有任何实质性证据,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危险到来。
“这个问题,我做不了主。”他很诚恳道。
林辰却仿佛看出他心中的不安,他指了指远处的笔直挺立的督察,问:“那么他能做主吗?”
刑从连顺着他白皙手指看去,黄泽仿佛感知到什么,恰好转过了头。
“刑队长,您说阻止您调查的上级,是黄少?”杨典峰恍然大悟。
“嗯啊,就是他啊。”刑从连随口答道,继续和林辰说话,“要试试?”他问。
“黄少是出了名的强硬派,他对您有成见,您何必去自取其辱?”杨典峰有些着急地劝说道。
刑从连看他一眼,很无所谓地说:“说服黄泽是捷径,有捷径,总要试试。”
林辰点了点头,显然和他是一个态度。
这时,黄泽已走到他们面前,他没看林辰一眼,而是很目空一切地对他说:“刑队长,此案似乎已经不属您管辖范畴了吧,请您带无关人等,马上离开。”
黄泽所说的无关人等,当然是林辰了。
“黄泽,你这样很没意思。”
刑从连微微低头,看着黄泽,平静道。
“刑队长手头没有别的案子要查吗,为什么您还在这儿,纳税人可不是付钱让您上班观光旅游的。”
“我手头,没有案子比这个案子更重要。”
“呵,重要?你真觉得这个案子重要,为什么一个多月来,此案调查没有任何进展,现在你来谈重要性,不觉得有点晚吗……”
“吵架没有意义,要吵架我可以和你吵三天三夜而你一定输,你现在认真听我说话。”刑从连打断黄泽,“我们怀疑,罪犯很有可能有大动作,希望你能出力,向更高层反应,关闭高速,以防万一。”
黄泽这样的人,在不明情况时,或许还会允许与绑匪谈判,但若真被他掌握局势,那么他一定会贯彻铁腕手段,不谈判、不同意、不妥协。
这样的原则很没有道理,但这本身就是一种道理。
无论你基于何种诉求,劫持人质本身就已经违法,既然你已经违法,那么你就必须清楚,当你将枪口对准他人时,这个世界上也一定会有枪口将对准你。
这就是刑从连之所以要保持这种微妙平衡存在的原因,因为他必须保证,这样的威慑是存在的。
林辰想,你真是让我很难办啊,孩子。
车已在路边停下。
身材颀长的刑警队长率先走下,与刑从连相识的特警走上前去与他交谈,远处的芦苇地里,隐约出现一条小路。
林辰坐在车里,他的手轻抚过屏幕。
过了一会儿,刑从连走过来敲了敲车窗:“我们走吧。”
“过去要走多远?”
“大概一刻钟。”
林辰看了看时间,离约定的九十分钟时间,正好还剩下一刻钟。
……
广袤的芦苇地是一个太过奇妙的世界。
周围寂静无声,青绿色叶穗在头顶飘荡,这里有鸟鸣,有流水,有新鲜的青草香和忽如其来的野花香气,但这样的寂静与安详却是最虚伪的假象,因为在这片芦苇丛里某个地方,藏匿着许多枪口,或许下一刻,子弹便会击穿绑匪的头颅,流下满地滚烫鲜血。
时间太紧迫,刑从连甚至没有时间再抽一根烟,他手拨开不停倒伏下的芦苇,并且还须在这种情况下仔细翻阅车祸调查报告。
第256章 五浮93()
此为防盗章,v章购买比例:50%,防盗时间1小时 费尽心机绑架一车人质,只为一个结果,这不是聪明又是什么呢?
但问题的关键在于,什么是结果,又是什么结果?
见他和刑从连陷入沉思,宏景高速董事长先生再次忍不住发问:“林……林先生,绑匪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大概是想说,给你们一个小时,找出他想要的东西,否则,他在九十分钟之后就要杀人了。”林辰想端起茶杯,手却被刑从连按住。
“什么!撕票!!”刹那间,董事长只觉得冷汗要顺着脊背流下来,“这简直是穷凶极恶、丧心病狂!你不是说他不会伤害那些孩子吗!”
林辰微微摇头,回避过这个问题,他再次拨通了黄泽的电话。
“怎么样了?”黄泽声音有轻微的紧张情绪。
“绑匪主动暴露了位置,王朝等会会将具体位置发给你。”
“什么叫主动暴露位置?”
“他主动暴露位置,是因为他要求与您随行的记者到场,然后他称我为姜老师。”林辰平静地叙述道。
“他为什么会喊你姜老师?”黄泽转头看向在车里生闷气的姜专家,心念电转间,他忽然明白了林辰的意思。事实上,今天早些时候,许多记者不约而同要求上高速采访糖果大盗一案时,他就已经觉得有些奇怪。虽然此案备受瞩目,但十几家电视台记者同至似乎又显得太过小题大做。
“我猜想,绑匪怕是利用了姜哲把这些记者骗上高速,原因很简单,当事情到达最高丨潮时,他需要记者在场。至于他是怎么利用姜哲的,这件事我想你还是与姜老师面谈最好。”
林辰的话令黄泽一时语塞。
“那绑匪提了什么要求吗?”黄泽提着电话,向警车走去。
“他要一个结果。”
“什么结果?”
“他没有说。”
“所以从头到尾,你们都还是没有搞清楚,绑匪的诉求究竟是什么?”
林辰说:“但我猜想,以那个少年谋篇布局的能力,他大概已经把所有的线索都摆在我们眼前了。”
然而,关于线索和结果,这些都并不是黄泽关心的问题,他所关心的只是案件会如何解决,而解决之后的结果又是否在可控范围内,所以他并没有追问任何关于线索和结果的问题,他已经走到车边,他对林辰说:“告诉刑从连,宏景特警大队已经在半路上了,让他把绑匪具体位置发给我,再抄送特警大队大队长一份。”
黄泽说完,挂断电话。
他看着后坐上满头乱发的姜专家,弯下腰,敲了敲车窗。
车里,姜哲百般不情愿侧过头,见是他,姜哲眼底又冒出些许期盼的光芒。
黄泽主动打开门,坐进了车里。、
……
办公室内。
黄泽的话止于最后一个音节,林辰握着手机,微微垂眸。
刑从连很敏锐地察觉林辰在忧虑:“黄督察怎么说?”
“他让我们把绑匪的坐标位置发给他,还有特警大队队长。。”
两人对话很短,也很默契地没有再继续下去。
刑从连心下了然,他轻轻敲了敲王朝的脑袋:“你把位置发给黄督察发去,然后去现场协助黄督察处理案件。”
“卧槽!”王朝嘴里叼着的笔啪嗒掉下,“我为组织立过功,组织不能这样对我!”
这时,刑从连没有再与王朝开玩笑,他严肃认真道:“你处理完追踪系统后,有确认枫景学校那辆旅游大巴究竟停靠在哪里吗?”
“哦,你等等。”王朝说着,切换了另一个窗口,他将方才电话追踪定位的结果与车辆追踪结果两相比对,然后对刑从连说,“诶老大,阿辰刚是不是说,那个刚老司机说他们是在饮川北出口后下的车是吧,果然是个老骗子嘿。”他又把笔重新咬回嘴里,啪嗒啪嗒敲了几条指令,随后,屏幕上准确驶过枫景学校那辆丢失的旅游大巴,王朝顺势切换至下一个高速监控摄像头,大巴却不再出现。
见状,王朝看了眼两个监控之间的坐标参数,将鼠标移到地图的一个点上:“是在梅村北30公里处,远远还不到饮川。”
“好,你把失踪大巴可能停靠的范围以及嫌犯具体位置一起发给黄泽,然后让老彭他们特警队派个人接你,一起过去。”刑从连揉了揉他的脑袋。
“司机是绑匪同伙吗……姜老师也是?”此刻,一直跟着刑从连的客运公司经理听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问道。
刑从连并没有回答,他也这才意识到房间里还有个一直全程跟随的人:“杨经理,实在不好意思,要麻烦您自己回去了。”
他说完,很干脆拎起车钥匙。
这时,林辰也恰好站起,几乎不用语言和眼神沟通,他就和刑从连一起走房门,留下办公室内一群人面面相觑。
……
其实姜哲完全没有想过,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
他承认,他是个有贪念的人,他贪图钱财、贪图名声,但他却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坏人,他也从没想过自己会变成所谓的帮凶。
可当黄泽满脸铁青拉上车门保险并在他身边坐下后,姜哲才意识到,好像事情真的不受他控制了。
“姜哲,你知道么,伪造简历并不犯法,但我向你保证,合伙实施绑架却一定犯法。”像黄泽这样职位的人,当然不会像刑从连似地,随身带一副手铐,但他只需翘起腿,保持生人勿近的脸色,再加上一句分量够重的话,就足以把他人吓得屁滚尿流。
“黄……黄督察……”姜哲开口时,才发现自己的语音正轻微颤抖,“绑匪和林辰说了什么?”
“绑匪说,希望姜老师您带着记者去与他会和,可问题在于,打电话的人明明却是林辰,为什么绑匪会将林辰认作是你呢?”
听到这句话,姜哲终于明白,他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事实上,从见林辰第一面起,他心中就有不好的预感,正因为有这样的预感,所以他才不断阻挠着林辰参与这个案件,因为这本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而事情背后只是个无伤大雅的约定,由他帮助一个无国界组织完成某种行为艺性质的宣言,对方会在定时炸弹后的谈判中,向他带来的记者做出宣言,然后被他说服、释放人质。
这是多么皆大欢喜的故事,他从未想过事情会有任何变数,虽然他从未与对方见过面,但对方真得一直在信守承诺并完全按他们预定的剧本操演,除了刚才打电话的人换做是林辰以外,一切都很好很顺利……
所以,问题都出在林辰身上!姜哲这样想着,心中也仍旧抱有一丝幻想,他对黄泽说:“您知道绑匪把孩子们带到哪了吗,您带我去试试吧,我真的能说服他!”
黄泽只是冷冷地看着他,没有再说任何话。
……
下楼后,刑从连并没有马上去取车,他楼外的香樟树下站定,靠着树,准备抽烟。
“有什么在人前不能说的话,现在可以说了。”林辰听见刑从连对他这么说。
“有没有人告诉你,太聪明不是件好事。”林辰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