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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美人有所思-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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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珠好奇地翻了,见有些字帖很熟悉,比如颜贴柳贴之类的大家之作,还有一些不熟悉的,应该是这个时空特有的。

    翻到最后一本,她眼前忽然一亮。

    这字帖她从未见过,但见笔画瘦劲,结体舒张,用笔潇洒肆意,虽不如颜柳等大家老道熟稔,却有股遮不住的肆意少年气透纸而出,叫人看了便觉得生机勃勃,畅快难言,非是草书,却颇有狂草风范,灵性逼人。

    最重要的,是很对甄珠的胃口。

    她翻回扉页,想看是哪位大家,却发现扉页上只写了帖名“登临贴”三字,并无书者姓名。

    她扬起字帖,好奇地问:“这是哪位名家所书?怎么没名字?”

    方朝清脸色有些古怪:“你怎么选了这本?”

    甄珠瞪眼:“我喜欢呀!”

    方朝清失笑,摇了摇头,低声道:“这是我的。”

    “嗯?”甄珠以为没听清。

    方朝清微笑,微微提高声音:“这是我往日所书旧贴。”

    “阿朗是吧?你姐姐呢?昨日她忘了拿东西,我给她送来了。”男人举起手中的铁炉子,几十斤的东西,他却轻巧地像拎着团棉花。

    阿朗看着他,眉毛不悦地皱了起来。

    这些日子阿朗的个子猛蹿,已经几乎要跟甄珠一样高了,然而站在何山面前,依旧是瘦瘦小小的孩子模样。男人高了他整整一个头还多,身板更是他的两个,一身短打完全遮不住下面发达的肌肉,站在阿朗身前,那肌肉就像猛兽亮出的锋利的爪牙,嘲笑着阿朗的瘦小孱弱。

    然而,这不过是阿朗无端的臆测。

    事实上,何山看着阿朗的眼神相当友善温和,就像对待自家的弟弟一样。

    阿朗皱着眉,打开门:“进来吧。”

    把人放进来,他便去叫甄珠了。

    何山兀自站在院子里,也不觉得被冷落了尴尬,自顾自打量着四周,看到院中还有晾晒的衣服,其中一件水绿间浅蓝的纱衣眼熟无比,他便禁不住笑了,身体里更是涌起一团火热,仿佛又重回昨日的欢愉。

    正打量着,就看见正屋里走出那让他魂思梦想了一夜的人。

    甄珠穿着中衣,外面披了件灰扑扑但十分宽大的外袍,愈发显得身条玲珑秀气。她才刚刚睡醒,匆匆洗了把脸出来,眼却还迷蒙着,看着何山,迷瞪了片刻,才像是终于认出他似的,软软地道:“你来了呀”

    那声音不同于平日的温柔平稳,而是糯糯的,像刚做好的年糕,软,绵,黏牙。

    何山的眼里登时烧起了火,面上却还一副正经的样子,举了举烧烤炉子:“嗯,我来送这个,放哪里?”

    “厨房吧。”甄珠便领着他去厨房。

第160章 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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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男人啊;越上赶着的他越不屑;越不屑他的他越上心;简而言之一个字:贱。所以,对付这种男人;心机虽可耻但有用。

    她就是这么心机又做作的女人。

    一直画到朝霞散尽,日光大亮变得炽热,甄珠爬下屋顶;喝着阿朗熬的绿豆汤,又在树荫下铺了席子,做瑜伽,看阿朗练功;时不时跟阿朗学上一两招,困倦了就回房睡觉,再醒来,便是日暮时分。

    饱饱睡了一觉,她精神满满;脸颊也饱满水润,红扑扑地仿佛能掐出水。

    她往常并不怎么用古代的化妆品;倒不是不爱美;只是一来打扮地太显眼了招登徒子,二来也是对古代化妆品的成分不太放心;因此平常只是用黄瓜片丝瓜水什么的保保湿护护肤;对那些矿物质粉类敬而远之。

    然而今日;她却用黛粉细细描了眉,眼线也用黛笔轻轻勾勒,唇上擦了殷红的口脂,因皮肤够白够细嫩,便没有擦粉,只两颊用胭脂抹开淡淡的红晕,映着殷红的唇,原本精致却还有些清纯的五官立时变得明艳立体起来。

    待她描画好,在不甚清晰的铜镜里照了照,又转头问阿朗:“好看么?”

    阿朗呆呆地,半晌才回:“好看。”

    的确好看,他从未见过的好看。

    得到肯定的答复,甄珠便笑眯了眼,又挑了件层层叠叠的薄纱衣穿上,拿了钱,吩咐阿朗在家乖乖等着,不用寻她,便出了院门。

    阿朗望着她的背影,只觉得她今日有些奇怪。

    何山坐在铺子里,虽然没在火炉旁,汗却依旧一颗颗地往下流,他黝黑的眼不时盯着门口,却一次又一次地失望。眼看日头都快要落下去,他狠狠啐了口唾沫,扭头去了铺子后面的院子,拉风烧火,将上午锻了一半的生铁块又放到火里煅烧,待那铁块变得通红,他抡着沉重的锤头,一锤头砸下去,伴着撞击的脆响,火花四溅。

    单调重复的打铁声中,忽然一道温柔的声音响起。

    “铁匠在么?”

    何山起初没听到,那声音便又叫了一次,何山这次听到了,手里的锤头一下失了准头,将那渐成雏形的锄头砸歪了一角。他却顾不上管劳什子锄头了,扔下锤头,大步流星地走到前面的铺子里。

    掀开帘子,便看到规规矩矩,大家闺秀一般坐在铺子里的女人。

    她穿着件水绿间浅蓝的薄纱衣,层层叠叠水波一般堆叠着,包裹住那玲珑的身子,听见动静,她目光望过来,那眼神也如水一般,荡漾着飘到他身上。

    她动作规矩无比,双手交叉叠放在膝盖上,双腿也规规矩矩地合拢,如同最娴雅的大家闺秀,然一见她那脸,她那姿态,何山便觉得方才打铁时火炉里的火全都涌到他身上,让他呼吸急促,气血翻涌。

    唇红似火,面如绯樱,精心勾勒的眉眼是峰聚波横,偏那双眼盈盈地望着你,只一眼,便教人恨不得为她生为她死。

    妖精!

    他恨恨地咒了一句,几乎忍不住心里的火,走上前,沉声问:“怎么这会儿才来?”

    便见她眨眨眼,无辜极了:“怎么,这会儿晚了呀?你要关门了么?”

    何山挑眉:“是要关门了,不过你既来了,就再做你这最后一桩生意。”

    她便抿着嘴笑。

    何山哑着嗓子:“你迟迟不来,那东西又稀奇,我便将那东西放在后面了。”

    她看着他,仿佛不懂什么意思似的。

    何山又狠狠咒骂了一句,径自走了几步,将铺子前门给关了。

    她依旧笑盈盈地看着他,也不害怕不尖叫。

    何山再也压不住心里的火,一句话不说,忽然猛地一弯腰,将这妖精打横抱了起来。

    “哎呀,你做什么?”这下她终于叫了,只是那声音娇娇软软的,浑然没有一丝惊恐害怕的意味,反而撒娇似的。

    何山搂紧了她,只觉着怀里的女人香软如玉,隔着纱衣都觉着柔软贴切无比。他声音嘶哑,道:“东西在后面院子,我带你去看。”

    说罢,便这样打横抱着她,大跨步地走到了后面院子。

    院子里果然堆着打好的烧烤炉子和几十根铁签子,整整齐齐地放在墙角,下面还放了块铁板,以防止炉子被弄脏,与其他胡乱拢做一堆的铁器有着显而易见的不同待遇。

    甄珠一见,扶着男人的肩膀便跳了下来。

    男人猝不及防,再回神手臂里便空空荡荡地,那方才还在他怀里的人却饶有兴致地去看那劳什子烧烤炉子去了。

    她提着纱衣,弯着腰,伸出手捡起几根铁签子,又检查炉子下面那层的孔洞,见那孔开的均匀,大小也正与她要求的一般无二,便笑开了眼,转身想夸夸铁匠,却还没转身,便被人从背后又拥在怀里抱住。

    夏日纱衣轻薄,愈发显得她身姿玲珑,她弯着腰,婷婷袅袅,仿佛一朵临水的花,花瓣上还带着清露。

    教他如何能忍住。

    男人喘着粗气,头搭在她脖颈处,呼出的粗气喷在她耳后,喷地她一阵阵麻痒,他抱着她,恨不得将她整个人揉进自个儿怀里。

    她挑眉,艰难地扭过头,脸上却没一点儿旖旎,明明比他矮,却用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他:“你干什么?”

    “xx!”

    男人恨恨地说了一句荤话,眼里仿佛有火焰。

    她轻轻地笑,在他脸上吹了口气,“问过我了?”

    男人愣了一下,眼睛沉沉地看着她,双手却搂地更紧了。

    甄珠笑了笑,忽然伸出双臂,攀上他脖颈,看准他英俊淳朴脸庞上那张微微翘起,有些饱满的唇,直直地咬上去。

    男人愣怔着,但也只愣了片刻,便疯了一样地啃着她的唇。片刻后,直到两人气喘吁吁,甄珠的脸颊绯红地像初开的海棠般艳丽,教他再也按捺不住,又抱起她,跨步进了院子后面自带的卧房。

    他单脚勾开房门:“上次你留下抵押的珠花在我房里。”

    她“噗嗤”笑:“所以现在是去拿珠花么?”

    他低头,狠狠堵住她的嘴,含混不清地说了声:“是啊你这、妖精!”

    说着,已然抱着她进了门,又单脚一踹,房门便紧紧关上。

    狂风骤雨便皆被掩在门扉之内。

    日头沉沉,院中无人照看的火炉已经自行熄了火,窗口的暮色从艳丽的红变成暗沉的黄,最后又化作沉沉的黑,门扉里的狂风骤雨才终于停歇。

    甄珠出了一身汗,一身水,整个人也化作水一般,软若无骨地趴着,见那窗口已变作沉沉的天光,虽然手脚瘫软,却还是挣扎着起来。

    “起来做什么?”何山拉住她的手,喉咙不禁又紧了紧。

    甄珠却拨开他的手。

    一边找到处散落的衣服,也不管他正看着,自顾自便要穿衣。

    “天色太晚了,今日就歇在这儿吧,明日一早我就送你回去。”何山又拉着她的手。

    甄珠摇头,又甩开他的手,急匆匆地穿衣服,又似嗔似喜地横他一眼:“还不是你!”

    从日头偏西到夜幕降临,时间远远超出了她的预计,虽说她也很舒服,可超出了时间,家里那小孩儿肯定急死了。

    偏偏这男人蛮牛似的,力道像,性子更像,任她如何,他自我行我素,她挣不过他,只得糊里糊涂地,天上地下,云端海底,来来回回好几遭,不知不觉便耽搁了这么久,无意瞟一眼窗户,才发现天色已经这么晚了。

    想起家里还有个人等着,自然不会再让他继续作乱。

    大抵男人都是喜欢听这种“抱怨”的,听了她的话,何山不怒反喜,也不管她正穿衣裳,一把搂过她,在唇边香了一口,道:“再来一次?”

    甄珠推他,这次是真嗔怒地瞪了他一眼:“阿朗还等着呢,这么晚了,不回去他肯定担心要找来的。”

    何山又再留了几句,甄珠依旧执意要回去,他叹叹气,只得也穿了衣裳,牵了她的手,跟她一起走了出去。

    “走也行,我送你回去,这会儿你自个儿回去我不放心。”他说道。

    甄珠点点头,没有拒绝。

    两人出了门,一打开门,便看到门外一个瘦瘦高高,低头站着的人影。

    “阿朗?”甄珠惊疑地叫了出来。

    “姐姐!”夜色中,那人影惊喜地抬头,欢快地叫了一声。

    然看到两人牵着的手,他愣了一下,声音里的欢快便变成了迟疑:“我来接你回家。”

第161章 箭雨() 
本文首发晋/江;v章订阅率满50%即可看到正确章节内容。虽说十几两银子对普通百姓来说已经是一笔不少的钱,甚至一家五口省省都够过两年了,她和阿朗两人,只靠那十几两银子就是撑个三四年都没问题。

    但是,“过得下”和“过得好”,是截然不同的。

    每天省吃俭用吃窝窝喝凉水固然也能过下去,但那样的日子又有什么意思?

    人呢,还是要有些追求的。

    所以,想法子赚钱是必须的。

    然而出来转了一圈儿,一条街都快被她走到头了;怎么赚钱却还是没个眉目。

    穿越前的甄珠从没为钱发愁过。

    她父母原本是普通工厂职工;改革开放后当了把时代的弄潮儿;下海小赚一笔;又胸无大志地立即收手;回老家买了十几套房;她爸还喜欢倒腾古玩;当时那些东西都还挺不值钱的,谁想后来房价飞涨,收藏之风大盛;凭着那些房子和古董,甄家成了“暴发户”。

    吃喝不愁,有酒有肉;日子过得舒舒服服的甄爸甄妈开始有了更高层次的精神追求;想从“暴发户”、“土老帽儿”完成到“知识分子”的转变。

    他们自个儿年纪大了;转变不了了,就把希望寄托在甄珠身上,打小就培养她的艺术细胞,什么跳舞钢琴围棋绘画,各种培训班都把她塞进去熏陶个遍,最后发现闺女画画特好。

    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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