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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美人有所思-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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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在她耳边带着些愉悦地道:“你哪里不懂,我跟你讲,方才我都看过一遍了”

    说罢,便为她讲解起来。

    外面日光正炽,太监们打叶子牌的声音时远时近,甄珠倚在少年怀里,听着他徐缓而低沉的声音,眼前书上那一行行枯燥难懂的字,仿佛随着少年的声音跳跃飞舞起来,她不禁眯了眯眼,将身体往少年怀抱更深处沉去。

    良久,察觉到怀中人细微绵长的呼吸声,少年的话声落下,低头,便看到女人已经闭上的双眼,白皙红润的脸庞沉静而宁谧。

    他轻轻地放下手里的书,轻轻挪动了下身体,让女人睡得更舒服一些。

    浅淡的天光透过床帏洒落,少年低下头,在女人的额头轻轻吻下。

    之后,甄珠便再也没有为狗儿画过像,而那一幅,不出所料地也被太监宫女检查过,然后又装作无事般地放回了原处。

    除了偶尔画画景物,甄珠的大部分时间,便是待在屋里,与狗儿一起看书。

    狗儿也知道她不再画人像的原因,因此对她的改变也从未过问过,只是那唯一一幅他的画像,却被他小心收了起来。

    “那幅画,画得很好。”床帏间动情时,他拥着甄珠,双眸灿灿地说道,冶艳的模样如那画上的模样如出一辙。

    甄珠心里叹气,在他胸膛前画着圈。

    面上却含着笑,似是自得地道:“那当然,我可是鼎鼎有名的天下第一春宫画师啊。”

    少年瞪大了眼眸。

    甄珠弯了弯嘴角:“怎么,很惊讶吗?”

    “我啊,在被太后征召入宫前,就是以画春宫图为生的呢。”

第89章 报应() 
甄珠望着窗外;想起往事,道:“那时候我刚到洛城;举目无亲;身上的银子也快花光了,琢磨了许久;不知道要做什么营生赚钱最后发现,同等的画工;春宫图价格要高出普通画作的一倍还多,于是便开始画春宫。”

    “多亏了一位方老板,当然,主要也是我画地的确好。”她丝毫不惭愧地,笑眯眯地道;“总之,作为一个春宫画师,我的名头越来越大,据说甚至还得了个天下第一春宫画师的名头。”

    狗儿看着她,目光有些怔然。

    他虽然久困深宫;但也不会不知道春宫图是什么意思;而甄珠方才说的那段话又是什么意思。

    一个举目无亲、以画春宫图为生的女子;能是什么来历呢?

    就算是寡妇,也有夫家亲眷吧。

    然而他只是略微思索了下;很快便摇了摇头;不再细想。

    不论她什么来历;又有什么关系呢。

    反正现在;她是他的。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忽略那些东西,真诚地夸了甄珠一句:“很厉害。”

    甄珠捂脸,佯装出害羞的样子,装模做样谦虚地说了句“哪里哪里”,脸上却没一点不好意思。

    吹完自己,甄珠继续说起在洛城当春宫画师的事,说着说着,便不由轻笑起来。

    说起来,那是穿越以后最轻松最快乐的一段日子啊。

    虽然要画画养家,但局面在向好的方向发展,虽然遭受了些风言风语和骚扰,但整体还是自由无拘束的。

    她可以随意闲逛,静心感受,春花秋月,夏风冬雪,四季的变迁,市井的尘烟,一切都是鲜活生动又可触摸的。

    真的,有些怀念。

    甄珠渐渐地沉默了下来。

    她抬头,目光望向重重高墙之外的漫漫碧空,那碧空之中,连鸟儿也不见一只,也不见云朵,一色的浅蓝仿佛一块静止不动的幕布,倒与阴冷森严的宫闱格外相称。

    安静,又寂寞。

    甄珠口中吐出几不可闻的叹息。

    虽然现在有人相伴,好过在冷泉宫时一人独处,但,仍旧是困在笼中的鸟儿啊。不过是多了个伴儿,叫日子不那么难熬而已。

    可终究不得展翅。

    她的目光穿过空气,如同梦游一般,空落落地没有焦点,神思也不知道飘到了何处。

    直到少年突然出声,打断了她的遐思。

    “给我讲讲宫外的事吧,出生以来,我还从未出过宫呢。”

    他看着她,面容沉静,目光温柔,仿佛没注意到她方才的走神,说起自己足可称可怜的经历,也未带半分自怜,语气平静的就像陈述天气一样。

    甄珠的遐想被打断,看着少年愣了一下,才陡然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笑笑,便换来少年温柔鼓励的笑容。

    甄珠陡然想起,这样困于深宫的生活,少年可是过了整整二十年。

    于是,自个儿那点愁闷,便登时被盖过了。

    自觉仿佛肩负了什么使命般,她依言绘声绘色地为少年讲起外面的世界。

    京城的繁华,洛城的绮丽,市井烟火,尘外山川,春日惊动全城的赏花会,仲秋团圆热闹的花灯节,街头的百戏,堂倌的说书,巷口早晨热气腾腾的薄皮包子,酒楼夜宴琳琅满目的流水席

    甄珠去过洛城的几乎所有地方,也见识过无数的繁华与热闹,她喜欢观察,擅长发现生活中美好有趣之处,此时说起来,便活灵活现地,十分引人入胜。不一会儿,便叫狗儿听地入神。

    见状,甄珠也不嫌累,反倒越讲越有兴致。脑海中那些鲜活的愉快记忆越发活跃,根本不用她特意翻找,便一个个跳出来,跳到唇间化作言语讲给少年听。

    安静的宫殿内,只闻女子声音时高时低,如明珠滚落玉盘,奏成一曲欢快而愉悦的曲子,少年微微有些低沉的声音时而间杂其中,仿佛间隙的鼓点,串联着前后的乐章。

    没有宫女太监打扰,甄珠不顾口干,一直说了很久很久。

    狗儿坐在她身旁,安静地听她说着,偶尔应声,目光未离过她脸庞片刻。

    她的眼眸灿亮如星,脸颊因兴奋而微微发红,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

    诚然,床笫之间,他曾无数次见过她兴奋地脸颊染红的模样,然而,那与现在截然不同。

    就像吃饱饭后得到的愉悦满足,和看到一朵漂亮的花后得到的愉悦满足。

    或许没有高下之分,甚至花也并非生活的必须,然而,吃饭所带来的愉悦,永远也无法代替一朵花带来的愉悦。

    因为两种愉悦,一种作用于肉体,一种作用于灵魂。

    看来,皇宫外的世界真的很精彩啊。

    所以才让她如此念念不忘,如此渴望重新回到那个世界。

    ***

    这样平静如水的日子又过了一个月。

    困于永安宫的第四个月,太后终于又征召甄珠,且不是太后过来永安宫,而是将甄珠召到太后寝宫。

    “汪!”传旨太监的注视之下,狗儿又恢复了趴在地上的姿势,在甄珠转身离去时,轻轻学狗叫了一声,暗地里却轻轻朝甄珠挤了挤眼。

    早去早回。

    他在这样说。

    甄珠脸上神色未变,却轻轻朝后面摆了摆手,然后,便跟着太监离去了。

    时隔几月再度来到太后寝宫,时令也从夏秋变成了暖春,甄珠对这座宫殿的感觉却依旧未变。

    哪怕是阳春三月,这座宫殿依旧冰冷严肃地恍如数九寒冬,阳光再明媚,也照不亮融不化来往宫人脸上的凝冰。甄珠甚至感觉,如今的气氛倒似乎比她第一次来时更加紧张了。

    来往的宫侍俱是神色匆匆,眉眼间不自觉地都带了些紧张和惶惶。

    他们这样的神色,让甄珠不禁猜测,这宫殿的主人,最近可能心情不太好。

    因为什么呢?

    她在心底揣摩着,便跟在太监身后走进了敏学殿——即是第一次见太后的地方。

    “你来了。”

    穿过水精帘,低沉枯哑的女声在空气中响起,甄珠抬头,便看到太后坐在书案前的模样。

    端庄肃立,唇角紧抿,一身暗青间秋缃色的宽大直筒衣裙将她映衬地更加老气呆板,半点不见五官的精致妩媚,就如初见时,她给甄珠的印象一般。

    不,还是有些不同的。

    甄珠目光扫过她因为瘦而突出的颧骨,发青的眼底,以及鬓边几缕刺眼的银丝。

    她比之前消瘦,脸色也变差了,而且,那银丝——甄珠记得,太后只有三十六七岁。

    这样的年纪,怎么会生出白发?

    甄珠心中一跳,目光又草草扫过周边,便发现室内除了她与太后便再无一人,太监宫女都退下了,周边一应摆设都与以前没什么不同,唯一不同的——或许便是太后身前书案上的奏折。

    太后批阅后的奏折会翻面后背面朝上放置,未批阅的才正面朝上,以前,书案上正面朝上的奏折几乎从未高于半臂之长。

    哪怕是在画像时,太后也总是在批阅奏折,因此奏折处理地很快,从不会有前一天的奏折拖延到第二天还未批完的情况发生,因此书案上的奏折总是大多数都批阅过的。

    然而此时,书案上却堆满了没批的奏折,批过的只有寥寥几本。

    而现在的时间——赫然已经是上午十一点多钟,一天马上快过去一半。

    甄珠暗垂了眼眸

    永安宫太监口中朝里朝外太平无事的说法,看来有很大问题呢。

    “坐吧。”太后指了指她旁边的绣凳,朝甄珠道,声音里没有一贯的威严冷肃,倒像只是个寻常的妇人一般。

    甄珠疑惑:“可民女要画像。”

    那绣凳就在太后身前不到两米的距离,画架都摆不下。

    太后摆了摆手,闭了眸道:“坐吧,今儿不画像。”

    她声音低哑,赫然带了丝疲惫:“本宫只是想找人说说话。”

    甄珠不再推辞,坐在了绣凳上。

    然而太后却又出起神来,目光直愣愣地看着前方,全然陷入自己的世界般,许久都未发一言。

    甄珠便也沉默着不做声。

    直到太后突然开口:“甄画师,在你眼里,本宫是个怎样的人?”

    她的目光倏然望过来,那因为消瘦而显得更加大的眼睛瞪大了,紧盯着甄珠,叫甄珠更加看清她有些浑浊的眼球里一道道醒目的血丝。

    甄珠心念急转,思索着她问这话的含义,最后,还是选择挑些稳妥又不夸张的好话说。

    “太后勤于政事,不喜奢靡,对陛下慈爱,对朝臣严明,代陛下执政五年,域内百姓安康,朝堂安稳,是为当世难得的巾帼奇女子。”

    这说得也不算假,若是没有先将她囚在冷泉宫,再有狗儿的事,甄珠甚至对太后颇有好感,哪怕太后让她画了那样的画像,也不过是让甄珠觉得她更真实了些,却并未改变甄珠对她在除此以外的事情上的看法。

    勤勉持政,生活简朴,平时虽看起来严肃古板,却也没见过她随意要人性命,这样的太后,十分符合甄珠在历史书上看的明君形象,倒与她原本预想的把持朝政的奸后形象大大不同。

    所以,她才能毫不脸红,甚至真心诚意地说出这番话。

    除却演技精湛的人,发自内心的夸奖和违心的吹捧其实很好分辨,尤其甄珠实在算不上有什么演技。

    因此太后很快得出甄珠说的是实话的结论。

    她消瘦暗沉的脸上露出了笑,紧绷的身体也忽然松弛了一般,下巴微微扬起。

    “你说得不错。”

    “自皇帝登基以来,本宫自问算得上勤恳严明,朝堂之事虽说也有赖朝臣,然而,本宫也绝非像那提线的木偶碌碌无为,就是比起先帝,本宫也自认做地不差。虽不敢说比肩历朝历代开疆拓土的明君,却起码也算守成有功,中兴在望。”

    她唇角微弯,下巴微扬,浑浊的眼里光芒熠熠,显然对于说出口的话十分自信且自傲。

    甄珠不由点了点头。

    太后的笑容便更明显了。

    然而,也不过一会儿,那笑容便又逐渐消失,太后目光重又恢复冷幽,低哑的声音嘲弄地道:“然而,本宫这般努力能干,兄弟亲人却全是一帮蠢货!”

    甄珠目光一闪。

    太后又继续低声絮絮地说起来。

    却是断断续续地说着她娘家有多么糟心,虽然也算是官宦之家出身,却从她入宫开始便没给过她什么助力,一切都要她自己努力自己拼抢,到了小皇帝登基,她贵为太后,想要提拔娘家人时,更发现兄弟子侄全是一堆草包酒囊饭袋,一个可用之人都无。

    无论后宫还是朝堂,无论少女时初入宫廷还是如今万人之上,她一直踽踽独行,毫无帮扶。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哑,渐渐又从抱怨娘家的不给力,变成纯粹的、无固定指向和具体含义地牢骚抱怨。

    直到日到中天,阳光垂直地洒向地面,太后才渐渐停了话声,兀自沉默许久,然后突然开口:

第90章 崔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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