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无敌:师父你家缺徒儿不-第1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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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着,别过了桥半。”
船夫提醒过的事情,孟婆又再说了一遍。
红衣的女子走上桥头,身旁亡灵安宁。
放眼望去,忘川两边皆是开得如火如荼的彼岸花,映红了满河河水。
女子驻足桥中,有清风绕其三匝……
第259章 认宗诅咒【二更】()
站在奈何桥上的意念,伴着清风,镜妖娆只觉得那风似是落下了桥,不知怎的融在了忘川河水中。
生前一张铁板脸的师兄,就连死后都不愿意扯出半点笑意,河水波荡,她便看见了桥下忘川河水中毫无生气的面容。
郁敬一的脸上有惊讶,浅浅浮在水面上望着她,但生死有别,亡魂与生灵间毕竟隔着轮回。
忘川河水中的人打量她许久,似是要说些什么,张口无音,生灵是听不见亡魂的说话声的。
渡船竟然在此时回来了,忘川河水凝滞,那船的速度却是甚快。
船夫老远就看见了她,似乎是在对她笑。
镜妖娆看见那稠厚的波动就此袭来,将水中人的面容模糊。
渡船将至,水中的亡魂四散分开,却有一魂固执地停留在那,守望桥上。
“她听不见你的说话声的。”
船夫开口,似是带着叹息,说话的对象竟然是奈何桥下的亡灵。
“老人家可以听见他在和我说话?”
妖后看着渡船绕过了水底固执的亡魂,又将满满一批魂魄送上了岸,船夫与孟婆皆是冥界的使者,是不灭不死的生灵。
“可以,但我不能告诉你。”
船夫知道她要问什么,但冥界有冥界的规矩,不能坏了。
“那老人家知道我为什么会来这里么?”
冥王赐予他们不死,他们便要回报终身,因为是生灵,她才能够与他们对话。
船夫闻言,手中的撑杆顿了顿,那船便略略沉了沉。
彼岸花开花开彼岸,冥界,船夫干脆收了撑船的竿子。
那船倒是不知为何停止了下沉,只在原处浅浅浮着,水动船摇,微微打转。
镜妖娆的眼中划过惊异,却听得那船夫说道。
“姑娘的心中不是已然有了答案?”
奈何桥上,妖王的紫眸困惑,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又如何知晓原因?
却见那船夫又将船撑远了,翻起厚重的涟漪,水面之上却寂静无声。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姑娘一直以为自己的船会沉,船便真的动了……”
千妖殿里,梦中的妖后不知为何突然开始呓语,狐妖舞儿正从殿外走来,却见床榻之上,红衣人的额头满是大汗。
手中的东西就此被放下,黄白色的小狐狸飞奔至床边,妖后似是睡得极不安稳,睡梦之中都紧锁着眉头。
舞儿犹豫片刻,终于还是伸出了手,小狐狸轻拍妖后的心口,梦中之人的表情便略略舒缓了些。
察觉到有人在叫她,妖后终于略略睁开了眼,狐妖就此咧嘴笑了,镜妖娆一睁眼,便见着舞儿笑道——
“王!”
小狐狸的脸上有欣喜,镜妖的脑子却像是快要炸开似得。
那船夫的话还回荡在她脑中,却不知为何,无论如何都想不透彻。
“王可是梦见了什么么?”
舞儿有些担心,看见妖后的面色不甚好。
脑中还存着梦境,妖后有些恍惚,只掀开了身上的毯子,赤足落地。
“舞儿,我去外面走走。”
小狐狸的问话没有得到回答,妖后的红衣拖了满地。
狐妖舞儿看着妖后缓步出殿的身影不禁困惑,王这究竟是怎么了?
妖魔界河,河底的湿气沾染了河岸。
岸上的尘土便带着粘腻,粘在脚底,湿湿的。
红衣上便也染了尘埃,血色暗了。
污浊之气黑了天,寒风侵袭。
“郁敬一,为何你就是要困着我呢?”
万妖之首,万魔之后,分明已然闭绝了人性。
心底不是为何却还是不能自在,空得很,也乱得很。
“王太在意死去之人了。”
身后突然有了声音,回身一看居然是姬无双。
“王,属下无意参梦,但属下主梦……”
殿前护法,梦妖就此跪了下来,妖后此番却并没有罚她的意思。
“哦?怎么说?”
梦妖的面上和悦,很难让人觉得那是下界之人,既是被她参透了,便听听她的意见好了。
“王太在意这三途河水中的人,才会日日被梦魇所扰。”
一针见血的回答,妖后挑眉,紫眸深邃。
地上有砂石的摩擦声,界河河畔,与黄泉路上近乎相似。
妖后面上似乎闪过了千万神情,最终却恢复到了最初的样貌,
“我已然关闭了人性。”
开口,却是她将自己的一切全部托付给了摒弃了的人性上。
梦妖摇头,起身,望着她。
“王虽说关闭了人性,却也认宗了魔神。”
本是仙人的妖关闭人性,是一种摒弃感情的行为,弃绝了人性的妖会变得残忍,麻木。
妖认宗他人,却是一种加强情感的过程,认宗成功的妖会对宗主之心格外深沉,甚至难以割舍。
“王认宗之后才闭绝人性,人性便是闭合得不甚彻底,留了半丝一缕。”
“如今王与您的宗主又相距甚远,心里空落,自然将余下的感情全部转移到了残存的人性上。”
“所以,我非要和君不苍在一起不可么?!”
妖后冷笑,那日郁敬一死时君不苍也在,她也没觉得彻底好受?!
“王,您不能太疏远魔神,妖族刻意去避开认宗之人,是会受诅咒的……”
镜妖娆却不信。
于是,姬无双所言之事就真的发生了,又是几日,妖魔依旧和仙界僵持着。
魔神妖后皆是无所动作,魔神是在给他的王后一个机会,而妖后却是因为头痛难忍,以至于整日昏睡。
这日午时,妖界的天色一如往常地浑浊,也不知大婚那几日魔界的清明究竟从何而来。
梦中,妖后却觉得似是有人在掐着她的脖子,喘息粗重,竟是半分都醒不过来——
“郁敬一……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我做不到不恨他……做不到……”
梦里的人呢喃着,眉心的妖印都要变浅了。
妖后似乎嫉妒难过,双手不自觉地掐着自己的脖子,唇都被牙齿咬白了。
红色的衣衫整个都了个湿透,不停地挣扎着,却摆脱不了。
终于,男人身披银色的斗篷,出现在了殿里。
“我的王后,我就说你离不开我……”
第260章 万蛊阵【三更】()
仙魔妖三界于灵鹫宫外僵持了近半月,这一日,妖后终于现身了。
妖后的身旁还跟了两人,居然都是魔界的,正是宫倾城与歌九舞!
这样的组合不免有些微妙,宫倾城与镜妖娆,两个都是宿陌尘的弟子,又不约而同地喜欢上了师父。
有心思甚广的仙门弟子不禁狐疑,这情敌相见不是应当大打一架,怎得还相处得如此融洽?
“王,仙门人布下了蛊阵。”
妖后毕竟是妖后,自然不会愚蠢得连状况都没搞清就出手,临来前她已在千里外下了命令,告诉风凌夜务必在那等她,不要惊扰了仙门。
“梵虚鼎呢?如今在哪里?”
紫眸一凛,问的却是另外的话,这是镜妖娆此行最最关心的问题,蛊阵仙阵,她连劫天阵都差点受过,何况这里还没有三途河水。
“应当是在灰鹫殿中。”
灰鹫殿是灵鹫宫的主殿,传闻殿的正中有一巨鼎,四周墙上皆是蛊虫幼虫,乃孕育灵虫之地。
“好,我先去,你在外面给我看好宿陌尘。”
“是。”
蛊妖的尾音还没落下,红色的身影已然不见,与镜妖娆一同消失的还有宫倾城和歌九舞,君不苍派给她的人。
说道如此,她自然是不愿意看见宫倾城的,魔神却说如今她好歹是魔界的妖后,怎么就不能多多为自己的子民施舍一点?
“歌九舞,君不苍平时对你们很仁爱么?”
妖后这性子是突然起的,乐魔正在前行的影子缓了缓。
片刻后终于又追上了妖后的速度,只是却依旧没有发声。
歌九舞像是在考虑妖后的用词是否得当,干练的面容上也产生了恍惚。
魔神用仁爱来形容,这样真的合适么?
连一旁的宫倾城都忍不住看了镜妖娆一眼,妖后的提问显然是极其认真的。
但这简直就是两难的问题,说实话对不起魔神,说假话对不起良心。
久久没等到乐魔的回答,镜妖娆却不知为何就笑了起来。
宫倾城和歌九舞只见那千娇百媚的人自言自语摇头叹道——
“君不苍啊君不苍……你还好意思说我?”
乐魔和魔界的护法到底不知道她们的妖后究竟为何会笑成那样,自然,歌九舞也不会知道自己当时的反应有多丢自家尊主的面子……
近日来妖后似乎总喜欢自娱自乐,很多时候妖魔甚至不知道妖后究竟是受了什么刺激。
镜妖娆心情甚佳,竟是要感谢那个窥视她梦境的姬无双,那日一觉醒来便见着君不苍立在那里,魔神让她郑重考虑。
最后她还是回去了,因了姬无双的话,回到魔界之后她的心里当真舒坦许多,认宗造成的反应消失了。
妖族的认宗,竟然还会造成诅咒,妖再邪,对恩人却是竭尽全力的。
只是因为她离君不苍略略近了点,那梦魇便消失了,从这方面来看,仙竟是还不如妖……
仙界竟是道貌岸然的人,持着一些自诩正确的观点。
想到这里妖后又不禁冷笑——灵鹫宫,不就是最好的证据么?!
南疆灵鹫宫,虽说是仙家之地,却是五毒出没。
先代宫主以蛊出名,居然也入了仙界,并且备受帝君重视。
湿邪之地,万蛊齐生,好笑的是,各派仙长却无论如何都不会带没成仙身的弟子来这里。
灵鹫宫外,茂林环绕,凡人不知的是,那些林子里尽是瘴气,误吸则可致亡!
灰鹫殿在灵鹫宫的正中,那格局竟是也与魔神殿相似,灵鹫宫不大,前前后后总共九殿。
虽说仙门弟子围了满满,对妖后等人而言却构不成丝毫威胁,只敛住声息妖气,就那样掠到了宫内。
只是灰鹫殿,灵鹫宫宫主却不是好欺瞒的。
任北怀在灵修上没多大本事,城府却不浅,他能在那里等着,也是不足为奇。
“妖女!老夫等你多时!”
果然不出所料,三人还没有近那灰鹫殿,灵鹫宫宫主的问候已到。
一见面就给妖后送来了大礼,蛇虫百脚,五毒千蛊!
任北怀竟是命弟子将一大堆蛊虫都抛了出来,弟子皆是瞬间跃到了外殿顶上,自高处俯视着三人。
灵鹫宫宫主又是大喝一声,四下弟子便撑起了阵法,那阵法竟然形似一只炉鼎!
“让你等孽障尝尝我灵鹫宫的万蛊阵!”
有弟子得意道,万蛊阵,顾名思义,千万蛊虫。
这蛊阵的做法便是将要对付的人困在一定范围内防止其逃脱,又放入千万蛊虫,以蛊斗之。
实际上这是借鉴了炼蛊王时的做法,千万蛊虫厮杀出一王,阵型外围便是仿照了炼蛊的用炉鼎。
蛇蛊、金蚕蛊、篾片蛊、石头蛊、泥鳅蛊、中害神、疳蛊、肿蛊、癫蛊、阴蛇蛊、生蛇蛊……
千万蛊虫落下的时候,镜妖娆竟是凭借着妖极其敏锐的视觉全部看清了,十一种蛊,半点不少!
“任北怀……看不出来,你还真是毒!”
红纱一扬,再毒的仙蛊竟然都被妖后打落了,魔界的二人也甚是轻松,竟然丝毫不曾畏惧。
“此言何意?”
任北怀倒是淡定,似乎胸有成竹,分明是仙,却被妖说毒,任北怀倒是要一个说法。
“你灵鹫宫自诩仙门,却炼制这种毒害他人的东西……不是毒是什么?!”
妖后笑,如今她最看不起的就是仙界嘴里的天下苍生!
“那是针对你妖界的妖蛊而来!没有妖蛊,我们又何必要炼这仙蛊?!”
任北怀回道,他成仙百年,还不曾有人如此说他,眼前妖后若是按照这辈子的年纪算,对他而言,还只算是个黄毛丫头!
“黄毛丫头又是如何?”
妖后居然能听见他在想什么?!
却见阵法之中,妖后的身形突然顿了,看着任北怀轻笑道:
“仙长,莫非你忘了?当年你们仙门不就是因为忌惮我的妖性才千方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