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醉天下醒不归-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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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再有一次救命之恩,吾也不求其他,只一夜而欢,如何?”
“……”意琦行身上衣袍以及披散在战盔之下的银灰长发无风自动,幽梦楼之上云层开始无故急速翻涌,隐约之间可闻雷鸣之音:“清都无我,救命之恩也抵不过对汝此刻之言行。”
策梦侯坐在那里微微仰起头看着此刻犹如风神临世一般傲然而立剑气凛然的男人,世间最让人移不开眼的一类人便是强者,那是让人向往痴迷又令人畏惧的存在。
只是此刻,清都无我看着意琦行,心中对于眼前人的痴迷已经压倒了一切。
“啪”的一声,一道惊雷劈在了策梦侯的脚前也阻了他在不自觉的情况下迈向意琦行的脚步。
“再进一步,休怪吾不念救命之情。”意琦行冷冷的盯视着策梦侯,素来淡薄的目光已被浓浓的厌恶所取代。
“哈,既然如此,清都无我亦不强求,剑宿自便即可。”看了眼脚边裂开一道深口并还冒着白烟的土地,策梦侯儒雅的欠身,以礼相送。
意琦行转身,毫不留恋,他决定以后就算有必要也一定不要在踏进春宵幽梦楼,甚至最好连策梦侯这个人他都不要再看见。
看着迅速消失在视线中的身影,策梦侯放平了嘴角,一双邪魅的眼中在闪过一抹诡谲的光芒之后复又扬了起来,拿出方才为意琦行拭手的锦帕放在鼻下轻轻的嗅着,仿佛这样他便能继续闻到方才近身之时在意琦行身上闻到的那隐约冷香一般。
“意琦行,这世上,只要汝还有情,还有在乎的东西,汝终归还是会回来……而吾,也终会等到你的眷顾,哪怕这眷顾之中满是憎恶。”
“观剑宿眉宇之间似有不愉之色,并且似乎动了真气,莫非此行不顺?”意琦行方踏入非马梦忂,三余露出了很想八卦的表情。
听了三余的话,意琦行身上冷气更甚,换谁被个自己不喜欢的男人甚至还有点讨厌的男人求一夜之欢都不会很高兴,就是现在他一路走回来,心中想要踩死策梦侯的冲动依旧没有消掉。
“王兄。”御宇蹙眉,脸上同样有着疑问。
“步香尘还尚在人间吧?”虽然不知道意琦行在春宵幽梦楼内遭遇了什么,不过已过往经验来看想来也不会差太多,于是三余无视了非马梦忂内的冷气压,脸上的揶揄之色更重了些。
“戚□□真是幕后之人?”没有理会三余脸上的笑,意琦行将在幽梦楼中得到的答案问了出来。
说到正事,三余也收了笑容:“吾之猜测看来是没有错了。”
意琦行得到确定,身上原本一直外放的冷气骤然一收:“吾明白了。”
御宇天骄在旁眉心一跳,他知道,自己的王兄动了杀念,而且是不死不休的杀念:“戚□□是谁?”由于落在苦境的日子还是比较短,所以很多事情其实并没有弄的太清楚,尤其事关意琦行的方面,他顾忌的也就更多,许多的调查都有意无意的绕开了和他直接有关的事情。
“半招指点,吾尚未还,这次,倒是机会。”意琦行说的一脸淡漠却也无比认真。
三余挑眉,然后一扇敲定:“那便这样……”
“御宇,汝先回去,接下来的事情与汝无关。”
御宇轻声应了一句,什么也没有说便离开了非马梦忂。
“伊很想帮汝。”
“吾知。”
又是一声低低轻叹,三余不在言语。
“不必叹。”意琦行伸出双手垂眸而看:“这双手,总有吾握不住的东西,也总有吾一定能握住的东西。”
“这世上握不住的东西却总在多数,犹如掌心之沙,不握会流逝,握,也不过徒劳。”
“握沙的那一霎,掌心之物犹存,在松开也不过是回归原地,徒劳的,不过是握住的这个动作罢了。”
“物在原位,其实何尝不是最好,只是人心求得太多,便失了味,再不复曾经原貌。”
“物是人非,汝之感触似乎有些深了。”意琦行抬眸,饶有深意的看了眼三余无梦生。
“波旬再出只怕不远了。”三余坐在那,望着天际,目光深远不掩脸上忧色。
“这就是汝去老返少的原因?”
三余一愣,看向自己如黑缎的长发笑了一声:“只听说过忧思过度会一夜白头,如果多有忧愁会让人一夕还童,只怕这世上就全是满腹忧愁之人了。”
意琦行扶着隐隐作痛的额头,脸上仍是一派云淡风轻,显然他早已习惯了这种样的疼痛:“汝知道烟都么?”
“烽火榜现,烟都排名第四,只怕整个武林已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看来吾在战云界的时候,苦境发生了不少事情。”意琦行拧了下眉,一道云诀自手中打出飘入了万里长空之中。
“烟都是四奇观之一,剑宿特意提起不知有何用意?”
“古陵逝烟,烟都至高之存在,或许也会是吾之敌人。”悄然间,意琦行的眉间已经染上了一抹前所未有的肃杀之意,非因感情而起,只是纯粹的……杀!
“古陵逝烟……”三余沉吟:“烟都吾会注意。”
“非是注意,日前吾已设局,但现在吾觉得,古陵逝烟只怕不会入局。”意琦行放下了额前的手,同时也压下了刚刚浮现在心头的浮躁和叹息,只怕就算入局也不会是烟都的人亲自入局。
三余眼中讶异一闪而过:“看来剑宿心中已经有了盘算。”
“哈,吾算来算去,这次被引入局的只可能是一个势力。”
三余摇扇子的手一顿:“是欲界。”
“麻烦。”一声轻嗤,意琦行对着三余摆了摆手:“吾该离开了。”
“奉送。”
“不必。”
意琦行一离开,屈世途便走了出来:“这个意琦行和传闻中的似乎有点不一样啊。”
“好友所言传闻是什么传闻?”
“咳咳……吾就随口那么一说而已……吾去重新给你泡壶茶去。”
“何来不一样,不过身不由己罢了。”三余低低一喃,随即一笑,世上千万人,能活得自在的又有几人?不过如是吧……
作者有话要说: 总觉得策梦侯已经变态了→_→
虽然他在剧里也没有正常过……一页书的肉体都敢调戏的主……捂脸……
☆、第 35 章
不归路上风萧寒,壮士去兮不来归,银月高悬,戚□□负手怡然,冷候背伤逃命的人。
“绮罗生,你能逃得过欲界人马的追杀,但来到此地的你也已负伤累累,这样的你,还能与吾一战么?”
身负双刀,绮罗生冷然踏步前来:“一切皆在汝算计之中,但,该结束的荒谬与仇怨,汝也避不了。”
“更何况,这样的算计又何尝不是他人盘算之中。”同样冰冷的声音出现,意琦行一身戎装踏云而降。
“意琦行?”戚□□错愕。
一声哂笑自意琦行口中溢出:“看来汝对自己的算计就犹如汝对自己的武学一般都十分的自信。”
“一弦一调一管笙,太羽荒音锁残年;一棋一局一盅子,惊鸿留影人留衣。”月戟在手,久不见江湖的一留衣带着丝丝微笑踏上了不归路,再次并肩站在了意琦行和绮罗生身边。
“看来,你们是有备而来。”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戚□□握着双刀,脸上的表情也恢复到了沉稳自信:“只是,武道七修源自于吾,意琦行,你想三个打一个么?”说道最后,戚□□的脸上甚至出现了一抹玩味的笑容。
“人不同,道不同,何况吾与一留衣不来,身为一代宗师对一名身负伤势的后辈出手,吾想,汝也不会厚此薄彼介意我们兄弟三人其利断金吧。”
这话的虽然不至于无耻,却已经算的上厚颜,本来还不太能适应意琦行装扮的一留衣朝站在意琦行另外一边的绮罗生看去,发现他虽然脸上也是冰玉一片眼中却也有一丝讶异和笑意。
所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又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事情?一留衣扶额摇头,果然,这世道变的再快,也没有绝代剑宿变的快。
“想不到汝也有伶牙俐齿的时候。”戚□□静静的看着意琦行,仿佛不认识一般。
“伶俐不过锋刃,当年半招点拨,吾一直铭记至今,今日也是时候报答了。”
“哈,Y/U界的人虽然没有困住绮罗生但起码伤了他,没想到在你这里却这么不中用,吾倒是小觑战云界了。”
“戚□□,非是汝小觑了战云界,而是这次,汝急躁了。”
戚□□认真的想了想,确实急躁了,不过……他对着意琦行轻笑:“你倒是舍得牺牲战云界的人。”
“这样的错误,不似你会犯,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意琦行冷着一张脸却用十分惋惜口吻对戚□□说着:“四奇观,总有不能对外人说之事,何况与汝合作之人也必定不会说出来。”
这次,戚□□是真的惊讶:“汝居然知道?”
“吾本以为是欲界,不想却是由汝做了中间桥梁。”
戚□□沉默了一下然后缓缓举起了双刀:“现在,吾更加确定,意琦行,你必须死。”
一留衣点了下头,他要是意琦行的敌人,只怕也会跟戚□□一个心思,这简直是完全不能玩的节奏了。
意琦行抬手凝气,聚雷电之气于掌心:“那便,杀吧。”
话音一落,一掌击出,雷鸣自九霄以排山之势落下,月戟、艳刀也在同时左右攻出,源出一脉的武学在雷光之下交织出一片铿锵火花。
戚□□一身能为进展,以一敌三不露败像,似有默契,三人以绮罗生双刀主攻,一留衣与意琦行为辅。
艳刀、月戟会挥越快,叠影重重,风快,人快,四影交错令人不及眨眼。
就在这时,绮罗生双刀并横:“这战,让吾来。”
“绮罗生?”一留衣心下不赞同,但却看向了意琦行。
意琦行却不做迟疑,周身气劲一收,足尖一点便退出了战圈,一留衣见状也只是沉默的跟着退到了意琦行身边。
两个人,四把刀,刀气纵横,刀快人狠,不过眨眼之间,本就负伤的绮罗生已伤上加伤。
“绮罗生,汝七修刀路已尽。”戚□□说话间,却看向退开后一直未在动过的意琦行。
“现在,才是开始。”双刀旋转,刀气纵横四野,千般光影,捉不住流光一瞬。
绮罗生刀路丕变,招招制先,以伤换命,一瞬刀光之下,戚□□,陨。
一留衣正值诧异之际但听得身边意琦行一声低喃:“天生刀觉……”
与此同时,高峰之上一直观战的人也在这时来到了绮罗生身边,别黄昏带走了戚□□,而北狗则轻轻唤了一声九千胜,意琦行忽觉心口一阵莫名绞痛,还不待弄明白便见绮罗生直直朝自己走了几步就对着自己倒了过来。
然后……然后就是一留衣目瞪口呆的看着被北狗一把捞过绮罗生飞身而走,再回头,看见的是意琦行双手伸出正欲接住人的那个姿势。
“咳咳……不追么?”
面无表情的收回手,意琦行的眉目冷华:“追什么?”
“追绮罗生啊,难道汝就放心绮罗生被北狗带走?”
“没什么放心不放心的,倒是汝,怎会突然出现?”
一留衣不太在意的耸肩:“你们要为七修清理门户,又怎能少了吾?”
“离开吧。”
一留衣一怔,随即啧啧摇头:“看兄弟整日奔波忙碌,自己却在一边看戏,这似乎不太合吾之风格。”
“吾不需要。”
轻叹了一口气,一留衣走上前抬手拍在了意琦行的肩头:“汝不需要,但吾需要,意琦行,你吾同修,又是兄弟,既是兄弟,吾便没有袖手的道理。”
“哈,汝看吾还有一丝七修剑宿的模样么?”
“汝便是汝,即便汝不再是意琦行。”
“这样好么?”
“有什么不好,吾本孑然,唯一牵挂者,不过汝……与绮罗生罢了。”
意琦行抚耳,眼前再见一片血红,并肩的人倒落尘埃,心头为那点点滴滴的凄艳哀痛不已,那是曾经的预见,却被他牢记在心时刻警醒,唯有足够强大,唯有站的更高,伊才能护住伊想护的东西,手足之性命,血脉之亲情,以及犹如半/身割不去的情。
“吾曾以为吾之一生,认定的便再也不会放手,但命运却告诉吾,即便吾能改变现在却无法改变过去。”
一留衣心头莫名一颤:“世间之事便是如此,有时候,两全其难不压抑水中捞月,得失之间,说不清道不明。”
“今日,吾能割情舍心,或许明日,吾也能亲断手足。”意琦行嘴角微弯,清冷的目光中是说不尽的讥诮与凉薄。
“汝会后悔么?”
“吾,不悔。”吾为吾之所求,付尽所有,在所不惜,所以,吾,不悔!
“吾也不悔,若有一日,汝再也记不得汝原本的面貌,吾也会为汝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