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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异梦传-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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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到了地儿,我又找了半天,后来又和居委会大妈唠了会儿,才找着这老先生的住处。我这跟西天取经似的,拎着一大堆东西可算是到了大雷音寺了,刚进门,我就胡扯了一番,什么组织派人送温暖,什么关心孤寡老人的乱七八糟侃了一通,把那老爷子唬的一愣一愣的,赶紧笑着把我迎进屋去。

    我这刚落坐,也不能直奔主题啊,就先陪老爷子唠会嗑,经过一番了解,我得知这老头儿的老伴在前年去世了,这两室一厅的房子还是当年组织分给他的,我听完之后唏嘘了一番,又夸了他一通,说什么您是革命英雄,这老爷子被我哄的乐呵,连连摆手说‘不敢当,不敢当’,

    我看着也差不多了,该说正事了,我就委婉的说明了我的来意,嘿!你猜怎么着?”

    “我tm猜个六!快点说!”我看这小子说着说着又开始下道,赶紧把他拉回正轨。

    “那老头还没等我说完,立刻变了脸,大骂了我一通,说我是国民党特务,日本汉奸,还非要赶我走。

    我这倔脾气也来了,我虽说没入党,好歹也是光荣的*员的后代,把我骂成反动派和汉奸我就不爱听了,不过毕竟有求于人,不然我还不愿来看这老头呢!

    我赶紧胡编乱造稳定这老爷子的情绪,后来我实在没办法,把我知道的一点无关紧要的小秘密透露给这老头子一点,说我是国家特派员,到他这来了解情况,希望同志配合工作,他这才收了神通,不再折腾了。

    我一看有门,赶紧又使出了哥的三寸不烂之舌,终于说服了这老爷子,撬开了他的嘴。

    他把我带到卧室,从床底的箱子里拿出了一本旧影集,然后就从那里面找到了这张照片——”

    王权扬了扬手里的那张照片,继续说道:“那老头看着这张照片陷入了沉思,我也不能任由着他回忆啊,就赶紧把他扶到椅子上坐下,这时候那老爷子开口叹了口气,开始了对这照片的回忆……”

    据老爷子回忆:那是1940年的一个秋天,他正直青春年少的时候,那时候北京城已经被日本人控制了,他还只是当时一家报社的新人,因为有些绘画功底并且对摄影有些了解,所以被报社聘用专门负责报纸的图片编辑工作。

    有一天,正在他一如既往的在办公室整理照片的的时候,一个日本军官带着四五个日本鬼子走了进来。

    他当时年轻,有些害怕,不过也不想在日本人面前弱了气势,便强撑着说:“你们是谁?来报社干什么?”

    那日本军官看了他一眼,用生硬的中文说道:“我是来找你的,希望你为我们工作。”

    说罢,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就被那军官带来的几个日本鬼子架住,把他拖出了报社。

    当时日本人行事猖獗,根本没人敢管,他的同事们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带走,却无人敢出来阻拦。

    刚出了报社外,他的脑袋就被那些日本鬼子套上了一个布袋子,然后他就感觉自己被押上了一辆汽车,汽车发动,不知道开往哪里。

    大概行驶了一个多钟头,他又被从汽车里押了出来,他头上带着布袋,什么也看不见,只感觉被压着走了一段路,然后就到听到了水声,好像是到了水边,接着又被压上了一条船,行了不到十分钟,他就又被押上了陆地。紧接着他又被押着一直走,中途经过了无数台阶和通道,最后停在了一个地方。

    日本人扯下了他头上的布袋,他感觉眼前一亮,慢慢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在一个四壁都是水泥的房间里,房间的上头吊着一个很大的灯,把整间屋子都照的惨白。

    他惊恐的向四周看去,发现在这屋子中间有一大堆穿着白大褂的人,正围着什么在忙碌,他感觉到脊背发凉,这时候,押着他回来的那名日本军官走到他跟前,生硬的说道:“我们需要绘图师记录,你,只管画画地干活!说出去,杀!”

    说罢便塞给了他一个画板和一只铅笔,把他向那群穿白大褂的人中间推去。

    他不敢反抗,只好战战兢兢的走过去,刚到那群穿白大褂的人的进侧,他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这时候那群穿白大褂的人往旁边让了让,他便看到了让他终身难忘的一幕——那群白大褂中间围着的,是一个手术台,而手术台上,是一具开膛破肚,血肉模糊的尸体,那尸体整个从中间被切开,青色的肠子都流了出来!

    他哪里见过这种血腥的场面,顿时脸色惨白,顾不得旁边的日本鬼子,立刻坐倒在地上,吐的一塌糊涂。

    周围的日本鬼子传来了一阵哄笑,一个白大褂把他从地上拉起来,按到尸体前喝道:“画这个!画不好就一直画!”

    他吓得早已面如金纸,为了早点脱离这个地狱般的地方,他一边吐着,一边哆哆嗦嗦的拿起画笔,开始描绘那恶魔肆虐后的惨状……

第三十九章 尘封的记忆() 
他就这样一直画着,不知道画了多久,也不知道画了多少张纸,直到那群穿白大褂的日本鬼子终于满意,然后示意那带他来的日本军官把他带走。

    他的精神已经濒临崩溃了,双眼无光,浑身都被自己的呕吐物搞得脏乱不堪,任由着那群日本士兵把他带上头套,向外拖走。

    也许是为了掩人耳目,那群日本鬼子对他警告了一番,告诉他不许外泄,否则就和今天那尸体一个下场,然后他又被送回了报社楼外,扬长而去。

    他浑浑噩噩的拿下头套,发现天已经漆黑如墨,报社楼的大门也早已紧闭。他来不及缓和自己的心绪,就跌跌撞撞的跑回了住处。

    刚一进门,他便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顾不得浑身的污秽,靠着门板嚎啕大哭,不知哭了多久,他便两眼一黑,昏倒过去……

    第二天清早,他被噩梦惊醒,猛的睁开眼睛,双眼被阳光刺的一痛,身上的气味熏得他差点再次昏倒。

    他踉踉跄跄的起身,把衣服脱下来扔进垃圾桶,胡乱的洗漱一番,想起那群日本鬼子的威胁,又忍不住浑身发颤。

    强忍着恶心和疲倦,他像行尸走肉一般回到了报社的办公室里,同事们看着他的样子,没人敢和他说话,整个报社都沉浸在人心惶惶中。

    就这样,他每个星期都会被日本鬼子强行带走,秘密的运送到那个解剖室,帮他们绘制那些断肢残臂,或者是开膛破肚的尸体。

    他的精神和身体一天比一天差,整个人看起来苍老了十岁。

    直到有一次他再次执行完日本鬼子交给他的“特殊任务”后,事情发生了转机。

    又是一个清冷的夜晚,他执行完“特殊任务”,被日本鬼子像往常一样扔在了报社楼外,经过了几个月的折磨,他已经变得有些麻木了。他扶着墙壁站起来,默默的低头往住处走去,这时候,一个穿着黑色长衫的中年男子挡住了他的去路。

    “麻烦借过。”他有气无力地说道。

    长衫男子却并没有让路,而是开口说道:“所谓相由心生,鄙人不才,懂些八卦风水之术,看您面色如蜡,印堂发黑,定是撞了什么邪,不知这位朋友您最近可曾招惹过什么奇人,遇见过什么怪事?”

    他听罢,心里暗骂:又是一个骗钱的!我最近遇到的可比什么恶鬼蛇神可怕的多,岂是你一个江湖骗子能解决的?

    旋即,他便不耐烦的挥手道:“没有没有,快走开,我可没有什么闲钱打赏你!”

    说罢就迈开步子,准备绕开那长衫男子,谁知那长衫男子不依不饶,竟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先生可莫不信鄙人的话,待鄙人给你看看手相,你便知道了。”说罢就拉过了他的右手。

    他被那长衫男子拽的吃了一惊,赶忙就想要挣脱,突然,他感觉到掌心一凉,他赶忙低头,定睛一看——一枚小小的*徽躺在他的手心。

    他恍然大悟:原来这位是中国*的特派员!这下有救了!

    那长衫男子看他不再反抗,立刻把党徽收回袖子里,装模作样的帮他看起了手相,他也心领神会,配合着那名长衫男子。

    “嗯,这位朋友,看来我说的没错,你最近确实是撞了邪了。”长衫男子一边放下他的手,一边说道。

    他也赶忙配合:“先生真是大神通,我最近确实感觉身体不适,去医院也看不出个什么来,只一味的让我休息,今儿遇见您,算是有救了。”

    那长衫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您客气了,相见就是缘分,不如我们四处走走再详谈?”

    他连忙笑道:“正有此意。”

    说罢,他便和那长衫男子并肩往胡同里走去。

    老北京的胡同像迷宫一样,若是不熟悉的人,三下两下就得转了向。

    他本就是老北京土生土长的人,那长衫男子走起来也不含糊,俩人左转右转,就转到了一个没人的小胡同里。

    长衫男子和他在胡同中站定,看了看四下无人后,那长衫男子低声说道:“同志你好,这里虽然暂时安全,但我还是长话短说,虽然我的身份不便透露,不过我们都有个共同的身份,那就是为解放中国而努力奋斗的中华儿女,”说到这,长衫男子扶住他的肩膀:“经过我的观察,你每过一段时间就会被日本人带走,他们一定安排你做了什么秘密的工作,我们需要你的配合,帮助我们调查这群小日本到底搞什么名堂。”

    他连忙点头说道,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惊恐:“他们,他们让我画死人!但具体为什么,我也不知道。”

    长衫男子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继续说道:“没关系,我给你一样东西,你用它想办法记录一下,然后带我在报社楼前摆算卦摊的时候,当晚你就把资料放在景阳胡同房头的瓦片里,我会去取。”长衫男子说罢,就把一个小东西塞进了他的手里。

    “好了,不能再耽搁了,我们分头从胡同里绕出去,免得惹人怀疑。”长衫男子说完,就转身消失在了胡同的黑暗里。

    他把那东西紧紧的攥在手里,也赶紧离开了那条小胡同。

    回到住处,他立刻锁紧门,手心攥的都有些冒汗,他赶紧跑回卧室,摊开手一看——那那是一个小巧的照相机,大概只有拇指这么长,两只那么宽。

    他觉得新奇,就摆弄起这个小玩意儿来。由于他平时也总是接触相机,尽管这小相机他从来没见过,但原理还是相同的。

    端详了一会儿,他打开放置交卷的的地方,里面有一张纸条,他打开纸条,上面简单的写着相机的操作方法。

    那时他正值青春年少,有着一腔热血,看着手里的东西,他十分激动的想: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从今天起,我也要为祖国抗日贡献一份力量了!

    想罢,他便开始琢磨怎么把这小东西带进去。

    最后,他在自己的鞋底开了一个大小适中的暗格子,把相机塞了进去。

    他就这样担起了我方间谍的工作。每次被日本鬼子带走的时候,他就穿着那藏着相机的鞋子,趁着画画的功夫,偷偷的拍一两张照片,然后等到那长衫男子在报社门口摆算卦摊的时候,他便趁着夜色,把照片塞进景阳胡同房头的瓦片底下。

    有好几次都差点被发现,最惊险的一次,他把相机塞进了被解剖的死人手里,才得以幸免于难。

    这样一做,便是五年,直到抗日战争胜利前夕,日军看到大势已去,开始疯狂销毁罪证。

    而他也作为“罪证”之一,被带往他工作的地方,准备和那解剖室一同“销毁”。

    那天天气十分闷热,日军把和一群战俘带到解剖室,集体扫射。

    他此时已经万念俱灰,但想到自己也为祖国做了这么多贡献,此生无憾了,便闭上眼睛准备慷慨就义。

    枪声响起,也不知是不是老天有心救他,子弹只打中了他的腿部,他应声倒下,装死逃过了这一劫。

    接着日本人就开始用炸弹炸毁这里,听着外面的炸弹轰鸣,他拼命的往外爬,凭借着脑子里仅有的一点记忆,竟然奇迹般的逃离了这个魔窟。

    他拼命的逃出了那里,发现自己处在一个小岛上,小岛的四周都是水,但好在离岸边比较近。他自负水性不差,也顾不得腿上的枪伤,直接游向对岸。

    可是尽管距离很近,可是水很凉,再加上他腿上的枪伤,让他差点丧命水中,它不停地挣扎扑腾,好不容易游到了岸边,当他爬上岸的时候,已经有些不省人事了。

    突然,他想起自己的任务,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手脚并用的爬到了岸边的土坡上,用那小相机,照了自己任务的最后一张照片,拍完之后,他还不忘了藏起相机,做完了这一切,他紧绷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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