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婚路-第12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其实我心里何尝不知道呢。
陆暻年这一失踪,已经过去很多天了,虽然彭震他们都没有放弃过,可黄金救人时间早已经过去。听说在入海失踪前还发生过大爆炸,这样的情况下,能活下来的生机是很渺茫的。
最痛苦的就是这个,明明心里知道,活着的可能性太小了,可却又还是要满怀希望的去找寻。
谁也不敢说出‘放弃’两个字来。
白医生最终还是先回了京城,她留在这里实在是什么事情都解决不了,反而添乱,她自己是这么说的。
彭震他们找了多日后,才开始渐渐的降低强度。
到这个时候,已经马上就要过年了。
没有了陆暻年的农历年,对顾夏来说无疑是刻骨铭心的,彭震看着不忍,决定留下来陪着过,只不过再怎么陪伴,失去的就是失去的。
看着顾夏那哀伤到了极点的样子,我心里也跟着扯着疼。
除夕前夜,我在房间里给妈妈打电话,只说自己是出差了。妈妈自然是不信,当老师的出什么差,我没怎么编过瞎话,一时有些支吾。
我妈开始说:“养女儿就是指望不上,过年了都还要往外跑,好在章旭是个乖的,陪着我呢。”
真是我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她愿意让章旭陪着,就让章旭陪着吧。
挂了电话,听到敲门声,我扭头准备去看,彭震已经进来了。
他的敲门从来都不是为了等人开门,而只是通知里面的人,我进来了!
彭震脸上的伤还没好,看着有些沧桑。面对他,就是现下这种没有其他人,只是我们两个的正面相对,我竟然有些紧张。
手心里冒汗。
“你进来什么事?是不是哪里需要什么?”我这些日子当大管家都当成习惯了,开口闭口就这些东西。
彭震不说话,沉着脸靠近我。
我下意识的后退。
不过这房间也就这么大点,再怎么退,也没办法躲开他。
彭震跟只大狗似的站在我面前,咳,这个形容有些过份,可是他此时的样子,真的让我想起大狗,就只差吐舌头了。
我好笑,也就这么说了,“真应该养只大狗!”
这样就能让彭震好好看看,自己的模样,完全是一模一样啊。
彭震不明白,“你想养?”
我也不好说破,不然这人非炸毛不可,只能点头顺着说,“想要。”
彭震眼睛一眨,就不说了。然后就又看着我,直勾勾的。
我心知他是有话说,我们来海城之前很有些不愉快,不过这些日子忙来忙去的,心里原本的气怒也就淡了。
我先问,“想说什么就说吧。”
彭震盯着我,说:“林枷,你有没有想过我有一天我要是出去了回不来,你怎么办?”
我心口直跳。
这些日子看着顾夏茫然惊恐,我心疼她,也很体谅。但我还有余力,我能风风火火的管理着这个家,那是以为彭震还在。
这事情说出来有些残忍,世界上真的没有感同身受这四个字。
现在彭震毫无征兆的说出这句话,我一下子就受不了了。他就是再怎么可恨,再怎么让我厌恶,可他在,我的心就在。
难以想象如果今天失踪的人是彭震,我会是什么样子。
我下意识的就骂他,“你还有没有好话说了!你要是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个,那我走了,没时间陪你扯闲篇儿!”
我急忙想走,真的不愿意去面对这样的问题。
彭震却一下子抱住我,紧紧的抱住。
他在我身后,垂着脖子将头埋在我脖子里,呼呼的喘气,然后低声说:“上次对你对手,都是我的错,我悔的都想把自己的手剁了。我是真怕,是,我外公身体不好了,只要消息公开,马上就会风雨欲来,枷枷,我不知道未来要面对什么,可我看到我哥这样,我真怕,我要是那天真的被算计了,你要怎么办?要是我死了,你就跟别人双宿双飞,我死也不会放过你们!”
生、死,别、离面前,我们曾经的那些打打闹闹似乎都变的无关紧要。
我只能说彭震是真的了解我。
他知道我心软,也知道从这个地方说起,我会舍不得。
我都知道,可还是会忍不住的想。早在金戈说彭震外公身体不好的时候,我就知道彭震接下来会面对很多的事情。
也正是因为这份了解,才让我更加的疏远他。
不为别的,只是不想成为他的负担,他的软肋。
可如果事情上升到生死是层面,我的那些理由就都变的幼稚可笑。
我动了动身体,想要转过去面对他,可他大概是觉得我还是想逃,不仅箍紧了我,甚至愤愤的低吼,“我不管,反正我就算是死,也得拉你一起!像我哥这样,自己没了,留了媳妇儿女给别人,亏死冤死了!你必须跟我在一块!就这么定了!”
第160章 反正你不陪我,我就不睡!()
这个人
原本心里因为他提起生、死的那点子伤感都给他这样蛮横的话弄的一干二净,我甚至有些想笑。果然,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带着伤感的语调实在不适合彭震,他还是老老实实当霸王比较好。
他抱的太紧了,我完全动不了,实在是难受,只能挣扎,不过怕他误会,又对我动手,我还是开口先解释,“你放开手,我腰要断了。”
“不放!我放手你就跑了!”彭震又开始故态重现,霸道无理到了极限。
我有些着恼,直接说:“行,你打我掐我还不算,现在又要动粗是吧,我的腰绝对已经青了,你还有完没完!”
我这话说完,他就迅速的放了手。
然后根本不等我转过身,他就先绕到我面前,垂着眉毛一脸的丧气,“不是我没想伤你。”
原来还霸气十足的人,一下子就像是被针扎的放了气一样的,垂头丧气。懊恼的很。
我看着眼前的彭震,很平心静气的跟他说,“你每次都说不想伤我,可结果都没有做到,彭震啊,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彭震更是低下了头,跟做错事的孩子似的。
我以为他会就此彻底默认不出声的,结果没过几秒钟。他突然抬头说:“那是这样,往后我要是再有控制不住的时候,你只管拿刀捅我,捅到你解气为止好不好?”
神经病啊!
我怒骂,“你要是觉得拿刀捅着玩儿,是很随便的事情,拿你自管去找这样的人,我可干不出这种事来。”
谁没事干拿刀捅人,也就是彭震能说出这种没头没脑的话来。
我又不是疯子,没事捅人干什么。
彭震彻底颓了,然后又不想放弃,抓住我的衣角,絮絮叨叨的说:“呐,我那让你报仇,你又不愿意。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原谅我,我当时真的是气疯了。”
“你气疯的时候太多。”我也只有这一句。
说完自己心里都痛了一下,跟彭震在一起,美好的时候真的像是置身在特别多粉红泡泡里,回忆起来都觉得心里满是幸福的甜蜜。可是与之相对的,是痛苦的时候,他的感情太强烈,爱恨都那么的清晰,他爱我的时候,全身骨骼似乎都被泡在蜜水里,酥麻的很。可他恨我的时候,也同样的,那种所有骨骼都被敲碎,疼的刻骨的感觉,历久弥新。
我已经厌倦了,其实更可以说是已经早心里摒弃了这样的生活。
这次来海城之前,我心里就已经放下了很多,我从不是拿得起放不下的人,彭震给我的,好的坏的,都过去了,未来我不想在经历了。
想到这些,原本因为之前彭震说那些关于生死离别的话让我心中生出的感慨,都淡了,眼睛里慢慢的就有了更多坚定的力量。
“你也许会面临很多的困难、算计,可这都是你的身份给你带来的,不可避免,无从逃避。”我说着,彭震要面对的困难险阻,那都是他的身份带给他的东西,说的再直白一些,那是他的骨血里就赋予他的考验。
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他想要接手安家那么大的集团公司,不经历过种种的考验,怎么能够服众呢,所以他外公就算是没有生病,彭震要面对的,还是在那里,从不少半分。
至于我跟彭震,“你刚才说的那些,其实不同的,顾夏跟陆暻?年的关系。跟我们当然不一样。陆暻年曾经为着顾夏闹的满城风雨,‘爱美人不要江山’的报道,满头版都是,我在顾夏卧室里看过所有的简报,就是上网去搜,也不难搜到。虽然外界褒贬不一,但是谁都知道顾夏是陆暻年的女人,而且还生了两个孩子。他们是夫妻。是荣辱栓在一起的共同体。我跟你算什么?你现在说要我原谅你,什么意思呢?满京城谁不知道你跟霍芳菲共筑爱巢,我跟着你,又成了什么人?你从来没有想过我的处境。”
彭震的脸色一阵白一阵青的。
我说的这些,我知道他是从没有想过的,他从不觉得让我跟他在一起,我其实是委屈的。
从我一开始跟彭震在一起开始,我的身份就从来没有得到承认。那时候我还不是叶家的女儿,只能被他禁锢着,压制着。后来我们分开,无论是我们的感情经历了什么,我的身份其实从来就没有公开过。
反而是霍芳菲,无论是订婚,还是现在的‘同居’。
她一直都是彭震台面上的女人。
彭震憋了很久才说出一句,“我跟她什么都不是,只是合作,我没碰过她,一指头都没有。”
这话,我信。
可是外面的人信吗?
彭震现在的身份今非昔比,他就是外出吃饭都会被狗仔跟拍,如果不是这样,他跟霍芳菲的事情怎么可能尽人皆知。
我如今跟他如果被拍到什么,那我就彻底完蛋。
媒体、民众才不会去关注这其中的具体情况,他们只会指责我,批判我。
那时候我的名声就彻底毁了,甚至可以说我的人生就彻底毁了。
我心中伤感,“无论什么时候,你总是觉得委屈我,是理所当然的。”
就如这一次来海城一样,他看的清清楚楚我是如何的忙,但他从不会心疼,他会觉得理所当然。这两天顾夏缓过来一些,才跟我说这别墅里的保姆管家都是陆暻年精心挑选的,完全信的过。
也就是说我这么多天忙的上下翻飞,都是无用功。
彭震是知道的,可他就是愿意看着我忙,这种心态令人心酸。他真的如他所说的一样,哪怕是下地狱,他想的不是将我推出去,而是将我拖进来。
“你从来没有想过。对你可能只是一时危机,而对我,就可能是万劫不复。”
如果我跟彭震在一起,如果这件事情被曝光,那么对他来说,无非就是男人都会犯的那点错,而对我,却是永远都翻不了身的万劫不复。
他从没有想过。
太难过了。
我站在原地。已经无话可说。
彭震同样沉默,接着,就是不管不顾的吻。那种绝望后的孤勇,他总是这样的,在无话可说的时候,在自己不占理的时候,就用这样的方式让我屈服。
我已经习惯了,甚至都不当一回事了。
全当是一场盛宴。他能得到满足,我同样是。
只是这样的激情,于我们的关系于事无补。
过完除夕,我跟彭震一起回京,我这边放不下我妈妈,他那边还有两个家族在等他过年。去年他在外国出差不回来,恐怕已经引起了很多不满,今年又在海城过了除夕,恐怕家里早已经闹翻天了。
一路我们都很平静。
他不言,我不语。
真的已经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说多了都是伤心。
在机场分开的时候,彭震顶着凛冽的寒风,站在我面前,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说了句,“我承认我让你受了很多的委屈,可林枷。我真的是尽了我最大的心力去爱你的。”
这话,等于没说。
我轻笑,“如果你的爱就是要我不断的委屈,那我宁可不要。”
说完我就离开了。
有些事情,注定无解
平静的日子没过几天,徐竖就心急火燎的跑来医院。
我妈妈看到徐竖还挺高兴的,她生病这段时间,徐横跟徐竖都是经常来的,用我妈妈的话说,那是比我这个亲生的女儿,还要孝顺的。
徐竖先是跟我妈妈说了会儿话,不过他的表情僵硬,谁都能看出不对劲儿。
等我送他出来,他几乎是颤抖着跟我说:“你快跟我走,彭总出事了。”
我当时脑袋都是蒙的,“出什么事了?”
徐竖竟然呜呜哭起来,“你去了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