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问-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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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儿,切记你修为不高之时不要轻易招惹他,切记啊!父亲真的要走了,我感觉我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箫儿你快看天上,你妈正向着我们招手呢,她在笑着,真的真的很好看呢。”冷英豪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天空之上,脸上渐渐露出了笑容。
冷墨箫抬头望天,却发现天空之上什么也没有,他忽然自嘲的笑了一下,他的妈妈正躺在他的身边,她又怎么会在天上呢,定是自己担心过度吧。
当冷墨箫再次回头的时候,他却发现他父亲的眼睛里再没了光芒,只是冷英豪还在微笑着,只因他在回光返照的瞬间他看到了灵素,看到了他一生的挚爱。
“爹!”凄厉的嘶吼声席卷了整个罗家村。
大雪又再一次下了起来。
鹅毛般的雪花渐渐覆盖了一切。覆盖不掉的是那深深的疼痛,是那惨烈的离别。
爹,娘,你们知道吗?
如若你们能复生,我愿是被杀的,最后一人。
第一卷风云将起第九章吉凶互见
冷墨箫望着满地的苍痍讷讷道:“走了,都走了吗?”
一夜之间整个罗家村除了他以为再没有了任何他人的存在。望着那躺在地上儿时的伙伴,望着那一个个慈祥的大妈,心中酸楚,流过何止千转。
一个人默默背负了一个村的责任。
血债必需要用血来偿还!
人生若红尘,苦海似无边。
人生一词所背负的东西,谁又能道的尽?
大雪纷纷扬扬的洒下,狂猛的风呼啸着吹过了大地。
皑皑的白雪覆盖着整个天地,不见边际,不见尽头,就像是一座座浩瀚无边的坟墓。
大雪飞扬,渐渐埋葬了岁月中的人散,埋葬了记忆中的温馨,也埋葬了悬崖中那仅有的一丝希翼。
寂寞染了夕阳,荒芜延伸了月光,阴冷的而又毫不留情的凋零了我们的年华。
我们一次一次的在岁月中流亡流浪。
却发现,那流亡,原来没有尽头。
青云宗是罗乌国国内最大的宗派,由于其内诞生了一化神期修士,其地位在千年内更是不曾动摇。
仙葩齐放,百鸟争鸣,亭台楼阁,仙雾阵阵,流水潺潺,似那人间仙境。真不愧是六阶修真大派。
青云宗一屋舍之内,有一老者白发须眉,仙风道骨,似那仙人一般。
他双眼微微闭起,手指掐诀,嘴上念叨着不知什么。
他面前有着一八卦太极阵图在旋转着,黑白两色骤然迸发出亮彻天地的光芒,轮回八卦在其上演练排序,只是短短瞬间又消失不见。
老者见状,微微蹙眉,讷讷道:“吉凶互见,一成一败,凶中带吉,吉中有凶。此乃何褂?老夫卜卦数百年却从未见过如此怪异之褂。吉凶纠缠,说不清晰,道不相明。怪哉怪哉。”
老者手抚长须一脸沉吟:“褂中所说‘成也,败也是为一把剑’,只是不知剑为何物?”
“褂中所指,隐隐是国界那极北之地,罗乌国极北之地是一山村,名为罗家村。只是褂中所指并未清晰表明是吉褂还是衰褂,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呢?”
老者思索片刻,便悠悠的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富贵险中求。我青云宗连续五次在百年大比之上处于末流,要是五十年后的百年大比依旧如此,恐怕我青云宗会被其他六阶宗派瓜分殆尽。”
“灵空,灵金,速速前来!”
老者一声呐喊,大殿之上便出现了两个年轻修士,两修士略一抱拳,说道:“师父,有何吩咐?”
老者说道:“为师近日右眼跳动不宁,是为大凶。刚才为师卜了一卦,褂中所指凶中带吉,你等速去罗家村查探情况,有任何风吹草动便回来报告为师。尔等明白?”
“弟子明白。”灵空,灵金立刻应声称是。
老者袖子一挥,灵空二人便立刻退出大殿,驭起飞剑便消失在了云雾之中。
“师父真是无聊,一大清早的就让我跑来这什么罗家村查探情况,真不知道他脑子里究竟想些什么。一个农野山村又能发生什么大事,我们这些跑腿的可真是倒霉。”
空中渐渐飞来了两个修士,一身打扮显得中规中矩,眉目皆是清秀无比。说话者正是其中一个身子比较矮小的修士,只是那说话之声却显得有些略微浮躁,显然是过于年轻资历不足的缘故。
“师弟,莫躁。想那师傅一身修为逆天,神通更是惊人,他让我们来查探这农野山村,定是有其深意。师父身为大神通修士,高深莫测,又岂是我等所能理解的。”个子微微有点高的修士在提到师傅的刹那显得异常的恭敬。
那个师弟看师兄如此,也不好再过唠叨。
一路御剑疾驰,群山万水在身后流过,没过多久,便来到了罗家村上空。
“这罗家村是怎么了?”师弟见罗家村遍地皆是尸体,恶臭阵阵,心中流过一丝不忍,毕竟他修道时日尚且不多,对于一下子死了这么多人的场景,心理上也是一时半会接受不过来。
“走,咱们先下去看看。”师兄望着眼前之景,秀眉微皱,便当前落了下来。师弟随之也落在了地上。
灵空与灵金二人在村中一路疾驰,脸色越发的阴沉了起来,作为师弟的灵空当先忍受不住对着灵金说道:“师兄,此地究竟发生了什么?全村所有人几乎全部都被灭口,那背后之人也太过丧尽天良了吧。”
“师弟,你太过善良了,修真界尔虞我诈,弱肉强食,每天死去之人不计其数,又有谁会理会这些?”灵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只是却隐藏的很深很深。
“师兄,你看那边,那居然还有个活人!”
灵金的视线随着灵空所指,一路看了过去,灵空所指之人正是冷墨箫!
第一卷风云将起第十章一曲陌离歌
冷墨箫见到突然出现的两个修士,也不惶恐,心思流过百转。他并没有提前开口说话,他只是静静的望着对方,等待对方的询问。果不其然,灵空按捺不住性子,便当先开口问道:“罗家村全村之人皆已全部死绝,你又是何人?”
冷墨箫顿了一会,然后以沙哑的声音回答道:“我名冷墨箫,罗家村唯一幸存之人。”
“唯一幸存之人?那罗家村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也不知发生了什么,我昨日去省城探亲,今天一大早便早早的赶回,却发现整个罗家村已经残骸遍地。再没了一个活人。”冷墨箫不知道为何在他睡觉之际竟察觉不出外面发生的一切,他更不知道那血魔子为何没有杀他。冷墨箫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这又让他如何解释,是以他方才编出了这么一段假话。
冷墨箫所说虽是假话,可话语中却带着浓浓的悲伤,那悲伤浓的似乎再也化不开来,仿佛天地之间所有人都抛弃了他,独独只剩下了他一人的存在。
那悲伤是真的。丧亲之痛,比任何一切都来的痛苦。
“探亲?你真当我们是傻子吗?世界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灵空冷笑道。
“有就是有了,我能有什么办法?”冷墨箫也是一声冷笑。他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横竖都一样,再加上丧亲之痛更是让他心如死灰,是以说话的语气并不怎么好听。
“小子,你说话也太过狂妄了吧?”灵空见冷墨箫如此不识好歹,便欲拔刀相向,想要给他一个教训,以儆效尤。
“师弟你别冲动,师傅曾交代罗家村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告诉他,现如今整个罗家村只剩下了这冷墨箫一人,不如带他回去见见师傅,我们对上面也好有个交代。”灵金神识传音,赶紧阻止了灵空的冲动行为。
“哼,现在就暂且留着你,等见了师父之后有你好看。”灵空恶狠狠的说道。
冷墨箫只是投以冷眼,并没有说话。
“这位冷家兄弟,麻烦你随我回一趟青云宗见我师父一面,来我飞剑之上,我带你飞行,很快便会到的。”灵金一边说着,一手招出了飞剑。
他手指掐诀,那飞剑竟“呜呜”的发出一声争鸣,直要破空而行。
冷墨箫望着那几欲飞空之剑,目露精光,心中思索道:这就是修士的飞剑吗?
“冷家兄弟,上来吧,你只需紧紧抓住我便可。”灵金耐心的说道。
冷墨箫抬头望了望灵金,淡淡的说出了三个字:“我,不走。”
灵空见冷墨箫如此怠慢,怒声喝道:“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灵金眼中也是闪过一丝恼怒之色,只是很快便被他压了下来。他问道:“这是为何?”
“你们帮我把全村人都火焚了,葬在一处,我便跟你们走。”冷墨箫再次抬起了头望向了灵空二人,目光平静却是十分坚决。冷墨箫虽不知眼前二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他料定了眼前二人定是有事相求。
“你……”灵空听闻气的直欲杀了眼前之人,想他堂堂青云宗太上长老的弟子,何曾被一凡人指指点点。
灵金也是不喜,只是他拦住了他那几欲伸展拳脚的师弟,望着冷墨箫说道:“你,确定?”
“我确定。”轻轻的三个字平淡如水,却是那般的坚定,不可动摇。
灵金与之冷墨箫对视片刻,短暂的瞬间却犹如电火交织。
灵金思绪百转,略一沉吟,便说道:“好吧,就依你所言。”
“师兄,你……”灵空气的直欲跺脚,想要劝师兄放弃这个想法。
“师弟,莫要多说,我们去把那些尸体搬过来堆在一起焚化了吧。”灵金挥了挥手便当先走了过去,把那些尸体一个个搬了过来。
灵空见状也无任何办法,他狠狠地瞪了冷墨箫一眼,便也帮着灵金搬了起来。
冷墨箫笑了。
很平淡的一笑,只是那一笑在灵空二冷眼中却是那般的刺眼。
寒风呼啸着吹着,吹过了千山,吹过了万水。大雪纷纷扬扬的洒下,落下了遍地的伤痕。
一盆火在罗家村里悄悄绽放,如那黄泉之上的彼岸花一般,一生只能绽放一次,而那一次它却绽放了它最后的芳华。
黑雾袅袅,丝丝缕缕纠缠在了一起,难以割舍,难以分开。如那三生石上的爱恋,纠缠三世,却始终无法忘怀。
冷墨箫的眼中充溢了泪水,泪眼朦胧。恍恍惚惚间,他竟似看到了儿时的伙伴在向他招手,亲昵地喊着他的名字。回荡在耳边的是他们的声音,是他们的欢笑,萦绕,盘旋,悠悠的飘荡着。
他仿佛听见了他的父母在喊他吃饭,一声声“箫儿”是那般柔和,唯美动听。
他看见了他的父母对着他笑着。仿佛他一个转身,便能回到过去。重新听闻那笑声,回到那温暖的怀抱。
想回到过去,试着让那故事继续。
人生在世,不如意者十之八九,又有谁能回到过去,回到那天真无邪的年少时光?
爹,娘。你们舍得留下箫儿一个人独活吗?
冷墨箫默默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看着那红颜变白骨,看着那尸身变为灰。世间有万物,是否还会存有他们的一粒浮尘?
泪不觉间流了下来。一滴滴仿佛看透了人世炎凉。
他把村民的骨灰小心翼翼的收集了起来,全部埋在了一处。一个个用树木做的墓碑排成了一列。
罗大妈之墓,罗家大婶之墓,安然之墓,祺祥之墓,羽茶之墓……署名皆是冷墨箫一人!
他的心在颤着,他的手在抖着,他的泪在流着。
全村所有人的墓碑皆是他一人所刻,他每刻一个墓碑,他的心便更加的疼了。
他的父母并没有和全村人葬在一处,他把他们的墓碑放在了他家屋舍的右边,他记得他小时候每一次在村中玩水之时,他的父母便会站在屋舍的右边静静的看着远处的他,看着他笑他们便会觉得幸福。只是这一看眨眼便是十五年过去了。
在刻到他父母名字之时,冷墨箫的手颤抖的越发的厉害,心在撕裂,似乎他刻的不再是那墓碑,而是用着自己的双手在心中划下了道道伤痕!
先父冷英豪、先母灵素之墓。儿冷墨箫。敬立!
他默默地看着那墓碑,良久良久。
他只是那样静静的看着。
泪一滴一滴洒下,似那洪水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灵空与之灵金站在他身后也是沉默无言,似乎连他们都感受到了眼前这一少年的悲伤。
冷墨箫渐渐的跪在了地上,轻声地喊道:“爹,娘。”短短的两个字,却包含了太多太多。有着对过往的追忆,有着失去的疼痛,也有着恋恋的不舍。他,不跪天,不跪地,他这一生只跪他爹娘!
父亲,母亲。孩儿不孝,现在无法亲手手刃仇敌为你们报仇。但,我冷墨箫终有一天会提着血魔子的头颅亲自再来拜祭你们!
冷墨箫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他深深的吸了口气,转身对着灵金说道:“我们,走吧。”
大雪纷纷扬扬的洒下,似乎正诉说着一曲离歌。离别的歌,是谁在那倾听?
第二卷修真之始第十一章天机子
灵空灵金二人带着冷墨箫一路疾驰而过,没过多久,他们三人便来到了青云宗的门口。
灵金带着冷墨箫当先落了下来,灵空也随之一跃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