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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我若离去,后会无期-第1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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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妈妈大喊大叫,把确认书揉成一团摔在冯佳期身上。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继续嚎啕!

    冯佳期不想解释了。这老太婆分明什么都懂,装疯卖傻的故意讹人呢!

    “阮妈妈,你要多少钱才肯同意让阮心接受植皮手术?”

    一听冯佳期说钱,老太太眼睛亮了一下。但赶忙又转过头去佯装哭嚎。这戏演得,啧啧,看得冯佳期都想把她给签下来了。

    “阿姨,您先别着急。其实不用采阮小姐背上的皮肤,也有别的方案。”

    听到这一声言语,几个人的目光从冯佳期的肩膀越过去。

    说话的,是宋辞云。

    “kevin?”冯佳期惊诧地回过头,就见宋辞云从自己身后擦过去,径自走到了阮妈妈和阮弟弟面前。

    “阿姨,您刚才不是说,心疼女儿这些年的辛劳,恨不能替她受苦么?不如从您身上捐赠一块表皮给阮小姐怎么样?

    我刚才瞄到一眼病例,她是ab型,万能受血者。您是她母亲,直系亲缘移植,排异反应的概率也会很小。”

    说着,宋辞云转过脸向着一旁的白大褂笑道:“医生,我说的对不对?”

    “当然,很多严重烧伤整形者都是这样。因为身上找不到可以植用的皮肤,全靠亲友捐赠。”医生点头似斩钉截铁。想必也是为阮妈妈刚才的表现倍感不爽,正愁不知道该怎么教训她呢。

    “这……”

    一听这话,阮妈妈有点懵了。

    “你们什么意思啊?是要我的皮给心心?我……别说笑了,我一把年纪了老皮老肉的,怎么可以嘛。”

    “也是。”宋辞云抬手扶了扶眼镜,目光一游,落到阮家弟弟身上。

    好家伙,本来挺白净,颜值挺高的孩子,愣是被他妈给喂得有一百七八十斤。跟个储蓄罐似的。

    “这位小兄弟,是阮小姐的弟弟吧?小伙子看着挺结实的嘛。”

    轻薄的眼镜片闪过一丝狡黠的反光,男人嘴角的弧度恰到好处地勾起老太太的恐惧!

    阮妈妈一高蹦了起来,跟老母鸡似的护住儿子。

    “你们敢!想都别想!谁敢碰我儿子,我……我跟你们拼命!我女儿已经这样了,你们还敢打我儿子的主意?你们这种公司,就是资本家!法西斯!”

    “阿姨,没有人想跟你拼这个命。里面躺着的那个,是你的亲生女儿。

    她的死活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可是在你看来,女儿的价值不过是还能诈出多少油水,供养你们这一家吸血鬼罢了。

    其实外面的人再阴险再狡猾,都比不了你们带给她的绝望和压榨。

    你要是还有一点点良知,就把你这个靠吸女儿血养肥的儿子贡献出来。”

    宋辞云可没指望自己的话能让老太太幡然醒悟。像这种重男轻女根深蒂固的思想早就融在她们理所当然的血脉里了。

    宋辞云甚至不认识阮心,但是他觉得这种姑娘不占少数都是不知不知觉的,就把自己肩上的单子挑得那么重。

    冯佳期不也是这样么?

    男人这一番话引起了现场所有旁观者的共鸣,有个嫉恶如仇的小护士早憋不住了。跟着煽风点火道:“刘医生来不及了,病人现在血压很低,可能需要输血哩!是不是有家属在?”

    阮妈妈一听就麻爪了,一会儿要皮一会儿要血的。再这么下去,宝贝儿子的骨头不都得给拆了?

    手忙脚乱地捡起那张手术确认单,老太太写了个歪歪扭扭的名字,然后拉着儿子头也不回地走了,也没敢再提要赔偿的事。

    医生说,等两天后炎症消下去一些就可以准备手术了。

    虽然这只能算是拆东墙补西墙的被动方案。

    阮心是艺人,脖颈和脸颊上的烫伤已经很狰狞了。若是再从背上割下

    皮肤,留下地毯那么大的疤。那以后岂不是三百六十度硬照全是死角了?

    如果她的妈妈和弟弟还有一点点良知,哪怕一家人一人愿意捐献一小块

    当然,良知是个好东西,不能指望人人都有。

    离开医院的时候,冯佳期脸上的表情依然沉郁。

    宋辞云问她要不要紧,她佯装笑容摇摇头:“没事,去吃饭吧。”

    “你要是没胃口的话,不用勉强。”宋辞云拉开车门坐进去,冯佳期恍惚着扣安全带,扣了几下都没插进去。

    宋辞云帮她,不经意地碰触了指尖冯佳期的手竟是那么的凉。

    “手凉”

    “你是不是想说手凉的女人有人疼?”冯佳期又想吸烟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瘾特别大,“呵呵,别对我说毒鸡汤了。我最不吃这口呢。什么爱笑的女孩运气不会太差之类的,我觉得都是放屁。运气太差的女孩是根本笑不出来好么?哈哈哈!”

    冯佳期笑了,一手捏着快揉烂的烟卷,笑得咯咯咯咯的,跟吸了笑气似的。可是眼圈很快就红了。

    一整天下来各种不堪的打击都没能让她流下一滴泪,这一刻,她仍然相信自己可以摒得住。

    “抱歉,我就是觉得……阮心跟我也挺像的。

    但我比她幸运多了,你看我没爹没妈,没人管多自在?

    所以她那才是真无奈,我……是真活该。我……对不起kevin,我今天,可能真的不想吃东西了……下次行么?下次我请你吃两份。”

    “我送你回家。”宋辞云发动车子,同时拧开了车载音响上的一首外文民谣。

    冯佳期靠在副驾驶的座椅,徐徐晚风伴着眠,一会儿就睡着了。

    到楼下的时候,宋辞云没有忍心立刻叫醒她。而是稍微调亮了一点灯光,取出座椅后面随时携带的素描本,用一支碳素笔涂抹了一副速写。

    五分钟完工,很熟练。大概是因为,他不是第一次画冯佳期吧。

    后来冯佳期醒了,单手一蹭,一小滴口水黏糊糊的,让她顿时红晕了双颊。

    “我……睡了多久啊?”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冯佳期伸了个懒腰,“真不好意思,怎么不叫醒我呢?”

    “没关系,我正好在check邮件。”宋辞云把素描本扣下来,不想让冯佳期看到里面的内容。

    “check邮件?”冯佳期睁大圆圆的眼睛,“你才刚上班,outlook都没装呢,哪来的邮件?该不会是嘿,投简历是不是?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你可不能吃着碗里望着锅里啊!”

    “我已经是……?”

    “不不,我是说你是我公司的人了!”

    宋辞云笑笑,拉开车门下去。转到另一侧,再帮冯佳期开门。

    “放心,我就是战死都不下火线。”

    冯佳期:“……”

    她发现宋辞云偶尔也会开玩笑,毫无预兆的,就像从口袋里变出糖果的惊喜。

    头顶高层公寓的寂寞,没有一盏灯的等待。

    但冯佳期突然觉得,有个活人送自己回家的感觉,也挺好。

    宋辞云坐在车里,一直等冯佳期阳台的灯亮起来才放心。

    “宋先生,人已经到了。”正要离开前,阿泰的电话打进来。

    “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我需要带多少人?二十个够不够?”

    “又不要我们动手,带那么多人干什么?”宋辞云看了看时间,九点过一刻。他想了想,说“前门后门和北门,一边守两个堵住路就行。另外”

    “还有什么吩咐?”

    “再帮我带份炒饭。”说话间,宋辞云的肚子咕噜了一下。

    “蛤?”

    “蛤什么?我没吃晚饭不行么。”

    “你不是跟冯小姐出去的么?难道……”

    “要你废话!”

005 他,真的再也不来了么?() 
冯佳期以前就很不擅长整理家务。唐笙一直吐槽说,每次来家里找她,都真是要在一堆乱七八糟东西里找好久才能翻出她美丽的肉体。

    几年前冯佳期还能振振有词地辩解,年轻人就是要乱点才有朝气。

    可是刚刚她对着镜子卸妆的时候,发现眼角已经开始有鱼尾纹了。

    将几件脏衣服从地板和门后捡出来,冯佳期把它们分放在洗衣篮里。

    然后去卧室收拾快餐盒与饮料瓶,顺便拍死一只为食亡的小强。

    她隐约记得,下班前路过宋辞云的办公桌前,见他将看完后一一码放起来的资料袋,按大小尺寸,甚至色差排列得整整齐齐。

    奇怪了,冯佳期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容易受别人影响的人唉。

    洗澡上床正要敷面膜,突然叮咚一声,微信响。

    是宋辞云的消息。

    【我今天想说的是,手凉的人是因为肾脾虚。】

    冯佳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隐形眼镜都笑掉了。暗暗嘲了一句直男癌,她用纤长的指甲噼里啪啦打过去一句。

    【不好意思,冲你发了顿脾气。明天,你还会来公司吧?】

    第一天上班就给人家留下了一个蛮不讲理的坏老板印象,冯佳期多少是有点懊恼的。

    【早点休息。明天见。】

    捏着屏幕,冯佳期刚想输入晚安又犹豫着要不要在后面带个可爱的表情过去呢?还是只说一个晚安就好?

    她好像,很不擅长对任何男人卖萌吧?只有十七岁的女孩才会纠结的事,远远不止二十七岁的她,想想都觉得羞耻!

    然而就在这时,一通电话直接甩了进来,直接切掉了微信的页面。

    看着通讯录里熟悉的称呼,冯佳期深吸一口气。

    “佳佳,睡了没有啊?”电话那端,是个中年妇女的声音。

    “还没呢,陶姨你有事?”

    “也没什么,就是小月的事。你知道她马上就要毕业了,说是想去t城。她一个小姑娘人生地不熟的,又没有什么经验。佳佳,你”

    “陶姨,我记得小月学的是文秘专业吧?”冯佳期记得傅婷月是三年前参加的高考,成绩一般,刚够外省一个三本的线。那笔高额的学费,还是自己掏的腰包。

    “回头我问问朋友,给她挑个行政类文员的岗位。女孩子还是轻松稳定一点好。”

    “佳佳,你看我也是这么跟小月说的。”讲到这里,陶翠茹在电话那端叹了口气,“可是小月不这么想。她说她想到子康的公司。以后当大明星哩。佳佳,你在这个行里做了好多年。看咱家小月的条件也不差是不是?从小左邻右舍都夸她漂亮”

    傅婷月的确长得漂亮,她和傅子康都取父母的优点。另外两个双胞胎的弟弟就不行了

    “陶姨”冯佳期叹了口气:“我不是说觉得小月不行,而是这个行当真的不像你们想的那么容易的。”

    陶翠茹是个乡镇的公社会计,念过两年书的人讲话还是有点思路的。听完冯佳期的意思,她笑了笑说:“佳佳,我们懂。这些年辛苦你一个人撑着这么大的公司,我和子康他爸都没见过世面。

    但是我们都相信你。这几年,公司分的红利你从来也没亏待过我们是不是?小月是我的小女儿,虽然从小宠着疼着难免娇气些,但苦也不是不能吃。”

    冯佳期想说,这跟吃不吃苦没关系。

    有些时候,真是要连祖坟都搭上去的呵呵哒。

    她该怎么对陶翠茹解释

    她冯佳期就是一个三十岁初老症明显的大龄剩女,压根不是她们想象那种一手遮天的女强人呢?

    整整五年了,她一直按期打钱给傅子康的父母,以公司红利为名义。

    而事实上,华格连年亏损,自己补在里头的漏洞都不止两倍,哪里还有什么可分配的红利呢?

    冯佳期一直觉得自己可牛逼了,真的。什么都能抗,什么都能挺。欠傅子康的这条命,哗啦啦的,就好像只有鲜红的钞票才能洗刷鲜血的铺天盖地。

    其实有些话,要说出口不过也就是捡日不如撞日的事儿。

    深吸一口气,冯佳期的左手不由自主地去摸烟。

    她一紧张就犯瘾。

    “陶姨,其实公司运作的并不好。已经亏损好久了”

    冯佳期实话实说了。不是因为王东尼的事让她彻底心灰意冷,而是今天宋辞云的一番话叫她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有时候弥补。只是为了心安理得。

    其实冯佳期你无论再做什么,傅子康也不可能活过来了。

    为什么偏偏要赌气似的去偿还早已两清的债?

    “子康在华格的股份,其实我早在当年盘接下来的时候就支付给您和叔叔了。可我知道,这几年你们要还房贷,要给叔叔看病,要给两个弟弟结婚买房,还要供小月上大学,七七八八的用下来也差不多了。所以我才

    陶姨,我现在真的有困难了。希望你理解好么?

    你放心,小月要是想来t城发展,能帮上的地方我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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