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白皇冠-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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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因公损伤费。
签好了合同,看着这笔钱当场就打进江兴账户里之后,陈良的心气总算是顺了一点儿。
然后他就出现在了江兴的病房里。
毕竟直到此刻,他的手下也有且仅有江兴这么一个王牌而已。
至于其他挂在他名下的那些艺人,陈良说真的,既没有看到什么很好的苗子,也真懒得费心打造什么三年期五年期的偶像。
当然在江兴意外出事故的时候,陈良有过那么一瞬,挺认真地想着自己把所有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到底是不是真正正确的选择。
但他很快就醒悟过来:不是自己将所有的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而是他就从周围那么多个篮子里就摸出了一个真能孵出天鹅的鹅蛋。
他现在要的又不是钱。
他要的是捧出一个天皇巨星,然后把这个巨星甩到万宝脸上去。
那么他的错误,就不是在对于江兴的重视上,而是在对江兴的不够重视上!
下次拍这种武侠戏爆炸戏总之一切有危险的戏份的时候,看来不能只依赖于剧组。
陈良暗自琢磨着。
要找专家进行特别的现场勘察!
还有保镖!这个时候说早也不早了,多少不是腕儿的明星都公然带着保镖进进出出,没道理江兴不能带,是吧?
他一边想着,一边还万事不耽搁,从头到尾听了陆云开从正面从反面阐述的标题为我亲自给江哥按摩的重要性的论文,因为主要问题已经想通,加上江兴的恢复确实良好,陈良心头就有点松动,有点说笑的欲望了。
他一边吐着瓜子壳,一边突然插话说:“其实要我说,你也差不多该谈个女朋友了。”
江兴和陆云开的目光齐齐转到陈良身上!
陈良淡定:“你看,你没有直系亲人,真出了个事连个签字动手术的人都没有。”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瞟了一眼陆云开。
陆云开的眉头皱起来。
陈良继续淡定:“你私下谈了个女朋友,如果觉得感觉对,没啥问题了,就直接把结婚证给领了。”
陆云开的唇角抿直了。
陈良:“”
陈良:状态这么外露,一眼就叫人看穿,真的ok?主要是这低级情商,国际影帝的桂冠到底是怎么拿到的
陈良:而我的艺人居然没有拿到,哼。
陈良再淡定:“这样以后有个什么事情,就有一个人理所当然地给你签字照顾你了,不是很好?”
江兴:“”
江兴看着陈良:你在诱导什么?
江兴看着陆云开:话说回来,你又在思索什么
这时候突然的电话声打破了病房里几秒的安静。
陈良发现是自己手机的铃声,就站起来说:“不好意思,我去接个电话。”
他也没有走远,就走到单人病房的凉台上,接了这个没有显示名字的陌生电话说:“你好,这里是辉煌娱乐的陈良。”
“我听说你手下的艺人江兴恢复状况良好?”
陈良愣了一下:“是。”
“那我听说他之前的形式很严峻,就是生死关头那种?”那人又说。
陈良再回答:“是,你是?”
那人没有回答陈良的问题,因为在陈良确定了他的问题之后,他就欢呼说:“太好了!听到你这么说我就安心了!”
陈良:“”
陈良:“神经病!”
他气得直接挂断了电话,从凉台走回病房的时候脸色都不太好看。
江兴注意到了陈良的脸色,他随口问了一句:“怎么了?”
陈良皱眉说:“没事,不知道哪个医院出来的拿到了我的电话号码,这不是重点”
“对对对,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
陈良意识到自己只说了一句话。
那么另外一句话?尤其是这个声音听起来怎么这么地陌生又熟悉,就好像是他刚刚才听到过的那样——
他朝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
就看见一个满头小卷发一身非主流而居然长着一张非常严肃的脸的一位中年人冲到江兴的病床前。
只见他目标准确动作利索的握住江兴的一只完好手,像打量牲口挑选种马一样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江兴一回后,口齿清晰言语准确地说:
“听说你濒死又恢复良好不日活蹦乱跳的刹那,我也开心地活蹦乱跳了!”
“天啊噜!你要是去年摔的我可以把今年徐中奇给干掉了!”
“哼,徐中奇和陆云开算什么!你听我的吧,爱把他们踩地上虐几回就是几回!”
江兴:“”
陆云开:“”
陈良:“”
三个人:这蛇精病
第七十九章醒悟()
“你——”陈良先一步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来,如果说在见到人在听到对方惊人言论的第一秒,他要说的是“你再不出去我就要联系警察”的话;那等到真正看清楚了对方的打扮和模样,尤其是把这份打扮和模样和对方蛇精病一样的话语联系起来的时候,陈良的第一句话就咽回了肚子里,他的嘴巴里干巴巴地冒出了第二句话,脸上同样带起了勉强的恭敬,他说:
“原来是郁导演,郁导怎么突然就来了——”
郁导演像挥一只苍蝇一样朝陈良轻飘飘地挥了挥手。
他依旧执着江兴的手,像抚摸宝贝一样轻柔地抚摸着,他对江兴说:“我刚才问过你的主治医生了,他说按照你现在的恢复情况,乐观估计大概一个多月就能够恢复得七七八八了,这样,我的夕阳影片也大概一个半月后开机,这部是励志片,是心灵成长剧,是讲诉一个运动员从获得金牌获得一切,到因意外事故受伤,失去金牌失去一切,再到努力复建,重新获得成功的电影!”
“这部电影是独角戏!整部片只有你一个主演!”
“我给你的待遇绝对优厚!”郁导大手一挥,真正掷地有声,“五百万税后的片酬,所有宣传都以你为角度出发任何资源都以你为优先!”
“你只需要做好你分量的事情。”
他竖起一根手指。
“好好给我演戏。把从濒死中醒来的清醒、把从复健中感到的痛苦,所有都给我一一表演出来。”
“然后我带你去拿奖,国内的,国外的,到时候我们并肩,把徐中奇和陆云开一起踩在脚下蹂躏。”
“呵呵,这两个渣渣”
陆云开:“”
我在旁边躺得膝盖都被箭给插烂了好吗?
陈良:“”
他的震惊和复杂角度倒是和陆云开不同。
他这时候真的有点呆呆地想着:原来天上还是会掉馅饼的天啊,所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这时候总算轮到江兴说话了。
江兴一开始也是有点愣住。
但就像陈良在看清楚了郁导演的模样之后立刻就把人认出来一样,江兴在最初的惊讶过去之后,也很快就把人给认了出来。
这个人说真的还真有点不好说。
首先,他确实是一个很奇怪的很不会说话很不会做事一点情商都没有的让人讨厌的人。
如果陆云开的情商是刚出社会的热血大学生那一卦的话,那这个人的情商就跟四岁小孩子是一卦的。
但同样的,如果说到能力上——
说真的,这个人和陆云开说起来还真是一类的人。
只是一个的天赋在演技上,一个的天赋在拍戏上。
郁导演全名郁客心。
是国内新锐的,刚入行不到十年,却已经在国际a类电影赛事上拿到奖项的导演。
他特立独行,招人讨厌。
但他同样才华横溢,眼光卓绝。
而更因为他是身处幕后的导演而不是公众面前的演员,所以相较于后期陆云开一半粉一半黑的盛况,虽然私底下有多少人喜欢郁客心是说不定的,但至少表面上,不管郁客心多毒舌多智障多招人厌,也有无数的人哭着喊着求郁客心一记亲眼。
这大概就是现实版的“不管我有多讨人厌,我够叼炸天就行,反正你等凡人总是要跪舔的。”
江兴这时候静默了一下。
如果说是别人来找他许这种特别优厚的条件的话,他肯定要等拿到合同找专业律师来看看是不是有什么陷阱再说的。
但郁客心嘛——
江兴真不信对方有情商做这种事。
所以他在听完郁客心说的有关电影的剧情梗概之后就很果断的点头,口头上先把事情给答应下来了!
“好的,我会全力配合郁导的。不过我个人认为徐中奇导演和陆皇,”他说着这个从陆云开获得影帝称号之后就被他粉丝给叫出来的名号,唇角带着细微的笑意,飞快地睃了旁边的陆云开一眼,“都是很好的导演和很好的演员”
郁客心压根不在乎江兴说了徐中奇和陆云开什么,在确定对方同意了他的条件之后,他就满意地甩了一个响指!
跟在他身后没啥存在感的助理立刻将一份拟好的合同双手捧上来。
郁客心随手拿了就要递给江兴,但陈良在旁边适时地伸手去接。
郁客心虽然说情商不够,但也只是情商不够而已,常态下,他是没有主观上的挑事的心态的。所以虽然一开始对陈良不以为意,但现在陈良要上来接合同他也就随随便便地给对方了,反正对他来说,这合同只要江兴能够签了就达到目的了,至于是谁看,他完全无所谓。
然后他的目光就突然落在了病床旁边的陆云开脸上,在正事谈完之后,杵在旁边就跟吊瓶支架一样的陆云开总算被他收入眼底了。
要说陆云开的这张脸,自从他获得国际影帝名头之后,业界内的人士已经不可能不认得了。
所以郁客心在愣了一下之后就直说:“陆云开?”
“嗯”陆云开其实有点淡淡的复杂感。
他当然很高兴江兴得到了一个难得的机会,如果这个机会的给予者不是光明正大当着他的面把他当蘑菇一脚两脚三脚地踩的话
“呵呵”这个呵呵,一切尽在不言中啊!
算了,不合对方计较。陆云开在心里安慰了一下自己,和江兴打了个招呼,就说让他们在病房里慢慢谈合同,自己先去外头买个东西。
说完之后,陆云开也没给谁说话的机会,直接就推门出去,把空间留个江兴几个人谈事情。
这整层楼都是医院的高级病房,高级病房比较安静,一排都是单人病房,走廊中也没有靠墙排着的一排又一排的病人,取而代之的是制造新鲜空气的盆栽绿植。
陆云开在经过的时候随手折了一片叶子放在手里把玩。
他出来并不是因为要给江兴留下和郁客心谈合同的空间,或者说不完全是这样子。
他主要是——在回想刚才陈良说出的那几个问题。
比如说“谈个女朋友结个婚”,然后有了什么事“就有人签字”
陆云开不能否认,自己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特别不高兴,甚至有一点骤然的发怒,所以才会在脸上表现出那么明显的情绪来。
这样的怒意根本不是被郁客心踩两句可以比拟的。
这样的怒意就像是他的地盘被人侵犯,他正特别宝贝特别稀罕的东西被人给偷走了一样!
陆云开真的特别生气!
但等他稍稍从怒意中找回理智,他忽然就发现,自己好像并没有什么生气的立场?
是的,是没有生气的立场,不是没有生气的理由。
陆云开又不是傻子。
如果说在陈良说话之前,他还被一叶障目的话,那在陈良说话之后,尤其是感觉到了自己的心情之后,他当然也就什么都明白了。
毕竟哪一个单纯的“好朋友”会在听见自己的“好朋友”要找个女朋友的时候,这么愤怒?
陆云开又不是五岁的小孩子,还爱玩独占我的朋友的那一套,别说江兴不是一包糖,就算江兴是一包糖,大方的小朋友也会把糖拿出来和大家一起分享好吗?
而陆云开一直自认自己挺大方的。
不管是对金钱上,对感情上——
所以
这种感情,是在什么时候变质的?
陆云开的肩膀和脑袋靠在了坚实的墙壁上。
他手中的叶片已经被他揉得全是叶子汁。
他有一种说不出的沮丧感。
这种沮丧感让他的脑袋垂下去,就近似于那种“我刚刚弄清楚了我的心意就面临着心意流产”,“我刚刚恋爱就得承受失恋的不可承受之痛”
然后他又想起了自己在很早很早很早以前和江兴说过的话
“你是对我有意思吗?”
陆云开顺着墙壁蹲到了地上。
他抬起一只手捂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