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清歌莫流觞-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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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他的性命,只是想让你和上官羲也尝尝失去的痛苦。”
孤蒲雨倒也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此时也没因为她的质问而低头,反倒是在解释过后,又反问了牧洛笛。
“如果不是白家和上官羲,我又怎么会沦落到国破家亡的地步?有因才有果,没有我的国破家亡,又哪有你的失子之痛?”
对这样的反问,牧洛笛很是无言。诚然,战争使孤蒲雨国破家亡,会产生多少的恨意无法衡量。换做是她站在孤蒲雨的境地,可能表现得会比孤蒲雨还激烈。所以伶牙俐齿如她也没法反驳这样的因果论。
第127章 4 …邻国求和断邪意()
但牧洛笛到底和孤蒲雨不是同一类人。真族国的悲剧,是战争之罪。如果不是他们先发动战争,羽国又怎么会回以颜色?这是国破之因。
再者,冤有头债有主,白家和十四固然是率军打败了真族国的军队,但把她的亲人系数屠杀的却不是他们。而直接执行的那些人已经被杀,下屠杀命令的上官寒也是各种悲剧。从这个层面上算,家仇也算是得报了。
况且,就是白家和十四,也没捞到什么好,各有各的惨状。就这样的状况下,孤蒲雨竟然还是不死不休,甚至还连累到毫无关系的缘儿,这才是真正让牧洛笛感到过分之处。
诚然,孤蒲雨要复仇有她的理由,但牵连无辜的人却是不该。或许她的亲人之中,也有无辜之人。但粗俗点来说,这就好比狗咬了你一口,你要怎么反应一样。按她的做法,跟反咬回去又有什么区别呢?
牧洛笛一直就很理解这个女人的苦楚,但理解是一回事,她的作为却让人无法苟同。
在别的方面,牧洛笛倒也不怪孤蒲雨了,虽然要算起来,她本身也是个无辜之人,被利用被陷害的时候也是各种凄惨,尤其是把她送到顾尘清手里头这件事。
不过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已经知道完整真相的她没有因此而恨上官逸,当然也不会因此而恨孤蒲雨。至少孤蒲雨的理由比上官逸的绝情还站得住脚些。
但唯有缘儿的事情,牧洛笛无法白莲花说没关系。对此,她事无巨细少不得都要问一问。她知道事情已经发生,再多的责怪也是没有意义的了,更重要的是找到挽救的方法。
好在孤蒲雨这一回似乎是打定决心把知道的都说清楚,所以也没有回避,把知道的线索都说了一遍,有些是牧洛笛知道的,有些则是不知道的。
当然,这种问题,牧洛笛也不知她可信与否,所以只是姑且记下了,待处理完这里的事情再作查证。若能就此找到缘儿,那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若不能,也不过是保持现状罢了。
不过这一回,顾若迁倒是真的困了,趴在牧洛笛怀里就睡熟了。若是牧洛笛不细问,孤蒲雨还以为她找到了那个失踪的孩子,但她问得事无巨细,倒是直接透漏了这孩子非那孩子的事实。
这种事情暴露与否,牧洛笛倒是无所谓的。甚至从另一层面来说暴露了反而可能是好事情,至少迁儿和上官逸无关,就不会因此碍到别人什么事,也不会因此而成为别人要对付的对象。
但说到底,孤蒲雨这一次来目的是离间这很显然,但具体有什么打算,牧洛笛是没瞧明白。不过,她和上官逸之间,哪里还需要离间?
要阻止她当皇后,关键在上官逸,不在她。她不相信,这么简单的道理,以孤蒲雨的聪明会想不到。但这个女人却还是来了,这其中必然还有其他的理由。
送走了孤蒲雨,牧洛笛一边哄着顾若迁睡觉,一边在心里头盘算着孤蒲雨到底想做些什么。想着想着,又不禁感慨,这个女人已经做了那么多了,心头的恨与痛又抵消了多少呢?
牧洛笛这样的凭空猜测当然也猜不出什么结果,不过事情倒是很快就清楚了。毕竟她到京城不过七日,临风国的求和书就已经送到上官逸手里了。
这些日子,上官逸倒是表现出了对她的足够信任与宠溺。除了出宫,整个皇宫没有什么地方,她是去不得的。白雨茉她也见过了,过得并不好,只想着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对这个姑姑,牧洛笛也是感慨挺多的。她在母家和丈夫之间选择了丈夫,最终也一样是失去庇护,落到这样孤苦伶仃的地步。当然,这种选择不能算错,只是结果让人唏嘘罢了。
除此之外,牧洛笛偶尔也带着顾若迁往上书房跑。上官逸在那里处理政务,牧洛笛倒也不打扰他,只是随手拿两本书教迁儿读书识字。
有些什么情报,上官逸倒也不避讳她,就当着她的面处理。只是这其中是有意透露的成分多一点,还是无所畏惧的成分多一点,牧洛笛也不好判断了。
不过既然人家都介意你偷听,她当然也不会矫情地不去听。不是为了打探消息,不是为了看着上官逸让他别出尔反尔,她成天往上书房跑又为了什么呢?
临风国的求和书送来的时候,牧洛笛恰好就在上书房。一听到这个消息,她的第一反应当然是顾尘清说服了白墨倾,不过夹在求和书之中的,还有一封密信。
这封迷信,当然不是白墨倾或顾尘清要给她的,而是有人给白墨倾的。上官逸看完密信,也是脸色一变,当即让人去传孤蒲雨。
牧洛笛倒也没避讳,就这么看着形势会怎么发展。上官逸的举动,无疑是在表明这封信是孤蒲雨给白墨倾的。以孤蒲雨报仇心切的态度来看,绝对不可能是帮白墨倾的。
既然不是帮忙,那就只能是搞事了。如今上官逸和白墨倾身为两国的统治者,本就不对付,那孤蒲雨要做的自然就是火上浇油了。而能加剧两人矛盾的,也就只有牧洛笛这一个因素了。
看来孤蒲雨是想让这些制造她国破家亡局面的人也尝尝国破家亡的滋味,这已经不是对那么几个人或几家人的复仇了,这是对两个国家的复仇。而临风国,却是因为白墨倾的缘故,被连累了。
这些事情要推断起来并不难,牧洛笛也不由感叹孤蒲雨这个女人的行事之狂放和大胆,如果不是对方的心思花在了对付她和她在意的人身上,她还挺欣赏这份胆大妄为的。
好在,白墨倾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解决的人物,孤蒲雨用牧洛笛的安危来撩拨他,他干脆就送来了求和书,甚至还让送求和书的使者上报,说是半月以后亲自登门商议求和之事。
此时此刻,白墨倾正和顾尘清面对面,他不知道顾尘清和牧洛笛之间的事情,所以也谈不上有多少交情。但他却还是相信了顾尘清,选择了求和。
不过他到底是不放心牧洛笛的安危,所以想要亲自去看看,亲眼确认她好好的才行。对此,福淳也表示认同。不管白墨倾是不是还有什么特别的心思,但自从牧洛笛离开临风国之后,福淳也一直很想在见见她,告诉她,自己的努力并不是都白费了。
所以求和书送到的时候,夫妻俩都已经在来羽国的路上了。福淳这趟倒算是回娘家了。
只不过,上官逸虽然把人叫来了,但看着孤蒲雨那副坦然承认的样子,却也没有对她发火,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禁足一月”,就此了结。
显然上官逸是有心打一打这场仗的,毕竟国家战乱之下,很多个人的目的就能被轻松掩盖。但既然对方的求和书都送来了,甚至为表诚意还要亲自来京求和,于他而言,也算是达到了巩固政权的目的。
能够不费一兵一卒就保住边境的和平,这对上官逸在百姓中的声望大有益处。他当然不会拒绝。只不过这样一来,想顺势扳倒顾尘清的计划也就落空了。
对此,他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牧洛笛给白墨倾去了什么密信,劝说其和平解决。但瞧她听到求和之事时也是一脸惊讶,又不像是在做戏。
如此,也只好再费其他功夫去对付顾尘清了。其实,这对于他来说,也不是必须要做的事情,毕竟牧洛笛人已经在他身边了,一个月后就会召开继承后位的大典。
只不过顾尘清还活着,到底是他心里头的一根刺,不拔掉必然是不舒服的。在大局之下没有机会借刀杀人的话,他也只能是下点黑手,派人去杀了。
虽然答应了牧洛笛不在背地里下手,但事急从权,不得已的时候为了达到目的,他也不介意食言一两次。当然,他也不会让她知道就是了。
对上官逸的话,牧洛笛向来就没有百分百的信任可言,原本也只是为了争取些时间。没想到顾尘清那边的动作竟然那么快,还顺势就让上官逸和孤蒲雨两个人的如意算盘就此瓦解了,真不愧是年纪轻轻就能成为一国之相的人物。
不过一想到顾尘清,牧洛笛又开始担心起他的身体来。不知道在她表过真心与决心之后,他又会如何决定呢?是一如既往地坚持自己的想法,为了让她有更完整的幸福,而把她推开?还是试着放下心里的包袱,今朝有酒今朝醉呢?
等她的思绪从顾尘清那边拉回时,上官逸已经对孤蒲雨下了判处。牧洛笛这一瞧,这个孤蒲雨到底还是不一样的,换作旁人,敢背着他做这种事情,结果让他的部分目的落空,哪里是一个禁足就能解决的?
可对孤蒲雨,上官逸当真是纵容了。或许孤蒲雨自己看不太清楚,但作为旁观者,牧洛笛还是觉得这纵容与上官逸对她的纵容是有区别的。虽然她也不能确定,上官逸对孤蒲雨就是真正的爱情,但至少不是偏执。
不过,牧洛笛也知道,上官逸表面上对她是没有什么限制,但心里头肯定没有放松警惕,只不过是仗着这宫里头都是他的人,她翻不出这宫墙,所以才敢不限她自由罢了。
如此半月转眼就过去了,白墨倾带着福淳是如约而至。不管白墨倾和上官逸的心里是如何交锋的,面上总是一派和气的。
上官逸还特意设了宫宴招待他们,这宫宴自然也要求牧洛笛出席的,因为他要在宫宴上宣布她的后位大典时间。
心里头十分清楚上官逸用意,但牧洛笛还是应邀而来。她也想看看白墨倾和福淳现在怎么样了,打听一下白家其他人又好不好。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想知道顾尘清现在怎么样了。
自从知道十四娶亲之后,也不知是对十四有些心灰意冷,还是心里的包袱放下来了,又或者当真只是下定了决心就去做,总之,她的心思经常性地就会飘到顾尘清那里去。
两人现在虽然分隔万里,各处危险之中,却又好像就在身边,十分安心。跟十四一起时的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消失了,即便面对的是同样的对手,牧洛笛的内心也没慌乱。这份安全感,不是谁都能给得起的。
此时宫宴之上,人多眼杂,多少还是不便打听的。牧洛笛也只能有些郁闷地等待机会。
不过,在牧洛笛见到福淳之后,这份郁闷也疏散了不少。没想到半年不见,福淳竟然已经有了身孕,从她显怀的程度来看,少说也有五个月了。
这事儿倒是让牧洛笛十分开心。毕竟,那时她为了让白墨倾彻底没了对她的念头,相当于是硬把福淳塞给了他。虽然福淳是一心一意地爱着他,但到底能不能得到他的心,却还是个未知数。
但从宫宴上白墨倾对福淳的细心呵护来看,从福淳羞怯却幸福的表情来看,这份心应该是显露无疑的了。对此,牧洛笛当然是高兴的,为白墨倾,为福淳,也为自己。
这高兴之下,牧洛笛倒是忘了自己还在假装生白墨倾的气的事情,开心地问道:“几个月了?吐得厉害吗?若是吐得厉害,我还有独家秘方,回头写给你,如何?”
牧洛笛是忘了,可福淳还替她记着呢,在旁边一听,不住地给她使眼色。
注意到福淳的异常,牧洛笛当然也是迅速反应过来了,当即有些尴尬地咳了两声,移开了眸光,生硬地转换了语气,道:“毕竟这段姻缘是我见证的,我可不想福淳过得不幸福。”
对于她生硬的转变,白墨倾倒是一脸平静,笑意连连,见她再扯不过什么理由掩饰自己的举动,这才淡定道:“兮儿,你是我的妹妹,我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你。现在,除了你,我要想要守护的人。”
只两句话,牧洛笛已经彻底明白了白墨倾的意思,他这是在表明从此以后,他会把她当做亲妹妹来守护,而要被他当作女人来守护的,是福淳。
白墨倾虽然对牧洛笛不算了解,但对白翳兮却十分了解。所以他也相信,能占据白翳兮身体的她,要做的选择,必然有自己的目的,绝不是单纯的任性。
这目的,就算他一时看不出,但事情已经过去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