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清歌莫流觞-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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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对十七来说,这些故事里的人分明与他关系都很亲近,但他却自始至终都只是一个旁观者。这些故事也从来与他无关。本该如此的,但如今却又突然一脚掺了进来,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像是突然穿越到了正在看的里一般。
“你做这样的决定,当真不会后悔吗?”此时的福淳心里对她多了些同情,忍不住劝道,“也许,多给彼此一个机会,事情未必有那么糟糕的。”
对于这样的劝说,牧洛笛无动于衷,毕竟她早就这样劝过自己千百回了,但每次再认真思考,又不得不再次下定决心:“十三的事情,是上官逸给我的警告。我若置之不理,就会害了所有人。”
“警告?”福淳不解,反问道,“七哥日理万机,你就算与他有些不愉快的地方,他也不至于费那么大劲来警告你吧?”
“他既然动手对付白家,当然就能料到我会出手相救的。而他在明知道知道二哥身份的前提下,却还故意安排十三和二哥对战,一来是当然是为了让他们自相残杀,再来就是要警告我,理清自己的情感,别让更多的人被搅进来了。”
原本牧洛笛也不会想得那么复杂,但在得到十四的人带来的消息,说是上官逸特意将后位空置,并声称世上唯有他的福晋白翳兮才能坐到这里。
这足以说明,上官逸对她仍有执念,就算知道了她和十四的事情,却还是想要把她困在自己的身边。他会遵守诺言,是因为他的偏执,而不是因为爱情。这一点,牧洛笛再清楚不过。
这样的偏执,可能刺激上官逸做出任何事情来,到头来怕是没有人能够幸免。如果大家都会因此而不幸,那不如由最少的人来承受这一切。
尽管不知情由的福淳觉得牧洛笛这未免也过于自恋了些,连那么大的事情都敢把原因往自己身上扯,但到底还是选择了相信她,点头答应了她的计划。
这件事反而是十七比较犹豫,闷声问道:“可就算没有兮姐姐在其中,七哥难道就会放过我们这些人吗?如果要让兮姐姐赔上自己的幸福来换取暂时的和平,我想谁也不会开心的。”
“若是没有我的存在,上官逸是不会想着要他们的性命的,毕竟都是一直追随着他的兄弟,唇亡齿寒,他那么精明的一个人,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而使自己的势力受损的。”牧洛笛只好再深入地解释一下。
“可是因为我的存在,让他的人生开始矛盾了起来。一方面他不解决十三、十四,甚至白墨倾,甚至你,我就随时可能被你们任何一个人带走;而另一方面,真要动手,他又觉得太容易让追随他的人觉得寒心。所以才会设计出这样一对一,自相残杀的局面来。”
这些,十七也不是不明白,只是想到牧洛笛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却还不得不事事以他人为优先考虑的对象,实在心酸,忍不住叹道:“兮姐姐,何时你才能学会以自己为先呢?”
对于这样的感慨,牧洛笛没有回答,也实在无需回答。或许,在十七看来,她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这个,保护那个,但她自己清楚,这一切都是为了护住自己的心、自己的情。既然退一步就可能海阔天空,她又何必要硬碰硬,非要跟上官逸那个偏执狂对着干呢?
牧洛笛会做出这样的计划,可不是冲着悲观的结局去的。若是十四当真能解她的意,就会明白她的用心,与她共同隐忍至云开雾散的那天。
那时,是十四用性命来赌自己的重要性,现在,就轮到她以未来来赌十四对她的了解了。
按照计划,十七早一步去了西界,探寻十三的下落,顺便走了一趟北荒之地。而牧洛笛在得到上官逸那边的消息之后,就让唯一一个没有去寻找十三下落的暗卫去给十四传信,说她近日就会回到北荒,若是他得了空,能见上一面就好了。
得了牧洛笛这样的消息,才亲手取下杀母仇人首级连庆功宴都没来得及摆的十四哪里还有心情回京复命,快马加鞭就直接赶往了北荒。
可是他却并没有见到牧洛笛的身影,反而等到了十七的归来。十七负伤而走的事情,他也有耳闻,原本以为十七只是逃走了,他也不想赶尽杀绝,就没让人去追查他的踪迹了。
没想到却是十七带来了牧洛笛的消息,而且还是晴天霹雳般的惊人消息。十四几乎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忍不住又问了一声:“十七,你刚刚说什么?谁要成亲了?”
“是兮姐姐和白太傅哦,不,现在该称他是临风国太子。原本我得了七哥的诏令,要即刻启程回京的,但兮姐姐特意拜托我转告十四哥一声,所以我才折回了北荒的。”十七也是半真半假地说道。
十七确实是得了上官逸的诏令,要即刻回京的,否则他也不至于要赶在在福淳成亲之前离开,有什么事情,大可等婚礼结束再走。至于成亲的消息误传,就是牧洛笛的计划了,他也只是照着样子撒撒谎罢了。
可十四不知真假,只是一脸地不可置信。他不相信,阿笛会是那种贪慕虚荣的女人,否则她大可以回羽国当宠爱在身的皇后,何至于跑到别的国家嫁一个未必能登上皇位的太子呢?
第111章 3 …误会难解情义绝()
说实在话,牧洛笛想要嫁给十四,在这世界就够惊世骇俗了,更别提嫁白墨倾了。就算白墨倾不是白翳兮的亲哥哥,但在世人眼里又有什么差别呢?
她和上官逸结婚不过一年,旁人都可以无视他们早已经和离的事实,硬是将十四归结为小叔子,更何况白墨倾当了二十几年的白家人。
就算十四知道自己不小心耽误了十七传消息,导致十三哥不但被误杀就连尸首也不知道在哪里,这件事情会让牧洛笛生气介意,这个后果十四早已经预想过了。但怎么也不至于生气到直接嫁给别人吧?
而且他只是误了消息的那个,真正误杀十三哥的人,可是她据说要嫁的人啊!如果说这里面没有别的原因,又怎么可能会演变到这样的地步呢?
十四当然不清楚这其中出了什么差错,只是不肯相信,但十七待牧洛笛又是真心真意,实在不需要编排这样一个谎话来对付他,如此却又不得不信。所以,十四决定了要亲自去问个清楚才罢休。
分别之前,十七特意提醒道:“如今白家人可都在对方手里头,虽说都是自家人应该不会用威胁的方式来处理这事,但对白家人来说,嫁给他或许是最好的选择。一家人可以永远在一起。十四哥,你该知道,兮姐姐是一个多在乎家人的人。”
这话说得十四也无言语对,所以他干脆什么也不说,直接出门上马,直奔临风国而去。
牧洛笛早已经算准了时间,等十四赶到时,正是婚礼的当天。她早早就将福淳装扮好了,该交代的事情也都交代清楚了,这才率先躲进了花轿里。
由于十四派来的人都被她转手派出去的原因,所以也不清楚这边的事情。这种时候就是想给十四通个风报个信也是无能为力了。反倒是十四自己心慌意乱的,也没注意到牧洛笛特意支开他的人,是不是有些不同寻常的意味。
总之当他赶到西界与临风国交界的小镇时,新娘子刚好弯着身子要上花轿了。一瞧那身眼熟的喜服,十四就觉得脑子里已经白了一片。这喜服还是他看着牧洛笛一针一线绣出来的,这种时候穿在了新娘身上,答案不言而喻。
可就算是如此,他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牧洛笛出嫁他人呢?分明在离开的时候,两人都商量得好好的,怎么突然之间就变了卦了呢?
“阿笛,你当真要嫁白墨倾?白家的事情,我们不管了,你跟我走吧,算我求你了。”十四匆匆上前,心痛地问道。不过白墨倾的人又怎么可能让闲杂人等靠近花轿,连忙拦下了。
虽然他们不清楚这个十四王爷怎么会把新娘子错认为是牧洛笛的,但瞧坐在高头大马之上的新郎都不出声阻止,他们当然也不敢多话了。
其实白墨倾也有些蒙圈,只不过见到来人是十四,颇有些不服气罢了。凭什么这人就能得到她的青睐呢?既然牧洛笛本人都没有现身解释,那也就意味着这个误会,本就是她的期望。
既然如此,他又怎么会多此一举,去给情敌提供线索呢?况且,这于他而言,是多么美妙的一个误会啊。就算是最后的一点留恋,让他多享受一下这样的误会,也无可厚非吧?
对于这样的质问,福淳沉默不语,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到底还是上了花轿。早就藏于轿中的牧洛笛垂首敛眸,将手攥紧,隐忍着不让自己冲出去。
这是对十四的考验,又何尝不是对她自己的考验呢?她替福淳将婚礼地点定在这个两国交界的小镇,一来是想让福淳有从家中出嫁的感觉,也提醒白墨倾这个是羽国的公主,务必善待;二来是想让上官逸的人睁大眼睛看清楚,她已经主动断绝了关系,不要再设计什么了。
老实说,对上官逸,牧洛笛是真的怕了。这个男人的理永远以自我为标准,你要跟他讲理是讲不通的,所以要跟他传达什么意思,就得以他的理来办事。就连一直帮他的十三,他都能眼睛不眨地如此设计,更别提其他人了。
十四这一回去对付上官祈虽然是平安归来了,那么如果还有下一回呢?下一回如果让他和好不容易留下一条命的十三对立呢?十四就算因此反了,不管将来成败与否,那也永远都是名不正言不顺的。
这种时候,牧洛笛只能以退为进,先把他们隔离在自己的区间之外,等她先解决了自己和上官逸之间的问题,再去考虑别的事情了。
见福淳点了头,十四又哪里能接受这样的答案,步步紧逼道:“阿笛,你若不能说服我,今日我绝不会让你的花轿过去的。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杀了我,然后去成亲。”
听到这话,牧洛笛鼻子一酸,眼眶一热就要掉下眼泪来,连忙吸了口气,说出了一个狠心的残忍的理由。
“十四,我感激你对我的付出,可是关于缘儿的事情,不得不说,我是存疑的。你虽然信誓旦旦地对我说会将他视如己出,可到底心里头怎么想,我也不知道。我偶尔会怀疑,是不是你本就不希望缘儿活在这个世上,所以才让他消失了”
“什么?”十四只觉得身体都要站不住了,连晃了好几下,这才站稳了,反问道,“那你觉得我过去对缘儿所做的一切都是做戏的吗?我若真不想他活下来,在他出生那时,我就可以让他消失,何必多次一举呢?你这话根本就是来唬我的,对不对?”
没想到他这种情形下,还有反驳的思路,牧洛笛双手攥得更紧,狠心道:“那时你若出手了,那你我之间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了,你自然不会动手。可后来,我们已经决定成亲了,所以你毫无顾忌了。这又有什么不可能呢?”
“你不信我?”十四不可置信地摇摇头,自嘲一笑道,“我以为后来我们再次决定成亲了,至少说明你对我是无条件信任的。没想到竟会从你口中,听到这样的话。”
只觉胸口剧痛,牧洛笛强忍着道:“我这样的来路,又能真正相信谁呢?唯一一个完全信任的十三,也因为你伤了十七,导致消息延误而被误杀了。我还能相信谁呢?”
“那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呢?嫁给误杀了十三哥的人?这个结果谁都不会信服的。”十四觉得自己都快要呼吸不过来了,厉声质问。
十三的事情,后悔的痛心的人,不是只有她一个;犯了错的人,也不只有他一个。可为何她就能把一切的罪责都加在他身上呢?
“旁人我管不了,你却是我两度决定要嫁的人,但你做出那样的事情,让我失去了十三,甚至缘儿,我无法说服自己再度面对于你。至于他,那是我白家人的决定,我已经失去了缘儿,再不能失去别的亲人了。人死不能复生,对此,我选择了妥协。”默默捂住了流泪的双眼,牧洛笛强自解释着。
她知道,这会让十四痛心、寒心甚至死心。他们之间还有没有将来,终将成为未知数。或许等过些时间,十四想通了她真正的目的,会原谅她此时的狠心。但也可能,他永远都不会明白这一切,最后天各一方罢了。
果不其然,听到牧洛笛越来越狠的话语,十四面如死灰,冷冷地说道:“今日之事,今日之言,我会一辈子都牢牢记住的。我对你的心如何?你又是如何践踏这颗心的?往日的种种,难道都是假的吗?愿你不要为今日的决定而后悔。”
话落,人已经翻身上马,离开之前,到底没能崩住冷酷的语气,极为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