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鲤小医女-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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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遂,你看,我一点事都没有,他没有伤害我,乖,不要发脾气!!”蝉衣虽然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甘遂有狼人血统,但她从小就在山上长大,照顾动物比照顾孩子更得心应手,这些天,她也慢慢摸索出了不少对付甘遂狼化时的招式。
果然,在蝉衣的安抚下,巨狼粗重的鼻息渐渐平息下来,只是狭长阴冷的双眼还在恶狠狠地紧盯着风长渊。
“擦擦脸吧。”这时,被两人一狼差点完全忽略的扶桑走了过来,像是完全没有察觉到眼前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一样,淡定地对蝉衣说了一句。
“呃?”蝉衣先是一愣,俄而便想到自己刚刚被撞闷的一瞬间,好像哭了。当然,那不是真哭,只是情不自禁罢了。
等蝉衣擦净脸上的泪水,甘遂也终于彻底平复下来,又变回了平常的人形,静静地站在她和风长渊中间,高大的身躯像是一面坚固的城墙,时刻提防着风长渊这个外敌的入侵。
扶桑最终还是没有泡温泉,因为蝉衣又开始发热,四人便一起回了忘忧坞,准备等她的病情痊愈之后再过来。
古尘比他们早一步回到忘忧坞,远远地看到甘遂防贼一样提防着风长渊,心里顿时有一种儿子长大了,可以帮忙照顾家里的欣慰感。然而等他看到已经烧得意识全无的蝉衣时,这种欣慰感马上就消失了,他几乎眨眼间化出了猫形,从三楼上一跃而下,跳到了蝉衣的身上。
“怎么回事?怎么又发热了?”古尘焦急地看着旁边三人,身上的毛全都炸开了。
“刚刚好像做了噩梦,吓到了。”唯一知道实情的风长渊摸着鼻子插了一句。
“做梦,你直接叫醒她了?”古尘呲着牙,怒视着风长渊。
“嗯。”风长渊点点头:“情况危急,实属无奈。”当时蝉衣身上就穿着一件湿透了的单衣,他实在不方便下手,只得直接将人叫醒,不然蝉衣很有可能在梦中被溺毙了。
“稍后再跟你算账!!”古尘自是不太相信风长渊的说辞,恶狠狠地丢下一句话,便领着甘遂三步化作两步,跳上了忘忧坞的三楼。
“怎么回事?”白堕刚强行将素栖瑶送回房间休息,一抬头,看到又晕了一个,立刻有点头大:“要不要请大夫?”
“不用!!”古尘飞速化出人形,掌风一挥,打开了蝉衣的房门,嘱咐道:“半个时辰之内,不要让任何人靠近这里!!”话音刚落,一个五彩的结界瞬间展开,将蝉衣的房间紧紧地包围在了其中。
少时,送蝉衣回房的甘遂也被古尘推了出来,整个房间里只留下他和蝉衣二人,也不知他在里面做了些什么,一丁点响动、气味都没有传出来。
风长渊看了一眼古尘脱在门外的鞋子,只见上面还沾着些许烧焦的碳灰,和一片曲卷着的枯黄竹叶,心里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默默地回到了自己房中。
第25章()
古尘是傍晚时分撤销结界,走出蝉衣房间的,这和他所说的半个时辰差了一两倍。当时等在外面的甘遂、扶桑二人见他脸色极为不好,也没敢多问,就见他默默走回了自己房间,然后关上了房门。
甘遂悄悄从门口探进去半只脑袋,打量了一会儿,然后转过头来,对扶桑道:“好好像没没事了。”
扶桑闻言,抬步走进了房间,果然,蝉衣的脸色已经好了很多,呼吸平缓,看样子似乎是睡着了。
“嘘——”甘遂刚准备进去,就看到扶桑抬手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见甘遂果真听话地止住了步子,扶桑这才缓步走出了房间,并顺手关上了房门。
“让她好好休息一下,你去找小萧玩一会儿吧?”扶桑仰头看着甘遂,低声道。
那知甘遂却很认真地摇了摇头,道:“我要在在这儿等她。”
扶桑看着甘遂坚定的目光,心里突然一软,他想起了自己刚刚到柳乡的时候,小萧的父亲毕竟还有农务要忙,那时陪伴自己最多的便是小萧。
胖嘟嘟的小孩还不足灶台高,踩着小凳子给还躺在床上的自己蒸鸡蛋羹,明明手已经被烫得通红,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还会在自己担心的时候,傻乎乎地笑出声来。说到底,其实到最后不是小萧离不开他,反而是他自己不能没有小萧,人一旦接触到了温暖,谁又愿意再回到那漫长的冰冷寂寞中去?这大抵就是别人说的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吧。
“那我回去看看小萧,你在这儿守着吧。”扶桑没有再勉强,说完,便扶着墙壁慢慢地往旁边走去。
“我我帮你!!”甘遂见状,这才想起扶桑脚上的伤势,连忙走了过来,轻松地抱起了他,抬步走向了他和小萧的房间走去。
小萧此时午睡还未醒来,红扑扑的小脸蛋看起来和普通孩子几乎没有任何差别,嘴角上还沾着一点蜂蜜,有点傻乎乎的感觉。
甘遂慢慢地将扶桑放到床上,并弯腰帮他脱掉了脚上的鞋子,然后扶着他躺下了才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房间,关上门,走远了。
“小萧,你没睡吧?”扶桑背对着小萧,突然开了口。
“嗯。”原本看起来睡得正香的小萧缓缓地笑了起来,他似乎预感到了什么。
“对不起!!”扶桑紧紧地咬着自己的手指,强行压制住了满腔的悲泣。
小萧慢慢地睁开了眼睛,转了个身,小手悄悄地拉住了扶桑的衣角,语气里还带着一贯的笑意:“小桑为什么要跟我道歉呀?”
“很痛吧?”扶桑不答反问,他的手指已经被自己不自觉地咬出了血,双眼也渐渐变得赤红。
“不痛的。”小萧的手指在扶桑的衣角上一圈、一圈地转动着,也没有在追问之前的问题,开始小声地回答着扶桑的提问:“就是一开始有些害怕,我怕会伤到小桑,后来就不怕了可是小桑却开始生病,我不喜欢生病的小桑,我想小桑一直好好的我想一直、一直陪着小桑”说道最后,小萧的声音里终于也带上了哭腔。
“对不起,对不起,小萧,对不起!!”这时,扶桑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转过身来,抱着小萧低声哭喊着:“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你就不用受这么多的苦;如果不是我,你现在应该和柳叔叔都活得好好的;如果不是我”
小萧竭尽全力地捂住了扶桑的嘴巴,大声辩解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如果不是你,在爸爸离开之后,我可能早就被那些叔叔伯伯送去给那个坏蛋法师了!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永远都不知道外面的天地原来还有这么大!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认识对我那么好的姐姐哥哥了!!”
而与此同时,几步之隔的蝉衣房间,气氛也突然变得凝重起来。
睡梦中的蝉衣再次被带回了柳乡,但这次不同的是,帮自己挡了一刀的古尘没有再活过来,而是化作了一只碧色玉镯,牢牢地戴在了她的手腕上。
“蝉衣,去找你师傅,不要太相信旁人!好好活下去!等我回来!!”叮嘱完这些,那个橘黄色的身影也彻底消失在了人群中。
“古尘!古尘!!”蝉衣在噪杂的人群中四处张望着,可是都没有再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坍塌的高台如同一只狰狞的黑影,向蝉衣迎面扑来,近在迟尺的她避无可避,正在此时,她手上的那只碧色玉镯发出一阵熟悉的五彩光芒,将散落的石块全部挡开了。
“等我回来,我会一直保护你!!”古尘的声音再次在她耳边响起。
“小小师妹!小师妹!”在蝉衣发出第一声梦呓时,甘遂已经冲了进来,此时见她既然慢慢地哭了出来,心里更是着急,连喊了几声,见她都没有答应,正要壮着胆子,去隔壁找古尘来想想办法,却见一袭蓝衣的风长渊鬼魅灵一般出现在了房间里。
“你你想想干什么?”甘遂顺手拿起了床边的茶壶,因为一时紧张,他甚至都忘了化出狼形。
“闪开!我有办法叫醒她!!”风长渊不欲细说,右手一挥,一个透明的水球突然从甘遂手上的茶壶里飘了出来,眨眼间便成了一件透明的小格子,将甘遂困在了里面,连同他的声音也一起隔绝了。
“水泽万物,随风化雨,邀我入梦,无人可阻!!”
随着一句简单的口诀响起,风长渊的身体渐渐变成了一道透明的影子,似水一般融进了蝉衣的身体里。
另一边的房间里,扶桑和小萧的情绪已经慢慢平复下来,一缕淡淡的橙色光芒悄悄地从小萧的身体里不断溢里出来——那是万俟岚临走前,特意净化后用来给他护体的龙息,等到龙息散尽,他的身体也会随之化为齑粉。
“其实能遇到姐姐他们,我就很放心了,他们都是好人,一定会代替我好好陪着你的,会陪你很久很久。”小萧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努力地想要给扶桑露出一个像平常一样地笑脸,可惜,最后还是失败了。
“”扶桑虽然看着已经平静了很多,但仍是说不出话来,两人面对面坐在床上,眼睛一刻也不敢离开彼此,好像要用这有限的时间,把彼此的样子刻进血肉里一般。
“小桑,你要好好记住我刚刚说的话,因为我是哥哥呀!!”说完这句,小萧的四肢已经开始出现细小的龟裂状。少时,那双紧紧攒着扶桑的小手就慢慢地消散了,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的双眼终于弯成了扶桑熟悉的月牙状
“啊——”在小萧完全消失的瞬间,扶桑终于忍不住内心的悲伤,放声大哭起来。
而此时,刚刚进入梦境的风长渊,恰好看到了呆坐在火光之中的蝉衣全身
被笼罩在一片五彩光芒之中的蝉衣双眸里尽是茫然,表情呆滞而空洞,如同迷了路的小孩。
这个令人有些心酸的场景让风长渊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好像许多年前,自己的梦境中就出现过这样的一幕,只是那个身处火光之中的孩子应该更小一些才对。而且自己跟这位叫蝉衣的小医女才认识短短几天,这莫名的熟悉感来得实在太过蹊跷,让他的心里难得地多了几分好奇。
“蝉衣姑娘,蝉衣姑娘,你可以看到我吗?”风长渊暂时压下了心里的好奇,走到了蝉衣面前,小声地叫了她几声。就在这时,他看到一阵熟悉的蓝色光芒从蝉衣的脚踝上显露了出来。
“这是”那种在温泉旁边突然出现的心悸感再次涌了上来,风长渊的脚步一晃,脑海里飞快地闪过了许多画面,但还不等他细细辨认,那些画面就如同墨画入水,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店长?”这时,一个模糊的声音打断了风长渊的思绪,他抬头一看,
刚刚还一脸茫然的蝉衣不知何时站了起来,看着自己的目光里带着浅浅的提防和些许不自觉的惊喜。
“走,我带你回去!!”风长渊心中不知从何生出一股冲动,不由分说地抓住了蝉衣的手腕。
“回哪?”蝉衣僵在原地,脚步半分未动。
“你想去哪?”风长渊回眸看着蝉衣,隔着面具。也能看清他眼睛中的温柔缱绻。
“我想去找师父和重黎!”蝉衣仿佛受了诱惑一般,毫不犹豫地说出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好,那我便带你们去找!!”风长渊嘴角一勾,明亮的双眸好似聚满了星辉一般,瞬间击退了蝉衣心中的那些犹疑和不安。
忘忧坞。
等扶桑平复了一下心情,顺着嘈杂声走到蝉衣的房间时,甘遂身上的结界已经失效,他现在正在抱着还在睡梦之中的蝉衣,想要强行离开忘忧坞,不过,已经被闻讯赶来的白堕和素栖瑶连手给拦了下来。大概是害怕会伤到蝉衣,他没有变出狼形,房间里的损坏也不是太严重。
那只颇通人性的小胖鸟正抓着一个精致的玉算盘,站在走廊里,飞快地用爪子波动着上面的玉珠,有模有样地算起帐来。
“宋代兔毫茶盏一对黄金两百两!!檀木圆凳一只,黄金十两!!兽纹青铜炉一尊,黄金五百两”
“闭嘴!!”直到素栖瑶实在忍受不了它破锣一般的嗓子,大吼了一声,它这才停下动作,咬着玉算盘,挥舞着胖胖的翅膀,疾跑了两步,离三人远了一些,但还是在探头探脑地观察着这边的动静。
白堕一边注意着甘遂的动作,一边快速地解释道:“甘遂,我们店长真的没有恶意,刚刚他在楼下发现了莫奇的踪影,这才担心蝉衣姑娘刚刚的噩梦或许和它有关,特赶来查看,并无恶意!!”
“莫奇?那种专门食梦的怪物?”扶桑悄悄走到了甘遂身边,听到了白堕的解释,便问了一句。此时,他除了眼睛还有些红以外,从外表上基本已经完全看不出什么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