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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仙骨债-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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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命稍稍发呆,被筑子遥尖锐的目光拉回,直直点头喊答应。

    将军府。

    密室的四壁由麻石砌成,密不透风,油灯里的火苗泛着微弱的光亮,女子双眸禁闭,安详地躺在冰棺之上,仿佛睡美人永远不会醒来。

    厚重的石门缓缓打开,发出令人窒息的浑厚声音,男子双手负在背后,面无表情,如鬼魅降临,走到女子面前。

    掀开桌上的红布,皿具之中鲜血淋漓,蛊虫残余依稀可见,唯有一只毒蝎存活到最后,男子将之磨成药粉。

    他盯着皿具微微一愣,终究还是选择了走到女子身旁,缓缓坐下,一勺一勺喂她吃下,口中呢喃:“一根棍一寸长,二厢情二滋长。三拍肩三笑喜,四手牵四眼连。天会老人不老,一见迷心跟到老。”

    一根棍一寸长,二厢情二滋长。

    三拍肩三笑喜,四手牵四眼连。

    天会老人不老,一见迷心跟到老。

    一见迷心跟、到、老

    女子紧闭的美眸微微蠕动,面露痛苦,男子仿若不为所动,从容起身,横腰将之抱起,随之步伐离开,石门缓缓关上,唯有一副美人图不曾改变。

    女子睁开眼,双目空洞,犹如死灰般望不见丝毫生气。

    “娘子,我是谁?”江余低声询问。

    “你是我的毕生挚爱相公奴家只爱你啊只爱你”宋怡倚入江余怀中,病态殃殃,口中却只会这一句。

    逐渐地,她再次闭上了双眸。

    江余常年练剑,手上早已长满褶子,微微抚摸过她的脸颊,便起身凝望那画中美人。

    “求神女庇佑我燕早日光复,如此我方可安心带她皈依,正如她愿,粗茶淡饭又有何不可”

    “皇子,你已是我大燕仅剩的唯一一位皇子了,百年来的心血,如今都交到了您的手里。老臣知道皇子自幼背负重大,可这是您身为皇子的责任,皇子可万万不可像始祖帝那般贪恋美色而误了家国大事啊!”老管家不知从何而来,仿若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辈正训斥告诫小辈。

    江余面色很是不好看,仿佛厌恶,不耐其烦道:“皇叔,你说的我都懂,儿女情长不过是我等光复大燕的棋子,孰轻孰重,我自有分寸,无须皇叔几次三番提醒。”

    “那便最好,至于这女子,老臣想是留不得”

    “够了!”江余怒目之,眼神中暴露出无限红血丝,仿佛就要吃了人一般,“皇叔倘若无事便可出去了。”

第49章 天下痴心人() 
江余为情所困,不知究竟是那缥缈的家国大义重要,还是眼前被他控制的美人更胜一筹,却不曾发现屋上看戏般的二人。

    “看是他也并非那般绝情,既然如此,想必我等下手也会方便些。”筑子遥露出一抹略带轻松的笑容。。

    司命眸光黯淡,仿若苦笑一声,轻道:“可不是”目光却直直盯着那副美人图,笑意无法遮掩,筑子遥顺着司命的视线望过去,细细一看,愣是吓了好半晌。

    “成美,望你能够忘记今日所见。它寓意颇深,却在这世上留不得,我不忍下手,待回天庭之时,还有劳你毁了它”司命紫衣微拂,眸底深意凛然,是有多少诉不尽的苦楚和无奈。

    在天庭时,筑子遥也未曾察觉司命与朔逃之间非比寻常的情意,可放在了今时今日,纵使他有千万般不肯相信,却又无法真正说服自己,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筑子遥微微颔首,拍了拍司命肩头,安抚道:“此番你怕是不便现身,我”司命否决,“无碍,本是我二人之过错,又怎可让你一人承担。”

    既是司命都这般说了,筑子遥也不好再加阻拦,不然便是他矫情了,无奈只得随他去。

    届时,床榻上的病美人微微睁开眼,咳嗽不断,江余赶忙走到她的身侧扶起,“娘子感觉如何?”

    “相公,方才我做了个梦你猜,我梦到什么了?”宋怡嘴唇微微发黑,面色惨白得直是叫人心疼。

    江余双手不自觉一颤,“什么?”

    “我呀梦见了好多孩儿在门前嬉闹我与相公两鬓斑白,麻布素衣,过着粗茶淡饭、男耕女织的平淡日子咳咳咳,那样真好相公,你说,我们能够过上那样的日子吗?咳咳咳”宋怡眼睛泛着泪光,她的身子自己自当最了解。

    江余并未启口,哪怕只是一句哄骗她的话都说不出来,她单纯得如同一张白纸,本不该卷入这些纷争之中,如今却被折磨得非人非鬼,这一切可不都得他所赐么。

    从下蛊那一刻起,便注定他此生已负宋怡,甚至于日后被一个来路不明的道人解了她身上的蛊毒,他却为这所谓的虚荣,再次给她种下情蛊。

    时境过迁,昔日的他又怎知自己会爱上这枚棋子。

    呵,当真嘲讽。

    “江山美人,他从始至终选择的都是前者,如此又将宋怡置于何地?”司命轻声叹息。

    “此事说难不难,但若说简单,却又一点都不轻松。司命,你可否为他二人布下一个幻境?”

    司命若有所思,筑子遥这想法不为一个好计策,可此事牵涉甚广,途中倘若出现任何差错,非但幻境中的人可能尸骨无存,就连布阵之人也多半灰飞烟灭。

    眼下威胁最大的便要属魔族,从魔种现世、黑山毁灭、半妖被利用等一系列事情中方可看出其野心。而作为青丘叛徒的白泠儿多数已然加入魔族,即便不是,也定当达成了某种交易。

    “时至今日,已经容不得我等再拖下去,成美,你为我把风,布阵。”此番,司命不仅堵上了自己的性命,更是扯上了这整个兰陵城的数万百姓。

    筑子遥不过随口一问,可孰知司命当真要动手,不由后怕,他道:“此番可非儿戏。”

    “以宋怡的身子要如何承受一次又一次的蛊毒,她死,缘灭,天帝必将大怒,若凡间再出什么差错,我等也难逃一死,倒不如放手一搏。”司命甚是深沉,道出了筑子遥从来不曾想到的绝对下场。

    “当真这般严重?”

    “嗯。”

    可一旦布阵失败,数万百姓命丧黄泉,那时后果便全由他一人承担,筑子遥岂会不知司命良苦用心。

    反观司命,明眸微动,似如释然,“纵使牵连无数无辜之人,可成美莫要忘了我是谁,他们若死,冥界定不敢收,大不了就是一人死换得万人生,司命也当死而无憾。”

    “胡说什么死不死的话,本君定当一只蝼蚁都不放会进来。”

    司命只淡淡一笑,此次从天庭下来,他晓得了太多事情,却令之思绪更加紊乱,孰是孰非,皆当一场闹剧罢了。

    司命起手一道紫光将整个兰陵城包绕其中,与外世隔绝。

    天色昏沉,仿佛深夜般黑暗,整个将军府被白绫、白灯笼缠绕,宋怡身披麻衣跪在宋将军棺前,哭红了双眸,周遭无人,死寂斑斑。

    倏尔,她情蛊发作,心口抽痛,如万虫啃噬。

    而此刻江余正在兰陵境内的林子里调集军队,准备几日后的谋反。

    天雷自上而降,一场大雨蓬勃,宋怡不见江余,唇色愈发黑紫,纤弱的身影在地面上痛苦滚动,直叫人怜惜。

    届时老管家从门后缓缓走向她,不带丝毫表情,宋怡勉强扯出一个笑容,亲切道:“吴叔,你还没走呢?府里的人该散的都已经散了,我知道吴叔自幼便来了府里,更是看着我长大的,你是舍不得父亲罢,咳咳咳我房中还有些银两,想必日后也用不到了,吴叔就拿去,咳咳咳拿去罢”

    “小姐,吴某身份卑贱,却也并非贪图钱财之人,吴某能有今时今日,当真该拜小姐一家所赐。”老管家狰狞的面目仿佛可以将人吞噬,与往日宋怡记忆中的和蔼截然不同,不由得愣怔。

    “宋家三代皆为将军,那可多亏了你的太爷爷当年投靠段狗,抢走了这江山啊!”

    “吴叔,你在说什么咳咳咳”

    “小姐,你生性善良,也是个好姑娘,可惜生错了家族,我吴某绝不能让皇子因为区区一个你毁了我燕朝后人这百年大计!”他从袖中取出一把匕首,步伐沉重地走向那毫无还手之力的柔弱女子。

    宋怡明白自己大限已至,这一次她是无论如何也逃不过了,她这一生,终于要结束了。

    只是,到死都未能听到他的一句赤心之言,当真不甘啊。

第50章 此情不曾知() 
手起刀落,那一日血洒将军府,她的视线早已模糊,只见一把剑刺穿了老管家的胸膛,那人大步朝她走来,她看到了他眼角的泪珠。

    够了,这就够了。

    宋怡艰难扯出一个纯净的笑容,柔声道:“相公,你来了。”

    “嗯,我来了,我马上带你去医馆。”江余放下手中的剑,紧紧抱着她,只怕一松手便再也抓不住她了。

    “没用的,情毒入骨,我早已无药可医,哪怕此番侥幸活了下来,也不过一具行尸走肉罢了相公,能够死在你的怀里,我我咳咳咳”

    “你”

    宋怡微微抬手扯住江余的衣袖,她道:“相公,即便没有那一蛊,我也”爱你啊她却已无力说完最后三字。

    她知道,原来她早就知道了。

    怀中娇弱的美人安静得仿佛再也不会醒来,江余喉头如刀绞般说不出一句话来。

    “此番动手你可有十分把握能够成功?”画中人儿如谪仙降临,江余一时痴呆。

    “神、神女”

    司命窘迫轻咳一声,肃了肃面容,道:“江余,回答我的问题,你有几分把握可以从段景手中夺走这江山?”

    “我燕百年大计,凝聚了数代人的血与泪,万事俱备,至少也有八分把握。”江余甚是断定,殊不知他为这虚无缥缈的八成把握赌上了自己一生。

    “八分可还有两分失败不是?”司命冷冽一笑,不知究竟是讽刺还是自嘲,“若终将还是一无所有,你可愿就此放下那份执念?若宋怡能够起死回生,你可愿与她平淡了却余生?”

    “终为那一身江南烟雨覆了天下,容华谢后,不过一场,山河永寂。”江余微微一笑,抱起宋怡的遗体,觉不出喜怒哀乐,只是看着司命说道:“这是当年始祖帝为你提笔写下的思念,二者之间他选择了江山,却又在失去之后四处追寻你的踪迹,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到头来,江山、美人,都从未能得到。我不想重蹈覆辙,上半辈子已为这所谓的‘江山’付出太多,余生只想做个普通人。”

    江余终究回心转意,司命本应欣喜,却止不住心头苦涩蔓延。

    “你若应允我,此生不负于她,我便能救她,否则不然,活着也是种折磨,倒不如一死了之。”

    “不要”江余视线愈发混沌,缓缓道出一声:“救她”转而晕厥了过去。

    反观兰陵城外,筑子遥守着阵眼,但看不到里边发生的事情,甚是揪心。

    “筑兄?”届时耳畔一声熟悉的呼唤,筑子遥心下一颤,若是此时放任何一个人进入了兰陵城内,唯恐都会坏事,哪怕只是一个凡胎肉体的江易桁。

    “哈,江兄也来此散心?”筑子遥强扯一个笑容,干笑道。

    再观江易桁只觉莫名,“筑兄不告而别,江某以为宫中出事方匆忙赶回,可不知筑兄为何会出现在兰陵城外?”

    “可不是嘛,我这走着走着,也不知怎的就来了兰陵,看来我等当真有缘。”

    “筑兄说笑了。”江易桁往筑子遥身后一瞥,白日里的兰陵不该如此安静,不由起疑,对筑子遥道:“劳烦筑兄让个身,江某应邀看望一位故人。”

    “江兄口中的这位‘故人’可是将军府的江余公子?”筑子遥仿佛无意一般,神色间却是深以为然,缓缓道:“倘若今日一别,怕是再见无期,不知江兄可愿陪吾闲聊闲聊?”

    固然江易桁有着万般匆忙,可只为筑子遥这一句“再见无期”,他也愿放下眼前一切随之心意。

    “筑兄想知道什么?”

    “经多日相处,我倒是对江兄的过往饶有兴趣,诸如江兄的师父究竟是何方神圣?再者江兄怎会那一曲布阵乾坤,又与姬兄是何等干系?若仅是位趣味相投的挚友,也不至授之如此不是?”眼下于筑子遥而言,拖住江易桁便是首要任务,又哪里管得了对方疑心。

    “筑兄这是在为他打探消息么?”江易桁眸底闪过一道锐利的光泽,却若不经意,恢复如常。

    筑子遥微微一顿,倏尔反应过来江易桁所指的是段景。

    “江兄当真说笑,我非正非邪,只想做个平凡人罢了。漫天恩怨,我着实不便插手。今日来到兰陵也不过贪恋这古都美酒,只是有些个事情,百思不得其解,还望江兄能够解答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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