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蔓婚路-第3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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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众人只听见女人轻声一句,而后男人侧过头来,低声命令,“关门——!”
鬼使神差,电梯外的职员,靠近按钮的那人,被他一个眼神威慑,急忙按下按钮。
电梯门再次关上,那几个职员还在驻足。
年轻的女孩子忍不住兴奋喊,“电梯壁咚外加俊男美女,好劲爆!”
电梯又往下降,蔓生又是推开他,“我还要赶去办公!”
“除非你告诉我,你要什么奖励,不然我不走!”他却坚持到底,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势头。
蔓生着急,他偏又是提醒,“又要到一楼了,不知道余秘书他们是不是还在等我们?我是不介意,不过不知道会不会还有别的职员,毕竟这一幢商务大楼也不是只有保利一家办事处……”
蔓生可不想成为整幢楼茶余饭后的谈资!
眼看着楼层数字减少,就要抵达一楼,蔓生不得不道,“让我想一想!想好了,我告诉你!你快走开……”
他却依旧不肯退离,只是低头靠着她闻着她的发香,呵气如兰在她的颈间,“换新的洗发露了?我还是喜欢以前那款。”
……
他怎么会这么灵敏?
错愕之余,蔓生也是急了,“到一楼了!”
“叮——”一声,电梯抵达一楼门再次打开,余安安等人果然还在等候,只见电梯内尉容和林蔓生安好都在。
“走!”可是不知道为何,林副总却疾步而出。
相反,尉总大人神清气爽,却笑的一脸春风得意,像是一只偷腥成功的霸王猫。
“尉总,那我们出门办事了……”余安安急忙招呼一声,程牧磊也是问候致敬,跟随着林蔓生而去。
宗泉木讷询问,“尉总,刚刚电梯出故障了?”
尉容站在电梯内,看着那道远去的身影,很是满意的按下楼层按钮,“小泉,你昨天不是去约会了?电梯可是个好地方!”
宗泉在心中无声申辩:容少,那根本就不是约会……
保利办事处前台,女接待一瞧见尉总亲临,立刻起身恭候,“尉总,下午好。您来了!”
“尉常务在不在?”尉容询问。
“在的!您里面请……”女接待急忙带路,将尉总请到常务办公室。
办公室内尉孝礼正在就工厂规划审核,文件堆积了整张办公桌,当秘书敲门而入,又看见尉容现身到来,这让他亦是意外。
尉容瞥了一眼那堆如小山一般的文件,“很忙?”
“是有一些。”尉孝礼可不敢说自己不忙,回头又丢给他新任务那就得不偿失了,“不过,二哥你今天怎么会有空过来?是来视察项目进度?”
尉容笑了笑道,“我有这么闲?”
不是为了公事,那就是为了私事了?尉孝礼转念一想道,“林副总今天下午好像要出去办公,她不在公司……”
“我知道。”尉容应道,“刚刚上来的时候,有遇见她。”
那他现在来找他又是为了什么?尉孝礼有一丝起疑。却听见他道,“拿了别人的东西,也该还回来。”
“我拿了什么?”
“我记得爷爷,并不喜欢你沉迷摄影。”尉容微笑道。
“……”这不是好意,分明就是威胁,尉孝礼也明白了,他是为了什么而来,哀叹一声道,“二哥,你是想要那张照片。”
尉容沉默,并没有应声。
尉孝礼扬眉笑道,“你想要的话,可以直接告诉我!你是我二哥,你要是真的想要,只要说一声,我怎么会不给你?那你现在是不是真的想要?”
“孝礼。”尉容终于阴郁出声,“你姓尉,不姓唐。”
唐僧的唐。
……
午后阳光照入恒丰集团总部大楼,顶层的会议室内一行人陆续而出,过一个转角,顾席原接起一通电话,“顾总,我刚接到警署那边的消息,就在半个小时之前,保利的尉总前往拘留所探视过顾二少……”
“是为了什么?”顾席原低声问。
“好像是为了求和,因为之前曾经拿枪威胁一事,向金警官提出探视顾二少,但是顾二少特意让尉总等了很久……”下属在那头将事情始末道出,顾席原听完后,眉宇间有一丝冷凝。
顾淮北,哪怕了是被关进牢里,还是这样张狂!
可是像尉容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去求和?顾席原默了下追问,“他们还有谈什么?”
“具体的并不知道,不过拘留所那边传过来消息,好像也没有聊很久,大概是和解失败了。尉总说,过几天还会再去探视顾二少。”下属如实道,“还有,尉总问金警官要了何小姐以及林小姐两人在警局的笔录口供。”
顾席原沉静听完,一瞬间的质疑让他吩咐,“随时注意,及时向我汇报。”
“是!”
收起手机,顾席原朝办公室前行。
尉容会三番两次去探视顾淮北,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也有问金警官调取笔录?
正是沉思之中,顾席原瞧见办公室门口站了一个人,那是何佳期的贴身助理,“尉总!”
顾席原推门而入。果然瞧见何佳期坐在沙发里等候,“你怎么过来了?”
何佳期回道,“没什么,只是来财务报账。”
“这种小事情,你直接告诉财务部一声,会有人去取。”顾席原并不是第一次说这样的话,然而何佳期也是没有一次照办。
“你知道我平时也没有什么事情做,就当是打发时间。”何佳期微笑说道。
顾席原倒也是随她,只是走近沙发后,才发现茶几上放着几份文件,“你翻我的抽屉?”
“你的烟盒没有烟了,我只是想给你补上。”何佳期并不否认自己翻过抽屉的举动。
顾席原却有些恼火,“以后你不要再为我做任何事情!”
听出他语气里透出的一丝不耐,何佳期道,“你这么关心她,她究竟知不知道?”
顾淮北的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虽然还不曾被彻底判刑,可总是逃不过制裁。但是他竟然向警署要了笔录口供。究竟是多么用心,才能做到这个地步?
顾席原也不否认他的关心,低声说道,“我只是想要知道事情经过,你的笔录我也有向警方要备份。”
何佳期微笑,却是如此酸楚,“我知道,你会要我的那一份,也不过是想要更了解林小姐的情况。”
顾席原不言语,将文件拿起,走回大班桌将文件放回原位,“你还有事?”
所以,没有事就请她离开?
何佳期终究还是忍不住起身走向他问,“看过笔录后。你有什么感悟?”
“你们都很勇敢。”顾席原回道。
“不!我并不勇敢!”何佳期却说,“那个时候,勇敢的是林蔓生,不是我!如果不是她一直在我身边陪伴我鼓舞我,那么我早就坚持不下去!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她为什么会这么勇敢?”
一个人的勇气毅力决心,绝对不是光有信念就可以拥有保持。
顾席原神色沉静,漠然望着何佳期,“你想说什么?”
“她会勇敢,是因为还有家人在,为了家人也不会放弃自己!可是你是不是认为,这其中也包括了你?”何佳期一咬牙道,“顾席原,她的勇敢,绝对不是因为你!在康复院里她意识不清的时候,最后一直喊的是——师父!不是你顾席原!”
……
最后。她喊着师父?
顾席原的记忆里,也好似有那么一个时刻,她在睡梦中蹙眉,那么不快乐的模样,让他想要为她抚平所有忧愁,可她却唤:师父……
就算是这样,那也一定是——
“是你听错了!”顾席原沉声驳回。
若非到了此刻,何佳期不愿意说出这件事。
在慈恩康复院被囚禁的时候,她们两人遭受恐惧折磨,林蔓生更因为在和精神病人的对抗中几度意识不清,她浑身湿透冰冷,何佳期蹒跚着上前去护住她,可她终究还是抵挡不住那份阴冷。
何佳期喊她:林蔓生,你怎么样?林蔓生……
已经无法正确认出她是谁的林蔓生,和她依偎中却在呓语中,她喊着母亲喊着弟弟林书翰的名字。喊着余秘书程助理等人,一些陌生的名字全都在何佳期耳边掠过,只在最后,她一直喃喃自语着:我会活下去……我一定会活下去……我不会死……师父……
早在那时,何佳期也已经知道林蔓生口中的师父是何人,不正是那一位尉氏容少!
她不是没有呼喊顾席原,可也只是喊着大哥,但是那一声师父,却在最后像是要获得坚持的勇气,让她一直支撑下去。
先前不曾确定的,此刻却无法再当作不曾听闻,何佳期喊道,“她心里的人,已经不是你了,你知不知道!”
何佳期的女声冷然,却也刺耳,沉静的心被搅乱几许,顾席原却以更为冷凝的男声回道,“她的心里,一定还有我!”
为什么一个人执着了那么多年,还能这样顽固不化?
“真的是这样吗?”何佳期笑了,却觉得心痛,不知此刻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他,“如果她真的心里有你,那么为什么现在还没有接受你?难道她是因为自卑?因为自己怀过一个孩子,以后可能也不会再生?我认为她并没有因此自卑!相反,她对自己未来的规划清清楚楚!但她的规划里,没有你!没有顾席原!”
“住口!”顾席原开始呵斥。
“你对她又是怎样?你不介意不是吗!一个女孩子,在这种的情况下,遇到一个男人,既优秀又成功。关键还不在意自己的过去,她还要求什么?”何佳期冷厉的话语如刀刃,一刀一刀往下砍下,“她一心求的,不是顾席原,不是你——!”
“我让你住口!”顾席原直接拍案而起。
“哐——”一声里,这样的突兀惊心,在何佳期和顾席原相识的日子里,她从来不曾见过他如此,哪怕是项目出错遇到困顿都不曾。而现在,居然这样暴躁纷乱,“顾席原!她清醒的知道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但是你一直不清醒!”
“你什么时候才能清醒?”何佳期的双手撑住桌沿,冷眸和他对视,“现在就算是你和尉容同时遇险,其中一定有一个人会死。她绝对舍不得尉容死!因为那个人,才是她心中最重要的人!”
一阵近乎声嘶力竭的喝斥后,何佳期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压迫着,窒闷无比。
她看见顾席原英气的脸庞上是一抹彷徨茫然,许久之后才幽幽散开,她有些担忧,呼喊一声,“席原?”
“没有试过,你又怎么会知道?”忽而,顾席原道出一句让人匪夷所思的话语,却轻的几乎只有自己才能听清。
何佳期隐约听见,却懵懂不解,“你在说什么……”
……
当天夜里,蔓生一行外出办事归来,尉孝礼还在办事处并没有离去。
会议室内汇报完进展,夜色也已经渐深,尉孝礼道,“林副总,周五下午你的行程需要安排一下。”
蔓生抬眸问道,“是另有安排?”
“明天商会的会晤就要召开,周五午后是慈善拍卖。”尉孝礼笑着道。
这几日蔓生一直都在忙着跟进项目,所以几乎快要忘记还有慈善拍卖一事。却也发现,商会会晤居然这么快就要举办,“好,我知道了!”
余安安在旁一听,两只耳朵都立刻竖起,她笑呵呵问,“尉常务,您的拍卖作品到底是什么?”
“不要着急,周六那天就可以知道答案了。”尉孝礼眯起眼睛笑道。
……
襄城商会大楼——
夜里,议员们都已经离去。
可唯独那一间陈列室内,还亮着一盏灯。
室内摆放着议员们以及出席会晤的几位高层参与慈善拍卖的作品。夜里寂静。有人正在翻找,从众多的作品中,取出那一幅。
借着灯光,他看向那幅画。稚气童真的画风,狂野却又烂漫。可是这其中,唯有一只天鹅。那么孤单单的在画中,在芦苇丛中,孤单只影。
陈列室外,宗泉和任翔在回廊里等候,任翔有些好奇,低声问道,“小泉,容少一个人在里面做什么?”
宗泉回声,“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你不知道,你就不能动一下脑子想一想?”任翔有些无言。
宗泉默了下还是道,“不知道。”
“……”任翔彻底无言,手机传来一条信息,他拿起来瞧,正是余安安发来:周五就是慈善拍卖,尉常务该不会真的拍卖那张照片吧?我想死